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囊宇宙历史投影序章一

　　冬雪刚漫过训练场的石阶，小周正带着队员们练单朱雁编的“踏雪劲”——脚踩在积雪上不陷半分，发力时能借雪的反劲腾身。政治部的老张裹着厚棉袄，领来个戴毛线帽的年轻男人，他手里拎着个铁皮盒，见人就鞠躬，帽檐上的雪簌簌往下掉：“我叫祈安，来自奇迹之国……就会点皮毛功夫，改改小霉运，变点小东西。”

　　“改霉运？”小张正哈着白气搓手，闻言凑过去，“那你帮我看看，我这手套啥时候能不磨破？”祈安红着脸打开铁皮盒，里面装着些亮晶晶的碎石头，他捏起块往小张手套上一贴，原本磨出的破洞竟像被雪填上似的，变得平整了些。“这、这是变式术，只能维持半天……”他赶紧解释，耳朵尖红得像冻透的山楂。

　　单朱雁抱着暖手炉笑：“奇迹之国的术法，倒像冬日里的小太阳，专管些细碎暖心事。”祈安听了更紧张，从盒里倒出把糖果，包装纸上印着各国的文字：“这是我妈做的，说甜的能改运……”

　　羽宁接过颗印着茶木之国花纹的糖，辫梢的青藤轻轻蹭了蹭祈安的胳膊：“别紧张，我们单阿姨以前也总说自己功夫不好呢。”星落则指着他铁皮盒里的石头：“这些星屑石在我们那儿能聚光，你要是不介意，我教你怎么让它们亮得久点。”

　　风晓最是实在，拉着祈安往训练场边的避雪棚走：“我给你讲讲队里的规矩，其实没啥难的，就是出警时多喊两声‘小心’。”

　　祈安的“改运术”第一次派上用场，是在处理邻里纠纷时。两户人家为了晒在院里的被子吵得面红耳赤，眼看就要动手，祈安急得往院里撒了把碎石头。奇怪的是，原本刮得正猛的风突然缓了，其中一户人家的被子被风吹到另一户的竹竿上，两人伸手去扶时，指尖碰在一起，倒不好意思再吵了。“这叫‘缓劲石’，”祈安挠着头笑，“能让火气慢半拍。”

　　他的变式术也派过用场。有次小林追捕嫌犯时，警棍不小心卡在墙缝里，祈安捏着石头往缝里一塞，警棍竟像被雪冻住似的，轻轻一拔就出来了。“只能变变硬度，”他小声说，“比不得羽宁姐的藤蔓能自己动。”

　　可队员们渐渐发现，这“没什么用”的小术法，却总在最要紧的地方发光。星落夜里值班怕黑，祈安就往她桌上摆块会发微光的石头；风晓的笔记本总掉页，他用变式术给装订得整整齐齐；连单朱雁的暖手炉偶尔灭了，他都能让火星子多跳两下。

　　小周看着祈安帮李雨闻把散落的草药归置好，突然想起李局说的“家”。原来所谓奇迹，从不是翻江倒海的大术法，而是有人记得你手套磨破了，有人想着你怕黑，有人愿意用半天时效的变式术，帮你把生活里的小破洞补得暖乎乎的。

　　除夕夜守岁时，队里煮了锅跨国饺子——单朱雁包了火之国的麻辣馅，羽宁加了茶木之国的香草，星落用星光冻了点冰皮的，风晓捏了风之国的荞麦面，祈安则在每个饺子上贴了片碎石头，说“吃了全年不摔跟头”。

　　小张咬开个饺子，里面竟包着颗祈安的糖果，甜得他眯起眼：“我算明白为啥叫奇迹之国了，原来最大的奇迹，是有人把你的小事当大事办。”

　　祈安正帮单朱雁添炭火，闻言抬头笑，帽檐上的雪花落在睫毛上，像落了层星星。小周看着满屋子的热气，突然觉得这来自各国的术法，就像这锅里的饺子，火的烈、木的柔、星的明、风的轻，还有奇迹之国的暖，煮在雨国的沸水里，咕嘟咕嘟冒着泡，全成了熨帖人心的滋味。

　　窗外的雪还在下，训练场的木桩上，羽宁的藤蔓缠着星落聚的光，单朱雁的星火拳焦痕旁，祈安撒的碎石头正泛着细碎的光，像谁把星星掰碎了，撒在这寻常冬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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