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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忽然的凝固，让周木英隐隐感到不安，他试探性地问了句：“余醒，你怎样才肯放我离开？”
“倘若……”
周木英洗耳恭听。
余醒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他说：“我想要你这条命呢？”
听了这话，周木英有些不可置信，他没想到余醒长着张面善好说话的脸，却是个这么记仇的人，他下意识地后腿，刚准备使用能力与其对抗，却又想起自己的能力已经完全被压制住了。
顿时心死如灰，他质问道：“余醒，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你为什么非要杀我不可？”
“你都要杀我了……”余醒没了听他讲废话的耐心，唤出灾厄，从椅子上站起，缓缓朝他走过去，“怎么不算深仇大恨呢？”
“我马上就是自由联盟的正式成员了！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自由联盟不会放过你的！”周木英咬牙，终于，他退无可退。
余醒勾唇露出一个嘲讽地笑容：“周先生，就是因为你还不是自由联盟的正式成员，我才要杀你啊。”
而且，我不杀你，自由联盟的人就会放过我了吗？
“什么意思？”周木英没听明白。
下一秒，鲜血迸溅而出，余醒抹了把自己脸上的血迹，察觉到对方体内的那只鬼即将复苏，他动作迅速地搜寻着对方身上的物品，发现除了手机、钥匙、一包烟，以及几件保命用的灵异道具外，没有其他东西了。
手机里应该能查到有用的消息。
在那只厉鬼复苏占据周木英的身体后，他三两下解决了那只厉鬼，随后将其吞噬，转化成自身的力量。
这种买一送一的买卖，他喜欢。
余醒又拿出昨晚在驭鬼者网站下单的诡器，那是一个用铜钱制作而成的手链，可以让使用者幻化成想要的模样，并且外表和气息极难被察觉。
在变成周木英的模样后，余醒观察了自己一番，确认天衣无缝后将空间收回，刚要离开就听到身后有谈话声，声音很熟悉。
是张真他们？
四人中，余醒对张真的印象最为深刻，毕竟他的话是最多的。
“周先生？你还没走？”
余醒回头瞟了眼中年妇女，淡淡道：“我看这里有打斗痕迹，看看。”
张真“哦”了声，为他解惑：“应该是小哥跟回头鬼打斗时弄的。”
“原来如此。”余醒故作沉思的模样微微点头，他又说，“我先走了。”
张真问：“要一起吗？”
“不了，告辞。”余醒当即拒绝，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齐云不禁叹了口气：“一个能抵抗厉鬼杀人规则的驭鬼者，真是可惜了，又被自由联盟的人挖走了。”
“是啊。”张真附和道，“希望方哥那边能说服小哥加入我们，再这样下去，其他的组织还不知道多猖狂。”
“上面交代了，小哥就算不加入我们，也得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拉拢他。”
听两人“小哥”地叫多了，齐云自然也习惯了这么称呼余醒。
－
夜深了，余醒由于暂时没有其他的事要做了，他索性直接打了辆出租车回家，到小区后，他收回手链的能力后他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到家时已经将近十点了。
推开房门，客厅的灯是亮着的，看来穆慎言这个点应该还没睡。
“小余，你终于回来了？”穆慎言刚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在看到他身上的血迹后，心中猛然一惊，声音不由自主地放大，“你干嘛去了？怎么伤成这样？！”
“只是跟着官方的人做了个任务而已，老穆你不用担心我，我身上的伤都已经完全愈合了。”余醒衣服上的血迹基本上都干涸了，他微微皱起眉，径直地往房间走去，“等我换身干净衣服再说。”
穆慎言的目光跟随他移动，确定他身上没有伤口后，松了口气，但从衣服破损的程度来看，这趟出去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想了想，还是决定等他出来再问。
不到五分钟，余醒就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了，他懒散地往沙发上一靠，视线落在了穆慎言身上。
他说：“老穆，我决定换个身份混进自由联盟，这回当个卧底玩玩。”
穆慎言疑惑：“换个身份？”
“对。”余醒简短地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用我自己的身份不行，我也跟自由联盟有点过节，会很麻烦。所以我弄来了个能伪装成别人的道具，至于用什么身份，我已经挑好了，万事俱备。”
对于他的办事能力，穆慎言还是很信任的，但心里免不得有些担心：“但小余你要记得，自己的安危才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重头开始。”
余醒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十分敷衍地“嗯”了声：“知道了。”
