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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后台通往拍卖台的侧门帘布还带着一丝未散的绒尘,我攥着临时借来的拍卖槌——木柄打磨得光滑,却还留着前一位拍卖师手心的余温——站在阴影里深吸了口气。前厅的水晶灯亮得晃眼,光线下浮动的细尘都看得一清二楚,那些铺着暗红丝绒的座位上坐满了人,袖口露着名表,指尖夹着雪茄,连低声交谈的语调都带着刻意压低的矜贵。这就是精神哥选的地方?俗得像把“老子有钱”四个字刻在了天花板上,难怪原剧情里要让他在这拍项链,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是个没见过真场面的暴发户。
我理了理身上的黑色西装套裙,领口的珍珠扣是自己早上随手别上的——这衣服是后台临时找的,肩线有点宽,但扣上这颗扣子,瞬间就压下了几分仓促。指尖碰到珍珠的冰凉时,突然想起小时候跟着家里长辈去拍卖行,那会儿我还穿着公主裙,蹲在后台看老拍卖师教助理怎么握槌:“力道要收着,敲下去的时候要让全场都听见,但不能像砸东西,得有底气。”现在想来,那三年拍卖知识没白学,至少不至于站在这台上手抖。
“下一件拍品,编号17,天然帝王绿翡翠项链‘凝露’,总重87.6克,主石直径12毫米,无纹无裂——”前台的主持人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看后台的提示,我趁机掀起帘布一角,正好对上苏姐姐的眼睛。
她坐在第一排,身边的精神哥正翘着腿,手指在膝盖上敲着节奏,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活像已经把“顾氏太子爷为爱豪掷千万”的新闻稿都写好了。苏姐姐的头发被梳成了一个一丝不苟的低马尾,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但我忽的发现她——她只要一被剧情控制,左边的眉毛就会不自觉地挑一下,眼下的肌肉会绷得发紧,像在强忍着什么。果然,她看见我的时候,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手里的手包差点滑下去,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但我看懂了她的口型:“小文?你怎么在台上??”
为什么在台上的话,或许之后就揭晓了?就该像原剧情里那样,乖乖坐在台下当背景板,看着精神哥拿着项链在苏姐姐面前装腔作势,再让媒体拍出去刺激小白花女主。可我偏不。
后台的助理急急忙忙跑过来,额头上全是汗:“叶小姐,您快上台吧,张老师刚才又吐了,实在撑不住了。”
“知道了。”我接过她递来的拍卖手册,指尖在“凝露”那一页顿了顿——手册上写着起拍价两百万,原剧情里精神哥直接加到一千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没脑子。我合上手册,提起裙摆,一步跨出了侧门。
高跟鞋踩在实木地板上的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前厅里格外清晰。我没看第一排的精神哥,径直走到拍卖台中央,将拍卖槌放在木质底座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不重,但足够让全场的目光都聚过来。
“抱歉,各位,”我拿起话筒,声音经过音响放大,却没什么颤抖,“刚才的张拍卖师突发急性肠胃炎,接下来由我暂代。我叫叶双双,之前接触过三年拍卖行业,若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话刚说完,台下就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有人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疑惑;有人低头跟身边的人嘀咕,大概是在猜我是什么来头。我眼角的余光扫到精神哥,他皱着眉,身体往前倾了倾,似乎想站起来,却被苏姐姐悄悄拉了一下——苏姐姐的手还没缩回去,就被精神哥甩开了,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像被人打断了精心准备的戏码。
“叶双双?”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压迫感,“你怎么会在这?”
我没理他,转身示意助理把翡翠项链拿上来。深蓝色的丝绒托盘被端到台上,灯光打在项链上,那抹帝王绿瞬间亮得像一汪深潭,连里面的絮状物都看得清清楚楚。台下的骚动停了,不少人的眼睛都亮了——懂行的都知道,这种成色的翡翠,现在市面上根本见不到。
“好了,我们来看拍品。”我拿起托盘,走到拍卖台边缘,让台下的人看得更清楚,“天然帝王绿翡翠项链‘凝露’,主石为老坑种,经GIA鉴定,无任何人工处理痕迹。链身是18K白金镶嵌钻石,总钻石重量3.2克拉。”
我顿了顿,故意看向台下的几位外国商人——其中那个穿灰色西装的,是伦敦一家珠宝行的老板,我小时候跟着爷爷见过他。“For those who are interested in jadeite,”我切换成英语,语速放缓,却很清晰,“this kind of imperial green is called ‘the color of emperor’s robe’ in China. It’s not just a jewel, but a collection that can appreciate in value by at least 15% every year.”
