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失忆的白月光同居了(gl)

作者:纵得长风几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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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冒这件小事(二)


      “祈睿,这里。”

      祝颖在那棵开满花的老槐树下冲她招手。

      她们的高中校园里曾有一株上了年纪的槐树,风一吹,就扑簌簌落了一地香雪。

      不过高二那年这株老树就因为过高的枝桠接触到了电线,存在安全隐患,而被学校狠狠修理了一番,光秃秃的,再无风景。

      这个场景应该只存在于我的回忆。

      祈睿心想。

      但是叫她的是祝颖,她还是回以注视。

      祝颖问:“你的记忆恢复得怎么样了?”

      记忆里的人不会这么问,所以她现在应该是在梦里。

      祈睿再次做下了判断。

      不过即便是在梦里,她也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还是之前那个样子,没有想起太多细节。”

      梦里的祝颖主动走过来,牵起她的手。

      “没关系,我带你想起来。”

      被贸然牵起的手有着温暖真实的触感,祈睿错愕一瞬,险些收回手来。

      说实在的,这有点儿诡异。明明眼前人如此真实,她却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祝颖。

      她和现实里的祝颖不太一样,平常祝颖谈及过去的时候,总是有些微妙的不自在,祈睿猜测,这大概是因为那些没能履行的约定。谁让祝颖的羞耻心过强,即便不在脸上表现出来,一些过多的小动作也会暴露她面对这些往事时的无所适从。

      而且,比起过去,祝颖似乎更愿意谈论未来。

      难道这是她想象中的祝颖?存在于记忆、或者潜意识里的旧友?

      不过,既然现在是在梦里,那便没什么好顾忌的。

      望着眼前这位好心的旧友,祈睿忽然起了好奇——自己潜意识里的祝颖是什么样子?

      或者说,我希望祝颖是什么样子的?

      旧友没有说起什么,她只是指了指树,像一个合格的向导:“你还记得这树吗?”

      “记得。”祈睿还真想起来了有关于它的记忆,“高一刚开学那时候军训的空隙,我跟你说我会爬树,当时看上的就是这棵树吧?”

      “是,当时你说你要跟我展示爬树技巧,特地物色了这棵树,说它好爬。”祝颖说,“然后还没上树就被来巡查的老师发现了。”

      祈睿笑了起来:“我想起来了,那老师人还挺幽默,她说见过在小树林拉手的小情侣,没见过在小树林拉着手一起学上树的。”

      祝颖:“你现在还想爬吗?”

      “爬上去干什么?”祈睿反问。

      爬树的乐趣,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何况这是梦里,爬树也没什么意义。

      但是祝颖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过身去,三下五除二地爬上了那棵树。

      “小心——”祈睿下意识伸出手。

      可是,安然无恙的祝颖站在树梢间,也向她伸出了手:

      “上来瞧瞧,学校里的好多地方,咱们都还没去过呢。”

      “……好。”

      祈睿鬼使神差地牵住了那只手,轻身一跃,不知怎么就成功跳上了树。

      站得高看得远,两人窝在树上,看远处朝阳的晖光染红天际,城市开始苏醒,近处校门打开,学生们哄闹着飞快涌入。

      不过一会儿,早读的声音响起。

      “你要去咱们当时的教室看看吗?”祝颖说着,突然笑了笑,向教学楼一指,“听,那是你。你在背单词。”

      “?你听力这么好的吗?怎么能听出来是我?”

      祈睿随着她的手指望去,远处的教室忽然放大,学子们书声琅琅,也有年少的祈睿的一份儿。

      “你背单词的语速很快,别人读一个单词的时间你能重复三遍,在一堆人里特别突出。”祝颖笑道,“我那时候特别怕你背单词的时候喘不过气儿。”

      “你在哪里呢?”祈睿问,“咱们不是同桌来着。”

      “后来调座位了,我在第三排那个角落,我读书的声音小,你听不见。”

      祈睿侧耳:“不,我好像听见了。”

