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迷途】人生游戏

　　你后悔了，为白日里的决定——不该晚上来的。起码在白天，你还勉强能为自己的行为找个正当的理由。

　　此刻，就在你的面前，持枪者冷笑着把枪口直直地朝向了你。

　　“说吧，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为自己辩解。”

　　被人用足以威胁性命的武器指着，你在不得不冷静思考面对的同时，也相当无奈，这本该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调查，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呢？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下了一整个白天的雨已经停了，雨后更加寒冷的空气让你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再加上围巾和手套，你完全不受夜晚低温的影响。维罗妮卡和奥利弗也添上了厚重的外套，尤其是后者，因为自身的身高问题，瞧上去几乎被裹成了粽子。

　　虽然小男孩和短裤才是最适配的组合，但为了保暖，他还是在你的帮助下老老实实换上了长裤。

　　至于是哪里来的衣服……回想起早晨出发时，他们俩看被你搬空了一半的房子时的呆滞和惊愕表情，你就不免有些好笑和骄傲，如今，你生动地为他们俩展示了什么叫有备无患。

　　从那栋住了有一段时间的房子离开时，你几乎把所有能带的东西都带上了，包括但不限于：衣柜里的各类衣服，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厨房里的食物、调料、电煮锅和餐具等等，可惜没有便携式的发电机，否则你完全可以在任意地点就地烹饪。

　　甚至为了防止太长时间不回去没人浇水，你把阳台上的几盆植物也塞进了背包里。

　　第三次来到书店前，为了确保没人会发现，你特地选了凌晨这个时间段，附近能照到书店的摄像头，你用静电让它们通通失灵了。当然，只是暂时的，毕竟摄像头短时间失灵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但如果损毁到不得不更换的程度，那维修人员不保准会发现这些同一时间造成的异常损坏情况。

　　奥利弗小小地打着哈欠，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困。为了今晚的行动，你们下午就在附近的某家小旅馆里补了觉，你和维罗妮卡现在的精神都很充足，但看样子，奥利弗还是有些不适应这样昼夜颠倒的睡眠。

　　“清醒一点，奥利弗。”

　　你往他嘴里塞了颗薄荷糖，希望薄荷的清凉刺激感能帮他快点摆脱困倦的状态。

　　这个方法对很多人来说都是百试百灵的，奥利弗也不例外，他被辣得一激灵，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见他这副模样，你毫不掩饰地嘴角微扬，男孩眨了眨眼睛，报复性地拍开你的手，显然对你随意给他喂食的举动颇为不满。

　　“不要做这种幼稚的行为，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然而，你恰恰属于那种越被反对越想付诸行动的类型，内心的恶劣想法既无法压抑，也不愿去压制。于是，你再次轻轻地捏了捏男孩的脸，在他又一次试图拍开之前，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别这么严肃嘛，就算不是小孩子，我也可以做一些幼稚的事情，再说，我也还没到那个可以被称为成熟大人的年纪呢。”

　　你现在的身体还处在成长阶段，多摄入营养，说不定身高还能再长些。要知道上次量身高时，你还没有维罗妮卡长得高。

　　“别玩了，你们两个。”说到就到，绕了一圈回来的维罗妮卡打断了你们俩小学生拌嘴式的胡闹，她目光转向你，似乎在等你拿定主意,“能进的门和窗都上了锁，我们要怎么进去？”

　　她说的没错，一楼店门口的卷帘门把这唯一的正常入口封得严严实实，防盗效果不错的同时，也防住了你们这种半夜三更想要溜进去的人。

　　正常方式行不通的时候，就要采用一些不那么正常的手段了，你把视线投向了二楼。

　　十字路口的路灯光线通常比一般街道的路灯亮上许多，这本是基于安全和监控方面的需求，而此时也成为了你所选方案的基础条件，高流明值的灯光照在二楼上锁的窗户上，大块的玻璃宛如一面亮堂堂的镜子。

　　“去二楼的窗户，咱们从那里进。”