(对于对翡翠感兴趣的各位,这种帝王绿在中国被称为“帝王袍之色”。它不仅仅是一件珠宝,更是每年至少能增值15%的收藏品。)
台下的灰色西装男人眼睛亮了,用英语问道:“Miss Ye, can you guarantee the authenticity of this jadeite? I’ve seen too many fakes in the market recently.”
(叶小姐,您能保证这翡翠的真实性吗?我最近在市场上见过太多假货了。)
“Of course.”我笑了笑,从助理手里拿过鉴定证书,展示给台下看,“This is the GIA certificate, and you can check the serial number on the official website. Also, if you win the bid, we can arrange a second appraisal by any authority you trust. The cost will be borne by the organizer.”
(当然。这是GIA鉴定证书,各位可以在官网上查询编号。另外,如果您中标,我们可以安排由您信任的任何权威机构进行二次鉴定,费用由主办方承担。)
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但手指已经放在了面前的号牌上——显然是动心了。我心里暗笑,精神哥大概还以为这些人会像原剧情里那样,看他是顾氏太子爷就不敢跟他抢?真是太天真了,这些老狐狸,眼里只有利益,哪会管什么太子爷。
“好了,现在开始竞价。”我拿起拍卖槌,“起拍价两百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二十万。”
“两百万!”立刻有人举牌,是坐在第三排的一个中年女人,手上戴着满绿的翡翠手镯,一看就是行家。
“两百二十万!”另一个人跟着举牌。
价格一路往上跳,很快就到了五百万。我眼角的余光扫到精神哥,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指在号牌上捏得发白,却一直没举牌——大概是在等原剧情里的“高光时刻”,想一下子加到一千万,惊艳全场。
我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五百万第三次——”我故意拖长了语调,手里的拍卖槌已经抬了起来,“还有人要加价吗?”
精神哥终于忍不住了,“唰”地举起号牌:“一千万!”
全场瞬间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惊讶,有疑惑,还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谁都知道,五百万到一千万,这跳得也太离谱了,根本不像竞价,像在赌气。
苏姐姐的脸瞬间白了,她下意识地拉了精神哥一把,压低声音说:“你疯了?这价格太高了!”
“你懂什么?”精神哥甩开她的手,声音有点大,全场都听见了,“我喜欢,我愿意花这个钱!”
我看着他那副嘴脸,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喜欢?他连翡翠的种水都分不清,还敢说喜欢?不过是想在苏姐姐面前装大方,顺便让媒体拍下来炫耀罢了。
“一千万。”我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惊讶,“顾先生出价一千万。还有人要加价吗?”
我故意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台下,最后停在那个灰色西装男人身上。他皱着眉,似乎在计算成本,手指在号牌上犹豫着。精神哥大概以为胜券在握,得意地看了苏姐姐一眼,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就在这时,灰色西装男人突然举牌:“一千零二十万!”
全场哗然。
精神哥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猛地转头看向那个男人,眼神里带着怒气:“你故意的?”
男人摊了摊手,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顾先生,拍卖嘛,价高者得。我很喜欢这颗翡翠,愿意多花点钱。”
精神哥气得脸都青了,他想再举牌,却被苏姐姐死死拉住。“别加了!”苏姐姐的声音有点发颤,却很坚定,“这价格已经超出市场价太多了,不值得!”
