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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晓月长老和大堂主正酣战中,她身形如风,长剑乱舞。大堂主则连连躲避,见招拆招。
“破!”晓月长老低喝,手中的长剑顿时变幻成七把,向大堂主刺去。
大堂主急退半步,但胸口的衣裳还是不慎被划破。
趁此空隙,晓月长老化作流光消失不见。
*
“跪下!”宿云端坐殿上,面色严肃。
明月和岁安澜大气不敢出,应声跪地。
“血屠司是何等龙潭虎穴?你们竟敢如此擅作主张!”
“明月知错,请宿云长老责罚!”明月俯下身。
岁安澜见状,也跟着俯身道:“安澜知错。”
“你有什么错?让你被血屠司带走,说来还是我君山护持不周。”宿云拧眉,冷声道:“你且退下。”
岁安澜担忧得看向明月,后者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岁安澜这才退下。
她走出殿外,发现青儿和岁闻深在门口愁眉苦脸的等候。
见到岁安澜出来了,青儿才扯出一个笑容,上前拉着她的手。
岁闻深瞪了她一眼。
“没事了。”岁安澜安慰她道。
几人刚想走,就被身后的晓月长老拦下:“等等。”
岁安澜回头,见是晓月长老,拱手道:“晓月长老,怎么了?”
晓月长老指了指青儿:“她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晓月长老明鉴,她只是一个凡人,还被血屠司的人还将她毒哑了.....”岁安澜解释道。
“我们自会秉公处理,若她真如你所说,只是一个凡人,我们君山不会为难她的。”晓月长老道。
岁安澜见状只好作罢。
她告诉青儿别太紧张后,和岁闻深先行回到山谷的小屋里。
岁安澜在院外来回渡步,她抬头,院中的木槿花随风掉落。
岁闻深知道她是在担心青儿和明月,便从屋内抱出来一把琴,放在桌上。
他努力得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指着桌上的琴。
岁安澜瞟了一眼,问:“这是你收拾偏屋找到的吗?”
岁闻深重重的点了点头。
岁安澜笑了笑,来到桌前,那把古琴被他擦拭得很干净。
她环顾四周,这才发现院内被他打扫得很干净。就连那处岁安澜随口一说有些空旷的地方,都被他翻耕种了花。
看来她不在的这几天,岁闻深也没有闲着。
他蹲在桌旁边,仰头看着她,眼睛亮亮的。
岁安澜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在倚春楼时,她曾见过老鸨教导过沈羡好琴棋书画,而岁安澜也曾在偷偷观摩学习。
很久没碰琴了,岁安澜心中有些跃跃欲试。
她搓了搓手,调试音色。
岁安澜闭目凝神片刻,开始拨动琴弦。琴音犹如幽谷中的山泉,清澈空灵。风卷落花,触人心弦。
一曲未完,青儿突然慌乱得冲进院子里。
“青儿!”岁安澜停下来,走过去握住她手,左右打量:“你没事吧?”
青儿一脸焦急,摆了摆手,指着对面仙雾缭绕的山头。
“那里是锁仙台。”岁安澜道,当初阿婼姐带她在君山四处逛时跟她介绍过。
锁仙台是君山禁地,终年雷云环绕,只有堕仙或者为祸世间的大妖才会被关进那里。
青儿点头,又指了指太阳。
“太阳?明月?你是说明月被带到锁仙台了?”岁安澜如遭雷劈,僵在原地。
青儿泣不成声地颔首。
“你们两个在这里好好待着。”岁安澜说完便直奔锁仙台。
锁仙台位于孤绝山巅,四周罡风凌厉。九重玄铁如巨蟒般盘绕仙台上的高柱,终年不散的天雷在空中翻涌。
“明月,你身为长老亲传弟子竟然无视君山门规,私自下山。如今罚你三道雷法,你可有怨言?”宿云问道。
“回长老,弟子甘愿受罚。”明月神色平淡。
等岁安澜赶到锁仙台时,明月已经受了一道天雷,昏死过去。
天空中万雷轰鸣,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雷光,即将要对着台上明月单薄的身躯劈下来!
“且慢!”岁安澜冲破守卫阻拦,踉跄得扑到三位长老面前,“宿云长老!此事因我而起,若要责罚,就请责罚我吧!”
宿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呵斥道:“君山门规,岂容儿戏?!”
晓月长老看着被捆在锁仙柱上浑身鲜血淋淋的徒弟,忍不住求情:“师姐!人能够平安归来就好,何必要......”
“住口!若非你纵容她,她又怎会如此不知轻重!”宿云厉声打断。
岁安澜闻言仰首,怒道:“宿云长老口口声声说君山有愧于我,却要严惩对我舍命相救的恩人!这便是君山的医者仁心?”
“放肆!”宿云震怒,空中的天雷像似被她情绪感染,雷声轰隆作响。
“区区一个低贱的妖怪也敢揣测本座的想法!”
