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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到了家,方满推门进去,第一时间便去了屋里,谢溪和莫侠跟着进去看,就看到一个女子被捆绑着的身子躺在床上。
方满说道:“两位不要害怕,这是我妹妹。”
“为何要把她绑起来?”
方满:“我不把她绑起来,她整日里就往外跑。”
方意躺在床上,看上去有些疯疯癫癫的,头发凌乱不已,嘴里不时发出啊啊的声音来,听上去有些嘶哑。方满把药放下,过去看她的情况。
“小意。”
方意没有回答他,而是一个劲儿地想要挣脱绳索,嘴里发出的嘶哑叫声更大了。
谢溪:“她以前也是这样吗?”
方满摇头:“最近一个月才变成这种样子的。”
“发生什么事了?”
方满道:“与今天的大雕有关系。一个月前,大雕将我妹妹抓了上去,我妹妹回来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面对两人疑惑的目光,方满说道:“两位有所不知,那只大雕每隔几天就会把村子里的女人抓回去,之后在送回来,回来之后,大多数女人就会怀上身孕。村民们都觉得这是神仙显灵,赐给她们的孩子,村里都以此事为荣,有些女人想打掉孩子,也是不准的。”
谢溪茅塞顿开:“难怪今天撞到的那个小孩,他姥姥会那样。”
方满:“两位真的相信会有神仙这样的事吗?”
莫侠:“自是不信的。”
方满道:“我也不知是该信还是不信了。”
谢溪:“这一看就是假的啊。哪有这样的神仙,一看就是有人装神弄鬼。”
方满给两人安排了一间房间:“两位屈就一点儿,我们家里只有这一间剩下的房间了。”
谢溪:“不屈就。”
吃过晚饭后,谢溪和莫侠回房间里,谢溪爬上床去,给莫侠留了一点儿地方。
莫侠坐在床沿,谢溪躺在床上,翘着一条腿,问道:“莫大侠,还有几天时间了,你的毒就要发了。”
莫侠道:“无妨,先把这里的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莫侠躺上了床上,床太小了,谢溪立马把自己身子缩到墙壁处,保持着规规矩矩的样子。
一夜无梦,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谢溪发现自己四肢大张着躺在床上,床上已经没有莫侠的身影了。谢溪坐起身来,怀疑自己的睡姿竟然这么差。
他出了寝房,就看到厅堂里方满正在准备早饭,弄了几个馒头和白粥。
莫侠坐在一旁跟方满聊着天,谢溪也坐到了八仙桌旁。
吃过早饭,方满就去熬药去了,熬好药后他就端进去给方意吃。
莫侠和谢溪则到外面来逛,一路过去,村里人都喜乐融融的,有小孩到处乱跑,撞翻了别人家晾布的竹竿。主人家正要发怒,小孩的母亲就跑出来道:“这是神雕大人的孩子。”
发怒的主人家顿时怒气蔫了:“多聪明的孩子啊。”
忽然从天空中传来一两声尖锐的叫声,谢溪和莫侠抬头看去,只看到昨天看到的那只大雕从天而降,巨大的爪子还抓着一个人。
快到地面上才看清楚那是个女人,大雕把女子放在了河边的滩涂地上,转眼就飞走了。
莫侠和谢溪赶忙过去查看,滩涂上已经围满了人,被大雕放下来的女人还昏迷着,他的家人便出来把人扶回去了。
谢溪仰头看向高高的悬崖,那只大雕的身影飞上悬崖后就消失了。
回到方满家里,谢溪听见屋里有很大的动静,两人赶忙进去看,竟是方意挣脱了手上的绳索,在床上大喊大叫着。
方满喂她喝药,汤药也被打翻了。
“小意。”
方意根本听不进去,仍旧大叫着,叫了一会儿她就安静了下来,嘴里开始碎碎念着:“暮卿,暮卿,我的暮卿,我要来救你。”说话间,她的脸庞上流下了两行清泪,“哥哥,去救暮卿,快去救暮卿。”
方意的意识恢复了回来:“哥哥。”
方满忍着痛叫她:“小意,你清醒过来了。”
“哥哥,我们去救暮卿吧。”方意清醒后就窝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嘴里只叫着暮卿这两个字,神色一点儿也不好,嘴唇有点儿苍白。
谢溪:“暮卿是谁?”
方满道:“是我小妹喜欢的人,可是他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
“没错,”方满点了下头,“就是被神雕大人捉上天去了,那之后再也没了消息。”
谢溪和莫侠皆是一顿:“没人管吗?”
“谁能管?村里的人都信是神仙做的,宁肯怪罪王暮卿得罪了神雕大人,也不愿意说是神雕大人的罪。”方满给方意擦了擦眼泪,“事情出了后我就去镇里的官府报案,官府的人也来过,可是都被村民们给打跑了。被打了几次后,官府的人就不肯来了。”
方满又道:“一个月前,我是准备带着小意离开这里的,可是那大雕忽然显灵留下一张纸条,让把我小妹送到滩涂上去,大雕会来接她。我当然不肯干,那些村民就打砸东西,硬是逼着我妹妹去了滩涂。两天后小意才被放回来,回来之后就一直精神恍惚,对那两天内发生的事也记不清楚了。”
谢溪拍了下桌案:“岂有此理。”
方满握了握拳头:“你们现在也知道这个村是什么样子了,那只大雕还在不断抓人上去,抓的都是些妙龄少女,根本不是什么神雕大人,而是一个淫棍。”
方意又开始大喊大叫起来,方满道:“两位恩公,麻烦将我妹妹捆起来一下,我怕她这个样子等会儿逃出去了。”
谢溪拿过绳索把方意的手腕给绑住,方满横抱起方意:“我要去王伯伯那里,让他给小意瞧瞧。”
谢溪和莫侠跟着方满一同来到医馆,王蒲一给方意看后,道:“没有按时喝药吗?”
