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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两人没在家里久待,简宁要上课,徐淞原也要回去训练,次日傍晚吃完饭,他们就收拾了东西打算回学校。
“这件行吗?”
徐淞原从房间出来,手上拿着一件黑色短外套,抖开给简宁看。
“就这件稍微小点儿。”徐淞原说,“买小了没穿过,洗了一直用防尘袋包着的,不脏。”
“都可以。”简宁没什么意见。
贴身衣物徐淞原帮他洗好烘干了,他这会儿已经换上,外套背后却不知道在哪挂了个大口子,没法儿穿出门,只能捡一件徐淞原的穿。
简宁伸手想接过外套,徐淞原却先一步绕到他身后:“来,试一下。”
简宁只好配合着抬起胳膊,一一穿过袖子。看得出来外套的版型是修身款,在他身上却成了Oversize,衣摆过臀,领口挡脸,包裹感极强。
简宁抬眼看向衣服的主人。
本就很白的皮肤,让黑色一衬,更是呈现出一种冷玉般的质感。
徐淞原大手伸向简宁的脖颈处,抵住他的下颌稍稍用力。
简宁随着这股力道抬头,由着徐淞原给他整理衣领,翻折时,指腹不可避免碰到了颈部皮肤,触感很糙,简宁往后仰了下头,避开他的手∶“可以了,走吧。”
一梯一户不用等电梯,简宁换好了鞋,倚在门口等徐淞原出来。人还没等到,猫先来了,矮墩墩地坐在地上,仰着头,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简宁。
简宁躬身,指尖挠挠它的脑袋,问徐淞原:“它怎么办,放在家里?”
就一只猫在家能行吗?
“嗯。”徐淞原拿着车钥匙走出来,说,“门窗都关好了,客厅也有监控,阿姨会隔两天来一次给它加粮换猫砂。”
“噢。”还是一只留守猫。
留守猫乖乖蹲在原地,就这么看着他俩出门,不闹也不叫,乖得厉害。
简宁朝它挥挥手,咸蛋黄拜拜。
“喵~”
“简宁。”徐淞原的声音和咸蛋黄一起响起,喊他,“先过来录一下大门指纹,电梯卡暂时只有一张,我改天找物业补了再拿给你。”
简宁直起身,惊奇望向徐淞原,眨眼:“你是在邀请我同居吗?”
徐淞原一愣,反应过来后耳根快速爬上红晕:“……不是,你,我是怕有时候突然需要,录个指纹方便一点。”
“喔,行叭。”简宁耸了下肩,走过去录指纹。
没什么羞耻感的人似乎还有点失望的样子。
徐淞原:“……”
SUV拐出地下车库,在夜色中汇入主干道,正值晚高峰尾巴,路上车流如织,本来就堵,还有不少把马路当自家花园开的人企图强行加塞,徐淞原保持车道分毫不让,在震天响的喇叭声里眉毛都没皱一下,情绪稳定得可怕。
简宁叹为观止。
这辈子还有机会见到徐淞原发火的样子吗?
车开下高架桥,马上就要往大学路拐了,简宁手机铃声忽地响起,他从兜里摸出来,接听。
徐淞原目视前方,余光觉察到他明显拧起的眉头,缓缓降下车速,等人挂断电话后,问:“怎么了?”
简宁摇摇头说:“没事,你在前面靠边停一……”
“简宁。”徐淞原出声打断他,语气带着令人难过的平静,“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其他什么不相关的人。”
简宁缓慢眨眼。
“你发生了什么事,又为什么受伤,这些我不主动问,是怕冒犯你,是在等你自愿告诉我。”徐淞原望着他,眼里看得到心疼和无奈,“你又打算一声不吭消失,然后再一次伤痕累累出现在我面前吗?”
“……”沉默。
徐淞原点开导航:“地址?”
…
幸福大院离大学路不远,开车过去很快,两人赶到时,贞姐便利店门口已经围了一圈瞧热闹的人,里面传来一阵打砸声。
简宁两步从人群中穿进去,高大身影紧随其后。
“诶这俩小伙子又是谁?”
