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忘

作者:墨色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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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8 章


      李超明显还在因为成绩胆战心惊,整个人都像跳脱的兔子。

      两人话不投机,不在一个频道说到回学校。

      李健的嗓子才好不久,一边含着参片一边上课,话少许多但架势厉害的紧,他话少但关键,谁要是吵就瞪两眼,桌上的粉笔直接砸过去,每次都中。

      比讲课练的还要炉火纯青。

      他听的越来越糊涂,好不容易下课,才刚松一口气,某个不知冬天寒冷的人就站在他桌前,那只白皙霜冻的手敲在他的课桌上。

      张默半躺在椅子上,看那样子差不多睡着,只半睁着眼睛没形没态的看他,也不出声就那么瞅着。

      “去卫生间吗?”商贯中问。

      “我不着急。”

      “难道你还能憋到下课?”商贯中反问。

      “好吧,你先走。”

      张默跟在他的后面,两人始终落后五步之遥,从高中部教学楼上到二楼,教导室的大门关着,也不知道老秃在不在里面。

      商贯中率先进去放水,张默走过来才知道他是真的上厕所,有点诧异的挑一下眉头。“我还以为你需要和你的小女朋友商量一下才好意思呢。”

      “她?又不能替我决定。”商贯中低头整理一下衣服。“挺开心的,我过几天就回去。”

      张默发现这人特爱白色,就连内裤都是棉制纯白色,商贯中发现张默看他,同样瞥过眼神看过来,衣服已经整理好,可他调戏人的心情也如野火烧起。

      “怎么?来这里就是看我器官?”

      他收回眼睛,将商贯中的视线视若无睹也随手掏开自己的裤腰带,旁边那人放肆的眼神慢慢让张默耳朵晕开粉红。

      “干什么?”张默转头像条还未长开的小狼崽事先声张虚势。

      商贯中扶着墙笑一下。“哦,我还以为某人胆大妄为,没想到是一枚软枪。”

      他将张默打量个遍,在人恼羞成怒浑身冒着粉红到极致的时候匆匆溜出去,再不走,他就可以尝试一下张默的拳头。

      张默一边放水一边嘟囔。“这人可真怪,老爱盯着人,都不知道什么毛病。”

      等张默出来,他那张透着热气的红脸又让商贯中微微笑起,他笑的哑了嗓子。“怎么?这么不禁逗?”

      张默无视他,路过的时候一把掐住脖子将人拖到自己的怀里,大拇指扣在腺体处,极轻微的摩挲着。“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不举?”

      商贯中身体警惕,腺体处却全来微妙的酥麻,极容易让人轻笑又有很大的压迫。“信,信。先松手好吗?怕了怕了。”

      他压下声音,在张默怀里说。“你最大,竖的最直。”

      张默拧一把他的脖子,两个人压在围栏边,二楼的高三部氛围紧张,并没多少人在走廊经过,多数匆匆瞥一眼,然后快速回教室。

      “你是不是觉得我平时看的黄片都是开玩笑?”张默似笑非笑。

      “看黄片都有纯情的。”商贯中被压的咳嗽一声。

      “那是因为你没看过限制片。”张默猛的把他抛开,惯性作用下他一下子拉住栏杆,才没导致自己整个人向后砸去。

      张默的身影已经拐弯下楼梯,他赶紧扶在楼梯栏杆上,某人已经绝情的离他而去。

      “限制片?”商贯中口中咂摸着名字,感觉自己有点儿兴趣。

      回到班级后是物理课,后桌的某个人有模有样的拿出一本完全没翻过的物理书,然后像别人瞧不见似的举着自己的素描本在那儿寻找目标。

      这节课基本没在听但多多少少都会在麦克风下受影响,从方大脚带麦克风没多久后,初一到初三的老师像是找到毕生的伙伴,同一时间购买同样的腰挂式麦克风。几个班级同用一堵墙,导致混杂进许多不同的声音,下面初二老师在声嘶力竭,上面初三五班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敞开声音在那叫。

      下课后他的画才画一半,还没怎么上色就得回家,张默不情不愿的起身到底还是跟随大众离开。

      李超这两天不说话挺不习惯,按照他自己的意思,紧张的嗓子都冒烟。范良庆原本还想忿他几句,但想到下午就得见分晓一时之间又不知说什么。

      只剩下张默一边走一边给画涂上颜色,他也不看路反正就跟得上三个人。

      差不多快回家的时候,李超看到他二姑和商老爷子一边乐呵呵的说话一边走出政府处。

      紧张的嗓子才好不容易开口。“我姑和你爷爷去哪?”

