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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遇劫难
出了镇子不远,陈曦决定上驴感受拥有坐骑的幸福感。
可是爬了半天比之前美少年的马还难对付。
她一爬那驴就尥蹶子,带得她险些摔倒,就这样折腾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上去驴,只好继续走。
陈曦觉得走了有快一个小时,也的确累了,决定出其不意。
几次被甩下来她已经有了经验嘿的一声就爬了驴。
驴子还没来得及尥蹶子她已经稳当地坐到了驴背上。
这感觉的确没有那匹白马吓人,至少敢直起身子,驴子仍旧弹了几下后腿。
陈曦拿着小鞭抽打了几下,横声:“我告诉你驴东西,别以为姑奶奶好欺负,你再不老实我就抽你,给我好好走。”
驴子终于安静,一人一驴踢踏踢踏向南走。
寺院中僧人已经做完早课。
郑辉起床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见到一个人挑着两桶水奔向后院。
后院是寺中的菜地。
他看出是吴璘,跟着过去,看见吴璘在老和尚的指挥下给菜地浇水。
辩聪在一旁掰下大颗菘菜的叶子放到竹篮里,装满后提着篮子小跑着出来。
辩聪要去厨下送菜,见到郑辉双手合十念了声佛:“郑施主,起得早。”
郑辉也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
和辩聪聊了几句,看向浇菜的吴璘。
一些菜苔已经开花,有几只蜜蜂嗡嗡穿梭其中,有几只蜜蜂飞到郑辉身上,郑辉挥手驱赶蜜蜂。
忽然福至心灵,朝吴璘喊:“唐卿,唐卿,我有办法了。”
吴璘见郑辉如此兴奋,放下手中的葫芦瓢几个跨步走到郑辉面前。
郑辉指着花丛中的嗡嗡的蜜蜂说:“我可以给你炼制一种追踪气味的蛊虫,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千里寻芳蛊。”
然后哈哈大笑,我真是个天才:“怎么样,这蛊的名字起得好吧。”
陈曦已经走了两天。
昨天晚上赶到柳氏提到的脚店,与掌柜说是柳氏的外侄,顺利投宿。
向掌柜打听下一个城镇还有多远,之后顺利地赶路。自我感觉良好,已经成功找到生存法则。
继续用这个办法南下。
傍晚陈曦没有找到大的城镇,看到附近一个几户人家的村庄,决定在村中用些钱借宿一晚。
找了几户都没有空房,在靠近村子中间的一户人家找到了一间空房。
这家房子很小,只有一对老夫妇单独居住,陈曦觉得很放心,按照之前的说辞与老夫妇两个讲了一遍,称着急赶路错过了大村镇,想要借宿一晚。
老妪笑着将陈曦让进院子,神色有些拿不定主意问屋里的老汉:“老头子,这后生要借宿,你看呢?”
土坯房堂屋里,摆着两个黑漆红字的龛位,一个大的牌位上书“混元无极老祖”一侧稍小一些的牌位,上书“混元教主降世法王”牌位前的香炉里点着香。
一个老汉正在叩拜。口中念念有词:“吸入混元正气,排出俗世浊气 ...”
陈曦皱眉:是那什么混元正道教的信徒,邪教组织的人,陈曦心里有些不落底。
还没说出离开的话,那老汉“纳气”完毕走出房间。上下打量陈曦:“庄户人家,不甚富裕,都是些粗茶淡饭。”
陈曦不好再走,只好笑着回道:“无碍的,我也是农家子,怎么会嫌弃饭食,我这有五十钱婆婆收下,不叫老人家平白搭了粮食。”说着将钱放到老妪手中。
那老汉见有钱终于喜笑颜开,将钱一把抢过塞进怀里,交代老妪:“把家中存的腊肉拿出来待客。”
老汉起身亲自去沏了茶,陈曦将驴拴在门口,坐下喝了两口热水,看着夫妇二人里外的忙活,心想还是要有钱啊,不然今晚要露宿荒郊了。
过了一会天渐渐暗了下来,厨房飘出香味,陈曦忽然腹部一阵绞痛,捂住肚子问老汉:“老伯家中茅厕在何处,内急。”
老汉领着陈曦到门口指向门外柴火堆旁的一个木棚,陈曦捂住肚子跑了过去。
刚一蹲下一泻千里,心想这是吃坏了什么?
中午是啃的大饼,吃的羊肉干,才两天不至于坏啊,难道刚才喝的茶有问题?
直到拉到觉得肚子都空了一截才觉得好些。
陈曦收拾干净起身,蹑手蹑脚靠近房门,这户人家的厨房就在大门旁,墙上有通风口
厨房中传来噼啪木柴燃烧的声音,并有两个窃窃私语的声音。
陈曦听到老妪劝道:“老头子,莫要干那有损阴德的事?”
老汉声音阴恻恻的:“你把这蒙汗药下到菜里,他吃下昏睡,半夜我二人将他抬了扔到村外路上,我只要那驴子又不害他性命怎就损了阴德。”
老妪苦苦哀求:“老头子,莫要赌了,一头驴子又够你赌几次?”
