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野生魔法使不会遇到鸭鸭侦探

　　1.

　　“法莉德……是吗？”珍妮特看着乖巧坐下的塞尔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塞尔西：=w=

　　法莉德，独一无二的珍宝，珍妮特表情复杂地看着塞尔西那张有些熟悉的脸。

　　当然，虽然她跟杰克常年在世界各地考古旅游，但在有条件的时候也是时刻关注哥谭的一些新闻的，他们毕竟也牵挂着提姆。

　　其中包括芙蕾雅的失踪和法莉德的出现。

　　同样就读于哥谭大学，即使她们没怎么接触，也没人会不认识履历跟容貌同样耀眼的芙蕾雅·弗洛狄恩。

　　就像眼前震撼登场的塞尔西。

　　几分钟前，珍妮特被窗外的人影吓了一跳，但她把已经到嘴边的惊呼吞了回去，在室内明亮的光线打到塞尔西精致无辜的脸上时。

　　珍妮特甚至还怀疑了一下提姆的宿舍楼层，虽然只有一瞬间，但珍妮特真的在想，也许提姆是在一楼，而不是在五楼。

　　所幸她很快找回理智，没让自己的想法落在那些幻想故事中。

　　当然了，没有一个女孩从未幻想过窗外的彼得潘，包括珍妮特，随着时间的流逝，珍妮特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她在等两个孩子的解释。

　　塞尔西在不知所措下，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反而是提姆在看到她的身影的一瞬间就联想到在耳机中听到的另一个声音，那是超人，提姆绝望地想，是啊，那当然会是超人。

　　他有些心虚，为了即将向珍妮特揭露的事情。

　　他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珍妮特会对他之前拒绝他们提议所表现出的异样视而不见——珍妮特今天的到来就能说明这件事，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的那些小爱好和收藏能瞒过珍妮特——珍妮特了解他，每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跟他联系交流感情。

　　但他真的从来没想过将塞尔西的存在暴露在珍妮特面前，尤其是以这样意外的方式，大概是因为紧张，提姆抬手将额头的汗抹去，在珍妮特含笑的眼神中做心理建设。

　　提姆知道，他现在应该向坐在对面的珍妮特老实交代那些他们夜晚的行动，以及最重要的，塞尔西出现在窗外的原因——他早有准备，但在提姆的设想里，那应该不是现在就用上的，即使那些打好的草稿已经完整地出现他的脑海里。

　　他没有办法再半真半假地将珍妮特向从前那样糊弄过去。

　　在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里，没有珍妮特和杰克的存在，他的手指瑟缩了一下，从那之后他就陷入了新的噩梦，高高飞起又坠落的两只鸟儿，场景一转，变成了倒在血泊中的珍妮特和杰克。

　　他汗津津地醒来后，控制不住地假设起最坏的情况，如果他真的失去了这两个在世界上最爱他的人……

　　那未来会是怎样的呢？

　　在这样的迷茫中，提姆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非常合适的将一切告诉珍妮特的机会，珍妮特一直都是个强大、温柔、活泼且开明的家长。

　　他想，不会有比这更合适的机会了，把一切摊牌吧，提摩西，他对自己说，他可以将之前一直犹豫不决的事情说出来，包括那些让他痛苦焦虑的东西和一些还在计划阶段的事情。

　　“……珍妮特，”提姆开口，他的声音意外地沙哑，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塞尔……”

　　咬到舌头了，他太紧张，忘记应该叫塞尔西为法莉德，他连开头的话都没说完，就忍不住偷偷瞄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塞尔西，在珍妮特的眼皮子底下。

　　塞尔西：=w=

　　？

　　提姆呆滞在那里，刚打了一半的腹稿瞬间化作巨大的问号挂在他的头顶。

　　那点宛如连绵潮湿细雨的悲伤和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决心一起消散在塞尔西做出的应该是在另一个次元才会出现的表情中，甚至十分自然传神，俨然是受到了谁的真传。

　　提姆恍恍惚惚，直到这时，才有一种‘她们真的有很深的联系’的感觉。

　　他艰难地把自己的目光从塞尔西的表情上挪开，不再受负面情绪影响的大脑迅速把腹稿准备完成，提姆面向珍妮特，将这段时间的经历娓娓道来。

　　“我们在生日宴会的那天晚上相遇。”

