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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番外的番外:松本君的历险记
“Hello~大家好,我叫松本元太郎。感谢东京电视台少儿频道找我做这期的节目专访,下面由我来给大家分享个小故事……
“什么?要说真话?不行不行。不好意思,我们做警察的人是很注重隐私的,不能随随便便对外透露自己的个人信息——多少钱?不行,不够,再加点——行行行,成交!麻烦摄影小哥重来一遍!
“咳咳,大家好!我叫松本空屿~如小朋友们所见,我呢,是一名正义的警察哥哥。今天来到这里,主要是想和大家分享几个鉴别大骗子的小妙招。因为本人就在一个月前,遇到个专门找单纯善良的年轻小警察骗吃骗喝的大坏蛋,真是不要太过分!一下把我的总资产吃成负数,害我到现在都还欠着别人钱……”
——3.17——
这事说来真的魔幻。
我爹要听了,肯定往我脑瓜来一招,然后叫我把脑子里的水都倒一倒。
可这尼玛是真的——
淦。
其实我觉得我应该参加【离谱经历】话题讨论,指定能涨粉无数。奈何本人身份特殊,也确实挺忙,还是趁这会儿难得闲暇,在这里发发牢骚好了。
我之所以想记录下来,是为了不让我在不久的将来,因为工作上的种种忙碌而遗忘这段魔幻经历——不过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我伟大的上司脸上居然出现那种表情——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其实我更恨当时的自己身上没带相机。
废话说好多。谁又能想到,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警察,还能遇上这种伪科学的事:不过是在被邀请录制节目的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在洗手池前眼睛一睁又一闭,然后莫名其妙地躺在了个鸟不拉屎的巷子里。最最关键的——一个月前,在高档餐厅里榨干我钱包的大骗子,此时此刻近在眼前,甚至一脸好奇地往我脸上戳呀戳。
?
作为一个研究人骨多年的美术生,这家伙就算化成灰我都能认得。他戴了口罩,可仅凭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就足以让我回忆起一个月前的惨痛遭遇。
这个坑光我工资,害我只能吃土的王八蛋!!!!!
——3.17——
刚才太激动,让我们回归正题。
总之,我一睁眼看到讲我钱包洗劫一空的家伙,立马拍开了他往我脸上伸的爪子,如捍卫警察最后尊严般正气凌然地大喊一声:“你干嘛!”
对方“哟”了声,没生气,很是稀奇地说“你醒啦”。
他蹲在我面前,笑得简直就像诱拐小孩的人贩子,我应该把他带回电视台里做反面教材示范。
“哟,醒了?”大骗子挑挑眉,满面笑容地对我说,“欢迎来到这里哦。”
???
我这会儿才反应不对劲。
怎么就见到这家伙????
这时,一只金毛“嗖”的一下飞了过来,直冲我面前的人,非常精准地投怀送抱,尾巴摇得打得我小腿肚子疼。
再紧接着,我就听到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用一种我完全不熟悉的语气说话:
“枝和,怎么到这里来了?”
没等我万般惊惶地闻声寻,就有只手落到大骗子头顶。
——3.18——
真的、真的很可怕。
我怀疑自己当时的心率过二百,因为自己上司被夺舍。
不过很快就发现了这人不是我上司。
应该说,不是我那正牌上司。虽然长得一模一样,可这位面相上要年长不少,不过没有胡茬,头发短得露出额头,看上去比我那因为工作而潦草得可以说是不修篇幅的英明神武的头儿帅气很多。
果然,有恋人的上司就是不一样。
我默默跟在他们身后进屋。
我必须解释下,这不是我想来,是大骗子非邀请我不可。绝对不是因为我好奇这边上司的家会是什么样。
骗子拉着我胳膊,说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还不如跟他走,于是就把我带回了他们家。
“你也发现这不是你原来的世界了吧,我那时可没说假话。”骗子坐我旁边笑呵呵地说。
其实我那会儿还很懵,没搞明白自己怎么会到这儿。我是指,这个有已恋爱版(已婚?)上司的世界。
已恋爱、疑似已婚版的上司在进屋后打了两通电话,然后就打开玄关墙壁上的一个暗盒,关掉了什么东西的闸。
这个上司显然了解我身份,直接便问:“你身为那边的联络人,怎么会被枝和知道身份?”