      这是很混乱的读书声,所有人都是面目模糊的,可祈睿就是听见了。

      她想起来了,祝颖总是和她相反,她语气慢悠悠的,总是小声却抑扬顿挫地读诗背诗,并不起眼,但是祈睿一下子就能认出她来。

      于是年少的祝颖也渐渐轮廓清晰起来。

      读得有些疲乏,她拿出水杯,小喝一口,却若有所思地转过头去。

      教室里的祈睿也默契地抬头。

      读书声停下,两个少年人相视一笑。

      故事的距离缩短至课桌与课桌之间。

      日光扫过窗沿,坐在窗边的祈睿想要拉上窗帘,可她想了想,又停了手,从桌洞里摸出一个小玩意儿,放在阳光下试探着转了转。

      教室内侧的祝颖摊手,一个亮晃晃的光斑落在她掌心。

      她作势要抓,那光斑又轻巧一跳,不见了。

      光的媒介是一只顶着小镜子的漂亮圆珠笔,学生的乐趣往往在此——文具、粉笔、折纸,当然,最重要的是伙伴。

      小镜子反转几下,它的主人又掏出来一只千纸鹤,试着把它放在光里,然后制造一道大小合适的漂亮剪影,传递给教室另一边的某个人。

      置身事外的祈睿牙酸地发出评论:“真幼稚。”

      “当时你就是那么幼稚。”身旁的祝颖说。

      我干嘛要这么幼稚。祈睿心想。

      “叮铃铃——”

      面目模糊的老师登上讲台,学生们快速坐好,千纸鹤的剪影也不见踪迹。

      “还想去哪里看看?”祝颖问。

      祈睿说:“哪里都行,那时的咱们一般都在哪里玩?”

      “在冬天起雾的窗玻璃上画画,在夏天摆弄教室窗台上的多肉,在楼梯上比谁跳得远、在晚自习一起玩五子棋,或者看恐怖小说……”

      祝颖掰着手指头细数,她的语气不紧不慢,过去在她的叙述下流成一道潺潺的河。

      于是场景切换,满是雾气的窗玻璃,教室一角的绿植,楼梯里打闹的少年人,画在草稿纸上的简易棋盘,还有各种流行在学生中间的漫画和小说。

      两个人阅读的速度差不多,只不过读书的表情大相径庭。

      看着年少的祝颖半眯着眼不敢看的忐忑神态,祈睿终于忍不住发出异议:

      “恐怖小说,那时的你看到一半就会跑吧?”

      她想问的是对方明明会害怕,为什么还要看,可是对方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所以你建议我们晚自习看,因为那样我就跑不了了,连叫也不敢叫。”

      “……我以前这么缺德吗。”

      祈睿终于正视了一眼自己年少时期的恶劣性格。

      “还好。”祝颖的回答中规中矩,“你对别人,一般不会这么缺德。”

      “那我为什么只对你缺德?难道你是不一般的人——”

      祈睿下意识地想要调侃些什么,可有些话即便是在梦里说出来,好像也太过大胆了。

      梦里的祝颖倒是显得很平静:“我倒是希望我是你心中那个不一般的人呢。”

      这是梦。

      这是梦。

      祈睿在心中重复。

      这能代表什么呢,不过是她心底的潜意识被眼前这个梦中的意象一语道破了而已。

      祝颖就是不一般的。

      可是真正该听见这句话的人并不在场,这一切不过是她在自言自语而已。

      身旁的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她微妙的情绪变化,又说:“教室没什么好玩的,你想去别的地方看一看吗?操场、体育馆,还是食堂?”

      她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向导,挥一挥手,记忆里的画面就来到了操场。

      运动会进行曲的声音震天响,操场上人山人海,应该是运动会的场景。

      祈睿放眼望去,又一眼看见了她们。

      她们坐在观众席,毫无遮挡的阳光太过刺目,于是少年祈睿歪着身子,倚在祝颖身边,坐没坐相,好像马上就要倒在她膝上。而祝颖百无聊赖地翻着手里的课外书,拉低了帽沿,也垂着眼睛,昏昏欲睡。

      但她没有睡,因为作为运动员的祈睿再过一会儿就要上场了。

      祈睿又想起来了:

      “那年我报了接力赛。”

      “对,那时候我给你加油。”身旁的祝颖说。

      运动员上场,多余的校服披在了祝颖的身上。

      她下了观众席,站在操场中央,选择了距离祈睿最近的一个观看点,而后,比赛开始,她在跑过去的运动员们的余光中,成为被甩至身后的一粒流星。

      比赛结束,祈睿向那一粒流星走去。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哪怕她淹没在人海里,你也能一眼看见她。不管是凭借直觉,还是凭借习惯。

      “肯定是我们这一队赢了吧?”

      “那当然,有你在呢。”

      过于明显的偏心赢得了外人的起哄,祈睿恍惚听见了周遭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回头一看,操场的另一边确实是在起哄,不过被起哄的对象不是她们,而是另一对小情侣。

      面目模糊的男女似乎因为单独走在一起而受到了格外的瞩目,好友们发出了不怀好意的起哄。

      祈睿以前就不明白这种起哄为何出现,究竟是因为两人走在一起?还是因为这只是发生在异性之间?

