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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为王
空气骤然凝固的无法呼吸。
“悟少爷……”侍女声线如破碎的蛛网，虽尽力保持冷静，还是能听出里面的颤抖害怕：“如果您不喜欢她，我会让她滚出五条家，还请不要杀……”
“你要杀我吗？”寻白问：“亲手。”
侍女狠狠瞪了一眼寻白，示意她闭嘴。
这人竟然敢威胁悟少爷，觉得杀了她悟少爷会被长老问责而不敢吗？可恶的监视者！等悟少爷强大起来再收拾你们！
那一眼是在五条悟绝对看不到的角度，可寻白发现他的眼珠朝侍女的方向微微动了一下。
他能看见？
随即，五条悟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重新盯向寻白。
寻白任由他打量。
长久的施压时间过后，见人并没有害怕，五条悟问：“你是哪家的？”
寻白回答：“一个不重要的分支小透明。”
“姓五条？”五条悟又问。
寻白点头，并吐槽：“其实五条寻白不怎么好听，你可以直接叫我寻白。”
“闭嘴！”侍女忍无可忍，走到寻白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之前告诉你了吧，不许对悟少爷不敬，看在悟少爷没有发怒的份上赶紧……”
寻白仰头看她：“要我滚出去？”
“你好像很想要让我滚出去。”
“……”侍女脸色一僵，随即反应过来，立马做出表情变换。
注意到侍女眼底深处的“悟少爷很恐怖”的情感展现，寻白问系统：【被攻略者五条悟是个人渣吗？】
【系统：越长大越人渣。】
这么说只有脸能看啊。
还以为是冷脸小酷哥，没想到竟然神面兽心。
“这里没你的事了。”五条悟对侍女说。
侍女犹豫了一下，姿态恭敬的退了出去。
寻白站在原地没动，五条悟站在门口凉凉的扫了她一眼，朝屋内走去。
寻白跟上。
跟在小少爷身后，她打量着这间和室。
空间很大，榻榻米上的床铺被收到柜子里，矮桌上是字帖，钢笔被随意仍在一旁，靠窗的地方是一瓶插花，和窗外绿意盎然的景色相称，十分有意境。
在外面走廊里能够听到有节奏的惊鹿声，到房间里后静的什么都听不到了。
寻白想，应该是有某种减弱声音的阵法。
因为刚刚侍女和五条悟说话，他明显听见了。
靠墙的地方有一整排书架，架子上满是各种年代久远的书籍。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空的出奇。
没有游戏机，没有小说，没有任何可以消遣的东西。
“看什么？”五条悟不悦的声音传来。
“看你房间的布置。”寻白加了一句：“很空。”
五条悟“嘁”了一声，不再管寻白，自顾自坐在矮桌前练习字帖。
寻白坐在一旁。
五条悟练字帖，她在一旁看。
还顺手吃光了放在盘子里的点心。
五条悟从最开始的不在意，到后面的脸色阴沉，再到青筋暴起，最后冷脸对寻白说：“履行你身为贴身护卫的职责。”
寻白请教：“怎么履行？”
侍女跟她说的那些，除了保护五条悟，她一点都不想干。
五条悟被她认真的脸给噎了一下，怼她：“那你就继续看着好了，别眨眼。”
寻白：“需要非常认真的观看吗？”
五条悟嘲讽：“这不是你的职责吗？”
像是没听出来五条家神子的嘲讽，寻白竟然真的开始观察起五条悟练习字帖。
坐姿端庄笔直，前身微微倾斜弯曲，握笔的姿势赏心悦目。
真是难以想象这样冷着脸又帅又莫名萌感的孩子，长大后竟然是个人渣。
长时间的姿势开始让寻白脖子发僵，她左歪头看，右歪头看，总之视线不离五条悟。
五条悟：“……”
门外有敲门声传来，寻白起身开门。
在她看不到的身后，神子甩了甩因练字而沉重的手腕，盯着走到门口的背影在判断着什么，随后摸出游戏机开启静音模式。
寻白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去而复返的侍女。
侍女往门里扫了一眼，看到五条悟正坐在垫子上拿着游戏机，抬眼跟她对视，指指寻白，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寻白骤然回首。
看到五条悟端正练字的场景，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视线，他朝她这里看过来。
“我来送点心。”侍女说。
寻白接过：“谢谢，刚好吃完了。”
侍女瞳孔震颤：“吃完了……你？”
寻白点头。
侍女满脸惊慌，一把把寻白拉出门外，蹲下身小声问她：“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这是一种极具暗示意味的问话。
说着她去捏寻白的腮，让她张开嘴，手指要扣她嗓子，对她使用物理催吐法。
寻白一把抓住侍女的手腕。
侍女挣扎了两下没甩开，震惊年仅十岁的孩子，力气竟然这么大。
真不愧是长老派过来监视悟少爷的。
“你干什么？”寻白问。
侍女手紧紧抓在寻白肩膀，问她：“你真的没事吗？”
寻白感觉了一下：“点心有点干，想喝水。”
侍女：“……”
侍女小声提醒她：“悟少爷喜欢在点心里放东西。”
寻白好奇：“放什么？”