“放开我!”精神哥想甩开她,可苏姐姐这次没松手,反而越拉越紧。我看得清楚,苏姐姐的指甲都快嵌进精神哥的胳膊里了,她的眼睛里满是厌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反抗——看来,就算被剧情控制,她的本能也在抗拒这种蠢事。
“顾先生,您还要加价吗?”我适时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刻意的催促,“一千零二十万第一次——”
精神哥瞪着那个灰色西装男人,又看了看苏姐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大概是想加价,可又怕加了之后对方还跟,更怕在这么多人面前丢面子。僵持了几秒,他狠狠地把号牌摔在座位上:“不加了!”
“一千零二十万第二次——”我举起拍卖槌,目光扫过全场,“还有人要加价吗?”
没人说话。
“一千零二十万第三次!”我手腕一落,拍卖槌敲在底座上,发出清脆的“咚”声,“成交!恭喜这位先生!”
灰色西装男人立刻站起来,笑着朝我点头。台下也响起了掌声,有人在低声议论,说精神哥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有人在夸我拍卖得专业。
我放下拍卖槌,心里松了口气——第一步,总算打破原剧情了。
可还没等我高兴多久,精神哥突然站起来,指着我,语气里满是怒气:“叶双双!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有人会跟我抢,故意让我出丑!”
我挑了挑眉,走到拍卖台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顾先生,话可不能乱说。拍卖是公平的,价高者得,我只是按规矩办事。再说了,是您自己要跳价到一千万,又不是我逼您的。”
“你——”精神哥气得说不出话,他伸手指着我,手都在抖。
苏姐姐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说:“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什么看!”精神哥吼了一声,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却不管不顾,继续对着我吼,“叶双双,你给我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笑了,笑得有点冷:“顾先生,我现在还在工作。有什么话,等拍卖会结束再说。要是您想闹事,抱歉,这里有保安。”
我说着,朝后台挥了挥手。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安立刻走了过来,站在精神哥身边,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的警告很明显。
精神哥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看看保安,又看看我,最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坐回了座位上。苏姐姐松了口气,却没看他,反而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感激,还有一丝担忧——我知道,她是在担心我接下来会被剧情报复。
我朝她眨了眨眼,用口型说了句“没事”,然后转身继续主持拍卖。接下来的几件拍品都很顺利,我中英文切换自如,报价也精准,台下的人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疑惑变成了认可,连那个灰色西装男人都好几次朝我点头。
中途休息的时候,我回到后台,刚喝了口水,手机就响了——是小林。
“小文,你没事吧?”小林的声音有点急,“我刚才感应到剧情波动很大,精神哥的情绪很不稳定。”
“我没事。”我靠在墙上,揉了揉太阳穴,“就是把他想拍的项链给别人了,他有点不爽而已。”
“你挺有胆量的。”小林接着又说,“不过……干得好。之前剧情一直控制你,这次总算轮到你控制它了。对了,要是你说的那精神哥找你麻烦,记得喊我名字。”
“知道了,你安心工作吧。”我挂了电话,心里暖暖的——有小林在,总觉得踏实多了。
休息时间结束,我重新上台。最后一件拍品是一对钻石耳环,起拍价八十万,很快就被一位女士以两百三十万拍走。拍卖结束后,我站在台上,微笑着说:“感谢各位今天的参与,本次拍卖会圆满结束。中标的各位请在后台办理手续,有任何问题可以找工作人员咨询。”
说完,我鞠躬,转身走下台。刚走到侧门,就被人拦住了——是精神哥。
他脸色铁青,身边没跟着苏姐姐,大概是把苏姐姐气走了。“叶双双,你给我站住!”他挡住我的路,语气里满是威胁,“你今天让我丢了面子,你以为就这么算了?”
我冷笑一声,侧身想绕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手腕生疼。“放开我!”我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放开你?”精神哥冷笑,“你做梦!你知道我顾氏集团有多厉害吗?你敢得罪我,我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
“是吗?”我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嘲讽,“顾先生,我劝你最好放开我。不然,待会儿要是有人过来,看到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不知道明天的新闻标题会是什么。”
精神哥的脸色变了变,他大概是想到了媒体,手松了一点,但还是没放。“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你动一个试试。”我毫不示弱地看着他,“我叶双双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你要是敢动我,我保证,你顾氏集团的麻烦会比我多得多。”
我这话不是吹牛——现实里,我并不希望太过高调展示自己,但真要逼急了,现实里爸爸那边打个电话,顾氏集团还真不够看的。
精神哥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底气,又或者是怕真的闹大,他狠狠地甩开我的手,恶狠狠地说:“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狼狈得像只丧家之犬。
我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心里一阵恶心——这种只会用权势威胁人的废物,也配当原小说的男主?真是可笑。
“小文!”
