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养的龙傲天找上门了

　　万奇志接过宋顾递来的冰袋，坐在纪成化的位置上，侧着身体，冰敷着自己腰间的伤口。

　　“别盯着我了。”苏清搓搓手，“而且你这不也偷了我东西吗？”他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万奇志那三白眼紧紧盯着自己，有些惊悚了。

　　万奇志也知道自己没理，只能盯着。

　　这就是事先没做好背调的下场。

　　不过谁能想到对方是同行。

　　宋顾把其他人要的，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一份份叠好，搬了椅子坐在苏清身边。

　　三个人对了消息，原来都是那什么编外人员。不过万奇志资历更老，更有经验。在这行干了快一年，比苏清多了一个“觉察”的能力。

　　就像今天，他知道王伟会出现意外，所以第一时间就去了天台。他不是没劝过其他人把王伟拉上来，可是网上铺天盖地的危险宣传多了去了，工人习以为常，都是靠这玩意儿吃饭，与其相信一个外行的劝告，还不如相信自己的经验。

　　万奇志也不能把那些神神鬼鬼的说出去，不然第二天就得被神秘人物约谈。他只能在天台等，却没想到先等来了苏清他们。

　　之后发生了什么几个人都清楚。

　　“这能力也不是能一直使的，不然我天天看见人死，日子还过不过了。”万奇志叹了口气，“平时救下来也就没啥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没躲过去？”

　　“嗯。”苏清想起王伟对他说的那段话，还有在警察局里看见的男生，这件事估计和他儿子也脱不了干系。

　　可是...这和他小熊有什么关系？

　　小熊似乎也感应到苏清的情绪，拼了命地往人身上爬，坐在苏清肩头，翘起的嘴角硬生生弯了下去。苏清伸手逗了一下，又扬上去了。

　　万奇志迟疑，像是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才开口：“我女朋友说，你这小熊知道些什么。”说着，他脸飞速变红，清了清嗓子，拿着手机晃了晃，“我给她打个电话。”

　　还是情侣档。

　　“嗯。”苏清看着洋洋得意的小熊。

　　确实知道，可能还打过一架呢。

　　“你知道些什么啊？”苏清轻声。

　　忽然，一个人头凑了过来。工位间的空间小的可怜，苏清的椅子本就抵到了底，现在更是毫无退路。整个人被困在了这一小片地方，被迫看着近在咫尺的宋顾。

　　“干什么？”苏清缩了缩脖子。

　　“老师怎么不问问我？”宋顾的声音带了些埋怨，像是被忽视的委屈。

　　“你？”他们两个不是一起走的吗，要是真看见什么他也不会不知道，“开什么玩笑，存在感也不是这么找的。”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宋顾的额头，强行分开俩人的距离。

　　宋顾笑着，“万一我真的知道什么呢，老师要不要猜一下？”

　　“神神秘秘的。”苏清嘀咕着，“我可不想猜，你换个人骗，就刚刚那个。”

　　“他长得没有老师好看。”宋顾伸出腿一勾，苏清的座椅顺势滑向了自己这边，“我是颜控，只想老师猜。”

　　苏清被夸地脑子一时之间变成空白，他压了压弯起的唇角，侧过头不看宋顾，“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他低头看着往衣服里躲的小熊，这小家伙一直都很害怕宋顾，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阴影这么大，“把脚伸回去，懂不懂尊老爱幼！”

　　“老师，我有点冷。”宋顾把外套给了苏清，里面只有一件衬衫，甚至第一颗扣子还是开着的，苏清一眼就能看见里面的痕迹。

　　“想要外套直接说。”苏清干脆利落地脱下外套盖在宋顾身上，起身准备去开暖气，却想起来这个季节那周扒皮还不允许，暖气费都没交，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见宋顾把衣服递过来，后退一步，“冷就好好穿着。”苏清呼了口气，“我不冷。”

　　“我们可以一起盖着的，老师。”宋顾把衣服理好，往苏清腿上搭。

　　“你保了腿不保后背啊，穿着，等会感冒了，没人送你去医院。”

　　万奇志终于跟女朋友诉完苦，整理好情绪，可一出来就看见办公室里两个穿着薄衫，在那一来一回推脱的幼稚鬼，明明俩人额间都冒了细汗，还在为一件衣服吵架。

　　“我说我不冷！”

　　“老师，你都冷得打颤了。”

　　“那是被你气的！”苏清深呼一口气，抬眼看见站在不远处看戏的万奇志，“别让外人看笑话，把衣服穿上。”

　　“哦。”宋顾把衣服搭在苏清身上，“那老师穿好。”