“头疼？”
余醒说：“是有点。”
“需不需要我帮你按摩一下。”
“不用。”余醒平生最讨厌与旁人有肢体接触，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他起身，“时间也不早了，我回房间了，你也早点休息。”
“小余你真的没事吗？”
“嗯？”余醒回头，冲他莞尔一笑，“老穆你废话什么时候那么多了？”
“吃过饭了吗？”
余醒顿了顿，回答：“吃了。”
应该吧。
穆慎言闭了嘴，不再多问。
回到卧室后，余醒又坐在了书桌前，他拿出了从周木英身上搜到的手机，三两下破开了锁屏密码后，他开始迅速浏览手机里有用的信息。
在聊天的通讯录十几个代号中，余醒看到了几个熟悉的。
［夜枭］、［零度］，还有之前春江小区C栋910的死者［绣刀］。
简单地扫了眼聊天记录，他发现周木英仅仅和［夜枭］有些交情，周木英的举荐人就是［夜枭］，至于其他人，应该都是刚认识没多久，仅仅在一起执行过一两次任务。
【听说官方那边委托你去执行一件a级任务？需不需要帮忙？】
这条消息是临近中午时发的。
两人的关系看起来还不错，但认识的时间也并不久。
余醒思索片刻，打字：
【任务已经完成了。】
【不过，我在执行任务期间遇到了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叫余醒的小子，最后那只a级厉鬼是他杀的。】
【中途我有试过偷袭他，但被他给发现了，结束后我就直接走了。】
消息发出后，没过一会儿，上方显示“对方现在输入中……”
【这家伙成长的还真是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参与的第三次a级诡异任务了吧？】
【行，我会跟上面汇报的。】
【以后再碰到他不要擅自动手，这事是我在负责，发消息给我。】
【上面说了，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把共生面具夺回来。】
不惜一切代价吗？看来共生面具对他们的首脑真的很重要。
余醒冷哼一声：“喂，伙计，你知道那个叫［黑棋］的家伙是谁吗？”
“一个人类而已，我怎么会知道？那张人皮纸应该能告诉你。”共生面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那是张人皮？”
共生面具应了声：“没错，上面蕴含着很强大的灵异力量，制作它的家伙应该不弱，比之前遇到的那些废物强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股力量让我感觉有些熟悉。”
【好的许哥，我明白了。】
这条消息发出后，余醒想了想，还是拿出了那张皮制纸。
“我想要［黑棋］的消息。”
皮制纸上很快浮现现出血字：
「他叫沈青云，如你所查到的一样，他是自由联盟的掌舵人，目前驾驭了一只唱戏鬼，一只梦魇鬼，两只不断成长的鬼，你过段时间应该就能见到他。」
共生面具看完后不屑地“切”了一声：“两只小喽啰罢了，要是换成我全盛时期，分分钟捏死他们。”
“就这些？没了？难道我未来还没跟他打上一架就挂了？”余醒疑惑。
就在这时，周木英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起，是许译舟发来的。
“嗯？”余醒查看消息。
【对了小周，你明天有空的话出来跟我见一面吧，我带你去据点，你也是时候成为组织正式成团了。】
明天？
【没问题，说个时间地点。】
余醒怕自己到时候睡过头，起身准备去柜子里拿闹钟。
【明天上午九点吧。】
接着，对方发来了位置。
【行。】
将消息发出后，余醒坐在椅子上又把闹钟的铃声设置在了八点半。
－
翌日，在闹钟惨遭暴击后，余醒模模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
刚开门，就和穆慎言打了个照面，余醒扯了扯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问：“怎么了？”
穆慎言疑惑地问：“你在屋里干嘛呢？搞那么大动静。”
“嗯？”余醒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回过神又说，“有点起床气而已。”
“只是……有点？”穆慎言看了眼被砸的七零八落的闹钟陷入沉默。
余醒瞟了他一眼，随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穆慎言避开他的目光，轻咳两声：“那什么，你洗完漱记得吃饭。”
余醒轻轻“嗯”了声，算是回应了，他边往卫生间走边说：“老穆，我待会儿还得出去办点事儿，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清楚，中午就不用准备我的饭了，至于晚上，到时候再说。”
“挺忙的？”穆慎言问。
余醒的脚步一顿：“忙点好啊，比躺家里睡大觉强。”
穆慎言没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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