我转头,看到苏姐姐跑了过来,她手里拿着我的包,脸上满是担心:“你没事吧?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没事。”我接过包,笑了笑,“就是手腕被捏红了,没什么大事。”
苏姐姐拉过我的手腕,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眉头皱得紧紧的:“这狗东西,下手真重!早知道我刚才就不该拦着你,让保安把他拖出去才好!”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苏姐姐很少说脏话,看来是真的气坏了。“好了,别气了。”我拍了拍她的手,“我没事,而且,我们今天不是赢了吗?他没拍到项链,还丢了面子,这就够了。”
苏姐姐点了点头,眼神里却还是有担忧:“可我怕他会报复你。他那个人,看样子挺记仇了。”
“放心吧,我有办法对付他。”我顿了顿,想起苏姐姐被剧情控制的事,忍不住问,“对了,你今天……是不是又被剧情控制了?”
苏姐姐的脸色暗了下来,她点了点头,声音有点低:“嗯。早上他给我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找我,我本来不想来的,可身体不听使唤,硬是把我拉来了。一路上我都在心里骂他,可就是没办法反抗。刚才他想加价的时候,我好不容易才挣脱了一点,拉住了他,不然他肯定要跟到一千多万,到时候更麻烦。”
“辛苦你了。”我看着她,心里有点心疼——苏姐姐一直都在反抗剧情,可每次都被控制得死死的,肯定很痛苦。
“没事。”苏姐姐笑了笑,眼神里却有了一丝光亮,“不过今天不一样,你打破了剧情。小文,你不知道,刚才看到你站在台上的时候,我有多惊讶,又有多开心。我觉得,我们好像真的能摆脱剧情的控制,做自己想做的事。”
“会的。”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们一定会摆脱剧情的。以后,不会再让精神哥这种傻逼控制我们的生活了。”
苏姐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笑得很灿烂:“对,不会再让他控制了。”
我们俩站在后台的阴影里,看着前厅里的人渐渐散去,心里都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接下来剧情还会耍什么花样,但至少这一次,我们赢了。
我拿出手机,给小林发了条消息:“搞定了,精神哥没拍到项链,还丢了面子。”
很快,小林回复了:“干得漂亮!不过你还是要小心,剧情可能会有反扑。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喊我。”
“知道了。”我收起手机,看向苏姐姐,“走,我请你喝咖啡,庆祝一下我们今天的胜利。”
苏姐姐笑着点头:“好啊!不过,我得先给恒姐姐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我晚点回去,免得她担心。”
“嗯,应该的。”
我们俩并肩走出拍卖行,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洒在地上,映出我们的影子。风吹过来,带着一丝凉意,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对了,小文,”苏姐姐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我,“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顶替拍卖师啊?”
我笑了笑,想起早上自己的决定:“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不想再被剧情控制了。之前每次都是剧情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太憋屈了。这次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自己控制剧情,结果没想到,还真成了。”
“其实我觉得,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吧?”苏姐姐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笑意,“你每次跟我们吐槽剧情的时候,眼里都带着不服气,像个想造反的小丫头。”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像是有点。不过,造反也得有底气啊,要是没有那三年拍卖知识,我今天也不敢上台。”
“也是。”苏姐姐点了点头,“不过,我总觉得,你好像什么都会,之前是打篮球,还有花滑,都特别专业。小文,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我心里一动,知道苏姐姐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但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背景,只好笑着打哈哈:“没什么来头啊,就是以前学过一点东西而已。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好奇心重,什么都想学一点。”
苏姐姐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只是笑着说:“好吧,那我就不问了。反正我知道,你是我们的朋友,这就够了。”
我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嗯,够了。”
我们俩走到街角的咖啡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过来点单,苏姐姐点了一杯拿铁,我点了一杯美式。
等待咖啡的时候,苏姐姐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你看,这是我和恒姐姐上次去海边拍的照片,好看吗?”