　　这段时间建立起的信任让两人没有过多犹豫。借助维罗妮卡的帮助，奥利弗很快便站在了窗外的狭小平台上。维罗妮卡随后也爬了上去，并向下方的你伸出了援手。

　　与上次相比，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补充和锻炼，你目前的体能已经可以做到不依靠能力就轻易攀爬到二楼了，不过你还是接受了她的帮助，毕竟力气能省一分就是一分。

　　你把等身大小的镜子贴纸倒扣着贴在了一扇玻璃窗上，确认其牢固程度不会一松手就脱落后，你拉住了身旁两人的手。

　　“准备好，我们要从这扇门进去了。”

　　“等等，这哪有门——啊！”

　　奥利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你带动着猛然冲向前方。

　　预想中撞到玻璃上的冰冷疼痛感并没有如约而至，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穿过了那层玻璃，已然身处在二楼室内了。

　　“诶，我是怎么……是那面镜子吗？”

　　他终于想起了你曾经展现过的进入镜子的能力，好奇等待着你揭晓答案。

　　“准确地来讲，是反光的玻璃。”

　　反光的玻璃作为入口，倒扣的镜子作为出口，而且由于两者间的距离足够近，还免去了在镜中世界移动的时间。就体感而言，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在玻璃上打开了一扇门”。

　　“好了，抓紧时间行动吧，”脱掉碍事的外套围巾，和同伴们的衣服一起放进背包，你拿出手电筒打开，又递了一只给维罗妮卡，“动作足够快的话，说不定还能睡个回笼觉呢。”

　　这两次探索二层的书店，你都没在墙角的位置发现有任何监控设备，一楼虽然只在今天上午简单看了一遍，但也没找到哪有摄像头，因而这次的行动你还是相对放心的。

　　夜晚的书店沉浸在黑暗与静谧之中，手电筒的光束缓缓扫过一排排书架，你尽可能多地挑了几本厚重的抱在怀里，同伴们站在身旁安静地等待着你。

　　差不多了……你大概掂量着手里的书本重量，白日里调查点的信息你已经有了猜想，希望它是正确的吧。

　　身旁左侧的维罗妮卡主动帮你分担了一些书籍，你向她微微点头：“下楼吧。”

　　书店一楼并未像二层那样配备大面积的玻璃窗，因此显得尤为漆黑，几乎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未在黑暗中看到监控镜头的红点，你终于放下了心里的那点戒备。

　　仔细想想，这不过是一家普普通通的书店而已，书本的种类也和其他书店并无二致，或许唯一的独特之处，就是那个冷漠又坏脾气的老板。可惜看不清他的脸，你还蛮想知道的，被两个伙伴一致称赞过的美貌究竟是何等风采。

　　放下了那份戒备心，你的步伐也不自觉地轻快起来。绕到上午最后调查的那个货架前，你把自己手里和维罗妮卡帮忙拿着的书籍依次摞在调查点处，当放到最后几本书时，你听到了“咔嚓”的一声。

　　极轻微的响动，若是在白天一定会被忽略掉，但现在是夜深人静的时刻，这声音便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钟表齿轮转动的声音——是机械齿轮在运作，有某种机关被触发了。

　　“声音在那边。”不只是你，维罗妮卡也听到了这声响。她站在你身后，压低了嗓音，手中的手电筒光线投向柜台。不远处，柜台后的墙面上，一条缝隙悄然打开。

　　是隐藏的房间？看来老板也些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从你这一路频繁遇到密室的情况来看，或许在这个城市里，在各种建筑里修建密室已经成为一种常见且普遍的现象？

　　维罗妮卡绕过柜台，将那扇刚被打开的门推开得更大些，她用手电筒往里面迅速照了一圈，接着向你摇了摇头：“里面没有东西，是条通道。”

　　你凑过去往里瞥了一眼，门后是个衣柜大小的隔间，空无一物，左手边通向下方的楼梯告诉了你这间密室的主体建在地下。

　　嗯，又是经典的地下室类型密室呢……

　　由于之前两次进这种类型房间的经历都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原本已稍有减退的警惕再次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这家店的老板，不会真的有点问题吧？联想到剧情中那些层出不穷的法外狂徒，你开始对自己最初的猜测感到不确定了。

