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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平平无奇的猫奴小天才
“少宗主!”一众小厮正准备一拥而上。
“别过来!”曹英俊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别吓到它了。”
他揉了揉额头,拍了拍屁股,站直身子,头扬得老高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不让本少宗主与水仙亲近?”
白途皱眉,“看不出来吗?自是她不愿。”
长笙配合地背过身去,把头埋进白途的怀里。
曹英俊不死心,他试探着走近白途,伸出手,声音轻柔地招呼:“过来呀,小水仙。可爱的小水仙,来吧~哥哥不会伤害你的……”
听到轻柔的呼唤,长笙下意识探出头来。当看到眼前那长满脸胡子的脸,和脸上充满谄媚的表情,她笑出了声,“喵——”
曹英俊更兴奋了,情不自禁地、试探着,顺着毛摸了摸长笙的头,“诶呦,摸摸头,小宝贝真是太可爱了。”
他把白途的话听进去了,克制着想要把眼前的毛茸茸抱过来的冲动。
“傲寒姑娘,把你也叫过来,我本来是有正事要谈的,但在这之前,曹某人有一事不解,还望姑娘赐教。”曹英俊收起一脸谄媚,转向傲寒。
“何事?”
“姑娘刚刚说,最先成仙的不可能是我,所谓何意?难道咱们大庆境内,还有比我离成仙最近的人?”
问这话的时候,曹英俊的脸上带着一股子自信与傲气。
与生俱来的天赋,得天独厚的修炼环境,再加上倾尽宗门全部资源的鼎力支持,让他成为大庆远近闻名的修行天才。
大家都说,他就是大庆,乃至整个人间,离大道最近的人族。
“当然有,岐山观的相宜,一定是第一个成仙的人族。”
“相宜?是谁?”
“她在说什么?那个相宜道士,不是早就折了吗?”小厮甲嘲讽出声。
“你来说,此人是什么来头?”
小厮甲继续说道:“回少宗主,这岐山观的相宜道士,确实也曾是修炼天才,但五年前,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成功熬过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之时,最后一道极为猛烈的天雷降下,他没有经受住天雷的考验,伤了根本,后续恐怕……”
“他之天赋,比我如何?”
“小的不敢妄言,但他也曾是风云人物,年轻一辈的翘楚……”
“他当时,没吃混元丹强化体魄吗?”
“应该没有……”
“没用玄铁甲做好周全的防护吗?”
“没有吧……”
“没叫上几十人在一旁给他护法吗?”
“应该也没有……”
小厮甲额头都有些冒汗了,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少宗主,怎么会知道,平凡修士根本用不起他说的这些。
“那他还抗住了前四十八道天雷?”曹英俊表示认可,“看来是个人物。”
傲寒听到主仆的对话,酸酸地说道:“人家纯靠修炼天赋和日以继夜的努力,才一步步走到了成仙的大门之前,可不像少宗主,财大气粗的,有一堆外物可以仰仗。”
曹英俊闻言也不生气,“此话非也,只要可以仰仗,一切外力也皆可为内力。叩响大道之门,不是必须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如果有一天,这位相宜兄只需一点助推,便能首登仙门,那曹某人也不会吝啬相助。”
此话一出,三人都对这个少宗主有些改观。
“喵——”长笙赞赏地对着曹英俊叫了一声,又换来了少宗主的星星眼。
傲寒刚刚说的其实也只是逞口舌之快,她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少宗主,你刚刚说的正事是什么?我今天很累了,想早点回去歇息。”
曹英俊正色看着傲寒,“近日城中,突然频频出现妖族活动痕迹,你潜伏在人间五年,却不见与族人有任何联络,你很奇怪。”
傲寒皱眉,“你知道我是妖?”
曹英俊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当然,你是梅花妖。”
“我已经被族人放逐,他们在筹谋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为什么会被放逐?”
“这与你何干?”
“其实,今天宗门里给我的命令,是把你带回去审问。”曹英俊手一摊,意思很明显了:说不明白就跟他回去说。
傲寒没有作声,不一会儿,她缓缓说道:“我天性爱舞,喜欢在人间的乐坊表演,让别人为我的舞姿喝彩。但梅花一族是花妖之首,都自视甚高,他们把我当成异类。”
她的语气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眼神里,还是带上了一丝落寞。
原来那个□□精说的放逐是真的。“你的舞跳得真的很好,傲寒,你以后会成为很厉害的舞娘!”