这无比熟悉的语气。
这似成相识的问题。
一个月前刚面临过这种质问的我欲哭无泪,指着旁边人就是痛诉:“诸伏先生,你都不知道,这人直接进警视厅里说要找你,我如果用其他理由敷衍,他就有要当场炸了警视厅的架势——”
“松本君,这种假设的事情就不用说啦。”
“所以真不是我保密工作不好,头儿,实在是顾及咱们厅的存亡安危。”
听完痛诉的上司不问了,带着拎回来的购物袋进厨房。
那只之前用尾巴把我腿肚子敲得邦邦响的金毛犬不停地拱我腿,逼迫我伸手抚摸它身上。
它那尾巴上的毛开始唰唰扫茶几面了。
我不禁问:“你的狗怎么这么热情?”
大骗子说:“它很喜欢人,除了我和景光,平时能接触的其他人太少。现在已经收敛了,小的时候要更热情。”
“那它现在多大?”
“应该有七岁吧。”
应该?什么人啊,连自己家狗的年龄都会忘。
“呼噜有几年没跟我一起生活。”他像看出我想法,解释了下。
好吧,随他怎么说。
但,有一说一,托这位的福,我做梦都没想到有天会亲眼目睹从来都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上司,柔得滴水地问另一个人,晚上是想吃咖喱饭呢还是乌冬面,或者做几道新学的中国菜……
什么也别说了。
现在再回忆那情那景,我觉得我仍需要进ICU里缓一缓,并且再来针强心剂。
当时我满脑子只有两个念头:
我居然要吃到上司亲手做的饭了;
回去后一定要在风见前辈面前炫耀,他肯定还没吃过他上司的热乎饭!
“呀!又忘买灯泡了景酱!”
“我晚上带呼噜出门时买。”
“好好。”他转头跟我解释,“那就先这样将就下吧~家里的灯泡坏了,备用的也用完,没买新的。”
我忍不了了,观察上司所在位置,凑近些小声问:“你是干嘛的?上次没跟我说。”
对方自在答:“我是吃软饭的。”
?
不管真不真,我看到上司从厨房接水给狗喝,都想感慨:“兄弟,你这软饭吃得挺硬。”
——3.18 18:31——
说实话,其实是有些尴尬。虽说我和骗子之前相谈甚欢,但终归也就一面之缘。面前的上司不是我那上司,可我看到直系领导的脸还是有些怵。
大概过了五分钟,我的脚趾开始抠地。全场最自在的,恐怕除了大骗子,也就趴在沙发旁的金毛犬。上司二号忙着给人削苹果,估计也不觉得什么。
好在我这人最会活跃气氛,很快找到个合适话题:
“晋川君,你们是彼此的初恋吗?”
“当然。”
这声是上司答的。
我凭借我过人的看脸经验百分百保证,削着苹果还能抢答问题的上司很骄傲但他也很装。
“你那边的景光好像没有对象?”
我挠了挠金毛犬下巴。
“别说对象,狗都不靠近。”
“啊?连降谷也不在?”
经常借走隔壁人力让人加班的降谷先生确实挺狗。
“降谷先生的话,最近段时间去到了美国。我那边的诸伏先生正在卧底,他觉得身边亲近接触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基本上跟大家都保持距离,也不主动联系松田警官他们。”
“欸~景光,那边的你好不容易诶。”
“我也差不多是这样度过。zero后来去到西欧,我唯一能做舒缓的,是去到你公司的附近看看你。”
“所以,你比那边的景光好一点点?”
“嗯,因为有枝和。”
诸伏景光往自己恋人的额头亲了亲,说,“谢谢枝和。”
就在一旁的我:“……”
完了。
回去后,还要怎么淡定直视我那单身二十七年的可怜上司?
对不起嗷,头儿QAQ
——3.20——
骗子问:“你那边有代号金麦酒的吗?”
我摇头。
我也问:“你这边有代号夏特勒兹的吗?”
他望向一旁的上司二号。
上司二号摇头,顺便往他嘴里塞颗草莓。
“没有。”嘴里含了葡萄的人转回头来说。
谢谢,我有眼睛,能看见。
我那时的表情一定很生硬。因为要竭力克制,不露出副活见鬼、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给我的亲上司丢脸。
但确实没见过这世面。
我赶紧转移注意。
“金麦酒是谁?”
“一个很牛掰的人,你们那儿没有就好。夏特勒兹是谁?”
“一个神经病。你们这边没有也挺好。”
我俩对视一眼,再次一拍即合。
讲真,他要是不坑我那顿饭,把我害得每天只吃茶泡饭,我发誓,我会把他夸赞得与太阳肩并肩。作为个艺术家,我一向诚实,且对美无法抗拒。他有双非常独特的眼睛,前所未见,让人能同时联想清冷与炙热。
等已恋爱版,疑似已婚版,年长一些的,看似温和可亲,实则有无法忽略的压迫感的上司二号进厨房切水果,我终于有空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好随便地回应我:“嘛~干嘛这么问?”
