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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前点将
今日是宋明率一队亲卫入住承德官驿的第二天。
“宋国公,门外一穷酸秀才求见,他自称是叛贼之父。”
宋明放下舆图看向亲兵,川字眉又加深了,“放进来吧。”
亲兵退出房间,很快就回来了,手上拖着满身恶臭的姬鸿,他连绑都懒得绑他。
宋明摆手让亲兵回避,房门被关上了他仍是缄口不言。
当日刚出武定县,姬鸿的盘缠就被他雇来的马夫偷了,他一路步行至此,要不到饭,身临绝境,他只能自食便溺,自割血肉。
如今他已是不成人形,眼含妖邪,就在他对齐潋和齐溦恨意入骨,陷入极致癫狂的时候,对向的流民说要去投靠贵人。
流民不敢直称贵人名讳,只说贵人姓姬。
不是齐潋,也不是齐溦,居然是她!
姬鸿浑身激动地发抖,当即就要返回武定县。
忽闻地动声声,姬鸿转身,只见不远处沙土弥漫,宋字军旗后万马奔腾,震天动地。
姬鸿又变卦,无毒不丈夫,史书之上,会记下他姬鸿大义灭亲之举!
“久闻宋氏忠君爱国,今日一见,宋国公果真威武非凡,小人特来投诚,愿助国公收复失地!”
“你让本公听信叛贼之父?”
“小人得知逆女犯上,欲往汴京报信,这才取道承德与国公相遇。”
姬鸿狠狠磕向了地面,“小人愿大义灭亲,以示投效!”
“那便委屈姬秀才了。”宋明皮笑肉不笑,“来人,把他带下去,好生招待。”
武威城内,还有姬鸿的一个老熟人,昔日乞儿恩将仇报,假冒官员走马上任的武宁县县令,郑成。
姬珩曾经的贬损之言应验,如今两人当真同病相怜。
齐潋治下,军中严禁闝倡,随着队伍扩充,一千人中,男子占二百五,众人表面遵守,实则蠢蠢欲动。
不知是谁泄露了风声,知道郑成是阉人的士兵越来越多。
如今大周还没有男伎,男宠也只是上层贵族的隐秘,但乱世洗牌,军中不知不觉引入了秘辛。
第一次,郑成上报男什长,被群起攻之。
事后,郑成在路上拦住了一男子百夫长,又被豢养一月。
某次百夫长在抄家时阳奉阴违,被柏潇潇处决,郑成重获自由。
又逢红绡为破阵曲广征艺人,百夫长的原部下推出郑成,暗语羞辱报复。
郑成意志崩溃,众目睽睽之下赤/身/裸/体,全身遍布鞭/痕淤青。
煤气灯一翻,燎原不尽。
军正营帐内,郑成认出了纪叶染,当日堂审仿佛历历在目。
他想起自己放过的那群土匪,想起自己说“生死由命”,想起自己说的“也好婚嫁”。
生怕这位军正要报当日撤案之仇,郑成更是极尽渲染皮肉之苦,拼命夸大众人的暴行。
甚至故作女子姿态,试图激起纪叶染的恻隐之心。
最后供出的名单之长,足足与曲直等身。
齐潋拿到名单当场下令,均以死罪论处,纪叶染又加码,判凌迟,若供出同类犯,以斩首论。
于是,大点兵在即,武威内部先来了一场清算,减兵两万,却又陆续增兵三万。
这三万人中,有一部分是名单上的人的家眷,她们正在家中稳定后方,却听到夫婿或亲人在军中犯禁的消息。
同时,军饷也发到了家眷手上,她们这才知道军中的真实待遇,纷纷投军。
更让人意外的是男女同酬!
可谓是,喜上加喜,双喜临门了。
至于讨伐军中灭人欲的杂音,早就淹没在柴米油盐里了。
郡守府内,齐潋不习惯事事被人旁观、侍候,院中仆从只寥寥几人,她却给秦氏的小院塞满了下人。
秦柳依如今称得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时不时被下人带着出门踏青,不亦乐乎,心中无事,竟是有重返韶华的迹象。
姬珩乐见其成,白日里心照不宣,夜里却拿此事揶揄,齐潋每每都会偃旗息鼓,这一招姬珩屡试不爽。
酒仟叫门的时候,天刚蒙蒙亮,齐潋才刚睡下不久,看姬珩一脸沉睡餍足,对敲门声一无所觉,她怀疑酒仟特地屏蔽了姬珩。
齐潋开门时头发还乱糟糟的,生气却不忘压低了声音,“机器人守则不教你懂礼貌吗?你非要扰人清梦。”
“你可以大点声,小姐听不到的!”酒仟答非所问,故意高声示范。
声波如有实质,打在了脸上,齐潋忍无可忍,“你有病啊!”
“怎么了齐潋?”
姬珩睡眼惺忪,撩开床帘往外看去,她恍惚听到了齐潋的骂声。
齐潋气地失笑,一边点头一边顶腮地看着酒仟。
酒仟不为所动,语气也恢复波澜不惊,“小姐,我来接齐小姐去点兵。”
“好,今日就辛苦你了酒仟。”
姬珩不作他想,安心躺了回去,留一截小臂在外面忘了收回,腕骨上还隐约有几处牙印。
齐潋没有继续和酒仟计较,回到床边,托起姬珩的手腕放回了腰侧,转身利落地束起长发就出门洗漱了。
酒仟被无视也还是跟了上去,在后面上下打量着齐潋。
此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可惜了,自己的目标只有姬珩。
她对姬珩是未来,对自己而言,只是落后得不能再落后的过去。
不久前,姬珩称帝的概率值突破了90%,这一次,酒仟势在必得。
让人绑好了宋裘,曲直一回头就见到齐潋和酒仟一同走来,顿时危机感十足,她不是向来只与主上半步不离、忠心不二吗?
