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拾明月邶

作者:Li不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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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


      寒冬将至,六个多月的时光匆匆过去
      托着腮帮子靠在窗户上。
      看着窗外连绵的大雪,时莞的心中总是放不下想念的思绪。
      寒风凛冽,皮毛的中衣依旧抵不过直直吹来的冷意。
      “公主这样吹风怕是伤身体。”
      被熟悉的声音吓得一惊,时莞猛得转身看去。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
      “战场?”
      坐在她房里的板凳上,翘着腿,拓跋泓低头暗笑着。
      “我要是不把那家伙引出去打仗,公主能见到我?”
      注视着眼前警惕的少女,他将身上的刀剑一一取下放在桌上。
      “好不容易和公主见一面,公主怎的就这般神情。”
      翻转着桌上的酒杯,男人嘴角的笑在月色的照映下显得格外狡猾。
      “所以你是来向我展示你的无耻吗,”
      看着他毫无顾忌的模样,一想到战场上那么多人为了家国冲锋陷阵,时莞就觉得气愤。
      “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害那么多人为你在战场上厮杀,萧啊不对,拓跋泓,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特别厚颜卑鄙的人吗。”
      “诶,怎么公主一见到我就总是恶语相向呢,”
      手指敲打着桌面,撑手扶面,拓跋泓语气里的轻佻一点也看不出他难过的情绪。
      紧紧地靠在梳妆台上,时莞眼里是掩不下的警惕。
      她朝身后的桌面摸索着,紧紧握住手里的金色发簪。
      “公主不如听完我来的目的才决定要不要对我下手。”
      瞥了一眼她手里的“武器”,拓跋泓起身说道。
      “你站住,别过来!”
      尖锐的簪头精准对齐着自己的喉管,看着逐渐走近的男人,时莞根本无法判断他接下来的行为。
      迅速上前将女孩手里的发簪打落在地上,拓跋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时莞反扣在梳妆台上。
      “公主总是爱耍小聪明,可惜在我这儿并不管用。”
      扯下腰间的蹀躞带,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女孩的双手拴紧了。
      “卑鄙!”
      时莞转头对准拓跋泓破口大骂着。
      “下流!”
      “公主不妨再多骂一些,看我会不会直接就将公主带回我的军营。”
      将绑好的女孩扔在床边,伸手把散乱的外衣脱下甩在一边,拓跋泓一只脚踏在床沿,看着她戏谑地笑着。
      “为了别让我起歪心思,公主还是别乱动的好,省些力气来听我说说接下来的事。”
      将怀里一页页折好的信笺铺在床上,他继续在怀里翻找着最重要的物件。
      一个纸糊的蝴蝶。
      “这是什么。”
      看着眼前男人的动作,时莞不免觉得疑惑。
      深更半夜,他潜入京城,越过侍卫,费劲地将自己绑起来就是为了展示这只陈旧的蝴蝶和几封信笺吗。
      “待我予公主念出一些内容,公主自然便明白。”
      单脚盘坐在她的身边,拓跋泓将一封信笺拆出。
      黑色的墨水依旧清晰,熟悉的字迹浮现在时莞的眼前。
      已经无需他读出声,只便一眼,她都知道这是谁写的。
      “你怎么会有…”
      心情被无限波涛的情绪激起,看着那一笔一画的字迹,她抬头看向拓跋泓。
      “这是我母后写的,你哪儿来的。”
      一瞬间的眼眶便红了起来。
      “你给我松绑,我会听你说完的。”
      早就预料到时莞在看到这些信笺后的反应,拓跋泓倒也不犹豫就解开了绑住她的束缚。
      全然不顾手腕上猩红的痕迹,她抓起一幅信就开始细细看起来。
      熟悉的字迹间偶然标记着几句看不懂的外语,时莞虽说看不懂这其中的含义但也认得出这是辽燕的语言。
      “我的母后为什么会在信里写你们国家的语言。”
      “自然是因为你母后就是辽燕人。”
      “不可能。”