“我才不低贱!”岁安澜站起身,狂风撕扯着她的衣裳。
“请问宿云长老,若今日被血屠司掳走的人是两位长老,你会不会去救?”
宿云皱眉冷哼:“强词夺理!”
“咳咳!”听夜长老突然重重得咳了几声,对着岁安澜使眼色。
岁安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发现一柄长剑正悬于捆着明月的刑柱上方。
她瞧着有些眼熟,似乎是那日明月递给她的剑!
她立马懂了听夜长老的意思,纵身一跃。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想要抽出那把剑!
“胆大包天!皆苦剑有天雷护体,岂是你这修为不过百年的妖怪能拿得动的!”宿云面不改色道。
果然,如宿云所说。原本要降在明月身上的天雷,猛地改变方向朝着岁安澜劈去。
岁安澜喉咙间一腥,血味在口腔内弥漫。她却不放手,反而拼尽全力抓住剑柄!
天雷像是不满,电闪雷鸣,想要一次性重伤岁安澜和明月两人。
岁安澜眼见天雷凝聚的速度比方才还要快,连忙使劲靠近剑柄。在三位长老的震惊中,她一把抽出了那把皆苦剑。
岁安澜稳稳落在明月身前,横剑相护。
第三道天雷应声落下,岁安澜举起皆苦剑相挡。
天雷与皆苦剑相撞的刹那间,爆发出一道巨大的冲击力,将众人击退几步。
“安澜,你别做傻事。”明月被震醒,眼见着一幕,忍不住落泪。
岁安澜并未回头,而是坚定道:“我才没有做傻事,我只知道我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她的修为自然不敌天雷,不能一击抵抗天雷,只能和它慢慢耗着。
但着并非明智之举,不过片刻,岁安澜就支撑不住,蓦地吐出一口血。
晓月长老和听夜长老看出她灵力快要消耗殆尽,两人对视一眼,刚想暗地里施法相助,却见岁安澜不知怎的,突然爆发出一股强悍的灵力,一剑将天雷震碎!
与此同时,她再也没力气支撑身体,径直倒地。
晓月长老和听夜长老连忙冲上去,一人解开明月身上的束仙锁,另一人则扶起岁安澜,往她身上过渡灵力。
听夜长老渡到一半,突然发觉不对,猛地收回手。
她看向宿云长老,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两位长老将明月和岁安澜分别送回各自的住所。
青儿在院外焦急得等待,听夜长老和岁姑娘在屋里已经一个时辰了。
她很担心岁安澜的安危,可听夜长老在此之前吩咐过让他们不许进来,青儿也不敢擅闯,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岁安澜没事。
岁闻深同样心急如焚,怀中抱着那把琴在屋外的台阶上坐着等候。
屋内,听夜长老神色诧异得收回手,停止了给岁安澜传灵力。
按道理说,她的灵力方才本该耗尽才是,但此刻她体内满是醇和的灵力。
听夜明白,若非刚刚岁安澜持皆苦剑奋力一击,恐怕现在已经爆体而亡。这股灵力也很熟悉,像是......正清门的。
她想起了墨雨眠送岁安澜上山时,说过清玄玉佩抵住了炼血簪对岁安澜的致命一击。难不成是因为和墨雨眠灵韵相通,所以导致清玄玉佩误认她是宿主,这才拼命相护?
只是这样一来,岁安澜已与这清玄玉佩融为一体了。
难怪她一个不过百年修为的妖怪,还能硬抗天雷的攻击。不仅毫发无损,反而灵力大涨。
看来,是天雷激发了她体内的清玄玉佩之力,也算因祸得福了。
听夜长老将岁安澜安置好,刚打开门就和一脸着急的青儿对上眼神。
青儿见是她,恭敬得行了个礼。
岁闻深则是挤开青儿,抢先一步进屋。
听夜长老回头看着围在岁安澜身旁的两人,轻轻的摇了摇头。这屋里三个人,两个都不会说话。
不过这样也好,落得个清静。
时间流逝,一晃已经是冬末春初。
岁安澜自醒来后,得知明月已无大碍,便安心下来在小屋温习医书。闲来时,还教岁闻深和青儿写自己的名字。
岁安澜不仅只学要考试的内容,还尝试着治好两人的哑疾。
青儿对君山重伤岁安澜有些不满,担心她进君山之后会因为妖怪的身份着受排挤。
安澜看出她日日寡欢,得知此事之后开导了她几句。
青儿也就作罢了。
岁闻深则觉得只要是岁安澜想做什么都行,他无条件支持。
听夜长老偶尔回来,教她增进修为的办法。
毕竟要进澹烟堂,可不能只靠医术。
听夜长老本有意授她剑术,可岁安澜身上并无剑骨,没有学剑的天赋。
宿云长老自那次锁仙台之后,岁安澜便没有再见到她。
这次她大闹锁仙台的事情,就这样在时间流逝中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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