方满道:“喝了的。”
“病情又严重了。”王蒲一摇了摇头,看着方意,“我给她扎几针看看。”
今天是王蒲一一个人在药店,方满问道:“小丘呢?”
王蒲一:“今天休息。”
回去的路上,有人拿着一张纸条到处跑,边跑边说:“神雕大人选中我们家闺女了。”
谢溪捉住那人:“到哪里来接你家闺女?”
那人沉浸在喜悦中,一时半会儿没开腔。
方满道:“就是在河边的滩涂地,大雕每次都是在哪里抓走人的。”
“莫大侠,我们去看看。”
“好。”莫侠点了下头,再次跟着谢溪到滩涂地去。
到了滩涂地,那里已经等候了许多人,被选中的人家早把自己闺女送到了滩涂地上了,就等着大雕下来叼人。
等了许久,听见一声唳声,大雕飞下来,用爪子抓起少女就准备飞走。
凌空出现一剑,直往着大雕爪子上飞去,大雕被一剑割破了爪子上的皮肉,痛苦地哀嚎了一声。
原本抓在爪子上的少女落了下来,莫侠飞身上前去将人抱了下来。
放下人后,少女受惊般躲进自家母亲怀里一动不动。
再看那只大雕,已经飞上天空去了,在空中盘旋几圈后就不见了身影。
“你竟然敢伤害我们的神雕大人?”那少女的母亲说到,“你这样会让神雕大人给我们降下灾祸的。”
村民一个个变得凶神恶煞起来,他们开始捡滩涂地上的石头,想要砸死两人。
有的人则回去拿锄头镰刀来。
谢溪道:“根本没有什么神雕大人。区区神仙还会怕一个凡人不成。”
哪知谢溪越这么说,围着的村民更加发怒,已经有人朝他们丢石头了。
谢溪防备不及,被石头砸到了脸上,他去看莫侠,莫侠颧骨上也被人砸了一下,很快就出现了红印子。
纵使谢溪再好脾气,也不由地生气了:“你们这群人真是愚昧无知,把坏人当神仙。”谢溪说着就要出手,突然手腕上一紧,他侧头看去,莫侠已经握住了他的手腕。
方满将方意背回去后,赶忙赶来现场,一来就看到众人围攻谢溪莫侠两人。
他赶忙又跑去医馆,带着王蒲一到滩涂地来。
“都让让。”王蒲一出现在了这里,众人都很很惊讶,王蒲一在村里行医数年,在此间还是德高望重。
“王大伯,你没事来这里做什么?”
王蒲一捋了捋胡须:“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叫你们平白无故伤了他们。”
“他们两个刚才还对神雕大人不敬,污蔑大人,这样的朋友你还要吗?”
王蒲一点头。
有人道:“王大伯,你别糊涂啊,神雕大人虽然抓走了你的侄子,可是并没有怪罪你啊,你千万不要和这些人结交了,免得神雕大人又生气。”
王蒲一道:“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分寸。”
滩涂地上两拨人都是剑拔弩张,突然,有人到滩涂地来找王蒲一。
“王大伯,我家的女儿从上面下来一个月了,最近吃什么都呕吐,估计是有了,你快去帮我瞧瞧。”
听到这话,众人才又高兴了起来:“村子里又有人有神雕大人的孩子了,太好了,咱们村将会福寿延绵。”
王蒲一走后,其他人也走了,谢溪和莫侠跟着方满回到医馆,方意还待在医馆里的。
路上,谢溪道:“这群人真是没救了。”
方满道:“不怪他们,怪只怪那在背后操纵这大雕的人。”
到了医馆,方意已经睡过去了,安安静静地躺在医馆的小床上面。
方满摇摇她,把她摇醒:“小意,乖,咱们回家去。”
“好。”方意半天才点了下头。
男人进到了山洞里,看到自己养的大雕蜷缩在角落里,地上淋漓着鲜血,他走过去一查看,发现大雕爪子受伤了。
男子拿出刚摘的草药嚼碎了给大雕敷上,再用布条将伤口捆绑起来。
大雕有气无力地叫着,男子低声道:“是谁伤了你?”
做完一切,男子坐在山洞里休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踱出山洞,走到高耸的悬崖边上,看着被挂在悬崖峭壁上的人。
挂着的人尚还有一口气来,男子将他拉了起来,丢给他一个冷硬的馒头,被挂着的人拿着那个馒头便咬了起来,没有水喝,他吃的太急,还被噎着了。
王暮卿看着眼前带着面具的男子,他不知道自己这是被他挂在悬崖上第几天了,每天都受太阳暴晒,王暮卿的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已经快要断了。
王暮卿道:“你要杀我就早些动手。”
男子低低的一笑,说话时声音十分嘶哑:“我不杀你,我要折磨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里得罪过你吗?”
男子忽然想着王暮卿一脚踢去,王暮卿摔倒在地上,男子一脚踩到他的身上:“你当然得罪了我,我喜欢的女人偏偏喜欢你,这不是得罪是什么。”
“你有喜欢的人你还把村里这些女子抓上来供你淫乐?”王暮卿忍着浑身的疼痛,“你不觉得你做的太过分了吗?”
“我做什么用得着你来说吗?”男子忽然笑了,“我告诉你,方意她现在疯疯癫癫的,都是因为你。”
王暮卿眼底溢满了伤心,见状,男子又狠狠踢了他几脚,王暮卿在他踢最后一脚的时候反应了过来:“你也喜欢小意。”
男子没有回答他,反而一脚将他踢到悬崖边上挂着:“你好好在这里向我赎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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