照片上,苏姐姐和恒姐姐站在海边,海风把她们的头发吹得飘了起来,两人都笑得很开心。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
“好看。”我笑着说,“你们俩看起来真幸福。”
苏姐姐的脸上泛起红晕,笑得更甜了:“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特别踏实。就是有时候会担心,剧情会对她不利,毕竟她是我的软肋。”
“不会的。”我看着她,认真地说,“我们会保护好恒姐姐的。以后不管剧情耍什么花样,我们都一起面对,绝对不会让它伤害到你们。”
苏姐姐点了点头,眼里满是信任:“嗯,我相信你。”
咖啡很快就端上来了,我抿了一口美式,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却让人觉得很清醒。苏姐姐搅拌着拿铁里的奶泡,突然说:“对了,小文,你说小白花女主看到今天的新闻,会是什么反应啊?原剧情里,她看到精神哥为我拍项链,伤心了好几天呢。”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谁知道呢。不过,今天精神哥没拍到项链,还丢了面子,她就算看到新闻,大概也不会伤心了吧。说不定还会觉得精神哥是个傻逼,放弃他呢。”
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得对!说不定这样一来,小白花女主也能摆脱剧情,找个真正对她好的人呢。”
“希望吧。”我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突然觉得,也许我们不仅仅是在摆脱剧情,也是在拯救那些被剧情控制的人。小白花女主、苏姐姐、恒姐姐,还有我自己,我们都不该被剧情束缚,都该有自己的人生。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是叶双双吗?”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恭敬,“我是刚才拍走翡翠项链的,我叫戴维斯。我想跟你聊聊,关于翡翠的事,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那个灰色西装男人。“戴维斯先生,您好。”我看了一眼苏姐姐,她朝我点了点头,“我现在有空,您在哪里?”
“我还在拍卖行附近的咖啡店,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过来?”
“好,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我对苏姐姐说,“是刚才拍走翡翠的戴维斯先生,他想跟我聊聊翡翠的事。我过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好,你去吧,我在这等你。”苏姐姐笑着说,“记得早点回来,我们还要继续庆祝呢。”
“嗯。”我拿起包,起身走出咖啡店。夜色渐浓,街上的人渐渐少了,我快步走向拍卖行附近的咖啡店,心里有点好奇,戴维斯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走到咖啡店门口,我看到戴维斯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他看到我,笑着朝我挥手:“叶小姐,这边。”
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戴维斯先生,您找我有事?”
戴维斯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推到我面前:“叶小姐,其实我找你,不只是为了翡翠的事。我想请你帮我看看这个,这是我去年在缅甸买的翡翠手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你对翡翠很了解,能不能帮我看看?”
