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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死疫(六)
无量海将火把往远处一扔,那指针立马跟着转了过去。
上分盯着满地道具,忽然说:“不对,不是火把的问题,这东西原本是床!”
无量海反应迅速,把火拍灭,不顾余温将纱布摘下来,发现在即将被烧黑的地方也刻着一个倒三角的标志。
“嘶,怎么回事,床也算物品的话,咱这就有七件物品了!”上分疑惑地看向笔记本,读道,
“她总是能为我们找到方向,无论是物资方位还是安全的路径……她甚至为埃莉诺修好了那个总是咯吱响的床,不得不说,两个人的感情真是好……”
“埃莉诺是女生的名字,克拉拉也是。找到方向……这么看,克拉拉的物品应该是罗盘,那埃莉诺的物品是,床?她是病人吗?”
“不,应该不是。”
无量海指向笔记:“克拉拉是寻找物资的人,罗盘是她的没错,但看这里,‘她还是倒下了’,所以埃莉诺应该是负责救治的医者,床是她逝去的地方,不是对应她职责的物品。”
上分点点头:“所以埃莉诺的物品应该是——鸟嘴面具!那剩下的都是男名……以赛亚叛逃了,对应日记来看就是‘掘墓者’。路塔是日记的作者,可能是‘记录真实’的人,那先排除在外,最后就只剩本杰明了,那他,是负责给病人放血的?”
两人相视点头,上分于是将物品拿到床单前一一放入,又揪下一根老鼠尾巴,沾着血一点点把名字写了上去。
床单吸入了所有物品,无事发生。
上分:“没有东西?错了吗?应该没有吧。”
他话音刚落,忽然间,整个地下室震颤起来!
上分顿时被晃得东倒西歪,托盘几乎都握不住了:“海呃呃呃哥呃呃呃这呃呃呃怎呃呃呃么呃呃呃回呃呃呃事呃呃呃!”
无量海一手抓住室内的支柱,另只手臂紧紧箍着上分:“通关成功是这种结局吗?不是吧,难倒有其他细节没注意到!?”
他在猛烈的震颤中想靠近床单两步,看看有什么问题,突然间,室内响起一阵又一阵的嘶吼声
——很明显是人,但简直不像人。更像被碾碎了内脏的野兽临死前发出的,带着血沫的哀嚎:
“放过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声嘎哑,痛苦,甚至能听出嗓子里涌出的血沫。
接着是第二声,似乎属于一个精神近乎扭曲的男人:
“不、不,不不不不不!为什么是我!不要是我!为什么是我!!!”
第三声,同样属于一个男人,声音颤得厉害,像被人背叛了:
“骗子,骗子!骗子!我把一切都献给了你——你这个该死的骗子啊!”
然后是气若游丝的第四声:“我……一定……带你……回……”
第五声撕心裂肺,似乎也在崩溃边缘:“安静!你们这些——不管怎样,听从我的命令!!”
所有声音结束时,它们混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尖利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被这癫狂至极的吼声叫得浑身发毛,紧接着听到那尖利的人声道:
“‘它’来了,我们都要被‘它’杀了——不止我们,还有你们!你,他,我,‘它’会终结这一切,我能看到!我已经看到了!!!”
“轰隆!”一面墙毫无征兆的倒塌了,险些将地下室二人压在底下。
上分紧紧抓着无量海结实的胳膊,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已经迎面冲了过来!
那东西连形状都没有,但似乎是有了上一把的经验,无量海的反应速度极快。他抱着人侧身滚到一边,抬手就唤出了墙角瑟瑟发抖的老鼠。
老鼠身不由己当起了肉墙,而当它们做好被砸成鼠片的准备,上分却忽然感觉手上很重,“啪”一声把日记本掉在了地上。
日记本的中部顿时鼓了起来,随后像个生物一样抽搐了几下,瘫痪在地不动了。
两人一群鼠静待片刻,发现出了面前倒塌的墙,再没别的东西后,慢慢上前了一步。
上分拿托盘扒拉两下日记本:“刚刚有什么东西,跑出来了吗?”
无量海:“好像是,但我没看到,只感觉有东西扑过来了。它刚刚,跑进日记本了?”
两人不知所以,四处张望。
突然,无量海指向墙上的床单:“奇怪,这上面的字怎么不见了?”
只见原本拿血写就的字,早被不知什么液体晕开了,染成一片,干在灰白的布上,煞是诡异。
上分:“不会是咱刚刚搞错了,地下室来惩罚了吧!”
无量海皱起眉:“我们刚刚连顺序都是按诗歌写的,不对吗?”
上分:“呃……那先不管这个了!海哥,看日记。
无量海吩咐老鼠帮忙翻页。前面的内容基本没变,翻到中间时,他叫了声“停”。
本子鼓起来的部分,出现了新的文字,也是日记,笔锋苍劲有力。
“x月x日,面粉三袋。”
“x月x日,毛绒靴子一双。”
“x月x日,收入病患三位,需要针剂十支,放血刀两把(已得到)。”
“……”
前几页都是类似仓检的记录,直到不知第几页,墨水由黑色变成暗红色。
上分抻着脑袋一瞄,发现字迹由娟秀再次变狂放,颇有封面签名的味道。
【11月x日,她走了】
“本该早几天的,但哀嚎声实在太大,没有人受得了。我们都做了很久的准备,她也终于下定决心要还算体面地送走自己。
可那个胆小鬼——我们之中唯一能抡动铁锹的畜生——就那样跑了!即便我能理解,埋葬一个活人确实不算容易,但这已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不管怎样,因为他的叛逃,我们没能妥帖地送走她。
除了她,我还对不起所有人。
但第二天,JM就把他完完整整抬了回来。
怎会这样呢?我明明记得,外面是安全的。”
“埋,埋活人?”
上分没忍住“嘶”了一声,翻向下一页。
【11月x日。他说,它怕光。】
“真荒唐,这里可是没有一点光。烟把整个避难所填满了,药草,圣香,死人油脂……我每天被呛得喘不过气,那蠢货也只在旁边看着,不阻止。
‘如果这样就可以让他安心呆在这,就随便吧。”蠢货说。
……蠢货!
【11月x日,灯碎了。】
“他们吵得很凶。一声爆响,灯就那样碎了。
火星落下时就像下了一场雨,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亮的光。他倒下的时候看着我,瞳孔都是晃的。想说什么,却在转眼间没气了。
但我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恍然大悟。
难不成,是’它‘动的手?”
【11月x日,她发霉了。】
“嘴唇是黑的,不是淤血,而是墨一样,从内而外渗出的黑。
他为她放了血,孩子一样,虔诚地跪在地上。
血很慢,很浓,像融化的铁水。这样肮脏的体/液应该出现在人的身体里吗?不该的,但我也坚决不同意往她的体内灌水银。
‘不管怎样,’临床的老人说,‘那东西正在她体内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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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翻到一页空白就不管不顾开始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