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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理理我
鱼怀衣很开心。
那嘴角从见到经亦书之后就没下来过……
有那么开心吗……
何西宁看着身旁快把脸笑烂的家伙,皱着眉拉低兜帽,语气不是很好说:“该走了。”
都看不见人影了还笑……
怎么没见在家里笑这么开心过……
“脸笑烂”的鱼怀衣等看不到经亦书的背影后,转身看向何西宁。
何西宁没看她,眼睛盯着地上一点不知在看什么。
鱼怀衣的目光从她的肩膀缓慢滑下,滑到何西宁露在袖口外的指尖,指尖一点淡粉,指甲修剪齐整,手指懒散向下垂着,像是在朝她喊着“来呀来呀”……
不对,鱼怀衣摇摇头,胡思乱想什么……真是疯了。
只是她的手,没随着她的理智走,随了她见不得光的心思……
鱼怀衣的手缓慢抬起,像是怕惊扰了扑在花上的蝴蝶,动作轻轻勾上何西宁的指尖。
手上温热传来,就像触电一般,何西宁被那抹热意“烫”到,飞快抽出手。
鱼怀衣的手被甩在半空……
“我……”
何西宁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只是条件反射……
鱼怀衣脸上的笑意渐渐维持不下去……
她勉强笑笑,低声回了个“好”,语气听着十分低落。
看,人走了就不笑了,跟她在一起就那么不乐意吗?
本想开口解释,却见她这般模样,何西宁忽然倔意冒出。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
何西宁先她一步,将鱼怀衣落在身后,大步迈出去。
“姐,等等我……”
何西宁脚步太快了,就像在跟她置气一样,鱼怀衣回想起自己方才突兀的动作,不禁一阵后悔。
她不该那么着急的……
都怪今天过得太顺利,得意忘形了。
鱼怀衣连忙跟上她,看不清她的脸,鱼怀衣只能猜测。
“姐姐,你生气了吗?我以后不一声不吭拉你手了,我就是一时脑子糊涂了……你不要生气了……”
“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个生气?”
何西宁停下脚步,钉在原地,回头看她。
应该?
主要是她也想不起来别的哪里招到她了……
“姐,你不喜欢陪我出来吗?”
难道是这个?
也是,姐姐不喜欢麻烦,估计这次跟着出来也是自己说了那话,让她觉得被死缠烂打不得不来吧……
何西宁站在原地看着鱼怀衣低着头,一副错全是她的样子。
跟她讲不通。
但她又在气什么……
想不通。
头疼。
她要回家。
直到坐上车,鱼怀衣都没机会跟她讲上一句话。
看着何西宁又拿脑袋抵上车窗,一晃一晃的,鱼怀衣忍了又忍,忍不了了,抬手将何西宁揽过。
“姐,不管因为什么,都是我的错,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你别不理我……”
委屈巴巴的,不知道还以为何西宁做了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要打你骂你了?”
老大一顶帽子扣来。
“那你理理我。”
何西宁:“……”
何西宁直直看着她,眼不眨,也不说话。
“姐,你累了吧,靠着我肩膀眯一会儿吧,抵着车窗不舒服。”
鱼怀衣被她盯得眼神飘忽。
总觉得何西宁盯着的地方在发热,鱼怀衣正要开口,忽然肩上一沉。
何西宁靠在了她的肩上。
这算什么意思……
鱼怀衣心下一喜,没控制住,嘴一秃噜:“姐,你不生气了。”
“闭嘴。”
“哦。”
典型记吃不记打。
“她,跟你什么关系?”
肩膀处闷闷的声音传来,鱼怀衣乍一下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说话。”
没得到回答,何西宁心知自己不该再问,但还是没忍住,不自觉伸手戳戳鱼怀衣的腰侧。
“亦书……姐。”
“姐”字被她咽了回去,一五一十跟何西宁讲了当初经亦书是怎样在她去福利院后照顾她的……
“所以就比旁人关系亲近一下……”
鱼怀衣偏头瞥到已经闭上双眼的何西宁,她的呼吸沉稳平缓,看上去倒像是睡着了。
鱼怀衣怕吵到她,放轻了声音。
她的过去,能拿来当哄睡的故事,也算有点用处……
在外面待了一整天,回到家天色已晚了,何西宁直接上楼,而鱼怀衣紧紧跟在她身后。
小鸡崽跟母鸡一样,亦步亦趋,难舍难分,屁颠屁颠,撞上了何西宁的背……
“你不写作业吗?”
