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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江晏,棋子
“淑儿拒绝本殿的保护,本殿只好让死士藏匿在暗中,若非遇到性命危机时刻,死士绝不会出现。凌鹤知道此事,你若是不信,可以问她。”
长公主的话,大大出乎柳十烟的意料。她呆愣着,看向站在长公主身侧的凌鹤。凌鹤对视上柳十烟探究的视线,点点头。
“既然长公主已有安排,民女便没有其他请求。听闻长公主过些日子要离开京都,若是在医术方面有需要民女的地方,民女定当帮长公主办理妥当。”
长公主微笑颔首,目光中透出一丝赞许:“难得你有这份心,本殿记下了。若是可以的话,本殿想准备一些调理身体的药丸。此番出去,舟车劳顿,本殿担心身体吃不消。”
柳十烟目露担忧,“可否允许民女给殿下把脉?也好对症下药。”
长公主点头应允,拉开右手的袖子,露出手腕,“算是老毛病吧,这些年想过各种办法,一直都没能根治。”
柳十烟轻搭上长公主的手腕,眉头微蹙,感受着脉象的细微变化。她沉思片刻,缓缓道:“体内寒气积聚,需以温补为主,辅以活血化瘀之药。”
“本殿相信你的医术,你看着来便好。后天早上,本殿会正式出发。在此之前,你送过来便好。”
“是。”
离开长公主府,柳十烟骑马赶去大理寺。昨晚和叶斩风有关赵文的话题,并没有聊完。她还有一些疑惑需要叶斩风解答。
一路疾驰,终于到大理寺,却被拾不杀告知,叶斩风外出查案,不在大理寺。
“他去了哪里?”
“衙门。”
“李学博那里?”
“是的。”
柳十烟翻身上马,告别拾不杀,直奔衙门。所幸,大理寺和衙门都在立政坊,一盏茶的功夫,柳十烟就来到衙门外。
对于衙门的人来说,她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外人,一把就把她拦在门外。“衙门重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柳十烟亮出大理寺仵作的身份,“我来找寺卿大人。”
守门的衙役上下打量她,“何时女子也能当大理寺仵作了?去去去,别在这里没事找事,惹急爷爷们,仔细把你抓进大牢关起来。”
柳十烟最讨厌看不起女子的人,脸色一沉,“是真是假,见一见寺卿大人自有分辨。我有重要事情汇报寺卿大人,你这么拦着我,耽误案情,你负责得起责任吗?”
衙役没有被柳十烟唬住,“如果你是大理寺的人,为何身上没有大理寺的蜈蚣佩印?走走走,赶紧走。寺卿大人和我家知县正在里面商议要事,你不要在这里瞎捣乱。”
经此一提醒,柳十烟也才意识到,叶斩风没有给她象征身份的佩印。
“那这个呢?”柳十烟掏出长公主的象牙扳指,在衙役的眼前晃一晃,“这个有资格进去吗?”
众所周知,象牙扳指是长公主的信物,见此物,如见长公主,衙役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参见长公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娘不要见怪。里面请。寺卿大人在大堂。”
“多谢。”柳十烟收好象牙扳指,跨过门槛,走进衙门。
大堂内,李学博与叶斩风正在对峙,李学博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叶斩风像个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翻看卷宗。
见柳十烟进来,叶斩风眉毛一挑,“你怎么来了?”
传播污秽书籍一案,和萧江晏有关系,柳十烟说什么都要来插一脚,最好是能找到什么证据,把萧江晏也拉下水。
“正好有空,想着来瞧瞧,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这段时间,风哥哥你也挺辛苦的。我看着心疼。”
听到柳十烟对叶斩风的亲密称呼,李学博的眼睛瞪大如铜铃,“你们是什么关系?”
柳十烟走到叶斩风的身边,小手拉着叶斩风的袖口,一摇一晃,娇里娇气说道:“当然是大理寺卿和仵作的关系。李知县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和风哥哥有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吗?”
李学博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铁青。叶斩风没有反驳柳十烟的话,依旧在翻看卷宗。
“传播污秽书籍一案,已经结案一月有余。本官不明白,为何寺卿大人坚信赵文的一面之词,而不是选择相信我这个同朝为官多年的同僚?”
