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夫人

作者:轻风徐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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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巅峰对峙


      大月儿勉强站起来,司徒扶着她,坐到桌子前,写好一张单子。
      “月姑娘,青城山大弟子文彬请来了。” 谢良带了文彬过来。
      虽然路上谢女侠跟他说了大致情况,看到她腿上负伤,还是觉得难过,文彬关心问她,“大月儿,你觉得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放心,我已经好了。”大月儿说,“师兄,这是治鼠疫的方子,你收好。明天你就带上人出发去延州,把这个方子交给二皇子,要他改用这个方子。”

      文彬接过方子收下,“我会交给丐帮八袋长老,要他送过去,你放心好了。”
      “怎么,你不去吗?” 大月儿问。
      “你受伤了,我要照顾你。”文彬有点脸红,“我留下来保护你,不能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司徒赶紧站出来说,“这次是我的错,我会负责保护的,不牢你费心。”
      谢良一只大脚伸出,在他们中间晃了晃,成功熏走二人,说,“你俩是想要先见再来训我一顿不成?他说什么了?要我保护月无涯的后人,如同保护自己的性命。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文彬捏着鼻子说,“我说谢大脚,你到底洗不洗澡的,脚这么臭,可以熏死苍蝇了。” 文彬气的给她取了个外号,司徒扑哧笑了,大月儿也笑了。

      谢大脚不屑的说,“漠北的水,跟金子一样珍贵,洗澡太浪费了,我们漠北人一生只洗两个澡,一个是出生,一个是埋葬。第一个澡我已经洗完了,第二个还早的很。”

      大月儿好不容易忍住笑,跟文彬说,“ 好了,不说这个了。文彬师兄,你先去准备运送延州的药材,那边都不知道乱生什么样子了。我处理好一些事情,就会赶去延州,跟你汇合,说不定比你还先到呢!”
      文彬点头,明白过来,会意的说,“哦,你打算用飞的!”
      大月儿笑着点头,看他们一颦一笑,一来一往,如此默契,想起文彬说他俩有青梅竹马之情,司徒顿时觉得心里酸楚。

      “师兄,你把关于石烛的情况,地点全部给我,我走之前,必先除此大患。” 大月儿说。
      文彬掏出图纸,“在城里城外,共有七处据点,每个据点都有石烛隐患。你看,这些地方,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点我们没有发现的。”

      大月儿接过来看了看,还给他。“嗯,明白了。还真得费点人手。”
      “你不要图纸么?” 文彬问她。
      “刚才不是看过了吗?我都记住了,不用了。”大月儿说。
      文彬说,“你这过目不忘的天赋,真是羡慕死我了。”
      大月儿挥手否认,“哪有什么天赋,就是没有时间反复看,只能逼自己看一遍就记住,慢慢养成习惯罢了。”

      原来还是个过目不忘的天才,司徒心里的自卑,又多了一层!觉得女神和自己的距离实在太远了。孤独看着他们说说笑笑,自己完全是局外人。

      “需要给你留一些丐帮兄弟做帮手吗?” 文彬问大月儿。
      “不用,我有其他人手。你赶紧去准备护送药材的事情,不要耽搁,几日后延州再见。” 大月儿推着他往外走。
      “那你保重,不要太累了。”文彬说完就走,又回头叮嘱谢大脚,“谢女侠,拜托了,照顾好大月儿。”

      看他们快问快答,其他人根本插不进嘴,司徒和谢良都不怀好意的看他们演二人转。
      谢良给他一个白眼,“知道了。”

      “谢女侠,现在,请你去找那兰大人过来。” 大月儿笑着使唤她,越来越好使了。

      “知道了。”谢良一个转身,不情愿的又去找那兰大人了。

      司徒感觉自己似乎没什么用处,尴尬的立在那里。定了定神,想起一件事,“你是不是找夜姬借了钱去买药材,你都没有想过怎么还是吗?”
      “想过,这是二皇子的事情,等他回来了,自然要他还。” 大月儿说。