何西宁松开握着的门把手,转身看向鱼怀衣。
鱼怀衣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迷迷糊糊“啊哦哦”了几声。
“姐姐,谢谢你。”
又在莫名其妙道什么谢……
谢谢你陪我出去,谢谢担心我。
何西宁没看懂她眼中的深意,拉开房门进了房内。
这夜,倒也算安安稳稳过去了。
才怪。
门被敲响,何西宁擦着头发开门。
“姐。”
迎面对上一张笑脸。
鱼怀衣最近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从那次生日会之后,何西宁都快摸不准她的脾气了。
笑脸主人手里还捧着一碗……热汤?
冒着热气,闻起来有丝丝甜意。
“这是什么?”
“山楂苹果汤,以前院里的小孩不高兴,院长就会做苹果汤……”
“你把我当小孩儿哄?”
“啊,不,不是……”
“我是想让你不要再生气了……”
“你觉得我小气?”
“啊?!”
冤枉啊。
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鱼怀衣绞尽脑汁想解释,但是一开口却越描越黑。
“我看你刚才吃的少,就想着……”
“给我吧,你回去吧。”
“我能进去吗?”
“得寸进尺?”
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算了……”
鱼怀衣搓着衣角,闭嘴了。
“行了,转身,齐步走。”
何西宁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干脆利索下命令。
“不要忘了喝……”
这次,夜是真的安安稳稳了。
翌日一早,何西宁被她妈妈一通电话叫醒的。
“西宁啊……”
“我起了。”
“那就好,我给老赵说过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好……”
母女两人聊了几句,最后以何安佟有会匆匆结束了电话。
“姐姐,要去做什么?”
鱼怀衣一早就起来了,拎着水壶跟着徐婶在院子里浇花,看到何西宁穿戴整齐出门,水壶往地上一放,巴巴就跑了过来。
“考试。”
“考什么?”
“你猜。”
“诶?”
鱼怀衣一直都知道何西宁喜欢逗她,从一开始见面时说讨厌她,但后面又做了很多心口不一的事情,甚至当时何西宁在办公室假装不认识她,她也把自己给说服了。
她以前真的为那些话真真切切伤心过,但越接触何西宁,会发现,她真的是,以逗人为乐,尤其的逗鱼怀衣。
所以她将这些通通归为了何西宁的恶趣味。
到现在还是这样……
何西宁出门了,徐婶回家了,家中只剩下鱼怀衣一人。
她从院子溜溜达达到客厅,又溜溜达达到三楼,在书房外停了下来。
何姨说让她练字,完全不是说说,那天之后,为了早日提上计划,何姨专门跑了一趟三楼,从书房柜子的角落里扒拉出来几本字帖。
“或者,你要是喜欢姐姐的字,就让姐姐给你写份,你照着练也行。”
何姨就像是一时兴起,或许是看到了何西宁的笔记本,起了兴趣,说什么都要拉着何西宁写一点。
何西宁当时拗不过,被拉着写了半张字……
她记得就放在这里来着……
鱼怀衣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在书房桌子上摸索。
书桌被何西宁整理的很干净,每本书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位置,也因此,想要找到还是要费一番功夫。
看到了……
那张纸被何西宁放在一本书中夹着,纸张露出一角,鱼怀衣一手扶着摞起来的书,一手想要抽出来那张纸。
只是她手一抖,没扶好,“哗啦哗啦”好大一场书页雨,叠在一起的书翻了,厚实一点的“咚”落在地上,而其中几张轻飘飘的纸,在空中打旋转了几圈,飘飘然落地。
鱼怀衣:“……”
一地狼藉。
鱼怀衣狼狈地站着,呆立几秒,忽地反应过来,蹲下身捡书。
那几张轻飘飘的纸,看着实在眼熟,鱼怀衣先抓起了它们。
打眼一看,竟然是何西宁那日发给她的图片,只是这几张图上的图案比照片完整一些,而她选的那张,画有“鱼”的纸一角被打上了五角星的标记。
这些,到底是什么……
只是她暂时得不到答案……
“发什么呆呢?”
耳旁一个响指,张原祺“噌”一下探过来头。
“怎么了?”
“同桌,你抄的三遍课文。”
张原祺朝她伸着手,手指抖动。
鱼怀衣从书包里扒拉出来本子,撕下那几张纸,递给张原祺。
“OK!”
张原祺风风火火拿着抄好的课文拉着前桌跑了一趟办公室,并在办公室信誓旦旦保证再也不犯才被放了回来。
鱼怀衣留在座位上看何西宁发来的消息。
姐姐????:今晚没别的事情吧?
【没有。】
姐姐????:放学等我消息。
【好。】
鱼怀衣的消息刚发出去,就见张原祺气势冲冲走回来。
“同桌,我有个非常恶心的事情不得不跟你说了……”
鱼怀衣看看她又看看跟她同仇敌忾的前桌,一个问号从头顶缓缓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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