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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疏远
深夜的傅氏集团办公室,只剩下灯的暖光孤零零地亮着。傅霆渊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摊着苏氏集团的合作方案,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个让他恐慌的念头:“如果我是书中人,是不是必须按剧情走?不按剧情走,会不会对棠棠有什么影响?”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手机,屏幕上林棠棠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还亮着:“傅先生,草莓蛋糕胚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你回来一起裱花呀~”后面跟着一个期待的星星表情包。指尖悬在回复框上,他编辑了又删除,删除了又编辑,最终只打出冷冰冰的五个字:“今晚加班,回不去。”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他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剧情记忆”里那些冰冷的画面——如果他执意偏离剧情,会不会有未知的“惩罚”降临在林棠棠身上?那个像光一样温暖的女孩,他不能让她因为自己而受到任何伤害。
“或许……回归剧情,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傅霆渊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无奈和痛苦。他知道这个决定有多残忍,却不得不这么做——他宁愿林棠棠因为他的疏远而离开,也不愿她因为“剧情偏离”而遭遇不可预知的危险。
从那天起,傅霆渊开始刻意“纠正”自己的行为。以前他每天都会提前半小时下班回家,现在却以“项目繁忙”为由,每天都加班到深夜,有时甚至直接睡在公司的休息室;以前林棠棠发消息他总是秒回,现在却经常隔几个小时才回复,语气也变得冷淡疏离;以前他会主动和她分享工作上的事,现在却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周五晚上,林棠棠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早已准备好的火锅食材——这是他们约定好的周末火锅局,她特意买了傅霆渊喜欢的肥牛卷和毛肚,还有各种新鲜的蔬菜。墙上的挂钟指向九点,傅霆渊还没回来,她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傅先生,火锅食材都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等了快一个小时,才收到他的回复:“周末要去外地出差,火锅局取消吧。”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丝毫的歉意,只有冷冰冰的通知。林棠棠握着手机,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闷的疼。她看着桌上丰盛的食材,眼眶瞬间红了——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取消他们的约定了。
“棠棠小姐,先生最近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张管家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看着她失落的样子,欲言又止,“我今天给先生送文件时,看到他办公室里根本没什么紧急项目……”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他确实挺忙的。”林棠棠勉强笑了笑,转身把食材放进冰箱,“张叔,你也早点休息吧,我自己收拾就好。”
张管家看着她落寞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傅霆渊的变化?以前先生每天回来都会先问“棠棠小姐呢”,现在却连家门都很少进;以前先生会特意让厨房做棠棠小姐喜欢的菜,现在却连吃饭都在公司解决。他好几次想问问先生到底怎么了,可每次话到嘴边,都被傅霆渊以“工作忙”搪塞过去。
周日下午,林棠棠去工作室取设计稿,路过傅氏集团楼下,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前台看到她,笑着打招呼:“傅太太,您来找傅总吗?他今天在办公室。”
林棠棠点点头,走进电梯。心里既期待又忐忑,她想知道傅霆渊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在忙工作。电梯门打开,她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傅霆渊和助理的对话。
“下周的行程都空出来了?”傅霆渊的声音传来。
“是的傅总,下周没有安排出差,也没有重要会议。”助理回答。
林棠棠的脚步猛地顿住,心里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冰凉刺骨。他根本没有出差,他只是在骗她,只是不想见她。她强忍着眼泪,转身默默走进电梯,按下了一楼的按钮。电梯里的镜面映出她泛红的眼眶,她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而办公室里的傅霆渊,透过百叶窗看到了电梯口那个落寞的身影,心脏像被狠狠揪住一样疼。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没有追出去——他知道,只有彻底疏远她,才能让她远离“剧情”的危险。
晚上,傅霆渊难得回了家。林棠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设计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看着傅霆渊走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上带着疲惫,却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向书房。
“傅先生,”林棠棠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傅霆渊的脚步顿住,背对着她,声音冰冷:“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工作太累了。”说完,他推开书房的门,“砰”地一声关上,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彻底隔绝开来。
林棠棠看着紧闭的书房门,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前几天还对她温柔体贴的傅霆渊,突然变得这么冷漠。难道那些温馨的日常都是她的错觉吗?难道他真的像原书里写的那样,终究是个冷酷的人吗?
书房里的傅霆渊靠在门后,听着外面压抑的哭声,心里的痛苦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拿出手机,翻到和林棠棠的合照壁纸,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笑容,无声地说:“棠棠,对不起……等我确认你安全了,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他不知道,这种“为你好”的疏远,正在一点点伤害着他和林棠棠之间来之不易的感情,也让他自己陷入了痛苦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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