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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那你呢，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与企图，又为何如此了解，姜临川，谢御寒之收余魂这种隐秘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又或者你在其中究竟演了什么角色呢”
凌厉的眉眼审视，雁回林菩萨面微微上挑，他早这么想问了。
握着药的姜临川表情龟裂，闪过一瞬间的慌张。
“哥哥，请相信我，我是唯一不会害你的……”
【说谎，他说谎！】
【……看来这个小竹马也并不如表面那样单纯无所保留么，雁回林，你看别人都欺你骗你】
久违地，冒着黑气的声音出现。
【雁回林，入魔吧，我恳求你入魔……】
随着它的发声，额间光洁手无缚鸡之力的魅魔又闻到了青梅竹马身上若有若无的熟悉香味。
……那味道，他好像真的在哪里嗅到过。
雁回林悄悄转动手腕上的蛇链。
闭关的小蛇猩红眼睛闪烁，用着只有雁回林能听到的声音，彼此交谈着：
“…他身上有霜露混合血的味道，应该是夜间出去过”
大白与雁回林签订过灵魂协议，他俩说话不怕别人听见，再加上蛇类嗅觉灵敏，轻而易举发现了异样！
尽管，对方看起来洗过澡试图掩盖。
暗红的蛇信子，仿佛在夜间发出窣窣警惕声。
但别妄想骗过你蛟大爷！
……那味道有些熟悉，很像冰山雪莲。
臭臭的，简直臭死蛟蛇了！
仙门首席不是个蠢货，有些问题现在不问只是为了虚与委蛇。
再等一日，白婕嗣醒来……
他一直知道姜临川身上藏着秘密。
再亲密无间的人也不会如此毫无保留地付出，人总要想得到什么，自己也总要付出什么。
眼睫长又密的魅魔听完灵宠心声后，呼吸一滞，他又隐藏很好低垂头，乌色玄发遮住姣好眉眼，像阴雨绵绵。
有人想要自己的□□，有人想要囚禁自己的灵魂，只是他不明白姜临川到底想要什么，还是两者兼具……又或者更可耻……
面对质问，姜临川瞬间脸红了，眼尾也红得更加厉害。
“哥哥，等你拿到寻魄盏，我会如实告诉你一切……”
姜临川他还是那句话。
【搪塞，看看他又在搪塞你了……】
诡异的声音仿佛在打擂台，它不停笑着，交织穿插着自己的声音。
“现在不能说吗？”
【瞧瞧，失去天生剑骨的你沦为低贱魅魔，每个人都在糊弄你，看看他们还谁真心把你当风光霁月的仙门首席，春燕啊，你猜猜昔日的这个小竹马如今内心里是不是要将你当做玩物戏耍……】
雁回林呼吸一滞干巴巴地问，对视着对方眼底的小痣。
喋喋不休的恶意揣测快要将他逼疯了，逼进绝境，无路可走。
可眼前站的人，他神情依然真挚，不太像撒谎
“不能哦，哥哥，我只怕真相太残酷，你会接受不了。”
姜临川微微笑着，只是笑里难藏落寞。
——也更怕你讨厌我。
数十年前，幼时的两人一起郊游踏青，但在途中偶遇意外，发了狂的魔兽拼命攻击他们，而春燕哥哥为了保护自己差点丧命，那年刚好仙界各大宗门遴选新弟子……
不喜欢修仙的雁回林被强制带走，他抱着自己哭得满脸是泪：“临川弟弟，不是说好了一起不去修炼的吗，怎么孤零零地把我一个人抛下了……”
雁母也不肯见他，整个将军府闭门。
他那是哭的极惨，身后是一脸不耐烦的仙者。
那是姜临川第一次违背亲爱哥哥的意见，他喉头干涩：“哥哥，其实修仙很好的，长生不老是多少人的愿望。”
雁回林疯狂摇着头，他恋恋不舍却还是被身后强大的仙尊带走。
“时间差不多，该走了……”
