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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定没憋什么好屁
楚若宝看到迪迦进门的时候,先是激动了一把!后面又想——白激动了。
他又不懂医!
而且!他指定没憋什么好屁!
果然—— ——
“小主子在回京途中,曾自行施针,强行将体内两种毒素混合。”
迪迦站得笔直,迎着几人惊疑审视的目光:“小主子曾说,若不兵行险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便只剩数月性命。若冒险一搏,或可保五年无虞……第二日,是属下以内力击碎堵在她心口的淤血……”
楚若宝在心底白了他一眼。
对,继续说,再拖一会儿,她可真要凉透了。
“这话!你为何不早说!”楚怀瑾气得就要上前揍他,却被父亲抬手拦下。
“你是说,试试以内力真气疏通。”楚项寒朝一旁怒气冲冲的儿子递了个眼色,两人一同走向软榻:“慈安……”
墨慈安将楚若宝紧紧搂在怀里,警惕地望向走近的夫君和儿子:“楚项寒……你想做什么……”
楚怀瑾先向母亲行了一礼,随即伸手将母亲半扶半拉起身,护着一同退到一侧。
“楚怀瑾!你敢!楚项寒!你想做什么!”
“宝儿!宝儿!”
楚卿瑄泪痕未干的小脸早已失了血色,只怔怔立于榻前。
父亲……竟也在行置之死地而后生之举。
楚项寒在长公主起身的刹那,伸手接住软倒的小女儿,单掌蓄力,掌心凝聚刚猛厚重的真气,倏地按向楚若宝后心——
“噗—— ! ——!”
听着身后传来的咳血声—— ——
“楚项寒!”墨慈安再忍不住,失态地嘶喊出声!一把推开楚怀瑾,冲开楚项寒,扑到宝儿身前!
迪迦在楚若宝咳血的瞬间疾掠上前,迅速封住她心口几处大穴,反手将庄清推了过去。
楚若宝脱力地半伏在墨慈安怀中,抬眸颤声对庄清道:“神阙…关元…气海…百会…约一寸……悬艾……服参附汤……”
玛德。
说完这句,她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 ——
“去备艾灸!”
楚卿瑄强稳心神,安抚地将人从母亲怀中接过来放平,起身对庄清道:“虽言医者眼中无男女,但方才宝儿所言穴位…你不便施治。艾灸我还熟练。你去煎药。”
庄清点头应下,匆匆退了出去。
芳月也很快将艾灸竹筒取了进来。
楚怀瑾示意众人退出外间。
—— ——
楚项寒将墨慈安扶入怀中,正欲温声安慰,胸口就被她连捶了数下!
“都怪你!”
“好…怪我,都怪我…”楚项寒半拥着几近脱力的慈安,坐到院中椅中,俯身拭去她脸上泪痕:“我让人进宫回话,今日宫宴我们不去了,可好?”
“宝儿懂医这事…”楚怀瑾无暇看父母温存,一把揪住迪迦衣领将他拖远几步。他原以为宝儿上次背药方是因汤药喝得多才记住,万没想到她真通医理:“还有谁知道?”
迪迦眸光微动,单膝跪地:“属下…曾在山脚偶遇重伤的…舒侍郎,求小主子出手相救…”
“嘭!!—— ——”
楚怀瑾蓄满怒意的一脚狠狠踹在迪迦胸口!
迪迦未防,被这一脚踹飞出数步,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又重新跪稳:“船上危急之时…亦是舒侍郎出言提醒…镇西侯世子…也在一旁…”
“怀瑾。”楚项寒开口制止了暴走的楚怀瑾,站起身,目光沉寒地看向迪迦:“你胞妹之事,我确无能为力…但你不该让宝儿涉此险境。”
墨慈安走到夫君身侧,她虽不明宝儿为何通医,却清楚…舒家那小侍郎既知晓此事,绝不会轻易罢休:“你不该向大将军隐瞒此等大事。”
“按军法处置。”楚怀瑾未待父母再言,直接向身后暗处令道:“处理干净。”
紫竹林中应声走出一名身形较高的深衣影卫,眉峰紧蹙,径直走向迪迦。
“你胞妹…我会设法护她周全。”楚怀瑾剑眉深锁:“如今唯有死无对证。望你明白。”
“属下……领死,百死难赎。”迪迦改为双膝跪地,面如死灰。自救下舒云霄那刻起,他便已悔恨难当。
可他认,认自己存了私心……
楚若宝在晕过去之前,就知道……迪迦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加上自己也有生命危险,倒是让她迸发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
神阙穴传来微热时,她强控制着咬了自己舌尖,不顾窒息风险,混着口中那半截参须咽了下去!
霎时!
便睁了眼!
“迪迦!瑄瑄!迪迦!”
楚若宝开口第一句就是这话。
楚卿瑄哪里不懂,直接提着裙摆,快步走了出去。
“父亲母亲!宝儿醒了!要见迪迦!”