“不知道啊……瞧着像是来帮忙的。”邻居们小声嘀咕。
店里,收银台附近撒了一地零食和碎裂的果饮瓶,一个满脸堆肉、肚子快要顶破衣服的中年男人,浑身酒气冲天,正扯着钱晓妆想往外走,嘴里叫嚷着:“……养不熟的白眼儿狼,害你老子差点被人打死,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贞姐死死拉着晓妆另一只手:“你发什么疯啊……她可是你亲女儿!”
“狗屁女儿,要死的赔钱——”话没完,简宁已经两步上前扣住他的手,往反方向狠狠一折,酒鬼瞬间大叫,“啊疼疼疼疼——操你们,你们他妈谁啊!”
“你祖宗。”简宁拽着酒鬼的胳膊,往后用力一扔,直接把人甩开。
“滚吧垃圾。”
酒鬼踉跄着后退,没等站稳,又被人提着领子一扽,毫无防备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震得货架都随之颤动。
徐淞原撤开手,在外套上擦了两下,绕过酒鬼,跟到简宁面前,目光持续落在他脸上,像是不认识了一样。
简宁:“……”
啧,忘记后边儿还有个人了。
“啊操……你们,”酒鬼吃痛哀嚎,像个背着壳的老乌龟,翻了好半天才挣扎着爬起来,“你们他妈哪来的狗东西,多管闲事……老子教训自己的女儿关你们屁事!一个两个都他妈跟老子作对……老子要叫条子来,把你们全抓进去……”
“我呸!”贞姐嗓门响亮,“你还敢报警,警察来了第一个抓的就是你!”
一句话堵得酒鬼无法反驳,面色涨得紫红,他吭着气,恶狠狠的眼神扫来扫去,最终落在后面的钱晓妆身上。
“好,好啊!你个要死的,联合外人来作践你爹……”酒鬼气得手抖,“怪不得天天不着家呢,原来是去跟外边儿的野男人厮混了,跟你那个死鬼妈一样,都他妈的不检点……”
钱晓妆死死咬着牙,眼眶通红……这是自己亲生父亲说出来的话。
简宁脸一沉就要过去,却被人拦腰抱住。
“简宁,先冷静。”徐淞原看了一下围观的人群。
凌厉视线随之扫过去,对上一双双看热闹的眼……简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拍拍徐淞原紧紧环着他的胳膊,示意他放开。
确定他没有下一步动作的迹象,徐淞原才松了手。
而酒鬼先是被简宁的动作吓得一缩,见他没上前,又一下来劲儿了:“哟,你还想打我呀,来来来,朝这儿打!”酒鬼指着自己脑袋,“来啊,要死的小白脸,还想打我。”
“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儿,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保不齐也是出去卖——呃!”
不堪入耳的话戛然而止,酒鬼瞬间离地,被一脚踹出了便利店大门,滚在马路上,活像一摊烂肉。
空气瞬间寂静,夹杂着几道清晰的吸气声。
徐淞原迈开踹人的长腿,走出去,居高临下盯着瘫成一团的人:“继续说。”
“……咳咳……呕。”
许是才喝了顿酒,酒鬼哇一下吐出半滩水,恶臭糊了自己一身,可他却顾不上这些,浑黄眼里全是惊恐,双手撑着地面往后挪,满脸畏惧地盯着高大到可怕的徐淞原。他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徐淞原这一脚,直接踹出了他基因里对强大生物的本能恐惧。
他是真的怕了。
而原先堆在门口看热闹的街坊,在酒鬼飞出去的瞬间就麻溜散开了,这会儿一个个离得八丈远,屏着气,眼神儿都不敢往门口那凶神身上瞅,生怕他一个不高兴,也给他们一脚。
简宁也是惊到了,说好的冷静呢。
“徐淞原。”他开口喊人。
浑身低气压的人听到声音,顿了一下,转身,回到简宁身边。
简宁碰了碰他的手背。
不生气。
长指微动,徐淞原低低“嗯”了一声,脸上绷紧的线条缓下来,恢复成简宁熟悉的样子。
简宁这才转身,叫吓得一脸呆愣的钱晓妆:“晓妆过来。”
钱晓妆恍惚着走到他身边,余光看了一眼门外缩成一团的酒鬼,惶惶道:“他……他会不会出事?”
都这样了还在担心酒鬼,简宁面露不虞,刚想开口,肩膀却被一只大手轻轻握住,他拧眉看向手的主人。
干什么?
