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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倒霉蛋七手八脚地爬起身,收拾好杂乱的地面后,手掌搭在膝盖上,乖巧地跪坐在旁边。
楼春雪鉴于他表现良好,便不追究责任。她重新铺好一张纸,蘸了蘸墨汁,把书架侧面的字誊抄下来,待墨迹彻底晾干,才敢给南尽。
“找一样的字。”她吩咐道。
南尽双手接过宣纸,态度虔诚万分:“好。”
楼春雪怀疑让他单独去找的决定对不对。但面前几十上百列书架,即便找到了对应的术数类,要从中翻出存有仙骨记录的书,依旧难上加难。
她索性要回宣纸,蘸墨,添上几笔:“找到术数类,别瞎胡拿,重点拿功法秘籍、资质鉴别、百科典籍、修仙传记类。”
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南尽眼睛要看花了。
两人沿着书架一路往前,终是在书架顶端看到“子部”两字。
农家类,兵家类,天文算法类……术数类。
“帮我找找我写的几类。”楼春雪说。
这列书架里,她所列举的细类并非齐全。她先挑出可能会出现仙骨的,再吩咐南尽去下一排书架继续找。
南尽没动,反倒从腰带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纸,说:“狐爷爷给过我一张纸,说让我照着上面的找。”
楼春雪翻书的手猛地一顿,眼前发懵:“为什么不早说。”
“没想起来。”南尽嗡嗡地说。
总不能说,要试探她是否知晓楼非声与妖族的关系,已密切到如此地步。
楼春雪疲倦不堪,伸手要过狐长老给的纸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仙骨记录所在的书籍名称——《仙门通典》。
“去找。”她懒得再掰扯。
南尽攥着狐长老给的纸条,逃离楼春雪视线所及之处。
有了纸条,找起书来快了许多。楼春雪蹲在地上,凭借对兄长的了解,判定重要典籍不会放在显眼处。
在书架底部与顶部找寻了两三个书架,终于在最底层角落找到那本《仙门通典》。
“南尽。”楼春雪扬声唤道,“我找到了。”
南尽抱着一大摞书从书架后面钻出来,下巴垫在书页上,含糊道:“我也找到了,《仙门通典·卷一》《仙门通典·卷二》《仙门通典·卷六》……”
楼春雪呆滞地看了眼手上的《仙门通典》,应该叫《仙门通典·卷三》。
“你从哪里找到的?”
南尽腾出一只手,指着身后的书架说:“就在这一列的最高一层,全是。”
楼春雪望着角落的书架。
“许是以前谁拿来看的,没放到正确的位置。”南尽托着书放置到长桌上。
楼春雪心有疑虑,率先翻开手上的卷三。南尽不识字,翻书也找不到,上半身趴在桌上,支着胳膊旁观。
页码在增加,密集的字扰人心烦。
就在她以为没希望时,“仙骨”二字赫然出现在下一页的首行。
“找到了?”南尽已昏昏欲睡,见她表情有变,清醒过来,探着脑袋追问。
“是。”楼春雪指尖落在一行字的下方,引导南尽去看。
“仙骨者,隐于血肉之属,藏于人体之隆椎,乃天地灵气凝于凡躯之极也。蕴先天之气,藏玄奥之秘,为叩仙门、登大道之基。
凡夫俗子纵苦修百年,无此骨则难窥真境;有缘者得之,或生而携蕴,或阴险损招,能纳灵气如江海,御罡风若等闲。”
“听不懂。”南尽用着纯真无邪的眼神盯着她。
楼春雪边往下读,边解释说:“意思是,仙骨隐藏在血肉之躯的范畴里,在人体的隆椎处,是灵力凝聚在人体的上限。普通人没有这根骨头,不能成仙,有缘的人天生就有,如果用阴险的招数,也能拿到……”
她翻到下一页,眉心拧起,摸着书页中间被人撕掉、留下毛糙边缘的书页:“被人撕了。”
“不可能,狐爷爷都不许人拿出密室,怎会被撕掉。”南尽原本听得津津有味的脸霎时一变,严肃地拿过书翻了翻,“藏书阁密室的机关有两道,如若开启第一道后,一刻钟内不按下第二道开关,便会封锁起来,直到长老来开启。知道机关的人极少数,绝不会是人误入时撕下,肯定有人故意而为。”
“有人曾闯进来过?”