　　提姆将中间的波折隐去，尽可能轻松地告诉珍妮特。

　　珍妮特愣了一下，在参加完提姆的生日宴会，夫妻两人就搭上航班飞去了地球的另一端。

　　彼时他们刚刚收到猫头鹰的威胁，不得不把大部分资产上交以保全一家人的性命，他们在当时无法相信有战胜法庭的可能性——在对方主动透漏对哥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之后。

　　他们远离哥谭，换提姆的安全，实在是相当划算的一笔交易——至少在当时他们这样安慰自己，提姆可以照顾好自己，他一直是个聪慧的孩子，跟从前他们出门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我们……我们跟着蝙蝠，”提姆有些难以启齿，他垂下眼神，把蓝眼睛隐藏在又有些长的碎发下，“我不确定，但我们应该没给他添什么麻烦。”

　　“可能在有些时候能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他的话让塞尔西转过头，有些意外，塞尔西感受到提姆的情绪跟他的灵魂一样平静，他像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把那些刺激的冒险讲给珍妮特，塞尔西从未想过，提姆竟然一直在因为这些事情焦虑。

　　提姆很冷静，就像他表现出来的一样，这让珍妮特的眼眶有些温热，他有些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珍妮特心疼又愧疚地想，他们的错误不应该由提姆来买单。

　　提姆也实在不擅长说这些，好在表演的经历让他把那些准备好的说辞像背好的台本一样流畅地讲出来。

　　塞尔西就像夜晚来敲响窗户的彼得潘，带着提姆进行一场梦幻的旅行。

　　他们跟着蝙蝠，轻而易举地登上高塔，随时随地能给哥谭来一张俯瞰的全景图，好像抬手就能触碰月亮，他们也触碰真实，激烈的火拼，甚至是疯狂的那些反派……

　　哥谭的夜晚从不平静，蝙蝠也从不驱赶他们，其中一定有想观察塞尔西能力的缘故，提姆曾经推测过。

　　塞尔西也不总是带着提姆围观那些蝙蝠打击罪犯的第一现场，有时候他们也会根据推理找到一些最近案件的关键线索，比如之前的几起分尸案，他们成功制止了下一个人被害。①

　　偶尔，塞尔西在完全被激发起摄影的兴趣之后，会兴冲冲（难为提姆从她几乎毫无变化的表情中读出情绪）地拉着提姆去看雏鸟破壳的瞬间和萤火虫结束它短暂生命、像细碎的星星落到草地上的那一刻，以及在雨中碰见的盛开的、娇嫩欲滴的花朵……

　　塞尔西沉迷于瞬间的记录，提姆普通地欣赏这些时刻，不普通地欣赏塞尔西因为这些美好的事物脸上浮现出的微妙却生动的情绪变化。

　　主要是那双坚冰融化，像春水一样流淌的生机勃勃的眼睛，他从窗口中窥视到心灵的一角，又偷偷地收回眼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当然，这些心理感受，提姆并不会直白地讲述出来。

　　他只是说：“我们有时候会去拍一些被许多人记录过的瞬间。”

　　他很快乐，情不自禁地沉醉在这梦幻一样的冒险中，直到他们正式深入猫头鹰的阴谋。

　　“那么，”珍妮特忍不住询问，“你害怕吗？”

　　她的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流下，她的眼前一片模糊，珍妮特忍不住身体前倾，伸手揽住她的孩子的脊背，悲伤和愧疚再次像潮水一样涌来，几乎将他们淹没。

　　“没有，”提姆坚定地回应，他抬手安慰珍妮特。

　　他只是在意识到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之后害怕失去他们。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提姆告诉珍妮特，“时间线不是连续的，而是和长宽高一起成为构成世界的四个维度②，当时的我受到蛊惑，所幸在试图拨动它之前有人阻止了我。”

　　珍妮特的情绪平稳了一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提姆最后平安归来了，而不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遇险。

　　珍妮特犹豫了一下，向塞尔西伸出手，把另一个孩子一起揽在怀里，像一个儿女双全的母亲，温柔地接上提姆刚刚落下的尾音。

　　她的声音还有些发颤，“在那之后，杰克提议去寻找蝙蝠，”她如愿看到提姆睁大的双眼，“幸运的是，他似乎也在等我们。”

　　2.