      看着两人走进菜市场,商贯中摇头,不确定的说。“买菜吧。”

      “烧鹅,买烧鹅。”范良庆的眼睛贼清楚,他看见两个老头老太太进烧鹅店。

      “哦,还以为给我找法宝呢。”李超小声悻悻的说。

      张默收回笔,这时候几个人已经走到芒果林。“谁叫你不长脑子?”

      “我怎么知道能门门满分?”李超嘟囔着。“还能怪我呢?长这么大除孟咏仪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厉害的学霸。”

      “哦,怪我。”商贯中点点头。

      李超猛然刹住声音。“也不怪你,都怪我自己倒霉。”他声音沮丧又带着侥幸。“期末考,咱们还能是同一个班吗?”

      范良庆忍不住发笑,他一把将李超的脑袋给撇开。“抄上瘾?期末你都好意思抄。”

      “那说不定是我人生中奖最大的一次呢。”李超还在侥幸。“我有种预感,上天冥冥之中把我和贯中安排在一起。”

      “走了,别挡道。”张默语气生冷,一下子碾碎他的幻想。

      商贯中也不知道这里的一中是怎样考,但按规格来算应该还是蛮严格的,他不清楚所以看向张默。

      张默没说话一直往前走,反而是范良庆压着李超越过他们,回头说。“别管他,期末考两个老师监考,座位都是分的很开,班级和班级混杂。”

      “能看看你的素描本吗?”这时候两个人已经进到院子里,李超和范良庆也走的不见踪影,商贯中忍耐许久才问,一路走那么久他早就好奇张默手中的素描本。

      “想看?”张默打开门一挑眉马上将门关上。“想得美。”

      商贯中摸了摸鼻子,好笑又无奈的打开。“你能不像个小气鬼吗?”

      一楼早已没人,某个人蹿上二楼把大角给撵出来又把门给关上。

      等商贯中走上去,大角委屈的在他脚旁边穿梭,呜呜咽咽的诉苦。而茶几上放着张默的素描本,某个小气鬼愿意把自己的本子分享出来。

      他也就随意的安慰一下大角就打开这个张默闲的无聊发散时间画的画。

      画里什么都有,教室,走廊,银杏树,操场,大马路,菜市场。他还看见了他自己,是一副喂小鸟的图画,翻到后面又看见四个人肩搭着肩走回政府大楼后面,画的很随意但都精心修饰过,落款期名字写的异常流利,能想象某人画完心情还不错的表情。

      都是很热闹,很美好的单纯小心思。

      商贯中屈起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玻璃桌面,他好像看到某个人别扭又渴望的心思。

      都是热闹,该有多渴望又有多……孤单呢?

      大角围着老爷子欢快的跳脱,置身于热闹后面的人用怎样的心情衡量一副热闹的场景?

      感觉他好像脆弱又倔强,内心酸胀的麻。

      商贯中把画和上,早知就不看,现在心情复杂又不舒服,他喝水的同时又在想。

      可能连张默也不知道,不知不觉将孤单和寂寥展现在人前。

      他可能不是第一个看到,但却是第一个这么切身处境的感想,像是秘密隐晦的线在他们两人之间缠绕。

      他把本子放在桌上和背弃主子的大角进入自己的房间里

      房子很快进入孤寂的静谧中。

      商贯中刷完一张试卷正准备请某个不得不请的人过来,房门就被推开。

      张默拎着语文书站在他门口,大角兴奋的冲他吠叫,就是不肯从地毯上站起来。

      张默用脚背把门关上,顺从的坐在他旁边。

      教了大概半个钟头时间,楼梯有人说闹有脚步声,声音挺大但传进房间就只剩模糊的回声。

      张默垂着的头抬起来,指尖翻飞着笔。他听出这两德性的声音,默不作声的看着笔下的几何图,李超和范良庆怎么过来了?