      一口回绝了拓跋泓嘴里的话,时莞有些不敢相信。
      “读完这些信,相信公主自有判断。”
      有些疑惑的看向眼里满是自信的男人,女孩不解地接过他的话。
      “好,就算是这样,难道你今天大费周章地偷闯进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
      她的眼中多了些复杂的神情。
      “拓跋泓,即使我的母后是辽燕人又如何,先不说你的证据是否可信,不论如何,我都是大临的嫡公主,我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仅凭这件老物品便背叛我的国家,倒戈到辽燕的。”
      “哈哈哈哈,”
      男人的脸上满是感觉荒谬地笑,他将剩下的信笺一一翻转,平铺在女孩的面前。
      “看来我在公主的心里便是这种形象,公主,”
      他低头靠近时莞。
      “您并没有了解到我的用意。”
      起身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揭开,燃起的火苗照应着信纸的背面。
      伴随着高温的袭来,一行行浅红色的字迹在每一页的纸上浮现。
      看不懂这些字的意思,时莞看向一旁的人。
      “你倒是给我翻译一下。”
      “我怕公主不信我的说辞。”
      有些无语地朝他瘪起嘴,时莞损道。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别人不相信你的时候费尽心机让别人信你,现在人相信你了你又开始推辞了,跟有癔症一样。”
      “公主别骂了,一会给我骂爽了。”
      “。”
      “行了,我给您翻译就是了。”
      男人骨节分明的指尖指着陌生的字迹开始轻声说着。
      “入冬了,阿耶和阿摩敦可还安好,女儿在临国很好,勿念,再过三个月,阿莞就满9岁了,可惜你们不能来参加她的生辰,宫里还来了一位…”
      拓跋泓念到这儿的声音断了。
      “你继续啊。”
      推了一把身边突然闭嘴的人,时莞不满意地看着他。
      不情愿地继续开口道,拓跋泓的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
      “宫里来了一个俊俏的小伙子,说是太后收养的孩子,虽说这孩子十分沉默,平日里惯是冷着脸,但他很会照顾阿莞,女儿虽说身子一直不大好,但无大碍,还望安心,念阿莫。”
      依旧不解的看着拓跋泓,时莞的语气里满是疑惑。
      “就算这真是我母亲的信,但这不就是一封普通的家书吗。”
      “公主,如若我说这是你母亲的求救信呢。”
      “?”
      “拓跋泓我看你真是得癔症了吧,我母后是大临名正言顺的皇后,身份尊贵,和我父皇夫妻恩爱,就算是在你说的这几封信笺里,我母后写的也是日常琐事,况且自我记事起,我的母后在宫里也是锦衣玉食,从来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她没有任何理由要向母家求救。”
      摇摇头,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纸。
      “公主可会写字。”
      “废话,自孩提之年父皇就开始为我单独请夫子了,我虽说算不上学识渊博,但在御塾里学了这些年,读书写字还是不在话下的。”
      看着眼前的女孩骄傲地抬起头,拓跋泓宠溺地笑了笑。
      “好,公主厉害,那还请公主将每一行开头的第一个辽燕文和最后一个辽燕文按顺序抄写下来。”
      “抄就抄。”
      起身将书架上的笔提起,对照着这几封信件背后的字迹,她按着男人的要求一一抄写下来。
      “好了,我抄完了,你翻译吧,看你还有什么说的。”
      “公主可知这一行字的意思,”
      皱眉看着男人真诚的眼神,时莞知道他没有说谎。
      “你说。”
      指着这一行抄下的字,拓跋泓严肃地继续道。
      “次年今日,初冬降至,万国来朝,大临皇帝欲在京城外郊与使臣游猎,景和湖下游女儿带阿莞从祈山山脚逃离,望阿耶带我回辽燕。”
      女孩闻声皱眉。
      “你没乱说吧。”
      “公主觉得呢。”
      “可是我的母后并没有理由逃离大临,她…”
      直视着男人深幽的眼眸,时莞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一行行眼熟的字迹。
      “如果我说,是你的父皇强行将她掳到大临的呢。”
      “拓跋泓,你别乱说!”
