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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五月,本该是象征着希望与新生的时节,蝶生却仿佛坠入寒冬,整个人都开始枯萎。
他被锁在高高的吊脚楼上,只能透过窗户看着远处梯田里在阳光下劳作的族人。
偶尔风刮进来一片绿叶,他都能怔怔的盯着看很久。
他不敢反抗姜谕的任何要求,像个毫无声息的木偶一样,让吃饭就吃饭,让睡觉就睡觉。
但对于姜谕的触碰,他从心底里觉得恐惧。
常常是姜谕稍微动一下,他就如惊弓之鸟一样警惕的缩起身躯,这通常又会惹得姜谕生气,姜谕一生气,夜里就折腾他更狠。
蝶生几乎每晚都是崩溃着失去意识而昏睡,醒来时有时是中午,有时是黄昏。
他浑浑噩噩的分不清时间的流逝,只能通过梯田里水稻的长势来判断自己被关了多久。
小竹楼的二楼成了禁地。
圣主说蝶生病了,不让人去打扰。
濯英担忧的躲在大树后面,看向那栋洋溢着沉闷的吊脚楼。
自从那天被阿姐带回家,她心里就止不住不安。
第二天寨子里风平浪静,不好的预感终成现实。
所有人都只认为是蝶生病了,只有濯英知道,蝶生那天没能逃走,被圣主抓了回来,关在了二楼。
她不敢想象蝶生现在的处境会有多可怕,只是后悔那天自己没能多拖住圣主片刻。
濯英的情绪外露的太明显,晚上吃饭时,阿桑婶关心道:“这是怎么了?好几天都是没精神的模样?是不是病了?”
濯英摇了摇头,没胃口的放下碗“阿妈……你说阿哥他……真的是病了吗?我们不能去看看他吗?”
“唉,我也想去看看他,可是圣主不让人去打扰……”提起这件事,阿桑婶也是愁眉苦脸。
到底是什么病,一养就是半个多月呢?
从前蝶生十天半月就回家一趟,现在大半个月没见人,阿桑婶也十分担忧。
濯英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和阿桑婶说了实话。
“阿妈……阿哥成亲前跟我说,他想离开寨子。”
“什么时候的事?”阿桑婶脸色一变,连忙抓住她的手问道:“蝶生只是想想?没有真正的尝试离开吧?”
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恐惧。
濯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再有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她帮蝶生逃跑的事说了出来。
阿桑婶听完,脸色灰败“傻孩子,你知道私自出寨是什么下场吗?你这是在害他!”
“可是阿哥他不愿意嫁给圣主!他也不愿意留在寨子里,难道我们顺从圣主的命令,就是为了阿哥好吗?”濯英下意识的反驳道。
阿桑婶愣了良久,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没再继续与濯英多说。
梯田里水稻渐绿,天气也热了起来。
蝶生趴在姜谕怀里,一张脸是没有生气的苍白,乌黑的长发遮住白皙的脊背,银蝶的印记若隐若现。
黑色的苗服盖着他的下半身,只露出细瘦伶仃的小腿和锁着银链的双脚。
姜谕的身体常年冰凉,只有情动时才稍微有点温度,他搂着蝶生,漫不经心的打磨着一块掌心大小的银块。
“知道你怕热,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蝶生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动作迟缓的点头。
或许是见他乖顺了许多,某一天醒来时,他发现脚上的银链长了些,不再困他在那张大床上。
而是能让他在屋里自由走动的长度。
姜谕这几天闲来无事,就喜欢抱他倚在窗边的榻上闲坐。
偶尔温声细语的与蝶生说几句话,蝶生只是点头,却从不开口。
对于蝶生的冷淡,姜谕毫不在意,只要他人在自己身边,其他的都无所谓。
自顾自的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岚涯阿姐怀孕了,明天春天,她就能当阿妈了。”
静静趴在他怀里的人终于有了点反应,蝶生抬起头,黑眸里欣喜一闪而过,随即黯淡下去,把头又埋进姜谕怀中。
他还记得那天姜谕的话,他说蝶灵,生来就是为蛇灵诞育子嗣的。
这句话犹如悬在他头上的弯刀,让他时刻提心吊胆。
果然,姜谕放下手中的银块,仔细在水盆里洗干净手,带着湿气的大手覆上他的后腰,笑着在他耳边轻语“不知道明年,蝶生会不会也为我生个娃娃。”
蝶生闭上眼睛,不愿眼中的恐惧被他发现,心跳却开始慌乱起来。
姜谕还不肯罢休,凑在他敏感的后颈低语“你说我们的娃娃,会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二人胸膛紧贴着,姜谕当然能感受到蝶生无措的心跳。
他浅笑着,满眼柔情的捧起蝶生的脸“睁眼看我。”
蝶生眼睫颤了颤,不敢反抗他的命令,乖乖的睁眼看他。
掩藏的不安与恐惧一览无遗。
他轻轻的抵着蝶生的额头,四目相对,姜谕褐色的眼瞳里翻涌着令蝶生害怕的爱欲,他贴着蝶生的唇瓣,轻声呢喃道:“还是像你好一些,我会因为你,多爱他一点。”
蝶生终于受不了,他挣脱开姜谕的手,起身想逃。
姜谕眼中的柔情冷却,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就将他重新禁锢在怀中。
“你看你,又闹脾气了,总是这么不乖,伤身体的,万一已经有娃娃了,会影响到娃娃,生出来是个坏脾气怎么办?”姜谕勾唇,扬手将蝶生身上的苗服扯下,翻身将他压倒在榻上。
蝶生不想听他说话,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下一刻就被姜谕强制性的拉开,将他细瘦的手腕拢住,张嘴含住他的指尖,灵活的舌轻柔的,一根一根的,慢慢的吮吸舔舐他素白的手指。
十指连心,从指尖传来的瘙痒透过皮肤绕上心头,蝶生的呼吸不由得重了一些。
他试着想握紧双手,又被姜谕强制的打开手掌,有力的拇指轻搓他细嫩的掌心,痒意更重一层。
蝶生皱着眉试图将自己的呼吸压下,姜谕更过分的从他的指尖一路舔到指根,湿软的舌尖在他掌心作乱。
他压抑着情动,难耐的皱眉,姜谕终于放过他的手,低头含住他的嘴唇亲吻……
乌黑的长发散满矮榻,发丝纠缠在一起,像极了二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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