我愣了一下,随即拿起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满绿的翡翠手镯,颜色很鲜艳,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颜色有点发闷,光泽也不够亮。我拿起手镯,对着灯光看了看,又用指甲轻轻敲了敲,声音有点发闷,不是天然翡翠该有的清脆声。
“戴维斯先生,”我把手镯放回盒子里,语气认真地说,“很抱歉,这只手镯是经过染色处理的,不是天然翡翠。”
戴维斯的脸色变了变,他叹了口气:“果然是这样。我就觉得不对劲,可找了几个鉴定师,都说没问题。叶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接触多了,有点经验而已。”我笑了笑,“戴维斯先生,您以后买翡翠的时候,最好找靠谱的渠道,或者找专业的鉴定师跟着,免得被骗。”
“我知道了,谢谢你,叶小姐。”戴维斯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欣赏,“我听说你只接触过三年拍卖行业,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你对翡翠的了解,比很多做了十几年的人都厉害。”
“您过奖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小时候跟着家里长辈接触过一些翡翠,所以了解一点。”
戴维斯点了点头,没再追问,而是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叶小姐,这是我的名片。我在伦敦开了一家珠宝行,如果你以后有兴趣做翡翠生意,或者想了解更多翡翠的知识,随时可以联系我。”
我接过名片,上面印着戴维斯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还有珠宝行的地址。“谢谢戴维斯先生,我会的。”
“对了,叶小姐,”戴维斯突然想起什么,“刚才那个顾先生,好像对你不太友好。你以后要小心他,我听说他在这个城市的势力不小,很喜欢报复人。”
“我知道,谢谢您的提醒。”我心里暖暖的,没想到戴维斯会这么好心。
“不用客气。”戴维斯笑了笑,“能认识你这么厉害的年轻人,我很开心。好了,不耽误你时间了,你赶紧回去吧,你的朋友还在等你。”
“好,那我先走了,戴维斯先生。”我起身,跟他道别,转身走出咖啡店。
夜色更浓了,街上的路灯亮得像星星。我走回刚才的咖啡店,看到苏姐姐还坐在靠窗的位置,正低头看着手机,嘴角带着笑意——大概是在跟恒姐姐聊天。
我走过去,坐在她对面:“我回来了。”
“怎么样?戴维斯先生找你什么事啊?”苏姐姐抬头问我,眼里满是好奇。
“没什么大事,就是让我帮他看了一只翡翠手镯,结果是染色的。”我笑了笑,“他还跟我说,让我以后小心精神哥,怕他报复我。”
“这个戴维斯先生人还挺好的。”苏姐姐点了点头,“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精神哥那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嗯,我知道。”我喝了一口咖啡,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苏姐姐,你说我们下次能不能再搞点事情,再打破一次剧情?
苏姐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啊!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不过,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不能太冲动。”
“嗯,没错。”我看着苏姐姐,心里充满了期待——也许,我们真的能一点一点地打破剧情,让所有人都摆脱束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从咖啡店出来时,傍晚的风已经褪去了白日的燥热,裹着一丝梧桐叶的清香扑在脸上。
我与苏姐姐道别之后,小林就来接我了,
我和小林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脚下的石板路被夕阳染成暖橙色,连影子都拉得长长的,缠在一起晃悠悠地向前。刚才在拍卖行赢了精神哥的爽感还没褪去,连带着看街边的路灯都觉得比平时亮了几分——大概是太久没摆脱剧情控制做件顺心的事,连空气里都飘着松快的味道。
“一直待在那栋别墅里确实闷。”小林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他步速跟我刚好一致,不像平时在别墅里那样总隔着半步距离,“之前剧情总把你圈在那,现在刚好趁这机会多走会儿。”
我点头,踢开脚边一颗小石子,看着它滚进路边的草丛里:“可不是嘛,那别墅再大,也是精神哥的地盘,待久了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还是外面好,能随便看、随便走,不用怕踩中剧情的坑。”
说话间,前方街角突然传来一阵热闹的喧哗,夹杂着扩音器的声音。我好奇地拉着小林加快脚步,转过街角就看见一块巨大的红色横幅挂在商场外的广场上,上面用黄字写着“城市业余体操邀请赛”,下面还列着奖品清单:第三名蚕丝被,第二名品牌跑步机,第一名——现金一万元。
“一万元?”我眼睛瞬间亮了,像突然看到糖的小孩,脚步都定在原地。刚才在拍卖行见惯了几百万的翡翠,按说不该对这点钱这么激动,可不知怎么,那串“10000”的数字就是格外勾人——大概是因为这钱跟精神哥没关系,跟剧情没关系,是实打实能靠自己拿到的东西。