      时莞的嘴角微微有些颤动着,突如其来的言辞让她感到心慌。
      “你的母亲,大临的皇后,其实早就嫁过人,而你的父皇,他当年与辽燕一战时大胜,在辽燕准备的归降宴上他看上了你的母后,以停战为交换,将你的母后带回了大临。”
      女孩重重的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间徘徊着。
      “公主若是不信可愿随我去一处地方。”
      “我怎知不是你耍的把戏。”
      “公主应该清楚我对你的心思可不比那冰块的少,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当年你母后去世的真相。”
      男人棕灰色的眼眸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真诚。
      “不过,公主若是愿意同我成婚,我也愿意现在就停战,为你。”
      “我可以让你带我去那个地方,但嫁给你就别想了,我心里已经有要嫁的人了。”
      “呵,公主先随我去了再说吧。”
      将床边散落的蹀躞带重新系上,拓跋泓看着女孩月光下的背影,他的内心苦笑着。
      “傻公主,你的父皇这次就没打算让那冰块活着回来。”
      他将刚到嘴边的话先埋藏在心里。
      “啊!”
      一下将女孩抱在怀里,拓跋泓一跃上屋顶。
      黑色的白玉紧紧镶嵌在无尽的玄色之中,红檐的宫墙在雪层的装饰下显得格外鲜艳。
      熟悉的皇城在男人的脚下,他犹如一头黑色的猎豹,在无数追兵的眼下与黑夜融为一体。
      耳边的风声极速,心里的害怕让时莞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颈。
      “公主,已经到了,你在是这样不放手,就不免我有别的心思了。”
      闻声一下子松开了手,时莞一个不稳差点跌在屋顶上。
      一把扶住女孩,再次揽紧她纤细的腰肢,拓跋泓的耳朵微红。
      “这不是御书房吗,来这儿干嘛。”
      看着脚下这熟悉的地方,时莞有些不解地问道。
      “公主等等看不就知道了吗。”
      压住她的后背同他一起伏下身子,透过男人撬开的一处缝隙,时莞看向灯火微弱的屋内。
      “父皇?”
      “嘘,公主可别出声。”
      一下子捂着她的嘴巴,拓跋泓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着。

      屋内
      微微光亮恰好照清楚了两人的身影。
      一身黑色的人看不清面孔,另一旁则是时莞最熟悉的父亲。
      大临皇帝背对着墙壁,看着挂起的画像喃喃着。
      “如果当初,你能看着他死该有多好啊。”
      轻轻抚摸着画像上人的脸颊,时奕琛的脸上透露着阴冷。
      “阿栀,你为什么始终就是不能爱上我呢,就算是他死了,你宁愿为他殉情也不愿给我你的真心。”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父皇,时莞有些愣住,他从未见过父皇的这副模样。
      “阿栀,我本想让你活下来的,是你自己选择喝下了那碗药,这怪不得我。”
      此刻,他眼角的泪显得是无比的虚情假意。
      “陛下,郾城传来消息。”
      “临王死了?”
      “不,陛下,他又胜了,边境已经传来消息,说是辽燕那边准备与他和谈不打了。”
      “一群废物!”
      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黑衣人恭敬地低下头。
      “我们的人去刺杀过好几次了,就…”
      “就什么,朕要他死!”
      有些不可置信地注视着底下发生的一切,直到父亲的话似电流般刺入心间,时莞一个没注意差点滑落下去。
      “那小子知道当年的秘密,他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小心。”
      一把抓紧了她的身体,将怀里的女孩又锢得紧了些,拓跋泓轻声开口道。
      “你小心些,别……”
      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轻轻地打趣着。
      “公主,要是我俩被发现了就完了,别再发出声响了。”
      “知道了。”
      听着屋中的谈话,时莞的内心早就一片空白,她机械地点点头,内心犹如风暴过境。
      “朕是天子!他一介武将之子凭什么民心在朕之上!朕真是养了你们这群废物!一个将军都杀不了!”