机缘巧合，命运戏弄人，最迷恋红尘的春燕偏偏要走上修仙这条孤独大道，斩情绝爱……
姜临川记得自己当时朝着那人遥遥一拜，此生或许是见哥哥的最后一面。
“谢，还望仙尊对哥哥好一点……”
幼小的孩子深深叩头，等他再起身时，人间早没了仙者的气息，连同春燕哥哥也消逝的无影无踪。
推开将军府的门，就见雁母躲在花厅里，跪着的膝下放着一蒲团，而正前方是日日夜夜香烛不停的无名牌位，及一副卷着的画轴，昔日那是雁柔可的禁地，连雁回林也不准踏足。
但此刻她闭着眼，清流的泪源源不断流出。
嘴里呢喃。
姜临川凑得近了才听见：“愿我儿此后无虞，无忧无伤，”
不求问鼎大道，只求一生平安，问心无愧。
——此刻，魔界外围，
泗海燕秘境特殊，身处魔界地腹中心，最外面又被一层层的黑雾沼泽与魔兽森林包裹，凶险无比。
千年前，一直是仙魔妖三界的必争之地。
直到百年前，一位崭新的魔界君主上台，一反常态地将此秘境让出来，签订了仙魔妖三界和谐共同发展，他们只收门票。
任何人都有机会进入。
得益于这种契机，
此刻距离泗海燕正式开启还有一个月时间呢，魔界却早早热闹起来，魔界士兵也大量出动，维持秩序。
处处是来的早，无门派的散修，三俩聚集摆摊，售卖灵药或宝物。
远远看着，掠过嘈杂叫卖，不像荒凉的魔界，倒像人间烟火气朦胧的盛世。
食肆里，偶尔还会看到几个手脚繁忙的小二，他们皆是凡人。
也有凡人来此做生意，生活，
自从得知雁回林未死的消息后，安晦燃便心绪不宁，想起那突然挂断的传音令牌，时樾颂哭诉的声音还浮在耳边。
师尊怎么能这么糊涂，为了一个不仁不义的魔头。
“师兄，师尊要杀我……”
其实最开始，安晦燃是不相信的，他想师弟或许是误会了什么，师尊怎么能荒唐如此。
直到他联系在清灵宗里留下的心腹，“安师兄不好了，小师兄被掌门带走了，我看见他被掌门打出血，你快救救他吧……”
倏地，安晦燃觉得自己头脑发昏，他咬牙切齿地说出那几个字：“……去找侠古锦，镇妖塔”
师尊最看重镇妖塔，里面镇压过万千妖魔……
安晦燃只想让师尊暂时离开，“答应我，只是扰起骚乱，吸引谢御寒之过去，万不可真解开封印，让成千上万的妖魔跑出来。”
安晦燃千叮咛万嘱咐。
师尊说过，镇妖塔事关重大，里面关押的都是数千年内祸害人间四界的凶兽，它们曾经一夕之间被抓尽封禁于此，那是一位散尽全身上下所有修为的仙者所为，他为了人间，为了百姓，至此数千年百年里，四海升平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
镇妖塔一但失守，人间必将生灵涂炭。
虚空里的侠古锦安抚笑着，“师兄你的担忧，我明白，我们的意愿都是为了阻止掌门复活雁回林，这个魔头罪有应得……”
雁回林他为什么如此的招人爱，罪恶昭彰死后仍要得到无数人的垂怜，甚至清灵宗掌门还要为他招魂。
没人知道，三年前眼睁睁看着相依为命的哥哥从自己跟前死掉是怎样的痛苦，侠古锦日日夜夜睡不着，闭眼便是当时浓稠的雨夜，雁回林凌厉地抽出剑，殷红迸溅……
可怕的梦境如影随形，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弟子对谢御寒之，乃至清灵宗来说都没任何的影响。
侠古锦一直以为自己此生都没有报仇的机会，直到颜云回找上门来，他嘴里絮絮叨叨说什么人死复生，吵着要去藏书阁阅读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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