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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四章 天窗效应
当年离家的时候，康沃尔都没有给妈妈留下自己的号码，而是把亚瑟的号码藏了进去。只是当年没想到，这个号码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那时的亚瑟已经从家族中离家出走了，本就还差一场正式的介绍给所有人的成人礼。亚瑟这一跑，让外界八卦了几个月柯克兰家族的三少爷，瞎扯了一通家族斗争后，大家也慢慢忘记了亚瑟这个人。
万一妈妈遇到解决不了的危机，相比下朝不保夕的康沃尔自己，他觉得还不如指望脱离家族了的亚瑟会出手帮一把。
时隔多年，亚瑟也果然没有换掉这个私人号码，康沃尔真心地认为亚瑟这点恋旧，挺好的。
“喂，妈妈，是我，康沃尔。”康沃尔轻声开口。
康沃尔几句话的功夫，就安抚好了哭泣的母亲，还把自己怎么遇到亚瑟的事，简单说了说。康沃尔永远能最快止住妈妈的眼泪。
“我永远爱你，妈妈。”康沃尔最后说道。
这场母子对话，隔着电话线，亚瑟都能感觉到那份母子情深。笨拙又拼命保护着对方的母子，这样和谐的家庭环境，是亚瑟没体会过的。以前，亚瑟也对伊莲娜夫人的软弱天真摇过头。但现在，亚瑟对普通平凡又温暖美好的家人相处模式有了新的认识。
亚瑟接过了找来伊莲娜夫人的任务，自然要在通话里安排一番。康沃尔又把手机递还给了亚瑟。
“伊莲娜夫人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亚瑟安排好一切挂断电话之后，对着康沃尔再次说了这句话。
没让伊莲娜母子继续通话的原因，可不是亚瑟舍不得自己的手机。而是亚瑟知道伊莲娜夫人自己就是个情绪容易崩溃的普通人，猛然听到噩耗，第一反应肯定是不相信，再追着康沃尔问。而具体的情况，去伊莲娜家报信的人不能说，亚瑟也不好通过电话信号说的太明白，只能等伊莲娜夫人到了这里，再详细解释。
情绪崩溃又不相信现实的伊莲娜一定会在电话里反复询问康沃尔，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面对母亲，康沃尔又一定会逞强。这样反复刺激创伤，不是刚刚醒没两天的康沃尔能承受的。
想了想，亚瑟再次起身去找了专业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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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死亡案例，罗德里赫几乎是亲力亲为全程跟着，这番也方便后面工作的循例执行。
虽然基尔伯特的态度不算友善，但是这一天行程下来，他老老实实听着牧师布告，维持告别仪式秩序，连被忙碌的工作人员指挥去整理花束，基尔伯特都一丝不苟地认真去做了。
这一天工作，对于基尔伯特来说，不算复杂。相比昨天，连电量格都不带减少的。
来到这里的第二个夜晚，又降临了。亚瑟正好要连夜出发去接伊莲娜夫人和她现在的丈夫。
罗德里赫也要找时间和塞穆尔和卡洛斯交代进程。白天，和基尔伯特的对话，让罗德里赫保全DRN机器人的信心大增。两头都要交代，耗时必定不短，罗德里赫干脆让基尔伯特跟着一块去了。
也不是第一次干这活的基尔伯特，轻车熟路沿着小路往大门口走去。
到了大门口时候，基尔伯特正好和亚瑟碰到，亚瑟的车停的有些远。
“这难道不是签名吗？”一秒登记完出入信息的基尔伯特把士兵要的亲笔签名要求给顶了回去。“我当然只有电子签名。”普通士兵没有和基尔伯特对峙的勇气，在基尔伯特的眼神丢盔弃甲。
“想要快点到吗？”但亚瑟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基尔伯特边等边看了一眼平直的大道，又抬头看向路尽头的远方问道。
“怎么做？”不得不手动登记信息的亚瑟，抬头向四周望了望，周围尽是寒风阵阵的无人旷野。
“我带你过去或者走小路。”基尔伯特说着选择题，但其实已经规划好了路线。
