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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灵灵地灵灵 2
“你吃也吃了,草药也给你了,该给我血了吧。” 树球像环视猎物一样,围着阿落上下打量。
“不是刚给过你吗?” 阿落蹲在地上,没好气的回道。
“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再说就那么一点,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阿落叹了口气,她根本抬不起胳膊,也够不到后背的伤口,只能将草药干嚼了下去。
这破球里面连口水都没有,草药苦的要命。
她又吃了些水果才咽下去,才刚缓过来一些,这破球又开始要血了。
“怎么,你不给我?那就别怪我...” 树球开始颤抖,声音也变得刺耳无比。
“给你就是了,着什么急吗?”
阿落白了它一眼,从地面上撇了跟树枝,咬着牙,顺着腿上的伤口划开。
顷刻间,艳丽的红色顺着腿脚留下,她也吃痛的趴在地上,浑身发软。
那树球吃饱喝足之后就满意的退下去了,只留阿落一个人倒在地上。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仿佛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人在安静的时候总是会想很多。
阿落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一会想起梦境中的自己,既然在县令府邸留了下来,又为会被人杀死,那个叫玉梨的女孩呢?她又去哪了?
一会又想起晏九离,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被晏隧抓去了?
他应该不知道吧,晏隧还没这么蠢,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现在告诉晏九离只会打草惊蛇。
一会又觉得晏九离要是知道自己在这里,会不会担心她,会不会来救她?
就这么不知道想了多久,四周的藤须上开始钻进一股白烟,她紧忙坐起来,不住的向后退。
直到那白烟幻化成人形,一位俊俏的公子。
他缓缓向着阿落走来,眼神里有一丝惊异,声音仿佛没有温度:“竟然伤的这么重?你该不会用血在喂养地灵兽吧。”
阿落警惕的看着他,问道:“你是谁?”
“来救你的。”
“哦。” 阿落用力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认真的说道:“那你救吧。”
“你...” 容隐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不感谢我吗?”
阿落挪着步子,本就纤细的双腿止不住打颤,看着他的脸,轻声道:“等你救了我出去,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容隐看到她虚弱的样子,也不忍再多说什么,低声喃喃道:“他怎么就喜欢上你了?”
容隐将手搭在阿落的胳膊上,轻轻触了下她的伤口,接触到血液的瞬间,他猛地缩回手,眉眼严肃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阿落,现在住在三古镇...” 阿落垂着眼睛,实在是没力气和他多说些什么了,“你到底救不救?”
“这地灵兽是不是很喜欢你的血?” 容隐偏头,一字一顿道。
阿落点头。
“两条路,我救你,或者你自己救自己。”
阿落抬起头,本就白皙的脸上,因为失血变得更加惨白,她缓了口气道:“什么意思?”
容隐轻飘飘的说道:“它喜欢你的血,可他却消化不了你的血,最终会在他的体内越积越多,直至爆裂而亡。当然,我也可以强行带你离开,不过到时候我也会暴露,你自己选吧。”
阿落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问:“他死了,是不是他的分支也会死?”
容隐点点头,“那是自然。”
他刚说完,阿落就蹲下身子,从地上拽起一根藤须,向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插去。
“好新鲜的血啊”
树球从地面升起,藤须像是蠕动的血管一般,贪婪的吸食着她的血液,一股一股的涌向它的体内,浑身发着红光,不住的涨大。
阿落感觉眼前一片黑暗,沉重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脑子里子只剩下嗡鸣声,但手还死死抓着插在她胳膊里的藤须。
“够了,今日已经够多了!” 树球呼喊道。
容隐也惊住了,没想到阿落竟会这么做。
“我帮你一把。”他手里聚齐一团蓝色火焰,向着树球打去,那颗树球的体积转眼间大了数倍,它嘶哑的求饶:“够了,太多了!快停下!”
阿落感觉自己真的要撑不住了,容隐紧忙向她体内输入一股灵气,勉强维持着她的生命体症。
直到“嘭” 的一声,巨大的声音随着四处飞散的树枝炸裂开来,阿落才昏了过去。
二人稳稳落在晏隧的宫阁之中,桌上的地灵枝已经断裂开来,容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阿落,笑笑,“比他还犟。”
他抱起阿落消失无影,眨眼间回到了无相殿。
晏九离看见倒在容隐怀里满身是血的阿落,像疯了一样,红着眼睛将阿落接过去抱回床上。
容隐本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幻回轻烟回到剑内。
阿落浑身冰冷,黑发凌乱之下是毫无气色的脸庞,血衣裹身。
晏九离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
他坐在床榻,双手结印,运转体内灵狐之力,翻过手腕,将自己的修为渡入她的体内,蓝色光流将两人环绕。
几乎用了他半生修为,阿落的身体才逐渐回温,脸上也有了血色。
他收起术法,额前挂着虚汗,嘴唇也变得惨白,微微颤抖着倒在她身边。
“阿落~” 他的手抚摸住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轻呼唤着,“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这是晏九离的声音吗?