即便酒仟不带兵,也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谁能从她手里抢来军功啊?
齐潋对曲直的担忧一无所知,她一脸应付,“你给她随意安排个位置就好。”
今日人多眼杂,她带酒仟只是提前过来排查危险的。
虚惊一场,曲直反倒又觉得浪费了,“酒仟堪当副将。”
此话正中齐潋下怀,她直接用上了激将法,“她又不会带兵,也不懂兵法~”
酒仟无心逞口舌之快,自顾自登上点将台,找了个视线好的位置站着。
没有送走这尊佛,齐潋铩羽而归,也收了心,示意曲直汇报进度。
卯正时分,天光大亮,除了日常戒严的兵力,所有将士陆续都集中在点将台之下。
而齐潋一身戎装,佩剑站在点将台之上俯瞰众人。
时辰一到,号角传来低沉古朴的声音,悠长悦耳。
各营轮番对阵,点到为止,三个时辰后终于决出了名次。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柏副将与曲副将持平,共列榜首,若是战场相见,真刀真枪、暗器淬毒,必定是两败俱伤。
就在众人暗自期待再开一局时,点将台之上有声音传来。
“双魁首,第四名补位,位居第三。”
姬珩早就来了,只是没有现身,点将台远高出地面,底下众人这才没有发现。
“拜见主上!”
二十万将士齐齐下跪,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点将台上,酒仟高声发话,“前三甲听赏!”
“曲直、柏潇潇晋左右将军,其余副将俸升三等。”
“副将以下,位晋一级。”
众人受赏,“叩谢主上!”
高台之上,身披锦绣威严更甚的姬珩,缓而有力地讲述。
“天降灾荒,豪强四起,在场的诸位,都自五湖四海而来,齐聚于此。”
姬珩居高临下,眼中深邃,她话锋一转,“然时移势异,起落有时。”
“大业始于足下,全系诸君己身,孤亦以身证道,甘为启明。”
“今日演武壮我军威,孤邀诸君共襄盛举。”
数万人随着姬珩的指示望向了对阵台,纪叶染接收到点将台上的旗语示意,一把掀开帷幔,将床弩示于人前。
远在百米开外的宋裘眼看对面渐渐瞄准了自己,畏死让他不停地挣扎,士兵只能把苹果吊在他的头顶。
等纪叶染调试好准星,齐溦搭手借力迈上了床弩,这是阿姐特意安排的,还让她怎么娇艳怎么穿。
齐溦从士兵手上接过一根重箭,小心地放入匣中。
轻轻一拨卡扣。
重箭离弦破空,眨眼之间就扎爆了苹果!
箭头尽入木柱时,箭尾还在高速颤动。
宋裘吓破了胆,晕死过去。
天地之间,鸦雀无声,唯有风声呼啸。
只需巧力便能驾驭的神兵利器!
初次见床弩亮相的将士无一不是热血沸腾,却依旧训练有素,沉着自持。
姬珩更是指挥若定,“月前,周帝已经出兵,宋裘之父宋明领兵,不日将到达武威,诸君,可能一战?”
“愿为主上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
全军复诵,久久不绝。
散场时,齐煜的神魂还停留在旌旗猎猎的风中,无法自拔。
“阿煜。”
齐煜将手放在姬珩的手心,“阿娘。”
一众亲兵保持着距离,护卫在两人身后。
“阿娘,我想学武。”
“想跟谁学?”
“纪姐姐。”
“跟纪叶染学武,重在守住本心,抱朴守拙。”
母女二人的背影被斜阳越照越长。
不同于这边的岁月静好,长乐侯侯府却是暗潮涌动。
卫煦刚刚得知,姬珩麾下将士已达二十六万之众,女子竟占二十万有余!
拿着信纸的手激动难抑,卫煦心口滚烫,无以言表。
整个卫氏,都将落袋为安,从龙之功,亦是唾手可得。
再是风雨飘摇,皇权倾轧,她卫煦,都注定是天生的掌舵之人。
五指用力,将信纸揉皱成一簇纸团,关节作响,也难消卫煦心中的权欲之盛。
“夫人?你起热了?”
冯春时一进门就看见卫煦眼睑通红,顾不得其他直接上手。
卫煦慢慢松手,纸团掉到了地上,手掌通了气血,才终于浮上血色。
她转而控住了冯春时的下巴,微微发力,拇指陷入了脸颊肉。
“知晓我是族长的人,从来不敢喊我夫人。”
嗅着没药的味道,卫煦想到了一个法子。
“想让我做你真正的夫人吗?”
冯春时的左耳被夫人的呼吸染得滚烫,思虑再三才敢颤着声线回话。
“我一直都是。”
“夫人的人。”
轻轻一勾,卫煦就扯开了眼前人的衣带。
等待和忍耐,她极为擅长,那人心放纵,她也能驾驭。
冯春时被引导着,跨坐在夫人腿上,意乱情迷间,她无意识地前倾,不停蹭着卫煦。
再是华贵的布料也磨人,两点茱萸传来密密的刺痛。
双唇难耐地贴上了夫人的鹅颈,冯春时脑中一白,失控地吸了一下,下一秒就被掐着喉咙推开了。
短暂的窒.息延续了冯春时的抽动,直到新鲜空气和威胁一同出现。
“下一次,就没有再呼吸的机会了。”
与常人不同,卫煦的面色在事后才恢复如常。
往上托了托冯春时的翘臀,大发慈悲地容忍她在身上休憩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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