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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上幼儿园
清晨的阳光透过公主房的纱帘,温柔地洒在夏夏酣睡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或许是新环境带来的兴奋与不安,她比平时醒得稍早一些。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习惯性地去摸床边,却没有摸到那个熟悉的兔子玩偶玩偶被她紧紧抱在怀里。她坐起身,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却又无比漂亮的陈设,小嘴微微瘪起,眼看就要因为找不到熟悉的人而哭出来。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林母端着温好的牛奶走了进来。看到夏夏醒了,她立刻露出慈爱的笑容,快步走到床边。
“哎呦,我们夏夏醒啦?”林母将牛奶放在床头柜,伸手将还有些懵懂的小人儿连人带兔子一起抱进怀里,“睡得好不好呀?”
夏夏依偎在奶奶温暖的怀里,不安感消散了一些,但小脑袋还是忍不住往门口张望。
林母看出了她的心思,柔声解释道:“夏夏是在找爸爸和姑姑吗?他们呀,要去上学了哦。就像福利院的小朋友白天要去活动室一样,爸爸和姑姑白天也要去学校学习知识,等到天快黑的时候,就会回来陪夏夏了。”
正说着,已经换好校服的林朔和林闫西也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林朔走到床边,俯下身,轻轻摸了摸夏夏柔软的头发,眼神温柔:“夏夏乖,爸爸去上学,晚上就回来。”
夏夏似乎听懂了“上学”和“回来”,虽然还是有点不舍,但并没有哭闹,只是伸出小手抓住了林朔的一根手指。
林闫西则笑嘻嘻地蹲下来,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星空棒棒糖,在夏夏眼前晃了晃:“看!夏夏,姑姑要去上学啦,这个棒棒糖给你,要乖乖的哦。等姑姑晚上回来,给你带一个会眨眼睛的洋娃娃,好不好?”
棒棒糖的色彩成功吸引了夏夏的注意力,她伸出小手接过,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姑姑。”
林闫西趁热打铁,继续用愉快的语气说:“而且哦,等到晚上,不仅爸爸和姑姑回来,你的李成瑞爹爹,还有禾禾姐姐、瑾安哥哥他们,好多哥哥姐姐都会来看夏夏哦!所以夏夏要乖乖听奶奶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不好?”
听到“爹爹”和那么多熟悉的哥哥姐姐晚上都会来,夏夏的眼睛彻底亮了,那点离愁别绪被巨大的期待所取代。她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紧紧握着棒棒糖,乖巧地说:“夏夏乖!等爹爹!等姑姑!等爸爸!”
看着小家伙这么懂事,三个大人都松了口气,心里软乎乎的。林朔又抱了抱她,林闫西亲了亲她的脸蛋,这才在夏夏“爸爸再见!姑姑再见!”的稚嫩告别声中,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了,夏夏坐在床上,摆弄着手里的棒棒糖,虽然最亲近的人暂时离开了,但心里却被“晚上”的约定和手中甜甜的礼物填得满满的。她知道,这里和福利院不一样,这里的“爹爹”、“爸爸”、“姑姑”和“爷爷奶奶”,是会回来的。这个认知,让她对新的一天,充满了安心的期待。
为了能让夏夏尽快适应稳定的生活和社交环境,林父林母几乎是雷厉风行。在夏夏入住林家的第二天早上,他们便推掉了所有非紧急的工作行程,决定亲自带她去早已联系好的、附近一所口碑极佳的私立幼稚园。
夏夏被打扮得像个小公主。她背上了一个崭新小巧的粉色书包,柔软的头发被心灵手巧的保姆阿姨扎成了一个可爱的丸子头,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更显得天真烂漫。
车子在幼稚园门口停下。色彩鲜艳的教学楼、户外滑梯以及隐约传来的孩子们嬉戏的声音,对夏夏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她紧紧攥着林母的手,小身子下意识地往林母腿后缩了缩,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但更多的是面对未知环境的紧张和怯懦。
“奶奶……”她仰起头,声音小小的,带着不安,“这里是哪里呀?”
林母感受到她的恐惧,立刻蹲下身,与夏夏平视,脸上是能融化冰雪的慈祥笑容。她轻轻抚摸着夏夏的丸子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夏夏不怕,这里是幼儿园,是很多像夏夏一样可爱的小朋友一起学习、一起玩游戏的地方。”她指着里面那些色彩明快的设施和跑来跑去的孩子们,“你看,那里有滑梯,有秋千,还有好多好多漂亮的玩具,是不是?”
夏夏顺着奶奶指的方向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向往,但小手依然抓得很紧。
林母理解她的依赖,继续耐心地安抚:“夏夏不用怕,这里的老师都特别好,会像奶奶一样喜欢夏夏,照顾夏夏。而且呀,”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又指了指夏夏手腕上那个精致的、带有定位和通话功能的儿童智能手表——这是他们昨晚紧急为夏夏准备的,也算是补上之前缺失的生日礼物,“如果夏夏想奶奶了,随时可以请老师帮您给奶奶打电话,或者,夏夏自己按一下手表上的这个键,就能听到奶奶的声音了!奶奶随时都在哦。”
听到可以随时听到奶奶的声音,夏夏的紧张情绪明显缓解了不少。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漂亮的手表,又抬头看看奶奶充满鼓励和爱意的眼神,小小的胸膛似乎鼓起了一点勇气。
林父也在一旁,用他沉稳的声音说道:“夏夏是勇敢的孩子,去认识新朋友吧,爷爷和奶奶下午早点来接你回家。”
在园长和老师亲切的引导下,在爷爷奶奶充满爱意的鼓励和“随时可以联系”的承诺中,夏夏终于松开了紧紧抓着奶奶的手,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老师走进了那个对她而言既陌生又充满新奇的乐园。
林母和林父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小小的、背着粉色书包的背影渐渐融入孩子们中间,直到看不见了,才相视一笑,眼中既有对孩子成长的欣慰,也有一丝初为“祖父母”送孩子入园的淡淡牵挂。他们知道,这是夏夏融入正常生活、走向更广阔天地的第一步,而他们,会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崇德中学下午放学铃声响起,天色尚早。林朔刚收拾好书包,就收到了母亲发来的定位和信息:「夏夏在阳光幼稚园,今天第一天,适应得还不错,你们有空可以去接她,给她个惊喜。」
李成瑞凑过来一看,立刻眉开眼笑,直接在八人群里发了条语音:“兄弟们,姐妹们,集合!目标阳光幼稚园,接我们家小公主放学!都带点好吃的!”