      “人家要是不认呢?那你岂不是要给夜姬做工一辈子,还还不清?” 司徒笑问。
      大月儿想象自己和小月儿在紫伊阁做苦工的情景,要画上浓妆,穿上花花的衣裳,陪客人喝酒,还要唱歌跳舞,自己可是五音不全,四肢僵硬啊,小月儿开展轻功,弄的紫伊阁鸡飞狗跳....画面不堪设想,她摇了摇头甩开臆想,心里想这笔钱铁定得让二皇子出。“不,这二皇子的债,一定要他来还。”

      “放心,我会替你还上。”司徒轻松的说。
      “啥?你,不需要的,这不是你的事情。” 大月儿吃惊,他怎么会管自己的事情。
      “这也不是你的事啊,允许你多管闲事,不许我多管闲事?”司徒笑答。

      大月儿想,等二皇子回来,他们自己去处理了,的确不是自己能承担的,爱谁还谁还去。回头见他无事,就说,“司徒公子,你要是没什么事,麻烦你跟乌陵和土明说一声,去一趟紫伊阁,找苏晚樱,说我要借一件衣服,去把衣服取来。”

      司徒说,“是,得令,谢月姑娘差遣。”
      逗的大月儿笑了。
      他也笑了笑,转身出去,招呼黑白童子。

      很快,听说大月儿醒来,不但那兰来了,金陵夫人都惊动了。
      “你醒了。”夫人说,“果然是老先见亲自出手,必有奇效。”
      “夫人,这不见先知,他写的书,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大月儿问。
      “当然啦,你可以不懂,但绝对不要质疑他的真假。” 夫人回答。

      “我看过先知写的很多书,很多不懂的,要是能见他一面,听他解释解释就好了。” 大月儿还在叹息。
      夫人笑了笑说,“先见是神人,行事奇妙,若有缘还会再见。你要见的是那兰,想干什么啊?”

      ”想跟夫人要点东西。“
      “无论你要什么,开口便是,哪怕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得想办法帮你摘一颗去。”夫人宠溺的看她。

      大月儿觉得好温馨了,除了师父,这些长辈都对自己这么友好,心里非常感动。
      “不瞒您,发现东夷人有些小动作,可能是有的人想给夫人您送礼。” 大月儿掏出一个竹筒小石烛,“今晚得去把他们一锅端了。我需要找那兰大人借一些人手。明天还得会会他们。”

      那兰接过竹筒小石烛,闻了闻,吩咐一声,“墨影,一切听月姑娘吩咐。”
      从暗处飘出一个护卫,单脚跪地,“是,大人。请月姑娘指示。”

      第二天是金陵夫人的寿辰,夫人喜欢安静,只请了前朝几位老臣,几位老朋友过来,几位教课的父子,江湖上的尊长们不在,不然也会被邀请,朝廷现任重臣,一个也不许进来,送的礼物也是不受的,不识相的还会被打回去。宾客们络绎不绝进入安宁山庄,欧阳公子携着一个手拿琵琶,披着白纱的美女想要进去的时候,当值的管事挡住了她,“姑娘可有请帖?”
      欧阳笑着说,“这是我今天给夫人的贺礼。” 说着指了指琵琶。
      墨影得到指令,过来跟他说,“让他们进去。” 冷眼看他们入场。

      大月儿也来了,她知道今天必有一场大战,穿着从晚樱姐那里借来的战袍,精心化了妆,也带着她的护卫-谢大脚,姗姗来迟。她不知道自己穿这身有多么气派,几个见过世面的前朝老臣瞪大眼睛看她,不是眼花吧?这瘸腿的女子难道是古蜀的王后吗?