　　应德雷克夫妇的请求，戈登局长将他们带到蝙蝠灯旁边，随即，在珍妮特和杰克坚定的眼神前点亮了它。

　　蝙蝠侠就像约定好地一样，几乎在下一秒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说：“我们谈谈。”

　　他们两个人吓了一跳，因为蝙蝠侠的神出鬼没，戈登局长拍了拍他们两个人的肩膀，“别害怕，他就是这样的。”

　　当然，这正中他们的下怀，珍妮特首先反应过来，她的声音发抖，话却异常流利，“我们感受不到利爪的目光了。”

　　她寻求一个答复，“他们不复存在了，是不是？”

　　在两个人殷切的眼神中，蝙蝠侠点头，他们如释重负，将一切和盘而出，就像现在这样。

　　提姆就像当时的蝙蝠侠一样，若有所思，珍妮特微红的眼角带着笑意，她既骄傲又担忧，提姆是个多么聪慧的孩子啊。

　　“提姆，”珍妮特叫了他一声。

　　久久等不到下一句的提姆疑惑抬头，“嗯？”

　　“我们不会成为你的阻碍，”珍妮特的手放在提姆的后脑勺，她对着提姆和提姆的魔法朋友说，“能将你们留在原地的只有自己。”

　　“……”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有想法，”珍妮特接着说，“你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我也一直都知道，在从马戏团回家后，你有段时间总是在做噩梦。”

　　珍妮特看着提姆‘你怎么知道’的眼神，轻笑道，“你可瞒不过我，我可是你的母亲，提姆。”

　　“但你太懂事了，”珍妮特对此很是苦恼，“我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早该像现在这样把你抱起来安慰你的。”

　　而不是在发现提姆渐渐地不再做噩梦后松了口气就将此事淡忘。

　　提姆有些害羞，没敢去看塞尔西的表情。

　　“可我已经……”

　　“可你已经长大了，”珍妮特笑了，“是吗，还有几个月就十三岁的提摩西？”

　　提姆哑口无言。

　　塞尔西终于又感受到熟悉的让人放松的情绪，她没有试图插入到母子两人的交流中，只是在交流快要结束的时候，偷偷抬起手臂，勉强同时拥抱了两个人。

　　“我很高兴能遇见你们，”塞尔西认真地说，“我喜欢你们。”

　　珍妮特虽然大概清楚塞尔西的性格了，但也还是为她直接的表达感到内心柔软，她看着提姆的耳朵瞬间染上昳丽的红，忍不住勾起嘴角，“当然了，亲爱的，我们也是。”

　　提姆抬起手回应了这个拥抱，他在靠近塞尔西头发的时候嗅到森林一样的自由的味道，他小声说：“是的，我也是。”

　　2.

　　“我说，”菲伦正搅拌着咕嘟咕嘟的浓汤，她忍不住对不远处正叽里咕噜交谈的芙莉莲和塞尔西说，“芙莉莲大人，不用也将自己的日常习惯也教导过去吧。”

　　芙莉莲蹲着没动，只是耳朵抖了两下，她的身后具象化出自信的、闪耀的聚光灯。

　　甚至在菲伦因为没人来帮忙所以即将火冒三丈的情况下，“唰”得站起来，将远处正劈柴备用的修塔尔克吓了一跳，芙莉莲一甩自己的马尾，抬手指向菲伦。

　　“看着吧，菲伦，”芙莉莲保持着‘=w=’的表情，“这就是我的教学成果！”

　　塞尔西几乎是同时露出几乎一模一样的‘=w=’的表情，芙莉莲满意点头，“哼哼，怎么样，塞尔西学会的第一个表情哦。”

　　忍无可忍的菲伦将手中的汤勺投掷过去，被几个人丝滑地闪开，“是吗，芙莉莲大人？”

　　“你也来教教我，怎么样？”

　　冷汗在几个人的头上冒出来，赞恩摆了摆手，开始打圆场，“算了算了，菲伦，你看，”他指向他们的午饭，“开饭吧。”

　　“听好了，塞尔西，”芙莉莲用菲伦听不清的声音说，“这样的表情就是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的。”

　　塞尔西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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