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帝国

　　朝阳照耀在含元殿的琉璃瓦上，发出耀眼的金光。上官婉儿捧着鎏金茶碗，看着奏折在炭盆里化为灰烬。"公孙远清洗同党的速度比预想更快。"她将最后一本奏折投入火焰，"昨夜礼部王侍郎在平康坊遇刺，刺客用的正是兵部特制的狼牙箭。"

　　“阿史那大败的消息传得真快，这老狐狸必然按捺不住，想先下手为强。”皇帝李弘熙淡然地说，他一边看着古奏折旧卷宗接着说："陈盛带金吾卫围了尚书府，竟连只活雁都未捕到？"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金甲碰撞之声，安国将军陈盛大步入殿："陛下，公孙府中只剩聋哑老仆。但臣发现..."他呈上一卷泛黄账册，"这些哑仆的手势，与军中斥候的暗号如出一辙。"

　　上官婉儿指尖抚过账册边缘的暗纹，忽然抬眸："何大人到何处了？"

　　大理寺的铜兽门环在晨风中叮当作响。何文钦蹲在佛龛前，指腹抹过香灰堆里的半枚脚印："前日大雨，这泥上的鞋印却带着终南山特有的赭石粉。"他忽然抓起供桌上的《金刚经》，书页间飘落半片银杏叶，"城南弘福寺！"

　　子时的梆子声未落，陈盛的金吾卫已封锁弘福寺九重山门。何文钦轻叩韦陀像底座，暗门轰然洞开。二十余名黑衣死士如蝙蝠出洞，淬毒弩箭瞬间射穿三名捕快咽喉。

　　"举盾！"陈盛横刀劈开两支冷箭，金吾卫的玄铁盾阵撞碎佛堂雕窗。公孙远端坐蒲团，手中念珠突然崩散，二十四颗沉香木珠化作追魂暗器，将冲在最前的金吾卫打得脑浆迸裂。

　　何文钦反手甩出铁尺，尺端机括弹射铁索缠住梁柱。他借力跃过混战的人群，官靴踏碎供桌直扑公孙远。檀香木案下寒光乍现，两柄弯刀交错斩来，何文钦仰面后折，铁尺点中刺客腕骨，血珠溅上观音悲悯的面容。

　　"何大人好眼力。"公孙远终于起身，苍老手指抚过弥勒佛像肚脐，"可惜大理寺查案总盯着明处。"佛像轰然炸裂，密道中冲出三十死士，每人胸前都绑着霹雳雷火弹。

　　陈盛怒吼着掷出长枪，枪尖贯穿两名死士，雷火弹在廊柱间连环爆开。瓦片如雨坠落，何文钦扯过经幡缠住公孙远右腿，却被对方袖中软剑割断布帛。混乱中忽见上官婉儿贴身侍女出现在偏殿檐角，袖箭连发射倒三名点燃火折的死士。

　　"圣上要活的！"陈盛左肩插着半截断箭，金刀劈开最后一道屏风。公孙远突然狂笑，将念珠塞入口中，何文钦铁尺疾点其下颌，却见黑血已从老者七窍涌出。

　　卯时晨钟响彻长安，何文钦盯着尸体腰间玉带，忽然用刀柄敲碎玉扣。半枚虎符应声而落，内侧刻着突厥狼头图腾。

　　"他吞的是漠北狼毒。"上官婉儿抚过虎符裂痕，"看来我们扯断的，不过是阴谋蛛网的一根细丝。"

　　含元殿的铜鹤香炉吐出袅袅青烟，李弘熙将虎符掷入火盆："传旨，明日犒赏平乱将士。"他忽然停顿，"让何卿把阵亡将士名单...誊两份送来。"

　　殿角铜漏滴滴答答，上官婉儿望着盆中扭曲的虎符，忽然想起昨夜侍女袖箭的寒光——那箭簇形制，分明是幽州军器监去年进贡的新品。

　　“婉儿，给凤天翔他们去封飞书，让他们加快解决掉阿史那。”李弘熙忽然抬头对上官婉儿说，上官婉儿会心点头道：“臣，遵旨。”又接着问道：“闹出这么大动静，想必不简单。上官芷又带走数千御林军，单靠金吾卫恐有不足，可否以进京接受检训为由，挑拨一些地方军驻防城外？”

　　“善！让安守义来吧，正好看看他愿不愿意接防安西。”李弘熙淡然说道。

　　“领旨。”上官婉儿说罢，转身而去。

　　“刘喜，你看这是什么？”李弘熙一边说，一边将一枚四爪青龙戒扔在书案上。刘喜一看，脸色霎时间苍白起来，两眼满是惊恐，结结巴巴地说：“巴川皇室宗亲。”

　　李弘熙接着说：“何文钦暗地里交给我的，是仵作从公孙远的胃里搜出来的，你跑一趟，让胡将菲尼克斯也率军来下，悄悄的，你懂？”

　　“诺！”刘喜领旨跪拜后，转身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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