      如果只是走得近就算暧昧的话,那她和祝颖不也——

      等一等。

      她怎么也被绕进去了,这毫无逻辑的思考,果然是梦。

      记忆翻过一页,天空忽然阴沉下来,云层之上混沌不堪,运动会的热闹消失殆尽,风声四起,闷雷隐隐,校园被一片闷热的潮湿笼盖。

      身旁的祝颖撑开一柄伞:“要下雨了。”

      那柄伞让祈睿感到有些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把伞?”

      “嗯。”祝颖说,“有一次你下雨没带伞,就正好把它借给了你。”

      “你不需要打伞吗?”

      “你比我更需要,我那时候坐校车,不需要全程打伞。”祝颖说,“而你是骑自行车回家。”

      校门前,并不算宽阔的屋檐,那时的祈睿已经等了十分钟,雨仍未停止。

      就像她能在人群里一眼看见祝颖那样,祝颖也在大雨里一眼看见了她。

      很及时的伞,坚定不移地偏向她。

      祈睿又想起来了。

      祝颖知道她骑自行车后,不只是给了她一把伞。

      “骑车打伞有什么用,唉,这么冷,你披上这个吧。”

      推三阻四之后,尚携带着对方体温的校服外套还是落到了需要祈睿身上,为她承受了雨点儿的打击,以至于她冲进雨里的时候,像一位披风飞扬、威风凛凛的骑士。

      “你借给了我一件你的校服,你只穿着短袖校服就回家了。”置身事外的祈睿叹了叹气,“还好你之后没有感冒。”

      置身事外的祝颖也叹了口气:“你却感冒了——那一层校服果然还是太薄了。”

      梦里的这位伙伴,怎么和现实中好友的口吻那么像啊。

      如此相像,以至于祈睿真真正正产生了想要拥抱她的冲动。

      大雨谢幕,她们走进金秋,走进银杏树笼罩下的食堂。

      天气转凉了,人就格外贪恋热量,因而在饭桌上度过的时光也变得漫长。

      祈睿说:“好多人啊。”

      五六个少年人围在一张长桌前,坐得整整齐齐。

      “那是我们的朋友们。”祝颖说,“那时候,我们在给你过生日。”

      年少的祈睿被伙伴们推到桌前,在一众欢呼声里,年少的祝颖从背后捧出一个小蛋糕。

      “幸好那家蛋糕店不算远。”祝颖说。

      “你买的?”

      “大家一起买的。”

      祈睿想起没能赴约的那场同学聚会,心中有些感慨:“大家现在怎么样了?”

      “都工作了……上大学之后,聊天群就冷清了很多,很久没联系了,我不太清楚她们的近况。”

      餐桌上,还不知晓命运流向的少年人们谈起大学,谈起向往的职业和城市,谈起理想,谈起自由,谈起爱情,谈起一切她们心目中闪闪发光、未曾企及的东西。

      高中生的桌子上不会有觥筹交错的酒气,只有志气与稚气,她们太过相信梦想和远方,以至于成年的祈睿听见那些话时,忍不住笑她们天真又疯狂。

      她凑过去,把每张年轻的面孔看了又看,试图将她们与同学录上的人名对上号,而后走到那个看着就很开朗的祝颖跟前,祈睿站定,仔细听了一会儿她的理想。

      她笑了起来:“你说你想做文字工作者?这不是已经如愿以偿了吗,恭喜啊。”

      “是呀,只要愿望许得足够宽泛,就有实现的可能。况且,文字工作者的门槛并没有很高。”

      祝颖耸了耸肩,显然不认为这是一个很值得欣喜的事情,可是她身后,高中生祝颖的神色如此生动:

      “每个人的文字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要创造属于我的故事。”

      “那么我呢?”十六岁的祈睿指了指自己,嬉笑道,“上次你说的,给我写的——我的故事呢?”

      伙伴们发出了刻意的唏嘘声,又把这唏嘘声转为好心的哄笑,争抢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

      二十八岁的祈睿则听见了另一个反问:

      “那么你的呢。”

      “我的?”

      “你没告诉我们你的愿望,你把它埋进了时间胶囊。”

      祝颖久久凝视着祈睿的眼睛,又透过她去看少年祈睿神神秘秘藏在手心里的时间胶囊:

      “你当时许下了什么愿望?