此提议得到了全员响应。一行人在校门口汇合,买了些适合小朋友的零食、小蛋糕和新鲜果汁,浩浩荡荡却又兴致勃勃地赶往幼稚园。
此时,幼稚园里正是放学前的自由活动时间。夏夏所在的班级,孩子们正叽叽喳喳地围在一起,炫耀着各自的爸爸妈妈。
“我爸爸是警察,可厉害了!”
“我妈妈会给我织漂亮的毛衣!”
“我爸爸妈妈周末要带我去海洋馆!”
小朋友们兴高采烈地分享着,目光最后落到了安静坐在一旁、摆弄着一个新积木的夏夏身上。
“夏夏,你的爸爸妈妈呢?”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好奇地问。
夏夏抬起头,听到“妈妈”这个词,她的小脸上露出一丝茫然,这个词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她想了想,然后用清晰而自然的童声回答:
“我没有妈妈。”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带着一点小小的自豪补充道,“但是我有两个爸爸!一个林朔爸爸,一个成瑞爹爹!我还有很爱我的姑姑,还有禾禾姐姐、瑾安哥哥、昊昊哥哥、小晞姐姐、轩哥哥好多哥哥姐姐,还有爷爷奶奶!”
这个回答对于一群三四岁的孩子来说,信息量有点大,且超出了他们的日常认知。孩子们都愣住了,眨巴着眼睛,有点没反应过来“两个爸爸”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放学铃声响起,家长们陆续进入教室接孩子。李成瑞一行人尤为显眼,他们年轻、亮眼,而且人数众多。李成瑞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夏夏,他大步走过去,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一把将小家伙高高抱了起来:“夏夏!爹爹来接你啦!想没想爹爹?”
夏夏看到他们,惊喜地尖叫起来,搂住李成瑞的脖子:“想!想爹爹!”
林朔也走上前,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细心地剥开一支棒棒糖,递到夏夏嘴边。许嘉禾、林闫西等人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夏夏今天过得开不开心。
这温馨有爱的一幕,却引来了旁边一个小朋友的注意。那个小男孩指着被李成瑞抱着、正舔着棒棒糖的夏夏,对自己妈妈说:“妈妈你看,夏夏说她有两个爸爸!”
那位穿着讲究、但眉宇间带着一丝刻薄的母亲闻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她鄙夷地扫了一眼正抱着夏夏的李成瑞和站在旁边的林朔,压低声音,用一种确保自己孩子能听到、又带着强烈厌恶的语气对儿子说:
“别瞎指!以后离她远点,听到没有?两个男的……恶心死了,真是不知羞耻,这种人养出来的孩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离得最近的林闫西猛地转过头,脸色瞬间气得通红。她可以忍受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但绝不能容忍任何人用如此恶毒的语言攻击她哥哥、以及他们视若珍宝的夏夏!
林闫西一步上前,直接挡在了那位家长面前,平日里娇俏的声音此刻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音量不自觉地拔高:
“这位阿姨!请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你凭什么在这里恶意揣测、出口伤人?!什么是恶心?什么是不知羞耻?真正该觉得羞耻的,是您这种带着肮脏眼光和偏见、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大放厥词的人!”
那位家长被林闫西突如其来的爆发和凌厉的气势吓了一跳,随即也恼羞成怒:“我怎么说话了?我说错了吗?两个男人在一起像什么样子!还不让人说了?你们……”
“我们怎么了?”李成瑞将夏夏往林朔怀里一送,面色阴沉地走上前,与林闫西并肩站在一起,他高大的身形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眼神冷得像冰,“我们的感情,轮不到你这种人来评判!我们有没有资格抚养孩子,更不是你说了算!你再敢当着孩子的面说一个侮辱性的字眼试试?”
陈昊、许嘉轩等人也立刻围了上来,虽然没说话,但站在一起的姿态已经表明了立场。许嘉禾则赶紧将夏夏的脸轻轻按在自己肩上,不让她看到这冲突的一幕。
那位家长见对方人多势众,且个个气势不凡,尤其是李成瑞那眼神,让她心里有些发怵,气势顿时矮了半截,嘴里嘟囔着“不可理喻”、“一群神经病”,赶紧拉着自己儿子,灰溜溜地快步离开了。
冲突虽然短暂,但像一根刺,扎在了每个人的心里。林闫西还在气得胸口起伏,李成瑞搂住林朔的肩膀,无声地传递着支持。他们知道,这条路从来不会一帆风顺,但只要有彼此在身边,有家人朋友的支持,他们就有勇气去面对所有的风雨,为夏夏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而夏夏,在嘉禾姐姐温暖的怀抱里,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异样,但她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姐姐,嘴里棒棒糖的甜味,和哥哥姐姐们带来的安全感,让她觉得,只要有他们在,一切都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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