　　“维罗妮卡姐姐，你不和我们一起进去吗？”

　　身后，男孩的声音骤然响起，你回头察看，正好迎上了维罗妮卡的目光。

　　“嗯，总得有个人守在外面。”深绿眼瞳的少女轻轻点头，她关上了手电筒，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那是她早已准备好的武器，一支兼具电击功能的笔刀，既实用又便于隐藏，“奥利弗和桓一起去吧，如果有意外发生，我会尽力帮你们争取时间。”

　　“那维罗妮卡姐姐千万要小心呀，”奥利弗语气中透着担忧，他想了想，将用能力凝出的丝线的另一端系在维罗妮卡手腕上，认真地告诉她，“要是姐姐遇上了难以应对的情况，就用这根丝线告诉奥利弗，奥利弗和哥哥会立刻赶来来帮你！”

　　你也叮嘱道：“别勉强自己，有情况就通知我们。”

　　“请放心，我不会向您一样逞强。”维罗妮卡却微笑了起来，“我要是因为这种事受了伤，那以后，哪还有资格责备您呢？”

　　行吧，有她这句话在，你绝对放心。

　　你和奥利弗一前一后进入那条仅一人宽的狭窄通道，男孩特地落后了你几步，这样即便你触发了什么陷阱，你们也不至于被一网打尽。

　　要是有能先一步探索危险的手段就好了……要不然，等回去了之后，再试试那个能力吧——那个你从获得后，还未使用过第二次的能力。

　　在经过调节、变得微弱的手电筒光线照射下，你看到了楼梯尽头的门。对身后的人做了一个稍作等待的手势，你轻轻按下门把手，推门而入。

　　黑暗中，嗅觉能起的作用往往要比视觉更多。没有血腥味，不是什么危险的实验室，没有灰尘味，看来房间的主人打扫得很好，或者是经常来这里，甚至还有隐约的香气……是花香？

　　像是居住的地方，生活在这的人还挺有生活情调的。黑暗但安全的环境让大脑放松了一瞬，你甚至还能带着闲适的心情进行评价，没抓到那稍纵即逝的思绪。

　　手电筒的光开始逐渐扫向墙壁，你试着找寻房间的灯光开关。

　　墙壁上贴着防潮的米白色壁纸，成排的粘贴挂钩上挂满了各式钥匙，每把钥匙都配有不同风格的钥匙扣。一旁，几张纸片被图钉牢牢固定着，你随手翻阅了下，发现是水电费的缴费单。

　　这座地下室，相较于之前两间专门用于藏东西的密室，这更像是一间安全屋——就在你这样想着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抵在了你的脑后。

　　“别动。”

　　沙哑的声音和上次听到时一样动听，可这次，你已经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真糟糕……冥冥之中，你终于回想起曾错过的那一缕思绪——在你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常住居所时，你潜意识里就在祈祷最坏的情况别发生，也就是，居住者就在这间密室里。

　　极大概率是枪的武器正顶在你的脑后，你不确定自己如果不按对方的要求行事，对方是否会扣动扳机，但你还不想尝试用颅骨的硬度来测试子弹的冲击力，一点也不。

　　“好，好，我不动，你也千万别冲动。”你大声地回答着，以此来让跟在后面的同伴得知你陷入危险的情况。

　　奥利弗，救一救啊！

　　“你也一样，不想他出事的话，就别轻举妄动。”

　　遗憾的是，拿枪指着你的人显然知道附近还藏有他人，他似乎触发了某个机关，屋门“啪”地一下应声而关，这下，这间屋子彻底成为了货真价实的密室，你和奥利弗也变成了瓮中之鳖。

　　你一直在找却没找到的灯光开关终于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一切让你肯定了之前的猜想——这正是一间长期居住的安全屋。桌面上的电脑、堆积如山的纸张，以及敞口包装袋中残留的外卖盒子和撕开的糖果纸……然而，此刻知晓这一切，对当前的局面已无多大助益。