小林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横幅,很快就看透了我的心思,嘴角弯了弯:“想要那笔钱?我可以帮你。”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帮”是什么意思——他是系统,动动能力就能让我的手机余额多出来一万元,甚至更多。可我却摇了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那是我练体操时养成的习惯,一想到相关的事就会这样:“不用,我想自己赢。靠能力挣来的钱,花着才踏实。”
小林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笑了,眼神里带着点我没见过的柔和:“也是,你向来不喜欢走捷径。”
他没再多说,只是跟着我走到广场边缘的报名处。负责报名的阿姨看我穿着休闲装,还特意问了句:“小姑娘,你以前练过体操吗?这比赛虽然是业余的,但也得有点基础,不然容易受伤。”
“练过五年。”我接过报名表,笔锋轻快地写下“叶双双”三个字,“还参加过一次国际比赛。”
阿姨显然没料到我这么有底气,惊讶地抬了抬眼镜:“国际比赛?那可厉害了!那你今天肯定稳了。”
我笑了笑没多解释,心里却想起了练体操的那些年。那会儿我还叫文茵,家里专门请了国家队退役的教练,光是一套专业体操服就抵得上普通人家半个月的生活费,平衡木、高低杠的训练室铺着进口的缓冲垫,连护腕都是定制的——现在想起来,那些“贵”的细节,其实都是隐形的底气。后来参加的那场青少年国际体操邀请赛,比的是平衡木项目,我最后一套动作里加了个当时很少有人敢尝试的“踺子后手翻接直体后空翻两周”,虽然最后只拿了银牌,但站在领奖台上听国歌响起的那一刻,比现在看到一万元奖金还要激动。
“想什么呢?该你上场了。”小林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他手里拿着刚帮我借的体操服和护具,是报名处阿姨找组委会临时调的,黑色的面料上绣着简单的白色花纹,还算合身。
我接过装备,快步走进临时搭建的更衣室。换衣服时,指尖碰到护腕上的魔术贴,突然就有了熟悉的感觉——以前每次比赛前,教练都会帮我把护腕缠得松紧刚好,还会念叨“动作稳点,别着急”。现在虽然没有教练在身边,但想到小林就在场外等着,心里竟也踏实得很。
走到比赛场地时,前面刚好结束一场自由操比赛,裁判正在打分。场地中央的平衡木擦得发亮,在灯光下泛着浅棕色的光,高低杠和蹦床分列两侧,周围围了不少观众,大多是来看热闹的路人,偶尔有几个懂行的,正低声讨论着刚才选手的动作。
“下一位,叶双双,平衡木项目。”裁判的声音响起,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平衡木前站定。
双手握住平衡木两侧的辅助杆,脚轻轻踩上木面——宽度只有十厘米的平衡木,踩上去的瞬间,所有杂念都消失了,只剩下对身体的掌控感。我松开辅助杆,双臂自然下垂,目光平视前方,像以前无数次训练时那样,在心里默数三秒。
“开始!”
随着裁判的口令,我脚尖发力,身体瞬间跃起,第一个动作就是“踺子后手翻”——双脚在木面上快速点地,手臂撑住身体重心,后背绷直,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落地时脚尖轻擦木面,几乎没有晃动。观众席里传来一阵小声的惊呼,我没分心,紧接着衔接“直体后空翻两周”——身体在空中完全展开,像一片被风吹起的纸,转体时视线牢牢锁定平衡木的落点,落地时膝盖微屈,缓冲掉冲击力,稳稳地站在木面上。
“好!”小林的声音从观众席前排传来,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他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瓶水,眼神里满是肯定。
接下来的动作越来越顺,“分腿侧空翻接转体1080度”——分腿时双腿绷直,脚尖点地,转体时借助腰腹力量控制速度,落地时精准踩在平衡木中央;“燕式平衡”——单腿支撑,另一条腿向后伸直,身体前倾,双臂展开像燕子的翅膀,保持三秒不动时,能清晰地听到观众席里的赞叹声;最后一个动作是“团身旋空翻”,也是我当年在国际比赛上拿分的关键动作——身体团成球状,在空中快速旋转三周,落地时借助惯性向前走了两步,稳稳地停在平衡木末端,双臂高高举起,做出收尾的姿势。
整个过程一分二十秒,没有任何失误,动作衔接流畅得像水流,连呼吸都跟动作节奏完全契合。下场时,裁判们凑在一起低声讨论,很快就打出了分数——9.8分,全场最高分。
“恭喜你,第一名!”组委会的工作人员把装着一万元现金的信封递给我,厚厚的一沓,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我忍不住笑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比当年拿国际比赛银牌时还要开心——大概是因为这钱来得太纯粹,没有剧情的裹挟,没有旁人的干预,是靠自己的汗水和本事挣来的。
“开心坏了?”小林走过来,把水递给我,眼神里带着笑意。
我猛点头,晃了晃手里的信封:“当然开心!这可是我靠自己赢的钱,跟精神哥那种靠家里的不一样。”说着,我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我这人挺贪的,遇到点小便宜就想占,占了就不松口。以前上学时,学校门口的便利店满十减二,我能为了凑单多买两瓶水。”
小林却没觉得意外,只是淡淡地说:“那很好。”
我挑眉,停下脚步看着他:“哦?那你说说,哪里好?”