徐淞原站在他身后,顺了顺他的背脊,对着晓妆说:“放心,我有数,不会给你简宁哥哥惹麻烦。”
虽是气上了头,可也留了一丝理智拉着。
钱晓妆明显松气。
简宁∶“……”
后腰被轻轻拍了拍,像是在提醒他该进行下一步了。简宁顺了口气,看向神情同样恍惚的便利店店主。
“贞姐。”
贞姐回神:“诶,诶。”
“不好意思……又给您添麻烦了,店里的损失我翻倍赔给您。”简宁拿出手机扫收银台上的收款码。
贞姐连忙伸手阻拦∶“嗐,不用不用!都是些小物件儿,不值几个钱。”他以前转的那些钱多的都去了。
贞姐个子不高,力气却不小,简宁又不可能真跟她使劲儿,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转成功。
就在这时,店里的语音播报器突然响起——
“微信收款,5000元。”
简宁动作一停,回头,徐淞原朝他晃了晃手机。
贞姐也惊了:“欸,小伙子你这是干啥!哪里就要得了这么多,快,手机给我,我给你转回去。”说着放开简宁,就要转移目标。
“贞姐。”简宁挡着人,“收着吧……”
好说歹说,终于是让她安心收了钱,在几人还要帮着收拾残局的时候,贞姐强势拦着没让,推着他们往外走:“用不着你们,赶紧带晓妆走,这点儿东西我两下就收拾了。”
简宁犟不过,又道了一次歉,才和徐淞原带晓妆离开。
可把人安置在哪儿又成了问题。
家是不能回了,让她一个人住酒店也不放心……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决定,外面天寒地冻,他们索性先找了家咖啡馆坐着,打算慢慢商量。
“您好,两杯拿铁,一杯热可可,请慢用。”店员将托盘放到角落的桌子上。
“谢谢。”
热可可给晓妆,徐淞原将不含牛奶的燕麦拿铁推到简宁面前,“先喝点热的暖暖。”
“嗯。”
冰凉手指握上微烫的杯子,温度刚好合适,缓了一会儿,简宁余光注意到身边坐着的女孩还在愣神,指尖敲敲桌面,喊人:“晓妆。”
“……嗯?”钱晓妆迟钝回应,“噢噢,好。”
简宁叹气。
徐淞原适时开口∶“晓妆现在是?”
简宁大致跟他说了情况:“……那些催债的知道她在哪儿上学,后面拿酒鬼没办法的话,可能会闹到学校去。她还没成年,户口在酒鬼那儿,也没法儿转学走。”
住处倒是好解决,主要是后面的隐患。
徐淞原听完前因后果,一时也没琢磨出什么招儿。
这片角落开始陷入沉默。
简宁捧着杯子抿了口咖啡,想着要不先找地方安顿好晓妆,别的之后再说,刚要开口,就见徐淞原一下抬头盯住他。
“……怎么了?”
“突然想起来,我爸有个朋友在司法体系工作,或许他会有办法。”徐淞原说着,站起身,“我先打个电话咨询一下。”
司法……简宁微怔,旋即说:“好,麻烦了。”
徐淞原拉椅子的动作一顿,看着简宁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摆了下手,出门打电话去了。
隔着透明橱窗,徐淞原高大的身影就在外面不远处,能看见他换着号码播了好几个电话,嘴巴几乎没有停过。简宁握着杯子,注视着他的侧脸。
这种静静待在原地,等着别人为自己解决麻烦的经历,简宁从未体验过,他很不适应,可潜意识里并没有想要拒绝。
因为对方是徐淞原吗?
“哥哥。”
意识从窗外抽离,简宁应声:“怎么了?”
“那个大哥哥是谁呀?”钱晓妆似乎已经缓过神来,大眼睛里带着好奇。
“他是……”简宁卡壳,一是他也无法准确定义自己和徐淞原的关系,二是他不确定这事儿告诉晓妆合不合适。
毕竟还是个小姑娘。
没成想,下一秒这小姑娘直接生猛道:“他是嫂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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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总是隐隐有种被狗追的紧迫感,仔细一看,哈哈,原来是存稿箱空啦~
(霸总扶额笑)稿,上来自己动,我知道你喜欢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