侍女：“有人吃出来过壁虎尾巴，悟少爷剪下来的碎指甲，身上搓下来的泥丸也会放到里面……还有一个人吃了肚子疼，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听说是剧毒。”
总之怎么恶心，怎么恐怖她怎么说。
“大少爷也会搓泥丸啊。”寻白好奇：“他不是每天都会洗的香喷喷吗？”
侍女：“……”
侍女：“悟少爷他……很不喜欢洗澡。”
寻白“哇”了一声：“那很脏了。”
“原本以为是只爱干净的小白猫，没想到竟然是只脏脏猫？”
寻白如此感慨着，音调却是平缓的捧读。
她想要跟侍女说：演技真的好烂，所以以前的人都是被这么吓走的？
“我带你去医院。”侍女说着去拉寻白的手。
“放心，我的肠胃铜墙铁壁，就算是剧毒喝下去也没事。”寻白拒绝，端着点心往回走。
侍女声音大了一点：“你真的不去吗？”
寻白耳尖的听到屋里传来了轻微的动静。
她拿起点心咬了一口，回头：“麻烦，帮忙送茶水过来。”
侍女生气：“你干什么？那是给悟少爷吃的！”
“哦。”将咬了一口的点心放回去，寻白说：“那等悟少爷往里面放了小零食，我再吃。”
侍女：“……”
侍女头狠狠磕在地上，一连几下。
可恶！也没人告诉她这次来的人会这么难对付啊！
寻白把点心放在一旁，问依旧在练习字帖的五条悟：“我着急吃，你能不能现在就动手？”
【系统：宿主，好损，系统喜欢。】
【寻白：他先恶心我的，真想不到大家族的少爷吓唬人竟然会用这么幼稚的手段。】
【寻白：有点可爱。】
【系统：毕竟是大家族的少爷，心地善良。】
【寻白：你之前说他是人渣来着。】
【系统：做事人渣和心地善良并不冲突。】
寻白猛地抓住重点：【系统，你好像很喜欢玩文字游戏。】
那么之前跟她说的话里面，有多少是含有另一层特殊含义的？
系统不再出声。
身为系统，竟然会感觉到汗流浃背，这一切都是因为寻白的那句话。
注意到五条悟的视线落在那盘点心上，寻白竖起一指，提议：“其实鼻屎最具有攻击性，你以前试过吗？”
五条悟：“……”
要他抠鼻屎吗？当着她的面？
怎么可能做到啊！
小孩子表面冷脸，内心已经十分抗拒嫌恶！
“不抠吗？”寻白拿起点心：“那我吃了喔。”
五条悟放在桌子上的手发紧，想要说出恶心人的话，但平时接受的教育让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最多骂两句“垃圾”“杂碎”“滚”。
听到寻白耳朵里跟撒娇没两样吧？还不如不说。
只是短短的相处时间，五条悟便已经深刻体会到了寻白的可怕之处。
寻白吃完，问：“你还要继续练字吗？”
五条悟：“……”
不愧是那群老家伙们派过来的！一说话就是催促他做功课！
五条悟继续练习字帖，他不经意的问：“你来的时候，有人跟你说要你来做什么吗？”
寻白点头：“保护你，看着你。”
前者是她的职责，后者是五条悟自己要求的。
五条悟：“……”
五条悟捏着钢笔的手紧了紧：“你还真敢说啊。”
这人从见面到现在一直都在肆无忌惮的挑衅他。
以为背后有长老撑腰就能这么猖狂？
手上钢笔被随意的一扔，笔尖划过写好的字帖，在纸面上划过一道弧，最终落在地上，弹了几下氤出一片墨渍。
他对寻白说：“你很厉害，来打一场。”
“我赢了，就给我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施加压力，吓唬，恶心人，暗示她离开这些手段都用上了，但这人脑子好像缺了一块，完全没有任何的触动。
可能是因为从最底层的分支过来的，比那些娇养着的大少爷要难搞很多。
这样的人，就算把点心踩上一脚，她恐怕也能吃下去。
因为很可能从小到大都没吃过。
五条悟决定把她按在地上好好摩擦一顿，让她知道留在这里的后果。
这样说不定能够把她吓跑。
看着战意满满的五条悟，寻白：“胜者为王？”
“胜者为王。”五条悟尽是势在必得。
他不会对女生留手。
虽然她长得很可爱，可相比于自由，她还是麻溜滚远点的好。
出乎意料的，天旋地转间五条悟睁大了眼睛，那双能看透一切的苍天之瞳里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被按在地上摩擦的竟然是他？
怎么可能？
这家伙明明没有任何的咒力，怎么会……这么强……
躺在地上的五条悟愣愣的盯着天花板，还没有从输的震撼中回神。
自他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一次失手，五条家更是将他奉为神子，将来引领五条家走向御三家顶点的存在。
从他记事以来，那些咒灵、术师，都会在他的眼神下不自觉的颤抖恐惧……
“你还好吗？”不可置信被突然探进视线中的稚嫩面孔打断。
五条悟听见寻白说：“胜者为王。”
“现在你的王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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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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