      曾经压抑的学业,枯燥的工作,还有尚未摸清的人生的方向。

      ——祈睿,未来有让你失望吗。”

      “……”

      祈睿已经有太久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当现实真的很难熬的时候,失望早已泛滥,成为最不值一提的问题。

      可是,对现在的她而言,这没什么可纠结的。

      “值得失望的早已经过去啦。”祈睿说,“但是未来还没过去呢。”

      举着果汁碰杯,孩子们笑呵呵地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祝颖也说。

      世界变成一片昏暗,故事又要翻篇,可说书人却像是有些累了:“毕竟,校园生活千篇一律,我们真正朝夕相处的日子一共也才一年。所以,我没什么东西可讲了。”

      记忆渐渐清晰,碎片一个个拼合,作为引导人的她该离开了。

      “可是我还有话要说!”

      祈睿拉住了她的手。

      “你,是谁?”

      那些关乎过去和未来的问题,那些关心和抱怨,那些像是真正以祝颖的口吻说出的话——“你”,是谁?

      说出那些话的人是谁?是潜意识的我自己吗?

      为什么是“祝颖”这个意象来代替我说出那些话?

      对方没有回答,身影在祈睿的眼前消散。

      场景变成飘雪的冬天,熟悉的铁架床,还有那蓝白格子的学校统一床上三件套。

      祝颖站在她床前,表情看着有些不太自然。

      祈睿想起来了,那一天的雪下得太大了,城内交通瘫痪,校车停运,走读生也需要暂时在学校度过午休时间。

      祝颖那天本来想要在教室趴着睡会儿,可是祈睿说:“去我宿舍吧。”

      祝颖:“呃,这不太方便吧?”

      “我是下铺,上床很方便的。而且我室友她们也要带人回去,都是咱同班同学,没关系的。”祈睿的理由让她无法拒绝,“何况下午还有数学课,午休很重要,你就别凑合了。”

      因为特殊天气情况,所以带着好友来午休的学生很多,宿管阿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这种行为。

      但是宿舍的床毕竟是单人床,两个身形相仿的人并肩躺着,一转身一低头,难免呼吸纠缠。

      祝颖比她想象得要温暖得多,祈睿产生了一种新奇的念头,她的手臂抬过去,想要勾住好友的肩。

      最好是把她扳过来,让她看向我。

      祈睿没由来地想。

      可是怀里的祝颖忽然变成了那个穿着轻而薄的睡衣,披着潮湿长发的祝颖。

      ……你不冷吗。

      祈睿知道自己理应这么问。

      可她却只是出于本能的,翻身压下,将对方圈进自己怀里。

      祝颖急促的呼吸声甚至让她萌生一种微妙的成就感。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拾起这一块记忆碎片的原因——她为自己不该对好友出现的某种欲望而感到暂时性的羞耻。

      就是这样。

      虽然不知为何这个梦的走向在春梦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但是在昭然若揭的欲望里,祈睿已然得到了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梦里是祝颖来做这个指导者?

      为什么潜意识里是“祝颖”这个意象来代替我说出那些话?

      ——是因为我期盼祝颖的回答吗?

      是因为我期待她的注目,怀念她的关心,喜欢她的独一无二,想要与她分享快乐,想要她成全我的欲望,想要她了解我的过去,想要她参与我的未来吗?

      对,是因为我喜欢祝颖,想要她也喜欢我。

      祈睿从未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某个人。

      她想要现在就看见祝颖。

      “祈睿!你醒了!”

      一只微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

      祈睿睁眼。

      她如愿以偿了。

      总是神情温和、甚至偶尔会故作淡漠的那个人,此刻的表情简直可以称得上欣喜若狂。

      祈睿无比庆幸她欣喜的瞬间是为自己而来。

      她想起来了,祝颖感冒这两天,她靠得太近,也不出意料地被传染了。

      她刚刚就靠在祝颖肩头,陷入了浅眠。

      祝颖又看了看体温计,长抒一口气,高兴地宣布:“你退烧了!”

      她转身,准备再去给祈睿泡个感冒冲剂,祈睿却捉住她的手,随口道:“我睡着的时候,好像听见你说话了。”

      “嗯,你当时迷迷糊糊说了一些话,我也就答了几句。”

      哦,所以她确确实实回答过自己。

      祈睿恍然。

      那些过于真实的口吻,那些关心和吐槽,也是真正出自祝颖。

      那更好了。

      “我说的多吗?”祈睿眨眨眼睛,“不会说了什么很机密的东西吧?”

      “不多。”祝颖觉得有点好笑,“不过,你有什么机密不可以让我听?”

      有哦,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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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感冒这件小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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