在李学博的眼里,柳十烟就是个不足为患的小姑娘,眼下重点要对付的是叶斩风。
他可没忘记,自己的老师就是被叶斩风一纸诉状拉下马,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他好不容易爬到现在的位置,不能重蹈老师的覆辙。
“如果李知县问心无愧,又何惧风哥哥的调查?整个京都,都知道你和风哥哥不对付。如果你能经受得住他的调查,就更能说明你是一个好官。对你未来的仕途也是件好事。除非……”
柳十烟故意停顿一下,眼神戏谑看着李学博,“除非你做贼心虚,传播污秽书籍一案,的确是你栽赃陷害赵蝶等人。”
李学博脸色骤变,手指紧握成拳,却强压怒火,冷笑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姑娘要慎言。叶斩风,能不能管管你的人?”
柳十烟说的一些话,也是叶斩风想说的。有这么一个嘴替,叶斩风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去管教。
“烟儿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你要是问心无愧,又何惧烟儿说什么。再说了,烟儿不过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她的话又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除非,你真的心中有鬼。”
叶斩风和柳十烟一唱一和,噎得李学博说不出话来。
李学博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两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皇上若是知道此事,一定很乐意为你们两位赐婚。”
柳十烟掩嘴轻笑,眼波流转,“李知县这话说得有趣,皇上赐婚可是天大的荣耀,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不过,我们可不敢奢望。倒是李知县,很会猜测皇上的心思啊。要是被皇上知晓,他会作何感想呢?”
“说不定会大加赏赐李知县。”叶斩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你你……”李学博吭哧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脸憋得通红。
柳十烟见状,轻笑一声,继续道:“李知县,何必如此激动?我们不过是开个玩笑,何必当真?你刚才不也在和我们开玩笑嘛。”
“就是。”叶斩风继续符合,坚定为柳十烟撑腰。
李学博被气到抓狂,叶斩风却拉住柳十烟的衣袖拽一下,伏在她的耳边低声细语说道:“我们需要去找一下当时审讯赵蝶的衙役。卷宗里丢失审讯记录。正常来说是不应该的。”
柳十烟点点头,“走!”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就离开衙门。
走的时候,柳十烟还不忘记和李学博道别,“希望我们下次再见,不是在大理寺的牢房里。李知县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哦。”
李学博望着两人背影,后槽牙都快咬碎。“四皇子,这就是你说的要帮本官?如果本官这一关过不去,你也别想好过!”
萧江晏从屏风后走出来,面带微笑,像毒蛇一样,死死盯着柳十烟的背影。“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
万万没想到,柳十烟才来十几天,就和叶斩风这个冷血动物走得如此近。手段真是了得。
萧江晏冷哼一声,心中暗道:“看来这局棋,要多一枚新的棋子。”
李学博听不到萧江晏的心里话,只能看到萧江晏眼底里,对柳十烟浓厚的兴趣。心情非常不爽。
说起口的话,变得有些口无遮拦。“四皇子这是打算舍弃本官,和那个小姑娘合作?”
萧江晏眼睛一眯,露出危险的气息,他很不喜欢被人威胁,尤其是棋盘上的棋子。
“李学博,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你应该了解本皇子的脾气。再有下一次,本皇子不介意把你祭天。管好自己的嘴,也管好自己的脑子。”
说完,萧江晏离开衙门。他要去打听一下柳十烟的信息,投其所好。
李学博两头受气,都没占到好处,气得把大堂砸个稀碎。“一个个都威胁我是吧。我能从一个罪籍爬到现在的位置,真当我是吃素的!大不了,一起玩玩。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李学博回到自己家,找到许香媃,“夫人,之前你说的那个计划可以开始执行。”
许香媃帮李学博脱掉官服,声音温柔,“想明白了?决定要对四皇子动手了?我一旦出手,你可没有后悔的余地。”
李学博语气坚定,“不后悔。叶斩风身边出现一个小姑娘,很受叶斩风的喜欢,顺便也调查一下。日后对付叶斩风的时候,肯定有大作用。”
“好,听你的。”许香媃把衣服交给侍女,并吩咐传膳。
柳十烟跟着叶斩风去见当初审讯赵蝶等人的衙役,却没想到见到却是一具尸体,以及对他们怒气冲冲的衙役夫人。
“我相公已经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你们为什么还不愿意放过我们家?非要逼死我们全家老小,才能罢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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