领导不在旁,我放松地向后靠在沙发,翻个白眼就吐槽:“拜托,你当我傻吗?我好歹是警察,还是头儿的直接联络人。门口的红外线感应虽然现在是关闭状态,但肯定有被用到。楼道口的监控头是对准你家大门,电梯口也有个。哪个警察家附近需要这么多伏点,这种程度,压根不是以防万一,是监视了。还有藏在鞋柜后边的监听器。都什么年代,你家居然没装网线,也就说这些东西都不是连在你家自己看的……不是自己看?”
我发誓,那极为惊悚和恐怖的大胆想法只出现0.0001秒:难道一直令人忌惮的诸伏长官最终还是被厅里放心不下的给监视住了??
等等。
脑筋一转的我差点原地跳高。
“不对呀,那天你还跑警视厅里去找诸伏先生!”
对方还是笑眯眯的。
“这小子不错哦,景酱,你眼光真好。”
我惊恐地抬起头。不知何时出现在茶几另侧的上司不咸不淡地扫我一眼,放下两个空杯子和果汁,然后又转身去了另个房间。
“不要问那么多嘛,来人家家里做客,又不是在查案。”他倒是很自在,倒了杯果汁递过来。
我已经浑身起鸡皮,做口型问:‘那我们现在?’
“关了啊,你刚刚也看到了。”
我:“……”
妈妈呀。
这一趟,太惊悚了。
——3.21——
那天发生事太多,一下回忆不全,只好时不时记一点。
让我想想,昨天讲到哪部分了。
哦,对,上司二号进房间。下面就是我跟骗子的私聊内容。
由于这人不愿讲自己,我看到他翘起腿时露出的电子脚环也大致能猜七七八八。本着好奇心害死猫的处世想法,我一边撸狗一边和他聊些不无聊且又能说的。
这只叫呼噜的狗被我摸舒服了,往地上一趴眼睛一闭,就打算睡个回笼觉。
“晋川君,上次时间太短了,没来得及问你,你这边的江户川柯南是被琴酒敲了一棍后出现的吗?”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应该是吧?”骗子摸摸下巴说,“之后的时间出现混乱,感觉像过去一个世纪,才终于迎来新的一年,让这乱七八糟的事情翻篇。”
“那就奇怪了。”
“?”
你吞吞吐吐地告诉他:“我们那,除了诸伏先生已经顺利过完二十九岁生日,他的朋友们也健健康康外,工藤新一也好好的。”
“那不是很好?”
“也不是这么说。应该是说,他已经变成过江户川柯南,但现在又变了回去。本来不相信,但我偷用我爸权限查到了蛛丝马迹。”
“啊,”骗子也表情惊讶。“是已经做出了解药?”
我痛苦不已地捂脸。
“不知道,不知道——从组织叛逃出来的科学家可能还活着,人在哪里我不知道,这与我所了解的故事线完全不一样,全都乱了套,都不知道哪跟哪,身边还出现了个神经兮兮的大傻逼,简直快被烦透。”
我这人一抱怨起来话就很密,地上小憩的金毛犬都被我吵醒。
不想,对面人却说:
“乱了就乱了呗。”
他很无所谓的模样,耸了耸肩,手里拿着啃了一半的苹果。
“毕竟,我们又不是活在那个故事里。”
他轻飘飘,又很正经地讲,
“而是一些即将发生,或者已经发生过的伟大传奇被记录下来,我们机缘巧合见证了奇迹。生活是真的,事情是真的,他们是真的,你和我也是真的。所以何必纠结所谓的正轨,过自己的就好了。”
……有点道理。
他咬了口苹果,还没咽下,忽然问:“你感觉不到痛吗?”
我一脸莫名,顺着回答:“能感觉到啊。”
他笑了。
“既然能感觉到疼痛,那就是真的。”
我顿悟了。
“说来,我还要羡慕你,你没有那天杀的世界意识压制你不准干这也不准干那,所以可以无所畏惧。”
“……不,我怕死。”
“我也怕呀。所以,就要争取让自己每次都可以顺利脱险,一直活下去嘛~”
他啃完苹果,把苹果核扔进垃圾篓,擦了擦手,对我说道,“松本君,要为了活着好好努力哦。”
我那会儿愣了愣,在对方笑吟吟的目光下,情不自禁,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我会的。”
也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明白了,上司那样一个完美得无可挑剔,平易近人却也防线极高的男人,为什么会与这人相爱。
如果能把上一顿饭钱还我就更好。
——3.21 晚上——
后来还聊了挺多的。上司二号是特意留出空间让我们聊天,进房间后没再出来——我承认,他不在场,我确实自在多了,说话也很随便。
我问东问西,顺便不经意地提一嘴最近跟好友立下一个月内存款十万的Flag,现在存了不到零头,暗戳戳提醒着人,该把那顿昂贵得掏空我全部的饭钱还上了。
他说:“还是太年轻呀年轻人,Flag这种东西,立着不就是为了推倒的吗?”