      正在两个人思考的时候,房间的门就被推开,范良庆进来,李超半条腿跨进门,半边身在外面。“好了好了,商爷爷我们知道…………不用不用,你赶紧休息吧。”

      李超完全进来的时候,一下子就笑起来。“你爷爷真热情!”

      两人手里都捏着课本,李超的是崭新的语文,范良庆的是一看就翻无数遍的英语书。无辜的站在后面笑了笑。

      “老爷子吩咐过来跟你学习学习。”范良庆无辜的笑起来。

      “话说!我和李政员斗了个300回合,政员不敌我手,遣派新疆,要我辛苦劳作。”李超说相声似的在后面描述一番。

      张默听他那龙生虎猛的大嗓音,就知道这丫的没受多少欺迫,也就被训几句,关键时候可能范良庆想到商贯中给他补习功课成绩稳上的事儿,借此良机逃过一劫。

      两个人被赶出家来到这里复习也是神游天外,毕竟又来两个,房间已经不适合呆着,四个人就到大厅复习,一起坐到地毯上,腿碰着腿,肩碰着肩。

      范良庆明显没心思,他专注着那点儿歪点子,想着期末考也能糊弄过去,李超可能才刚死里逃生,迫切的需要一门法宝,揪着商贯中不放手,一道简单的几何证明,硬是问出了八个问题。

      解决完李超后,又遇下一个差不多的几何证明,他愣是看不出和前一个有什么关系,在那儿咬着笔冥思苦想。

      商贯中就让他读课本上的重点,背下来然后再跟他讲透,张默全程挺安静的,商贯中打眼揪一下,某个人在几何图上画大角。

      他又给张默讲解一遍,张默才似懂非懂的动手开始证明,得以喘气的时间他就开始下一张试卷,这两天必须得把那本题库给刷完,不能再拖。

      范良庆在旁边玩手机,一边玩一边对着书本上的字儿逐个逐个念,英语的词儿从嘴里溢出来,都带着浓重的地方特色,音色和音调要是不矫正那就是独一份的又一个地方方言。

      李超扒拉一下他的书本,每个单词下面都有一串中文,范良庆就是按着那个中文来练英语的,很容易上脑但记住就很难改变音色。

      “书是范大哥的吧?”李超说。

      “嗯,我也没带书回来,随便在杂物间抽的。”

      李超说完就又低下头去冥思苦想,范良庆可能觉得人人都在努力自己显得很突兀,很快他就收起手机拿出个黄色小本在那默写英语。

      临到睡觉的时候张默满脑子都是几何图形,导致睡觉都悄无声息说出数字。

      天气越来越冷,要不是早上拥有金刚躯体都难以从被窝里出来,大角头一次背叛主人,窝在商贯中的房间里睡觉。

      张默感觉空落落的,上床时还伸手扒拉了一下旁边的位置,可大角已经在别人的房间里,说不定此时梦乡正酣。

      期中的考试果然如同范良庆说的那样,好几个班打乱,自己左右都不知道坐的是谁,张默很幸运还是在原班,只不过在第三排第一位,前后左右都是其他班级的人,每个课桌拉开一米的距离,抽屉都被转向前面。

      天气越来越冷,进到教室后才舒一口气,探头往窗外看,八点钟的时候太阳出现,霜雪在日光的照耀下更加晶莹剔透,把一整颗光秃的银杏树衬托的如白枝,越接近新年,两旁的窗户都结上雨雾以的水珠。

      张默坐下围观整间教室也就高并陈松冮和小云吞是认识的,其他杂七杂八的全是鱼龙混杂的其他班。

      李超,范良庆,商贯中不知道去了哪个班级。

      第一门是语文,铃声打响,他转回头,缩着脖子坐下,这么冷的天即使在室内呼出来的也仍然是白气,南方的人很少开暖气,多数都是靠过硬的身材扛过寒冷的冬天,只是这个冬天尤为漫长又尤为寒冷,风雪结冰都已经陆续十几天。

      张默翻过背后看,作文就是冬日,要求考生写下冬日万家灯火。暖黄灯光,热闹繁华。

      他先是把前面那些捋一遍,商贯中说过,第一印象和感觉往往是最正确的,接下来选择的犹豫不定才极大可能是错误。不过张默觉得这套适用于选择题,语文还是得多动脑思考。

      下午考完出来,学生们涌动着出校门喧嚣而又热闹,都在不停的对答案和问对错,四个人走着也就李超不确定的说。“我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但是还是全写完了,希望这次文曲星看在这么勤奋和专注的毅力上,让我数学过45,语文过40,其他就随祖宗捏造。”