老汉不耐烦:“你晓得什么,我有这头驴做本钱,定是能翻本的,到时候给你住大屋雇奴婢,穿金戴银。”
老妪苦口婆心:“老头子听我句劝,咱家大娘自出嫁再没回过家,你若是再做下错事,她定是再不会认你这爹的……”
只听得啪的一声,像是那老汉打了老妪一巴掌,低声喝骂:“休要跟我提那孽障。我给她寻的这门亲事怎么不好?她嫌女婿年老又嫌是续弦。也不想想,我们庄户,嫁了员外做正经娘子,不比做妾的好上千百倍,女婿又有钱,她有什么不知足。”
厨房中又传来老妪呜呜呜的哭声和老汉的叫骂声。
陈曦不再听,轻手轻脚解下驴子的缰绳,生怕驴会忽然哦啊——哦啊——的大叫,终于解开翻身上驴一打驴屁股,驴子撒开蹄子朝村外奔去。
老汉听到声音,知道不好冲出门来,只见一人一驴已经跑远,气得直跺脚。
老妪跟出院子,看到那小哥已经跑了心中一松。
老汉回身啪啪两个嘴巴将老妪打翻在地,犹自愤愤不平。
陈曦不知道跑了多久四周再无光亮,驴也跑累了速度慢了下来,犹自惊魂未定。
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身处荒郊野外,天马上要黑透了,今晚要怎么办?
野外太危险了。
南方多蛇虫鼠蚁,特别是蛇和蜈蚣,都是她最害怕的东西。
身上带的艾草包不知道有用没用。
走了不知道多远陈曦发现一垛麦草,拽下几把喂驴子,天已经完全黑透。
她决定就在这个草垛睡,不远处有几棵小树,她将驴拴在小树上,回到草垛拿一根木棍敲敲打打,草垛里没有任何声音,陈曦这才放心,没有蛇就好。
使劲向上爬准备爬到草垛顶上去睡,发现麦草被扒拉下来一堆,也没能爬到草垛顶上,只好保证身下尽量多的麦草,仰面躺下。
郑辉要训练蜜蜂按照气味进行追踪。
前两日,两人下山寻了养蜂人买下一箱蜂巢,弘明在寺院外的后山上给两人搭了草庐。
郑辉拿一箱蜜蜂开始研究,两天过去了郑辉还没有头绪。
吴璘回城找了一趟侯九,连三郎那里也没什么收获,回到寺里郑辉还看书。
吴璘很着急,又不好崔郑辉:“耀华你到底找到了没,莫不如像你之前说的找条犬,咱们训犬吧。”
郑辉发现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叹了口气:“原理很简单,就是把蜜蜂采的百花蜜变成牛皮虫的气味,这样在有限范围内蜜蜂就会趋向单一气味,因而找到中蛊之人。”
“如何变?”吴璘觉得简直是痴人说梦,信这个疯子不如去寻犬。
郑辉看了一眼吴璘:“唐卿定然是不信,放在以前我也不信,但是这个世界很玄幻啊,西南大山里很神秘的,蛊虫的秘密也是这样,蛇虫鼠蚁概能驱策。”
吴璘:“要如何做?”
郑惠摊摊手:“没想好明日再说,睡觉。”
吴璘...
哦啊—— 哦啊——,一阵驴叫,陈曦又收到了她家坐骑的叫醒服务了,一纵身从草垛上滚了下来。
天光微亮,还看不清楚远处事物。
陈曦赶紧去看驴,不远处,三名男子正拽着她的驴。
陈曦一惊挣扎着爬起来喊道:“我的驴…… ”
忽然发现情急之下未来得变声,确是有点细的女声,那三人只顾着拽驴子也没发觉。
陈曦重新调整声线粗着嗓子起身去追:“我的驴,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偷驴。”
三人见有人来追,其中一人翻身上驴,身后两人使劲拍打驴,驴子吃痛快速地跑了起来。
另外两人也撒腿就跑,陈曦背着挎包在后面追。
那两人见陈曦还不放弃,其中人从腰间抽出匕首。
陈曦远远地看见一点寒光,顿时停住了脚步。
是被吓傻了!抢劫怎么能追!
三人一驴很快消失在视线里,陈曦颓然地坐到地上。
心中也在庆幸,幸好把钱财和化妆用品都背在身上,只有两件衣服和饼、肉干在驴背上的褡裢里。
陈曦茫茫然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土路,忽然反应过来不能留在原地,万一那三个人回来要抢她就糟了。
于是向着相反的方向撒腿就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看到几户人家,再不敢露财。陈曦找了一户人家,是一个年轻女娘和一个年轻妇人。
口干舌燥隔着院墙向妇人开口:“大嫂,我路过此地讨口水喝。”
那妇人抬头看见一个满身尘土头上还沾着麦草的少年。
妇人让年轻女娘去舀水,走到墙边:“小哥儿这是怎么了,遭了贼人?”
陈曦口干舌燥累得不轻,气喘吁吁:“我的驴被人给抢了。”
那妇人哎呀一声,很是同情,这时少女舀了一瓢水妇人接过递给陈曦,陈曦太渴了咕咚咚将水喝光,犹自不够,从怀中掏出两个钱递给妇人:“大嫂,家中可有剩的吃食给我一些,我从昨晚到现在没吃一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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