阿落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前朦胧一片,他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自己是死了吗?
有人说,人死前会看见想见的人。
她喃喃道:“你怎么才来啊。”
回应她的是晏九离炙热的吻,他的手扣住阿落的后脑勺,让她紧紧的贴住自己。
他的吻霸道,汹涌,舌尖在唇齿内纠缠。
她的手扯住了晏九离衣领,双颊泛红,呼吸开始凌乱。
思念,爱意,在这一刻泛滥开来。殿内除了昏暗的烛火,正剩下两人的喘息声。
胸口的闷痛再次袭来,她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只赤鸟,耳旁响起飞飞说的那句“二殿下要成亲了。”
她挣扎着推开了他,意识模糊的低语着,“不行,不可以。”接着她再次昏睡了过去。
他摸了摸还带着她温度的唇,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的开口说:“你心里在想着谁?”
*
等到阿落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了。
她已经回了铺子,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是在做梦吗?怎么好像看见了晏九离呢?
她坐起身,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想到那个梦,她就有些心跳加速,不自觉的脸红。
“你醒啦?” 赤阳端着一碗汤药进门,拉开凳子,将汤碗放在桌上,弯下身子看着她:“气色不错,看来你好了很多。”
“是你带我回来的吗?” 她记得自己昏倒之前,在给树球体内灌血。
赤阳点点头,端起汤碗吹了吹热气递给她。
阿落接过汤碗,声音筹措了一下:“就...你自己吗?还有没有别人救了我?”
听闻此话,赤阳眼神变了变,想起晏九离将阿落交给他之前的话:
“带她走吧,晏隧一但发现了地魇兽死了,定会查到这里的,她留在这不安全。”
赤阳应声,虽觉得晏九离深情怪异,也没多问什么,临走时,听他又说一句,“别让她知道...是我。”
阿落端着汤碗,歪着脑袋看赤阳不知道在想什么,问,“赤阳,你怎么了?”
“在地魇兽体内你不是还看见了一个吗?除了我俩就没别人了。” 赤龙回过神来,笑着回答她。
“哦。” 阿落默默低下头喝了一口汤药,原来真是一个梦,她轻声说道:“这汤药真苦。”
“嗯...” 赤阳起身看着她,张了张嘴,沉默了良久,最终只是说了句:“你好好休息。”
阿落看出他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停下搅拌汤碗的手,笑着问道:“你有什么话,说就是了。”
“那我就直说了。” 赤阳拉开梳妆台下的凳子,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落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你为什么这么问?”
“晏隧说你杀了地魇兽,你一个凡人,怎么可能?”
“哦,他是个疯子,胡说八道呢。”
阿落说完这句,又看向赤阳,问道:“那你呢,又是谁?我听断尾叫你神君,你是神仙吗?”
赤阳点点头,“我确实是天界的神君。”
阿落倒吸了一口冷气,开始在心里盘算有没有怠慢过他。
“那你,那神君,是为何来到这里的?”
赤阳想了想,还是将天界发现应龙之力的事情,向她娓娓道来。
阿落听得目瞪口呆,“等会,你说..你是老天爷的儿子?”
“你关注的还真奇怪。”赤阳想了想,解释道“不是儿子,按照人类的备份,帝尊是我的舅舅,我是他的外甥。”
“老天爷是你舅舅啊?” 阿落咽了咽口水,这靠山可真大啊。
赤阳有些无奈的点头。
“那...”阿落有些不懂了,“那你又是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这有你说的什么龙吗?
“不是,我先去了异界,什么也没找到,还碰到了那个晏隧,要不是帝尊嘱咐我不许闹事,我非得好好跟他打一架。”赤阳一提起这个就来气,“晏隧发现我身份之后,一口一个小神君,叫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阿落点点头,你来头这么大,可不是得对你对你毕恭毕敬。
她问道:“不过,你为何会来到三古镇呢?”
“那晏隧说半月前,异界曾有一次动乱,有一道威力巨大的神光出现帮了他们,但是这神光不是异界之物,那个二殿下说是西海族世子帮的忙,我便又去了趟西海,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说着,他看向了阿落,“我就想着好不容易下凡一趟,可不能白来,就随便溜达,然后就来了这里。”
阿落细想了一下,这应该是晏九离的说辞,即便他没认不出自己,是男是女应该还是分得清。
赤阳神色一变,“我刚开始怀疑过你的簪子,但是...你昏迷的时候,我检查过,就是个普通簪子。”
阿落喝了一口汤药,“我落水,也是神君您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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