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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交
向凛点了点头,示意他去接。
邵亦行烦躁地深吸一口气,走到窗边,点燃一根香烟,接通电话,冷声道:“三分钟之内说清楚,说不清楚的话明天就去人事部离职。”
电话那头,不知沈夏说了什么,邵亦行显而易见地平静了下来。
挂完电话后,他走到向凛面前:“明天我先安排人先送你回去,我有点急事,后天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向凛有些失望:“那你,一个人去吗?”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沈夏会跟他一起去。
但她打心眼里又不太想他们走得太近,虽然他和沈夏只是工作关系,但向凛还是对沈夏有了一丝戒备。
往常,不管是邵云舒还是律所其他女同事,她都没有这种感觉,只有沈夏,自从她在邵亦行律所出现后,向凛就变得更加敏感。
如果再深究那份戒备之下,其实还有一层嫉妒。
向凛痛恨着自己竟然拥有嫉妒这种情绪,从小到大,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种教育,都在说着嫉妒的不齿,如果有人沾染上这种情绪,那这个人势必会被众人耻笑。
她赶紧打住了自己的思绪,沈夏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和邵亦行只是为了工作罢了,是自己太过不堪,胡乱猜测他们的关系。
邵亦行简短地‘嗯’了一声,默认了沈夏的陪同。
向凛没上过班,不是很了解这些工作上的安排,但在她的理解里,陪老板出差应该是选资历丰富的老员工,而不是初来乍到的实习生,但邵亦行没跟她解释,她也没有立场问。
多少次她心里都有着很多疑惑和想不通的事,但每每想问的时候,都总会被困在自己和邵亦行只是‘朋友’的关系里。
而她如果不问,两人还有继续发展下去的可能,如果问了,那就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向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把画架放到一个更合适的地方。
邵亦行道:“明天早上醒来应该就干了,你想把它挂在哪里?”
向凛道:“可以送给你,如果你喜欢的话。”
邵亦行挑了挑眉:“不如就把它送给这里的老板吧,也是我们来过这里的证明。”
向凛看向他,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她没想到邵亦行竟然有把自己的画送人的想法,而且这幅画的主角还是他自己。
但邵亦行仿佛并未察觉到她的心思,靠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似乎还在忙碌。
向凛不免在心里自嘲道‘我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她将画放好,回到房间,心情沉闷地像压了一块石头。
窗外的雨势渐小,狂风还在呼啸,伴随着风声,她翻看着艺术杂志,夜深后才渐渐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认床这个事,在她小时候就已经略显端倪了。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向凛就起来了,窗外已经没有了风雨声,知识时不时传来几声牛羊叫声。
向凛换上民宿老板为他们准备好的特色服装出去洗漱,路过邵亦行房间的时候,直觉邵亦行应该还没起来,毕竟这个时间还太早。
掀开厚厚的挡风帘,她立刻就被眼前的美景震住了,青草连绵的尽头是一片蜿蜒的山脉,山脉上方悬挂着黄的发红的太阳,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青草芳香。
大自然果然是治愈心灵的一味良药。
她端着刷牙杯,民宿的女主人热情地提来了热水,女主人看她痴迷着眼前的美景,用当地的方言对她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
向凛不好意思道:“抱歉,我听不太懂。”
女主人又说了一遍,向凛尽力去理解,但奈何人家说的方言,她还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这时,从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年轻的男声。
“阿妈说你很漂亮,就像这草原上的日出一样。”
向凛回头望去,发现对方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当地男生,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牙齿格外洁白。
“谢谢,你的阿妈也很漂亮,她像这草原上的女神,让人很想追随。”
男生将原话翻译给了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也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简单洗漱完后,向凛又在屋内吃了当地的特色早餐,彼时也不过才六点半。
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女主人和他儿子进进出出忙碌着,吃完后,也忍不住跟了上去。
“你好,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男生转过头来:“不用,外地人做不来这些,会伤到你,我要去放马了。”
“我可以跟着吗?”向凛瞬间来了兴趣,她从未见到牧民放马,很想亲眼看看,说不定还会带给她更多灵感。
男生犹豫道:“你会骑马吗?”