　　苏清可不想进行无谓的争执了，利索地穿好了衣服，坐在椅子上。看似和之前一样，却容忍了宋顾刻意的贴近。

　　离近点就离近点吧，就当取暖了。

　　万奇志上下打量着二人，蹑手蹑脚地坐在椅子上，“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有什么吗？”

　　苏清瞥了一眼宋顾，见人目光灼灼，表现欲望十分强烈，张了张嘴。

　　你真知道？

　　宋顾点头，却不开口，看来是不想在万奇志面前说。

　　“你们两个能别眉来眼去了吗？”万奇志皱着眉。

　　“啊。”苏清反应过来，“小年轻粘人，没办法。”他坐直了身体，“你今天下午去做笔录了吗？”

　　“去了。”难道说这件事和警局有关系吗？

　　苏清看万奇志反应，疑惑道：“你没遇见王伟的家人？”

　　“你说那个女人，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只有一个女人？”那王伟他儿子呢，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只留他妈妈一个人在。

　　看来那小子真和他爸的死有点关系。

　　苏清讲了自己和王伟之间发生的事，以及在警局看见王伟儿子的情况。瞬间，两伙人达成协商，认定了王伟儿子就是这次的突破口，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找到他。

　　“你不一起去？”万奇志看苏清指示宋顾把桌上的文件抱起，丝毫没有和他同行的意思。

　　苏清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万奇志，现在他的要紧事是保住工作。

　　“对了。”在万奇志临上电梯的前一刻，苏清问道，“你检查结果怎么样？”

　　“什么检查结果？”万奇志一愣。

　　“没什么。”苏清笑着，“记混了，注意安全啊。”

　　看着电梯下到一楼，苏清坐在椅子上，颇为疲倦地看着宋顾：“你想说什么？”

　　“我可以找到那个东西在哪。”

　　“这么厉害？”苏清招手，宋顾立马把文件放下，凑到苏清身前。苏清抬手，轻而易举地把人拽到身前，“为什么刚刚不说，现在偷偷告诉我呀？”

　　两个人的距离太近，近到能听见心脏的扑通声。宋顾盯着苏清，视线久久不移。

　　好近。

　　而且苏清越靠越近了。

　　宋顾喉结滚动，明明知道苏清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却还是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苏清停在他耳边，轻声道：“看你这，耳朵都冻红了，还是把衣服穿上吧。”这次把衣服塞到宋顾手里，倒是不推脱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在万奇志面前说这些。”苏清松手，“你是觉得万奇志会抢过去，是吗？”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为编外人员，只有符合特定条件的才可以。

　　毕竟，入职总要见一面面试官。

　　万奇志看上去就是身体倍好，一口气打死一头牛的重量级选手。苏清刚才就检查过了，他那肌肉不是假的，身上也没什么伤口，排除了飞升类固醇星球被中途拉回来的选项，只有是他撒谎了。

　　拥有“警觉”的不是他。

　　只能是他挂在嘴边的女朋友了。

　　“你只有一个多月了…”宋顾拉着苏清的袖子，“我赌不起。”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苏清像以前一样轻轻拍了拍宋顾的头，“你不是是知道人位置吗？走呗。”

　　可是到了目的地，苏清完全不相信。

　　他看着眼前灯红酒绿的酒吧和一旁佯装乖巧的宋顾：“你确定？”这鬼还喜欢蹦迪吗？

　　宋顾点头，“老师我发誓，没骗你。”

　　“没说不信你，看你这样子也没来过。”苏清已经记不清上次来是什么时候，硬着头皮带宋顾绕路，到了前台。

　　“请问要喝些什么？”酒保娴熟地拿起桌上的酒杯，扫了两人一眼，立马判断出这是没来几次的新人，甚至其中有一个还好奇地四处张望。

　　酒保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介绍。

　　“我要…”

　　“两杯橙汁，不要冰，谢谢。”苏清连忙堵住宋顾的嘴。这些初来的小伙子胆子大，最喜欢挑战烈酒，一杯下肚，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了。

　　“哦。”酒保没好气地看了苏清一眼，转头忙活自己的。

　　苏清习以为常，转头却撞上宋顾的视线。

　　“看我干什么？”苏清撇嘴。

　　酒吧里闪烁着暧昧的灯光，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两个人坐在角落，和那一片喧闹格格不入。

　　苏清自以为自己有几分经验，总要防着宋顾这个新人不被骗，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看着苏清几乎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这是好久没有过的体验，宋顾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靠在苏清肩头。

　　“老师，我成年了。”宋顾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大小呢喃着，“我可以给自己点果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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