我:“……”
不会吧,真的不打算还嘛?
“你看福尔摩斯吗?”
“我看过拍出来的电视剧。”
“那你能跟侦探聊得来吧。”
“还行还行。你的眼睛为什么会是这种颜色?”
“太阳晒多了。”
“你当我傻吗?”
他点头。
他居然点头?
我清嗓子。
“我还有个问题。”
“问嘛,不客气。”
“你和诸伏先生,谁上谁下?”
成功把人问噎住,露出无语表情。
“你怎么什么都想知道?”
我理所当然是说:“艺术家要保持旺盛的好奇心。”
他说:“你猜。”
“你下。”
“成年人不谈上下。”
“你怎么不看着我眼睛说。”
果然对了。
就说,艺术家的眼睛是火辣的。
——3.23——
好像差不多就这些重点。
哦,有件悲伤的事:原来是我想太多,头儿他没想留我吃他做的饭。时针都走到了12点,人也没从那房间里出来备备菜啥的。
倒是晋川君听我肚子在叫,关切地问我:“松本君饿了吗?”
早上起晚了,没吃早饭就赶去拍摄节目的我可怜巴巴地点头。
面前人立马邀请道:“那不如一起吃顿饭吧。”
我眼睛唰的一亮,比地上的狗反应还快。
“好呀好呀,就去你上次坑我的那家餐厅,你这边肯定也有!”旧恨新仇一笔勾销,这次定要吃回本!
对方说:“啊,那家太远了,我过不去。”
“怎么会过不去?你上次都跑——”
反应过来的我瞬间怒了。
“原来那时的你就已经发现了!”
他还笑嘻嘻着。
“我也是第一次见它熄灯,见谅啦~”
艹,不吃了!
就算头儿亲自下厨也不吃了!
被气饱了!
我气愤地摔门走人。
大骗子!
——3.23 补记——
那天走太急,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再发生这种神奇事,忘了要恭喜他闯关成功,第一次和第二次见面时都忘了。
不过我现在说,对他而言也很迟。他那边的进展比我这快了不知道多少倍。时间诶真是神奇。
哦,还有。我回来后,脑抽,犯贱,跑到上司一号面前,十分严肃跟正经地问他:“您还记得上个月,让您差点失去初,咳!”
求生欲让我在上司威严的凝视下紧急改口。
“那个对您图谋不轨的人,还记得吗?”
他扫我一眼,移开视线后点头。
我真诚地跟他说:“他真是您恋人。”
诸伏长官“啪”的合上文件夹。
“松本君,麻烦在明早之前,将这半年里米花市附近的公交车站乘客名单上筛选出与目标相近的后发到我邮箱。”
“半年里的乘客名单??您要那玩意儿干嘛啊?等等!头儿我错了!”
天塌了QAQ
——3.23 补记——
哦,对了,还有就是晚上吃饭闲聊的时候,我没忍住问:“什么样的人会不喜欢阳光呢……”
藤野这家伙说:“怕晒黑的人?”
我:“……”
这么哲学的问题就不该问这种直脑筋。
他丫是油盐不进。
End.
——
Ps:希望风见前辈有朝一日也能经历一番这样的精神暴击吧。
REALLY OVER.
…
叮——咚——
“怎么这么快?”
屋内的人听到敲门声,放下书,起身走向门口。
“是忘拿呼噜的玩具吗?我记得它自己叼出门了,降谷送给它的那个蓝色小皮”
声音戛然而止。
黑漆漆的楼道,上方常亮的红色光点消失,模糊不清的面孔。
看到来人的他挑挑眉。
“是你。”
“……”
门外的人不语。
门内的人,在短暂几秒沉默后,忽然咧嘴笑。
顶灯灯泡在这时发出“嘶嘶”的声音,室内的光闪动数下。
“咿呀呀呀,”
他松开了门把,侧倚在门框,饶有兴趣地俯视。
“知道那么多,你以为,很了解我吗。”
“所以这回,是准备好了?”
啪!
灯突然熄灭。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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