栀下棠香，各相安

　　姜棠眠还陷在他那句“是”里琢磨不透，亲昵的距离让她心跳如鼓，指尖下意识攥紧了他之前披来的外套，布料带着他残留的暖意。衣领下滑，锁骨在雪光里若隐若现，透着几分脆弱的精致，冻得泛粉的鼻尖轻轻翕动，格外惹人疼。

　　温景然望着她泛红的鼻尖，还有那抹泛着凉意的唇瓣，脑海里突然闪过潢柳匀无意间提起的那些话——她被渣男欺骗时的纠结不安，跳车时的决绝果敢，抱着泡面哭着说“太辣了”时的藏不住的委屈，还有奋不顾身挡在栀予身前时的倔强执拗。

　　一股浓烈的心疼混杂着压抑多年的爱意瞬间涌遍全身，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泛红，喉结滚动了两下，所有的克制都在此刻崩塌，再也忍不住，缓缓俯身，朝着那抹微凉的唇瓣轻轻靠近。

　　冰凉的唇瓣猝不及防地贴上柔软，带着雪天特有的清冽寒气，又裹着她发间淡淡的兰草馨香，触感比他藏在心底多年的想象还要甜，还要软。

　　姜棠眠浑身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瞳孔微微睁大，被他牢牢困在石壁与温热怀抱之间，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忘了。

　　温景然吻得极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怕惊扰了怀里僵住的小姑娘。

　　唇瓣相贴的柔软触感漫开，他喉结轻滚，指尖不自觉收紧，护在她脑后的手轻轻按着，不让她躲闪，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得更紧，温热掌心裹着纤细腰肢，贪恋着这份迟来多年的甜。

　　棠眠脑子嗡嗡作响，雪光映在纤长眼睫上，投下细碎阴影，连带着呼吸都变得灼热急促。唇上冰凉又柔软的触感挥之不去，混杂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心跳快得要撞碎胸腔，指尖死死攥着他的外套，指节泛白，却浑身僵着忘了推开。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暖意透过衣料渗进来，还有他微微急促的呼吸，落在脸颊上烫得惊人，耳尖早已红透蔓延到脖颈。

　　片刻后，温景然缓缓退开些许，鼻尖抵着她的，温热气息交织缠绕，目光灼灼锁住她的眼，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现在，知道我当年的答案了吗？”

　　他指尖轻轻蹭过她泛红发烫的唇瓣，动作温柔又带着几分缱绻，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悸动。

　　“你你你……”棠眠张了张嘴，脑子一片空白，连完整的话都磕巴着说不出来，只觉得脸颊烫得快要渗出血，眼神慌乱躲闪，不敢再看他灼热的目光。

　　温景然低笑出声，胸腔震动的暖意透过相贴的衣料传来，他俯身凑近，唇瓣擦过她的耳廓，声音带着几分蛊惑的甜：“今天我想尝尝三年的棒棒糖还甜不甜，顺便试试不间接？”

　　温景然瞧着她泛红的耳廓连带着颈侧都浸着粉，眼底笑意愈浓，指尖轻轻摩挲她发烫的脸颊，语气带着纵容的撩拨：“怎么，不敢？”

　　棠眠抿着唇不吭声，睫毛颤得厉害，掌心沁出细汗。

　　正纠结着，温景然已俯身靠近，唇瓣擦过她泛红的唇线，气息灼热：“那我替你选。”

　　话音落，便轻轻覆了上去，比方才更沉些，带着棒棒糖般的甜意，将所有慌乱都裹进吻里。

　　她浑身软下来，指尖松了衣摆，不自觉攥住他的衣角，睫毛上沾着细碎雪粒，随呼吸轻轻颤动。

　　温景然扣着她的腰，吻得温柔又执着，把三年未说的心意都揉进这绵长的吻里，雪落无声，只剩交织的温热气息。

　　“啊啊啊！你放开我！”回过神的姜棠眠扭动着身子挣扎，纤细腰肢在他掌心蹭出细碎痒意，脸颊却越挣越烫，连耳根都浸满红霞，热气顺着脖颈往下漫。

　　“刚才是谁在寒风里喊着让我抱你的？”温景然磁性嗓音贴在她耳边轻响，带着刻意的撩拨，温热气息扫过耳尖，烫得她瞬间僵了半拍。“现在想反悔了？”

　　耳尖的热度烧得惊人，顺着脖颈蔓延到脸颊，姜棠眠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攥着他外套下摆拧出褶皱，气鼓鼓瞪着他，睫毛却慌乱颤动：“那、那时候我以为是栀栀！谁知道是你……”