长笙跳到傲寒怀里,想安慰她,最终都化作了一声“喵——。”
傲寒摸着长笙顺滑的毛,毛茸茸在怀,她眉眼间柔软了一些,“不管你信不信,我来人间,只是想成为一个顶好的舞娘。”
曹英俊摩挲着下巴,“我一开始就跟爷爷他们说了,来找你纯粹是多余,他们非说花妖在妖族地位不低,让我来打探一二。我信或不信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也身在局中,并且是障碍,那处理掉就好了。”
“随你,没别的事我走了。”
说完,没等曹英俊再说什么,傲寒就抱着长笙,和白途一起出去了。
“少宗主,要我看,这梅花妖一定有鬼,那相宜道士,听说就是她相好的,铁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小厮乙说道。
这话引来了小厮甲鄙夷的眼神。虽然同是小厮,但他最看不惯这种张嘴就要挑事的小人嘴脸。
曹英俊未作理会,只是像想到了什么令人开心的事一样,兴致勃勃地说,“你们回去转告爷爷,我最近就先不回去了,本少宗主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出房间后,长笙看到相宜等在外面。
“水仙,我们回去吧。”相宜走到傲寒旁边,要接过水仙。
白途抢先一步,“我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水仙是什么关系?”傲寒忍不住问。
白途不语,只是一昧地护住长笙,态度明确。
“那,水仙要回观里,你也回吗?”相宜主动发出邀请。他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过多纠缠,既然这人要跟水仙待在一起,水仙回家,那这人自然也是要一起回去的,反正观里还有一间寮房。
见白途点头,相宜刚要带着他们离开,却被傲寒叫住:“等一下!”
他回身,看到傲寒有些愤愤的脸。她眼角的五瓣梅鲜红鲜红的,让人不自觉的就把目光投了过去。
“相宜,你今天为什么要救我?”
“没有理由,想救就救了。”
“你明知道我是梅花妖,那点儿程度摔不死我的,为什么还冲了上来。”
“没有理由,想救就救了。”相宜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回答。
傲寒有些恍惚,这对话……跟五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很像。
五年前。
“道士,你为什么救我?”
“无他,想救就救了。”
“为了救我一只妖,损了你十几年的修为,你不后悔吗?”
“即使不是你,即使今天遇到的是一只蝶,一朵云,一根草,想救便救了,这是我的命数。”
……
“走了,你歇息吧。”相宜留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去了。
傲寒回过神来,果然他还是这样。
五年前,她从族中逃出,伤势甚重,奄奄一息,正好遇到在勘察地形的相宜。
他的天劫快到了,正在找一块合适的地方,准备渡劫。
刚见到他时,傲寒的戒备心还很强。
没想到,眼前这个修为已经让她看不透的男人,为了救她这只素昧平生的妖,损耗了十几年的修为。
只为了一个“想”字。
因为这个“想”,相宜没能成功渡劫,功败垂成。
五年来,她藏匿行踪,留在了他在的这座城。
她越发看不透他,也越发关注他:
他不会为了渡劫失败而沮丧,也不为世人的议论所牵绊,只是潜心修行,一心向道。
五年以后的今天,他救她,还是因为想。
傲寒苦笑了一下,在他眼里,她还是跟一只蝶,一朵云,一根草,一样吗……
她看着相宜离去的方向,握紧袖中的一颗紫色石头,自言自语道:“你一定还会是人间,第一个成仙的人”。
相宜带着白途回到岐山观。
“师傅,这位居士要在观里留宿。”
观主点点头,并未多问。“只是,观里仅剩的一间寮房,已经有另一位居士先住下了。”
相宜略作思考,对白途说:“那只能委屈你,跟水仙暂住一间了。”
听到这话,一人一猫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长笙:?我这只猫真的独居一间房?
白途:?让我和长笙同塌而眠?
白途罕见地有些局促,但是怕相宜撤回建议,赶忙回答道:“不委屈,我愿意!”。
长笙见状又笑了一声,“喵——白途你在害羞什么,我现在只是一只猫。”
白途摸了摸长笙的头,传音给长笙:“不管是鱼是猫,你就是你。”
“都在呢?你就是相宜吧?”
几人抬头,一个白途和长笙都见过的面孔出现在门口。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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