“不,不是闯进来。”南尽摇头,“那人一定知道机关怎么打开,如果不是族中长老,就是与规划建造藏书阁的人关系亲近。”
他曾有一秒怀疑过楼春雪,可转念一想,她除了力气大些打人微痛,连半点武力都不曾有。
要逃过门口的守卫,简直是天方异谈。
“要去禀告狐长老吗?”楼春雪合起《仙门通典》,语气凝重。
南尽犯了难,他想让楼春雪留下看管藏书阁的密室,免得其余书籍也遭毒手,又怕她会遭遇危险。
《通典》被撕已是怪事,外面守卫也不见得完全可信。
进退两难时,他在张望下瞥到飘在空中的萤火虫,登时有了主意:“你们回去告诉雪朔,让她请狐长老来藏书馆密室,这里曾被人闯入过。”
萤火虫绕了两圈,示意听到了,随后从通道飞出去,仅余一团负责照明。
楼春雪注意到壁烛:“墙上有烛台。”
“狐长老不允许我点燃,”南尽羞赧地说,“曾经在长青苑学知识时,他带我来参观密室,就主动提出点烛台,差点把密室烧了。后来他就不许我在独自进密室点灯。”
“你应该多谢狐长老。”楼春雪望着一排排木制书架,从中看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们来有段时间,”楼春雪将十几本书分了一半给南尽,“趁现在,检查其他书籍是否有人为损坏。如果没有,”她锁定静静躺在桌上的《仙门通典·卷三》,“小偷就是冲着那一页上的内容来的。”
“好。”
南尽不识字,页数有没有被撕掉,还是有眼睛能看到的。
翻完四五本,每本的页码十分完整,折页也少之又少。
一经对比,《卷三》被撕掉的一页,更显不正常。
待到两人都翻查到最后一本,楼春雪恍惚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从长青苑门外匆忙赶来。来人不止一个,数量上,比在族老会时见到的要少一半左右。
“南尽!”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狐长老的拐杖来不及拄,拖在石阶上碰的“砰砰”作响。
身后跟着方才见过的雪朔,还有两三位长老,以及一位面生的女子。
“狐爷爷,”南尽跨步上前去扶,“我们寻找仙骨的典籍时,意外发现《仙门通典》丢失了一页。”
“丢了,”狐长老步子都缓了下来,诧异道,“一页。”
“是。”南尽翻开《卷三》,找出被撕掉的那页,“其余《通典》我们翻找过了,只有这一页被撕下。”
狐长老长舒一口气,不及刚才急切:“不必担心,我知晓是谁撕下的。”
“您知道!”南尽又不服气了,“后面跟来这么多人,不该是天大的事吗?平日您看密室看得和宝藏一般。”
“还不是雪朔告诉我,萤火虫带消息说你又把密室烧了,我们急忙赶过来!”狐长老拄起拐杖,敲在南尽腰上。
雪朔也在一旁搭腔:“对啊,团团们来说你点烛台把密室烧了!”
南尽趔着躲过去迎来的一拐杖,辩驳说:“我分明说的是书被撕了,它们乱传消息。”
雪朔一看楼春雪身边的萤火虫,便知怎么一回事了:“你们在团团们走后是不是聊天了。说了多少次了,团团是共生的,脑袋里只能装一件事情,你这边一说,它们那边一听,当然记得是你们最后闲聊的内容。”
“脑袋里只能装一件事,”南尽“哈”了一声,“不就是傻子嘛。”
飞去找雪朔的萤火虫姗姗来迟,两团相见听到最后的话,是被吐槽是傻子。
它们相望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对“傻子”一词的不认可,凑到一起拼成匕首的形状,冲着南尽刺去。
“又小心眼。”南尽飞速变回蟋蟀,跃到桌上躲过。
团团们急刹,调头再刺,颇有不把他交代在密室不罢休的气势。
楼春雪欲拦,可不见其余人阻止,便歇了心思:“狐长老,您所说的人是谁?”
她要得知仙骨的信息,缺少部分,总觉有问题。
狐长老注视着楼春雪,莫名温言地聊起往事:“藏书阁里绝大部分书,都是他搜集而来的。搜集不到的,他能记得的,便誊抄下来,赠与我们。”
雪朔化形不久,开智却有百年。她谈起狐长老所说之人,激动地说:“对啊。他还帮了我们许多,妖族差点覆灭之时,也是他帮我们重建妖族,为长老们疗伤。就连开启密室的机关,也是他想出来的,他就是神仙。”
楼春雪听得云里雾里,依稀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你们所说之人,究竟是何人?”
她犹豫一秒,故意质疑说:“真如你们说的厉害。”
“别不信。”雪朔挺直腰杆,“虽然他是人族,和其他所有人族都不同。不过他许久未来过了,也许是云游去,帮助其他地方的妖族了。”
“他叫楼非声。”狐长老听叽叽喳喳的小兔子说不到重点上,补充说,“你们在都城待了许久,有听说过他的消息吗?”
“谁!?”楼春雪失声。
她发现自己反应过激,舔了舔嘴唇,尽可能语气平缓:“狐长老,您能再说一遍吗?”
“楼非声,”狐长老说,“看你的反应,认识他?”
认识,何止是认识。
楼春雪需要冷静一下,她对兄长干的事情了解不多,但并非一无所知。
知道他与妖族可能有点联系,但仅限于出于品性的良善伸出援手相助一二。
甚至于梁丛篱,能和楼非声有何关系,闻所未闻。
楼春雪有些许凌乱。记忆中的兄长每晚准时准点回家,甚至在仙观求学的几年,宁愿花费一个时辰,也要从灵就山上回到家中。
偶尔学宫休假,也会带她去灵就山。
楼非声不愿提的事,不愿让她接触的人或物,她都会偷摸从别处了解一些。加之常虎胆包天去跟踪,便知兄长瞒她许多事。
至于是什么事,就不清楚了。
就算如此,竟还有她没发现的,简直不可思议。
“您说的,拿走那一页的人,”楼春雪心中冒出点苗头,“不会就是楼非声吧。”
“是。”狐长老在她脸上逡巡一圈,感慨地说,“有人说过,你眉眼间与楼非声有几分相像吗?”
“没有。”楼春雪毫不犹豫地否决。
楼非声背着她帮了多少人,梁丛篱、妖族长老、连邕楼的侍女也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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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校教科二的教练长得像余华,声音也像

教我侧方和倒车入库,总觉得是余华老师在教,光顾着看了,一个字没听。
独自尝试侧方过后,他说让我去驾校当教练,我婉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