刚被影卫带出院子的迪迦闻声回眸,望向半掩的房门……他…万死难赎其咎。
迪迦跪在软榻前,低垂着眼眸。
楚若宝靠在墨慈安怀里,一口一口喝着参汤,好容易又顺了口气:“站起来,出去候着吧。”
楚怀瑾刚要开口,却被瑄瑄瞪了一眼,只得忿忿咽回话头。
楚若宝微微坐直身子,静静打量眼前这四位“亲人”——楚大宝的亲人。
生死之际,最考验人心。
大宝的家人,是爱她的。
只是楚若宝不知,大将军究竟在谋划什么…原本想等他回来,和他摊开了聊…昨天他太忙,也没聊上。
今早,这突来的变故。
又一次濒死的体验,倒是让她想明白一些事情…
她是楚若宝,从来都是楚若宝。
但,既然老天爷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让她进了楚大宝的身体里,重活一次。
那她,不管把自己当谁活着,首要都是活着。
替她自个,也是替那个逝去的魂息,活着。
“父亲,母亲,阿姐,哥哥……”
楚若宝鼻尖一酸,赶忙在四人泛红的注视下扬起小脸:“在迪迦来接我的前三日,我便曾病发晕厥,再醒来时…已不记得今夕何朝,往事尽忘…救人之事,也不全怪他。他也护过我,不能这么死了。”
“是母亲没有照顾好你。”墨慈安用脸颊亲昵的蹭着她的发:“宝儿…现下不急着说这些。”
楚项寒也走进几步:“日后,我们聊聊。”
楚若宝眉头一扬,看向似乎洞悉一切的楚项寒点了点头。
“既然…舒云霄知道宝儿懂医……”楚怀瑾看了看其余三人:“今日的宫宴,不得不去。”
几人自然知道其中厉害。
但是楚若宝不知道。
“舒云霄权利那么大?”楚若宝还是很疑惑,就算他统管医药。先不论他只是一个侍郎。天下懂医的人那么多,她懂医怎么了?那庄清不是也懂医?
“大墨,不许私自行医。”楚项寒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观中多野驴,杂乱医书,宝儿聪慧,自学些自救之法,倒也并非难以解释。”
楚若宝清楚,楚项寒并不打算让更多人知道,楚大宝实际上是去的药王谷…
看来,晚上得好好聊聊。
见众人心思各异,楚若宝自己号了号脉,寒厥来去也快。
这会血脉通顺,倒是正常了。
“去传我的轿撵,我同宝儿乘轿撵,沿宫墙进宫。”墨慈安缓缓起身,将她也扶了起来:“让芳月重新为你梳妆,母亲在珍宝阁外等你。”
楚若宝点了点头。
众人也都纷纷安慰她了两句,陆续回院里装备进宫。
—— ——
宫墙……就真的是宫墙……
比将军府前边的巷子里,那些高墙还要高。高墙之上是甬道,道上时不时能看到拿着兵器站岗的银甲士兵,长公主说,这些士兵便是禁军,由镇西侯统领。
要么说,乘这个轿撵得走这儿呢。
宽阔,极长的一条宫道。
长公主的轿撵十分华贵。
就这跟个一米五成一米五的床一样大小的轿撵,走在大马路上,和沿街展览一样。
整轿看去像半遮半掩的马车厢置于宽大座榻之上,雕花半窗缀着纱幔与琉璃珠,四角悬着琉璃灯。出府前由十六名侍从抬行,出府后,她也没看明白是如何换上了那四匹马拉的平板车。
十六名侍从仍小跑随行在侧。
加上珍宝阁掌事芳月、两个大丫鬟金柔金枝、两个小丫鬟银杏银月、长公主身边的芳馨嬷嬷及她所带的八名侍女四名随从——真可谓浩浩荡荡,十分不低调的一列队伍。
今日的长公主身着鹅黄绣牡丹纹对襟宽袖曳地锦袍,腰束同色嵌白玉宽封。内衬宝蓝色云纱金线回字纹大领罗衣,香肩微露,腕上搭着朱砂红的披帛。
乌黑的发,挽着华贵的牡丹髻,带了整套金色琉璃制的头饰,后头别了两朵鹅黄牡丹,额间点了牡丹花钿,本就娇好的面容,为了衬这套衣裳,也画了牡丹妆,下唇正中点了一抹金,与这一身相得益彰,也尽显华丽和高贵。
到底是嫡长公主,这一身天潢贵胄的气质,楚若宝还真学不来。
“宫里头不比家中,你随在母亲身侧,若有娘娘问话,你便应着,若不想答,只看母亲一眼就好。”
墨慈安此刻心绪复杂,一则为宝儿方才那声“母亲”,二则自觉未照顾好这孩子…宝儿身子这般弱,还要穿戴繁重入宫受这一日磨砺:“万事有母亲与你父亲在。”
楚若宝真是只想直呼666啊。
不想回答就看她一眼?看来这慈安长公主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长公主殿下,宝县主。”
如玉候在后宫太玄门前,见轿辇行近,上前扬声行礼:“皇后娘娘听闻宝县主身子不适,特命奴婢备了软轿,迎长公主与宝县主往寿康宫。”
芳馨和芳月上前扶着自家主子,从轿撵上缓步走了下来。
慈安笑意未达眼底,话说得直白:“皇嫂消息当真灵通。”
“殿下,宫里嫔妃与公主们皆已在寿康宫等候了。”如玉不卑不亢,并不接长公主话茬:“奴婢特在软轿中多铺了绒垫,宝县主乘着也舒适些。”
“有劳如玉姑姑。”楚若宝朝她微微颔首。她看出来了,慈安今日火气挺大的…
“宝县主客气了。”如玉见宝县主抬举,直接侧了身子,由着芳馨和芳月扶着自家主子上了还算宽敞的软轿。
自己则带着众人,跟在软轿后头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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