      “陛下息怒,臣倒有一计,可让临王主动伏法,”
      眉间的怒气渐熄,时奕琛嘴角勾起。
      “说来看看。”
      “臣早就查到了临王对公主有私情,陛下可知道。”
      “这个朕知道,又如何。”
      “可臣又听说辽燕的皇帝对公主也有意,陛下何不就此同辽燕皇帝私下商议将公主嫁过去,在大婚的前将此事又告知临王,以临王对公主的情谊他必定会抗旨抢婚,如若成功了便是抗旨,该杀;如若没成功,我想辽燕的皇帝也不会让他活着回来,这样一举三得,不仅解决了战事还完成了公主的婚事,陛下也少了临王这个隐患。”
      语气中充满令人不安的笑意。
      “我想公主也一定愿意为我大临的荣光增砖添瓦的。”
      “自然,她是大临的嫡公主,朕宠了她这么多年,也该她来回报朕了。”
      脸上的笑意尽显,大临皇帝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
      “不愧是朕的人,不错,我明日就派人将公主接进宫里来作准备。”
      “谢陛下。”
      昏暗的夜照耀着阴冷的地面,此刻京城外的大道上,时莞有些魂不守舍的。
      她跟在拓跋泓的身后,看似已然平静,可内心却似江海,翻腾不息着。
      母后真正的死因,父亲慈祥下疯狂的面孔,晏邺北艰难的处境……
      时莞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在黑夜的寂静中小声地发泄着。
      “要哭就哭出来吧,哭完了心情都会好很多。”
      生疏地轻拍着她女孩的颤抖的身躯,拓跋泓出声安慰着。
      哭声在无声的京城的外墙隐蔽处回荡着。
      时莞的内心被今天的事一点点地击溃着,她没有想到自始至终,她的生活就是一场完美的闹剧而已。
      温柔幸福的母亲其实每日都在饱受屈辱,心中慈祥仁爱的父亲其实心里只有权势,这么多年,她自以为幸福的人生其实就是一场即将破裂的泡沫……
      “诶,其实对我来说,至少算得上是好事,毕竟你得嫁给我嗷…痛!”
      一巴掌拍在拓跋泓的手臂上,时莞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好好好,不嫁不嫁嗷…你怎么又打我!”
      “活该,要你嘴欠。”
      “好好好,我活该行了吧,”
      撅着嘴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他再次开口道。
      “那你想好准备怎么办了吗,你父皇可是明天就要接你入宫了。”
      “你送我和阿元到郾城。”
      “?不是…我送你俩过去我不就自投罗网了吗,那可是冰块的地盘,拜托公主,我怎么说也是辽燕的皇帝,您好歹也要管管我的死活吧。”
      “如果你不送我我就和阿元自己去。”
      时莞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府上的方向走去。
      “好好好,我送你们,但是我有个条件,”
      一下子拉住时莞的胳膊,拓跋泓无可奈何地应道。
      “你说,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你…开心一点。”
      “就这?”