向凛摇了摇头:“我可以学。”
男生又道:“跟我来。”他在马群中牵走了一匹白马,向更开阔的地方走去。
向凛也跟了上去:“你叫什么名字?”
“牧仁。”牧仁转过头来看着向凛一知半解的表情笑道:“江河的意思。”
“牧仁……”向凛喃喃道。
牧仁牵马站定后,对向凛道:“来试试,先抓着缰绳,左脚踩在马镫上,跳上去。”
向凛照他的指示做了,但跳了几次也跳不上去,牧仁就扶了她一把,上马后她才觉得害怕,视线一下子比她平时所看到的高了很多。
“我有些害怕,太高了。”
牧仁鼓励她:“勇敢点,我会在下面保护你,双腿轻轻夹一下马腹,它自己就会走了。”
向凛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心跳频率,慢慢地,白马开始走了起来。
走了几圈后,向凛这才放下心,身体也逐渐放松。
但马群中突然传来了一声马叫,向凛身下的马突然像受了刺激一样,向马群奔去,她大惊失色,慌张到了极点。
白马带着她狂奔,向凛大喊着牧仁的名字。
牧仁长吹一声口哨,从不远处飞奔过来了一匹黑马,矫健地跃上黑马,朝向凛奔去,在追上她时,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匹马的缰绳,见白马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牧仁一个灵活的转身跳到了向凛所乘的白马上,紧拉缰绳,在身后保护着向凛,最终白马被控制了下来,在民宿门口停下。
向凛惊魂未定,牧仁自觉亏欠,笨拙地安抚着她,将她扶了下来。
女主人也在听到动静后走了出来,厉声训斥着牧仁。
向凛平复过后,简单说了一句没事,就朝民宿走去,走着走着,她就迎面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邵亦行已经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向凛心中一跳,刚才的恐惧感瞬间就涌了上来,让她一瞬间非常想哭。
但邵亦行并没有给予安慰,而是依旧保持着冷冰冰的样子,向凛低下头擦去泪水继续朝屋内走去。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原本小小的委屈,在遇到自己可以依赖的人之后,就忍不住情绪崩溃。
但向凛不怪邵亦行,她只怪自己下意识地情绪外露让她忘记了两人如今的关系。
许久后,房门被敲响了,牧仁站在门口一脸愧疚。
“对不起,我不该带你去骑马,这是阿妈做的牛肉干,希望你能收下。”
向凛看到那满满一大袋子牛肉干,感到很不好意思,这件事情说到底也不能全怪牧仁,毕竟是她先主动要求的。
“没关系,我没有怪你,牛肉干我就不收了,这么多肉也来之不易,你留着和阿妈一起吃。”
牧仁不肯走,执着地认为向凛还在生气。
邵亦行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冷声道:“她不需要,拿走。”言语间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牧仁看向邵亦行,心中充满不服,昨天他其实也有看到向凛在跟邵亦行画画,知道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但他也知道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向凛害怕事情愈演愈烈就主动道:“我真的没生气,时间也快到了,我得走了,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见。”
牧仁将牛肉干塞进向凛怀里,气冲冲地离开了。
邵亦行一把将向凛怀里的牛肉干扯出来扔在地上,阴翳道:“向凛,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投入别的男人怀抱了?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你就可以?”
向凛既震惊又生气,没想到邵亦行竟然会这么说话。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邵亦行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气大的仿佛能将她的手腕捏碎。
“我哪一句说错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不也是这样,在我还是你男朋友的时候,你就跟那些男的不清不楚,美名其曰讨论艺术,实际上要不是我每次跟着你,恐怕你都不知道跟他们多少人睡过了吧?”
“邵亦行!”向凛血气上涌,怒甩了邵亦行一个巴掌,邵亦行被打的偏过头去,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回头看向向凛,舌尖微抵腮帮,发出一声嗤笑。
“被我说中了?”
向凛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道:“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再恨我也不该这么怀疑我,如果你今天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我当年离你而去,那从今天开始,我们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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