      范良庆笑了笑,呼出来的白气都带着洋洋洒洒。“我也就向范警长保证英语。”

      “啊!你怎么这么鸡贼。”李超大惊小怪的跃起来掐他脖子但手上戴着手套有点阻碍。“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就是在藤条下想到的,要不我被打的时候你也过来陪我?”范良庆被风吹的缩着脖子说。

      “那还是算了吧。”李超悻悻收回手。

      两难兄难弟对天长叹一口气。“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下午独一门英语,考完也没什么感想,张默交了试卷心里也知道,可能就四十五十分左右,但到底不会是30多分那么难看。

      还真是被他自己给说中,他是和商贯中同一个班,只不过他在第一排第一位商贯中在第四排第五位,中间穿插了无数个甲乙丙丁,就算扭头往回看,也看不着人。

      看得着又抄不着,让人尤为恼火。

      所幸期末考考完后,李超光荣上火,嘴角长两个大水泡。

      几个人在牛杂店吃一餐就算是为商贯中践行,他明天就得回云海,老爷子也跟他一同去,散学典礼他也不参加直接请假了。

      张默这个狗逼得以回到家里喘气,李超和范良庆脸上的庆幸都露出来,前几天才在两个老头的藤条下打包票一定寒假努力复习,结果现在教他们的老师都已经提前罢工,还有谁摁着他们学习呢?一朝回到解放前,这个寒假怎么肆意怎么过。

      商贯中倚靠在墙上,看着张默像个连轴转的陀螺不停的收拾东西,嘴巴里还有牛杂的味道,耳朵里还回响着这几个人情深似海的话。

      缺了你,简直缺了一块肉……

      有时间带你女朋友过来瞧瞧……让我们也认识认识…………

      我们会想你的……一定忘不了你……

      你就是我们其中一员分割不了……

      你回去我们□□上聊,每天都聊……

      张默心情挺好,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歌谣一边收拾东西,他得打包行李回老巢。

      商贯中忍不住哼笑,说话像撒尿,记吃不记打,荒儿小废物,能有一时想起他都算是老天劈雷让这三人开了窍。

      “每天的学习任务和学习表记住了么?”商贯中问他。

      “记住了。”张默漫不经心的把大角的小黄球塞进书包里,东西不多的他准备翘鞭子回家。

      老头子宽容以待的让他回家喘一个月。

      商贯中抱起大角走到他面前。“我不信李超他们,你会想我么?”他话语之间调笑意味十足,比张默还要漫不经心的玩着大角毛茸茸的耳朵,实际确实也紧张。

      “想,每天都想啊!”张默背上书包,冲着大角吹一声口哨。“赶紧的,回家了!

      “哦,是吗?”商贯中是有若觉的点头,顺着杆子往下爬。“怎么想?”

      “你想什么呢?”张默被保护的很好的手指终于从手套里伸出来,弹一下手中的计划表。“有这张还不得每天每时每刻都想起你。”

      商贯中笑起来。

      第二天他就离开了,老爷子带的东西还挺多的,吃剩下的泡椒也给捎带上,宝贝似的带在怀里一路去云海。

      走的时候那几个人可能还没起床,冻霜似的天才刚出太阳,他们一行人上车准备出发,大角在白色的雾霾中穿梭而过,眼之所见之地就是他纵身越过来。

      大角来了!

      下意识他转头看向浓雾里,那张默应该也来了吧?

      大角蹲在他面前哈着气,摇晃着尾巴,明明冻得直哆嗦却还是裂开嘴笑。

      商贯中等了五分钟,雾霾之中也不见人影,他垂下头揉扒一下大角的脑袋,大角能出来也是张默的默许之下,说不定张默也在这一刻是想他的吧。

      最后等到不能再等,他们就起程离开,大角一路追着车到政府门口,摇着尾巴看着车离开的背影。

      顺着路上的风景,商贯中的手搭在冰冷的窗外面,寒假过去,他还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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