夕阳刚好落在他肩上,把他的头发染成浅金色,平时总是带着点疏离的眼神,此刻竟格外柔和:“人都是有欲望的。你不像我,你是人,有想要的东西、想争取的利益,这很正常,是人之长情。”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手里的信封上,“而且,你靠自己的能力拿到想要的,表现很好,也配得上。”
我心里突然暖暖的,像被夕阳晒透了一样。走了几步,又想起一个问题,忍不住问:“对了,我赢的这些钱,等我完成剧情,回到现实的时候,还能跟着我一起回去吗?”其实我没指望真能带走,就是随口一问,毕竟这是小说世界的钱。
“只要你同意,就可以。”小林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我能帮你把小说世界里你靠自己挣来的东西,转到现实中去。”
“真的?”我眼睛一下子亮了,猛地抱住他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惊喜,“那你以后不许反悔哦!拉钩!”
小林被我突然的动作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伸出小指跟我勾在一起:“好,我不反悔。”
他的手指微凉,勾住我小指的时候,轻轻捏了一下,像在确认什么。我松开他的胳膊,把装钱的信封抱在怀里,像抱着个宝贝,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夕阳渐渐沉到远处的楼房后面,天空从暖橙色变成淡粉色,最后染上一层浅紫。我和小林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在地上交织在一起,一会儿变长,一会儿变短。路边的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洒在我们身上,把脚步声都衬得格外轻。
“以后要是还有这种比赛,我还想参加。”我一边走一边说,手里的信封被我攥得紧紧的,“不管是体操比赛,还是别的什么,只要是靠自己能赢的,我都想试试。”
“好啊。”小林应道,声音里带着笑意,“下次我陪你一起报名,还帮你借护具。”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晚风拂过,带着路边花店飘来的玫瑰香气。我看着身边小林的侧脸,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信封,突然觉得,就算被困在小说世界里,就算还要跟剧情斗,好像也没那么难了。毕竟,我有小林在,有苏姐姐和恒姐姐在,还有靠自己就能挣到的“一万块”——这些实实在在的温暖和底气,比什么都重要。
走到别墅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夕阳,最后一点余晖刚好消失在天际。小林推开门,回头对我笑了笑:“进去吧,外面有点凉了。”
“嗯!”我点头,跟着他走进别墅,手里的信封还揣在口袋里——这是我在小说世界里,靠自己赢来的第一笔钱,也是我对抗剧情的第一份小胜利。我想把它好好收着,等以后带到现实中,说不定还能当个纪念呢。
客厅里的灯还没开,只有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银白。我走到沙发边坐下,把信封拿出来放在茶几上,看着上面“一等奖”的字样,忍不住又笑了。小林走过来,递给我一杯温水:“别一直看了,小心明天眼睛疼。”
“知道啦。”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到了心里。
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把别墅里的一切都照得温柔起来。我靠在沙发上,听着小林在旁边整理东西的声音,突然觉得,这样的夜晚,比任何剧情安排的“浪漫场景”都要舒服。没有精神哥的纠缠,没有小白花女主的眼泪,只有我和小林,还有一杯温水,和一个装着一万元的信封——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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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转折的话,我觉得转的不自然,但是呢,由于开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写了,是写环境呢还是直接开始写剧情?
但是我们的女主小文快要跟她的姐姐们一起打破剧情了,加油,我的所有女孩们。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打倒精神哥跟他两只臭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