      “那你笑一个。”
      “。”
      虽说对他提的要求十分无语,但时莞还是朝着他咧开了嘴角。
      刹那间,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
      少女殷红的唇瓣犹如鲜嫩的花瓣在拓跋泓的心里盛开,淡淡的寒风吹过他的鬓角,在女孩笑容的感染下却如同如沐春风般温暖。
      他顿时红了脸颊。
      幸亏这是在深夜,时莞并没有看出来他快熟了模样。
      “行了吧。”
      “嗯。”
      “那走吧,回府。”
      “嗯好。”
      低着头跟在女孩后面,拓跋泓强忍着内心的悸动。

      公主府
      “公主,这…”
      看着跟在时莞身后的人,阿元不免有些惊讶。
      “没事阿元,他是好人。”
      此刻被发好人牌的拓跋泓一脸苦笑地朝阿元打着招呼。
      算了,既然公主说他是好人,她便信。
      “拓跋公子,请进。”
      放下拦截的长剑,阿元淡淡地说道。
      经过这几月在钦武军队里的练习,阿元掌握了不少本领,如今她也能如愿拿起武器保护公主了。
      “公主,我们今夜便走吗。”
      一边同身旁的男人争相收拾着时莞的行李,阿元问道。
      “对。”
      “好。”
      “对了阿元,我记得晏邺北之前告诉我公主府有个密道对吧,你知道那个密道通往哪儿吗。”
      有些疑惑地想了想,阿元摇了摇头。
      “我知道密道的位置,可临王殿下没告诉过奴婢那会通向哪儿,”
      看着公主略有失望的神情,阿元接着问道。
      “公主可告诉阿元您的主意,阿元或许能想到办法。”
      “明日父皇宣我入宫,我怕我突然走后,父皇会迁怒我府上的人,我至少得想个地方在我走的这段时间里让他们先藏起来。”
      嘴巴抿成一条线,阿元也有些顿住了。
      “或许我可以为公主解忧。”
      一旁安静的拓跋泓突然开口道。
      “你?”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拓跋泓,你搞清楚,这是大临的京城,你能有什么办法。”
      忽而嗤笑一声。
      “公主还是太小看我了。”
      他笑了笑。
      “公主尽管将人集齐了,看我安排就行。”
      目视着拓跋泓满怀信心地模样,时莞也有些动摇了。
      算了,眼下也只能信他了。
      “好,我信你,”
      突然下定决心说道,时莞转头去招呼阿元。
      “你先去叫醒小陈子,动静小些,把人都召集到后院集合,一个都不能少。”
      “是。”
      阿元将转身出了厢门。
      一个时辰后,整个院子里便站满了人。
      所有人都听阿元姑娘的指挥戴上了黑布遮眼。
      看着身旁的拓跋泓,时莞开口道。
      “该你了。”
      “当然。”
      将怀里的哨子掏出,一阵细小的声音后,不一会儿,一只羽毛光亮的乌鸦飞到了他的手臂上。
      “你这东西怎么唤出来的。”
      有些惊奇地看着望乌鸦腿上绑纸条的拓跋泓,时莞问道。
      “仙术。”
      “。”
      瘪嘴转头,时莞有些无语地闭上了嘴。
      仅仅也就过去了几分钟,滚滚的车轮声就在后院的门前渐行渐近,看着这几辆马车最前头那辆下来的人,时莞皱起了眉。
      “廖掌柜?”
      “鄙人给公主殿下请安。”先是朝时莞做了个揖,廖掌柜随后朝着他身后的人恭敬地喊道。
      “主子。”
      猛得反应过来,时莞转过身去看着拓跋泓。
      “你是他主子?”
      挑眉点点头,拓跋泓弯下腰低头看着眼前诧异的人。
      “是啊,怎么了。”
      “那沁月楼和端源坊的老板就是你?”
      “是又怎么样,公主殿下,你现下还是把你的那些个奴婢们安排好了再盘问我也不迟。”
      “你…准备把他们安排在哪儿。”
      “嗯,”
      仰头想了想,拓跋泓说道。
      “秘密,不过公主请放心,我自然是有办法让他们毫发无损地等着公主回来。”
      细细数数,一共十一二辆马车缓缓在后院的大道上停稳了。
      在廖掌柜手下人的招呼下,时莞看着装载满员的马车往不同的方向离去,她的心里慢慢舒了一口气。
      “公主,如今我们也该走了。”
      望着夜色与淡淡的一层朝阳开始融合,拓跋泓将时莞一下抱上了车。
      阿元和小陈子也随后跟着上去。

      寅时
      微弱的晨曦透过山岗,朴素的马车驶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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