　　事到如今，先稳住你身后的人才是重中之重。

　　“抱歉，我们不是有意闯进来的，请别伤害我的同伴。”

　　他短促地发出一声“呵”，语气中难以捕捉到明显的情绪。

　　“【不是有意】？深更半夜不睡觉，专程来我的店里玩探险游戏吗？”

　　脑后的枪口缓缓转了个圈，书店老板站到了你的面前。他将枪支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再次对准了你。

　　“我只给你一次辩解的机会，告诉我实话。”

　　“是狂厄。”话音未落，你迅速回答，直言不讳，“在你店铺里买到的书籍出现了狂厄，我的同伴是受害者，所以我就来调查了。”

　　你没有说什么“你可能是幕后者下手的对象”“我们是来帮你的”之类的话，一方面那仅是你的猜测，另一方面他显然不会轻信你们会这样好心。

　　奥利弗紧张地注视着屋内两人对峙的情景，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让他不敢轻易靠近。他也曾试过介入帮忙，但老板并未因他是个小孩子就掉以轻心，每次他尝试延伸出丝线时，老板总能敏锐察觉到他的小动作，随即向他投来警告意味十足的目光。

　　可丝线不先碰到老板的肢体，他就没法保证那人在被完全控制住前会不会选择第一时间开枪，他不想桓因为自己的失误和冲动而受伤，甚至是死亡。

　　男孩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那两人，无论心里再怎么焦急，他也只能等到老板露出破绽的时候才敢动手。

　　所幸，他尚未等到那个机会，对方就主动收了手。他看着老板在听完桓的一番话语后，便放下了手里的枪。

　　“不错的回答。”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你感到惊讶，他将手中的武器随手丢到一旁，整个人斜倚在身后的电脑桌上，你这时才注意到他穿着的是一件睡衣。

　　“我对你口中的狂厄书籍很感兴趣，现在，和那边的客人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门口的奥利弗宛如脱兔般迅速冲了过来，整个人躲在你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老板。见状，他捡起武器，咔嚓一声卸下弹匣，里面竟然空无一物。“这把枪里没有子弹，不用担心我会对你们动手。”

　　疑虑他这迅速变化的温和态度，以及由红转黄再转绿的名字，你忍不住问道：“你就这样相信我的话了，不怕它只是一个借口？”

　　他轻哼了一声，“感谢我吧，我对你这家伙还有点印象。”

　　男人抬起头，视线仿佛直勾勾地锁定在你身上，“所以，上午帮你的那位同伴道歉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

　　“我本以为，你们是来踩点的小偷团伙，蹩脚的伪装方式，第一次偷东西就盯上了我这里。”

　　“于是在你们离开之后，我去看了你们上次来的那天的监控录像。”

　　“那本红色封皮的书，就是你遇到的藏了狂厄的书籍？”

　　给了机会你自然要顺杆往上爬，你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他面前的沙发上，反客为主地问道：“你是怎么确定那本就是？上次来的时候，我们可是买了不止一本呢。”

　　老板转身拉开抽屉，再转回来时，手中握着一把带着钥匙扣的钥匙。

　　“托你的福，我在查看监控时，发现了另一件值得注意的事。你们是那天唯二的客人，在你们之前，还有个带着墨镜的男人买走了一本同样的红色封面书籍，后来我去查了进货单，那个封面的书总共只有一本。”

　　“大费周章就为了调包一本不值钱的书籍，除非那人脑子坏掉了，他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正当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亲自上门送来了答案。”

　　结果得到的答案就是，针对他的阴谋被你们几个货真价实的倒霉蛋误打误撞地接下了。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你：“从这一点来看，我还真得向你们道声谢呢。”

　　这家伙说话，真是气人……你心里暗自嘀咕，故意忽略了他最后的话，尽力回到原先的话题：“关于调包书籍的那个人，你有什么印象吗？或者，对于幕后之人，你有什么线索了吗？”

　　你清了清嗓子，神色正经地指着奥利弗：“毕竟真正的受害者还在这里，我总得为他讨个说法。”

