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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逆期
滚烫的关东煮汤汁如瀑布般浇在祁夏小腿上,裤子瞬间被浸湿了一大片,汤的温热覆盖在裤子薄薄的布料上,还有点烫,显然是刚买不久的,她忍不住"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心里暗骂今天运气真背。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刚踏出公司大门,心里只想着赶紧去见裴初绾,谁知转身就撞上了人。本想道歉了事,谁知对方刚刚买完关东煮,正转身朝前走时毫无预兆地突然蹦跳着后退。祁夏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了推的动作。
祁夏看着地上散落的关东煮包装和满地狼藉的汤汁,心知不妙。
对面的男生显然也很恼火,"啧"了一声,眉头紧锁,抬起手来大有要找祁夏算账的架势。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火药味。
就在祁夏准备说"抱歉"的瞬间,一个女人匆忙赶到现场,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说话。
裴初绾循声而来,目光迅速扫过祁夏湿润的裤腿,那男生在她视线下明显不安起来。
那女人连声道歉,同时把站在自己旁边的男生一把拽过来在她们俩人面前:"有没有伤到你?这孩子是我的弟弟,不懂事。"接着她转身一把拧着男生的耳朵,斥责道:"快给人家道歉!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走路要小心!瞧你干的好事,害不害臊?"
裴初绾的视线与男生交汇的刹那,后者像触电般赶紧低下头。男生先是向祁夏诚恳地鞠了个躬,接着二话不说开始清理洒落的关东煮残渣。
祁夏也在反思自己走得太急才导致这场意外,双方很友好地沟通后达成共识。
裴初绾提出再买一份关东煮给男孩作为补偿,但对方坚决摆手拒绝,拖着姐姐的衣袖快步离去,走姿还意外地很端正。
"找个位子坐好,我得检查一下你的腿。"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她再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被安置在塑料椅上,双腿悬空。紧接着,那双她再熟悉不过的手麻利地卷起她的裤管,露出了底下被烫得发红的小腿区域。
祁夏刚要说话,突感皮肤上传来的冰冷触感,这才发现裴初绾已经半蹲下来,正在检查她的伤势。
"小伤而已,真的,你赶紧去忙吧。"祁夏眼神闪躲,说话间已伸手想拉下裤腿,掩饰那一片刺目的红。
裴初绾的手掌轻轻压在她的手腕上,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止了她的动作,眼神中传递着无声的你不乖。
"外面几度,就穿这么薄?"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手指轻触那被烫红的皮肤,"没烫伤就好。"
祁夏刚要反驳自己不冷,裴初绾的目光就像一柄利剑直刺而来,让他所有反驳的话都咽了回去。那眼神仿佛自带威胁,好像她只要说出一个"不"字,她直觉面前这人立马就会把她一把拽回屋里给她塞秋裤逼她穿上。
"呃……我会多穿点的。"祁夏立刻改口,语气里满是妥协。
裴初绾只是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她的姿势依旧保持着半蹲状态,她白皙修长的指节还带着点被寒风吹得冻得发粉的指尖,还透着那股凉,轻覆在她的小腿上,似乎试图在帮她把那小腿泛红的地方消下去。
她手指仍在祁夏腿上轻轻摩挲,触感异常鲜明——指腹上细小的纹路刮过皮肤,带着轻微的痒。裴初绾半蹲的姿势使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呼吸时喷出的热气毫无阻碍地洒在祁夏的小腿上。
奇怪的是,那片原本只是被烫到发红的皮肤,在裴初绾指尖和呼吸的双重触碰下,似乎开始真正变得灼热起来。
裴初绾的指尖正陷进祁夏小腿的肌肉里,那力度和她的身体一样逐渐变得僵硬。
喉咙突然泛起干渴,祁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悄悄调整着呼吸节奏,可起伏的肩线还是将内心的波澜暴露无遗。
这是第几次了?只要和裴初绾有身体接触,身体就像触电般变得不对劲。
当祁夏阖眼试图平复这种异常时,某种奇异的震颤感正沿着脊椎往上窜。正当她以为这种感觉会愈演愈烈时,关东煮摊前突然传来顾客的呼唤声。
裴初绾刚直起腰身时,祁夏的睫毛便颤动起来。她抓住这个间隙匆忙拉下裤管,语速飞快地道了句别后,逃也似地朝着自家方向疾步而去。
望着她略显慌乱的背影,裴初绾的唇角不禁泛起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回到空寂冷清的居所,祁夏紊乱的心跳才逐渐平缓。她努力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裴初绾身影强行驱逐到意识边缘,机械地开启了笔记本电脑。
"论文终稿的修改只剩最后几处细节了,熬过今晚就能放松一下了。"她对着空荡的房间低声说道,涣散的目光逐渐凝聚在屏幕上。
等祁夏反应过来时,时针已悄然指向凌晨两点。连续几日的通宵达旦加上白天高强度的工作,让她的眼皮像灌了铅般沉重。
强撑着眼皮点击保存键后,她如释重负地后仰瘫在转椅上,不知不觉陷入了五分钟的浅眠。
"备份……"
突然惊醒的祁夏打了个激灵,摇摇晃晃站起来,却在翻找背包时傻了眼——常用的移动硬盘竟被放在公司工位上。
无奈之下,她只好将所有相关文件打包成压缩包,发送到自己电子邮箱完成云端备份。
文件上传指示灯在黑暗中缓慢闪烁着,路映连打好几个哈欠,困意已经战胜了她想等待的耐心。她直接熄灯躺下,让电脑自行完成剩下的传输工作。
当夜色笼罩整个房间,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深长。那些白天被刻意压制的想法,如今在睡梦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不断放大……
"铃——铃——铃——"
清晨的铃声将祁夏从睡梦中猛地拉回现实,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直挺挺坐了起来。
今天的她完全没有任何想多躺一会儿的念头。胸口怦怦直跳的节奏和额角隐隐作痛的感觉让她彻底清醒,而醒来前那个异常清晰的梦境,依然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祁夏坐在床边,双眼失神,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梦中场景清晰得不可思议——自己正与女人唇齿相接。
确切的说,双唇将触未触的微妙时刻,意识突然被拽回现实。
这对母胎solo二十余年的人来说,无异于在平静心湖投下颗深水炸弹。
最让她困惑的是,梦中人面容竟像被打了马赛克般模糊不清。
"先别想下去了,上班要迟到了!"她自言自语,强迫自己停止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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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心情实在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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