“如果，能快些到停车点，那就小路吧。”亚瑟从基尔伯特那个“带”中嗅到了某种会令自己尴尬的危险气息，果断选择了小路。
“跟我来。”毫不意外的基尔伯特招了招手，率先跳下了小路。
大道看起来修的笔直平整，亚瑟实在没想到还真有草丛里的小路是捷径。基尔伯特熟练地在无穷无尽的草丛里穿梭，再翻过一堵墙，很快就带着亚瑟到了目的地。
亚瑟刚翻上围墙，就看到本该轮休的巡逻队长眼神复杂地站在墙的另一边看着他。
坐在墙头上的亚瑟尴尬地无地自容，顿时有种再翻回去的冲动。很可惜，基尔伯特随后跳了过来，打断了亚瑟的退路。
“怎么是你？你要跟我们一起去？”不等对方开口，基尔伯特就看出了巡逻队长的用意。
“是的，我不能放任的你们两个人，一起行动。”巡逻队长看着亚瑟的眼神带着一丝同情，“我们不能让有勾结嫌疑一起离开这里。”
“？”亚瑟和基尔伯特都迷惑了，虽然两人来这里的身份不同，但倒是没隐瞒过两人是互相认识的。这怎么就扯上勾结了？
“是怕我们跑了吗？”基尔伯特冷静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像玩笑话，像是认定事实的称述。
“确实是。”巡逻队长回应道。“我担心你们把这里的情况卖给记者。”原本，他是这么看亚瑟和基尔伯特的，但现在，他怀疑这一身草籽的两人的子里根本没有过这种想法。
亚瑟沉默了，到这偏僻的郊外的时候，亚瑟心中就有预感，这里的通信恐怕是会被全面监控了。谨慎的亚瑟也一直没有在电话里对伊莲娜夫人透露太多。但亚瑟现在，开始担心伊莲娜夫人来了这，能不能平安地回去。
一些阴谋论，不由自主地在亚瑟的脑海里翻腾。
“哼。”基尔伯特当然知道通信被监控的事，基尔伯特还知道军方不但在监控，还能随时截断通信。只不过这点手段，对于基尔伯特来说就和纸糊的防线一样，他甚至可以精准地指出监控的频段漏洞。
实际上，不单是基尔伯特可以轻轻松松绕过去，就连罗德里赫那里都有不止一条，从塞穆尔和卡洛斯弄来的加密频道。
当然，基尔伯特现在不会把这事随意揭开。看这窘迫的手段，也知道这应该没有得到罗穆路斯那边的授权，只是这块的长官，自作主张。
“我的车，可能坐不下。”亚瑟忍住没问，巡逻队长这两天是不是都没看新闻。既然自己来这里的身份是病人朋友，那一切行为都按病人朋友来。说车没位置，也不是在骗人。亚瑟现在连住都住在适合单身的小公寓里，买车的时候，更没考虑过，后座多带几个人这种事。再说，回来还要带着伊莲娜夫妇呢。
“他不是最先进的机器人吗？那就让他跑着去。”巡逻队长朝基尔伯特看了一眼。
“……”亚瑟从来对基尔伯特是个机器人这事，没什么特殊的认知。但把认识的朋友丢下，去载一个正在监视自己的人，亚瑟确实自己不是个傻子。
基尔伯特更是气得都要漏电了，岂有此理。
“算了，逗你们的。我的车在那边。”巡逻队长忽然笑了出来，“不能跑着去，能开着去吧。所以，你们谁跟我来。”
先提出一个比较大的要求，然后，再提一个比较小的要求，这样对方就会觉得第二个要求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手天窗效应，巡逻队长玩的熟练。亚瑟和基尔伯特看得明白，又没法拒绝。因为还不能出发，亚瑟心中有些急躁，正要开口，一旁的基尔伯特先行一步。
“我去吧。”基尔伯特先做出了选择，朝亚瑟使了一个眼色。亚瑟立刻心领神会，抬脚就往自己车的方向跑去。
‘算了，就当是不暴露本大爷是能开车的吧。’基尔伯特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天窗效应果然有用，这么一想，基尔伯特的心情又好起来了。
“啧。走吧。”短短两天时间，巡逻队长和基尔伯特之间起了无数的冲突。也算是达成了目的，他没说什么，领着基尔伯特到了自己的车前。
巡逻队长带着基尔伯特来到了一辆越野车旁，粗犷豪迈越野车型，立刻吸引了基尔伯特的目光。
“机器人也对车感兴趣？”巡逻队长注意到了基尔伯特的眼神。
“当然。”坐上车的基尔伯特拍了拍皮质的座椅，闻着空气中散发的柴油味，心中那点不快，引擎轰鸣的瞬间，立刻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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