　　在这件伤害到同伴的事上，你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意识到面前之人的态度极为认真，老板难得地沉默了片刻，他仿佛仔细地打量了你一番，仅经过短暂的思考，便将手中的钥匙抛给了你。

　　他扬起下巴：“可以，看得出来，你不是守规矩的人，也不喜欢吃亏，我不会阻止你，有手段和能力的人自然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老板的话语显然意有所指，不过他未在上面做过多纠缠，而是继续给你的回应。

　　“但这毕竟是针对我的阴谋，我也会给你个交代。一个星期后再来这里，我会让你看到幕后之人的下场。”

　　接下钥匙，连带着一张写了字纸条，你熟练地向他微笑：“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你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老板主动接手了后续的事情，这本就不是针对你们的袭击，过多参与只会让老板觉得你另有所图。再说了，系统都没能在他这触发任务，你可不喜欢做注定没有回报的事。

　　在他无声的逐客令中，你挥挥手，带着奥利弗离开了。

　　还没走几步，你就在台阶上迎面撞上了维罗妮卡，原本焦虑不安的她在见到你们的瞬间眼睛都更亮了：“你们遇到危险了？奥利弗的丝线颤动得厉害，可没过几秒又恢复了安静，我不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没敢直接闯进去。”

　　你示意她边走边说，“是遇到了危险，好在解决得还算顺利。”

　　将里面发生的事情详尽地讲给维罗妮卡后，你目睹她的表情从满脸紧张逐渐转变为失落。她迎着你困惑的眼神，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紧闭了双唇。

　　“维罗妮卡姐姐不要难过，是奥利弗、奥利弗没能帮上忙……”

　　一直安静不语的奥利弗这时也轻轻握住维罗妮卡的手，试图安慰她，然而他自己看上去心情也颇为沉重，像是还没从刚才的事中缓过神来。

　　他们这是，因为没帮上忙感到自责么？你连忙也跟着试图缓和气氛：“你瞧，这次我们一点都没受伤，完全不用担心。”

　　说实话，你的确觉得不需要过于担心，除了一开始被枪顶着头那会比较危险外，其他时候的老板都挺好说话的。而且现在仔细想想，被枪抵着后脑的时候，你除了心情比较紧张外，躯体上好像没有之前遇到危险时那种本能般的预警，就仿佛……那并不会对你造成致命的伤害。

　　维罗妮卡眸光闪烁，她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平静。

　　虽然不知道老板此刻是不是还在通过你没找到的隐藏摄像头盯着你们，但你仍选择了从二楼原路返回——贴在玻璃上的镜面贴纸你还要回收呢——而且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你外在表现的身份。

　　禁闭者，这个在大多数人眼中同样代表着会传播狂厄和危险的不稳定因素，仅仅是暴露身份就会被当局抓捕关押的存在。

　　不过，你仍对老板存有疑问。禁闭者在新城可以说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但老板却未曾对展现出特殊能力的你表现出厌恶或畏惧一类的情绪，这点很难不让你产生好奇。

　　算了，问题太多，你一时之间不想再去考虑那些即便不理清也不会对现状造成影响的问题了，等什么时候有了空闲时间，再去一一求解吧。

　　心灵上的疲劳似乎更容易让人感到困倦，回到住宿的旅馆后，维罗妮卡和奥利弗很快都进入了梦乡。你却莫名地感到亢奋，难以入眠，想了一会，你翻找着背包，不多时便找到了那件东西。

　　一本未撕开塑封的红色封面书籍。

　　你无声地笑了。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那本被调了包的书。】

　　调包者本就不是为了买书而去的，书留在身上还有可能成为破绽，于是他把书扔在了书店不远处的某个垃圾桶里，不久后，这本书就被顺着闪光点而来的你捡到了。

　　捡到了书，你才想起要给维罗妮卡和奥利弗买书的事，接下来，你们选择了最近的一家书店，有说有笑地准备去购物，然后，就是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故事。

　　那本书，就像是任务的触发道具，没有那本书，你们大概率根本不会卷入这件事。

　　这样来看，老板的那句话还真没说错——无意中替他挡了灾，他的确得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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