　　“现在知道是我了，不行吗？”温景然低头盯着她泛红的耳尖，眼底翻涌着藏了多年的宠溺，指尖轻轻摩挲她冻得微凉的耳垂，触感软乎乎的，像捏着一颗易碎的糖。“棠眠，我等这一天，等了好多年。”

　　他声音裹着不易察觉的沙哑，混着雪夜的寒风，却烫得姜棠眠心尖发颤。

　　耳垂被他温热的指尖一碰，瞬间像被电流击中，身体忍不住一颤发软，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娇气的嘤咛：“唔……你你别乱动！”脸颊瞬间红透，又羞又恼——她怎么会发出这么羞耻的声音！

　　慌忙别过脸躲开他的目光，嘴硬道：“谁要你等……明明就是温景然，非要瞒我那么久！糖吃都吃了还能怎么办！”

　　温景然捕捉到她瞬间的窘迫、那声软糯的嘤咛，以及身体发颤的反应，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心底竟泛起几分隐秘的愉悦。

　　这丫头许久不见，娇气劲儿倒比初中时更甚了——那时候她还敢光明正大地把手搭在自己脑门上，如今不过碰了碰耳垂，就羞成这副模样，褪去了当年的懵懂，多了几分勾人的软媚，让他心尖发痒。

　　可转念想到她曾依偎在周自戚怀里，那点愉悦瞬间被醋意取代，指尖摩挲的动作顿了顿，带着惩罚式的刻意再次撩拨她的耳垂，声音暗哑带着试探：“糖可不是白给的，现在我想讨回来，不行吗？”

　　“唔……你别碰了………”姜棠眠桃花眼泛起水雾，迷离又娇媚，声音带着哭腔般的颤抖，再次发出娇气的嘤咛，又羞又恼地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会对他的触碰这么敏感。

　　面对温景然的步步撩拨，她混乱又羞涩，无措地祈求着，内心抓狂：那个腼腆害羞的少年去哪里了？他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

　　温景然看着她毫无保留暴露弱点的模样，喉结滚了滚，醋意翻涌间竟冒出一句带着酸意的质问：“他是不是也碰过这里？”

　　“没有！”姜棠眠有些错愕懵圈，下意识脱口而出，脸颊却更红了——她怎么这么老实，连这种话都乖乖回答。

　　温景然心头一松，眼底的阴霾瞬间散去。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撒谎，这般毫无防备的娇气模样，恰恰证明她对自己仍存着欢喜。

　　听着她软绵绵的祈求，心底的火苗虽仍在燃烧，却终究心软，指尖缓缓松开了她的耳垂。

　　他转而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强迫她转头。

　　眼神认真又专注，眸底盛着细碎星光，亮得晃眼：“我要等。从初中给你车篮放第一颗棒棒糖开始，我就想等你了。”

　　姜棠眠心跳骤然漏拍，撞进他满是深情的眼底，所有反驳都堵在喉咙里。

　　雪粒子落在他发梢，沾着细碎白霜，他却毫不在意，只是收紧手臂牢牢抱着她，掌心裹着暖意，仿佛要将这几年的错过都一点点揉进怀抱里，再也不松开。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乎乎带着气，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既然不是白给的，那高中的时候你为什么删我好友？”

　　温景然抱着她的手臂一紧，喉结剧烈滚动，语气沉而愧疚，过往的画面瞬间涌上心头——当年看到她发来的“我交男朋友了”“我们只是朋友”两条信息时，他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自卑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觉得自己考去市里一中，而她留在县城，两人的人生轨迹早已偏离，配不上她；紧接着是难以言喻的愤怒，愤怒她为什么不等他，愤怒自己的懦弱；最后只剩下无尽的懊悔，恨自己初中毕业那天没有勇敢回应她的质问，恨自己错失了那么多时光。

　　他盯着屏幕反复摩挲键盘，最终只敲出一个冰冷的“嗯”字，然后颤抖着手删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删完就立刻后悔，却终究没敢再加回来。

　　“删你是我不好……”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看到你发的信息，以为你过得好，便想着各自安好，你好便好了……没想到让你陷入了两年困境，被人那样伤害，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该勇敢一点，哪怕被你拒绝，也该一直陪着你，绝不放手。”

　　姜棠眠听着他的话，心里又酸又软，那些年的委屈与不甘瞬间涌上心头。

　　她气呼呼地挣扎着推他，肩头披着的大外套滑掉一半，宽松毛衣领子歪向一边，露出半截白皙香肩，被寒风一吹，立马冻得泛红。

　　“谁要你觉得好？你自我感动有什么用！”她眼眶泛红，带着几分记仇的别扭，拼命想要推开他，可温景然却铁了心不放手，两人陷入了短暂的僵持，他的怀抱依旧温暖而坚定，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不肯松开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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