      司徒坐在金陵夫人旁边,见大月儿身着凤羽霞批,神情端方,隆重美丽,虽然走路还有点一瘸一拐,一点不影响她如日降临,光辉熠熠,不禁看得有些出神。
      女帝坐在金陵夫人的右边,瞪大了眼睛。目光转向金陵夫人,“她..她是?”
      金陵夫人微笑着点头,“美不美,跟她娘亲很像吧?”
      “非常像,跟他父王也像。”女帝同意。
      金陵夫人对那兰说,“要她坐女帝的右边。”

      那兰把大月儿请到上座,坐在女帝的右边。大月儿请安道,“祝夫人长寿安康。”坐定后也跟女帝行礼,“民女见过陛下。”
      女帝欣喜的点了点头,不停的转头看她。看得她有点不好意思了,心想会不会用力过度了,本来只是想在气场上压一压东夷女子而已。

      夫人寿宴的规格不大,但尊贵不减,为宾客准备的佳肴堪称色香味俱绝,姑娘们带给夫人的节目质量感人,夜倾城的舞蹈更是让来宾惊叹不已,她跳舞的时候,看到大月儿披着景衣坐在女帝的右边,朝她微笑打招呼,大月儿朝她挥手。

      节目都上完的时候,戴面纱的女客人不请自来,缓缓走到席间,对金陵夫人请安,“百里家族感念夫人垂爱,祝金陵夫人福祉千年,万寿无疆。” 圣女摘下面纱,“烟柔也给夫人带来了贺礼,愿为夫人演奏一曲,可否请夫人赏脸。”

      宾客见有小声讨论的。金陵夫人淡淡说到,“好啊。”

      圣女说,“愿为夫人唱一曲 《流离》。” 她边弹边唱,琵琶功底深厚,有大师风范;声音百转千回,曲调凄凉优美,唱尽孤苦流离,同时也铿锵有力,似有战鼓雷雷:

      “有一光明之族,在东方雄起;它曾是中原至宝,满有荣耀尊贵;
      天降不义苦难,从雪库扔出冰雹,从幽冥抛出死亡;
      云彩不可数算,沙尘不可斗量;灾病如同饮食,苦难如同衣裳,我族尤怜,在荒芜之地日日惊惶;

      忍心的人啊,你为何转眼不看族人的冤枉?
      外人你丰富供养,自己的族人却在天边流离荒凉。

      战马不惧刀剑,雄鹰不惧雷电,
      被压碎的,也不惧铜墙铁壁不惧危险,
      光明之子,也当如此自强,直到荣耀再回中原,直到公义彰显!”

      她唱完,大家都沉默,不敢言语。二十年前的旧事,孰是孰非,那时分明,经年日久,竟变得黑白颠倒晦暗不明了。

      “游子尚且可以回头,族人为何不能归家?” 圣女看着金陵夫人问,“是因为夫人自知错杀同族,不敢面对吗?”

      金陵夫人跟在座的的几位老人和女帝交换了眼神,叹息一声,低头苦笑。原来到了这一代,他们居然是这么认为的。二十年前百里家族背叛金陵家族,被赶尽杀绝,余民逃到东夷岛才停止。

      大月儿起来反驳说,”圣女的歌声优美动人,堪比天籁,就是这歌名不贴切,得改一改,不如叫《自义》好了。”宾客都惊奇看她,这女子是谁?“人因无知而作乱,因贪婪而背叛,自害己命,却反过来责备公平。” 大月儿明明暗暗的讽刺。

      “公义蒙尘,族人含冤,我自当合理申述。” 圣女说。

      大月儿继续说,“你满口称自己为义,自高自满,自比光荣。可有光明之族拜星象为神,焚婴儿为祭,让自己的儿女经火,拜可耻的毒蛇,妄想得永生之道?简直颠倒黑白。何为公义,何为尊贵?工人不凭公义建造家园,就徒然劳力;壮士不用公平看守城池,就枉然勇敢。多行不义必自毙。恶会害死作恶的人,甚至连根拔起,脱离本地。”

      圣女大怒,居然把自己家族比做恶人,虽知百里家族以前是当作□□赶出中原的,但这都是他们加给自己的污名而已,百里渊从不承认,只是他们成王败寇的说辞罢了,他们家族以前一直是四大家族之首,最为光鲜,贵比王侯,竟然被当作□□驱赶,非常憋屈。“何等羞辱,圣洁被无知玷污。当年族人蒙冤远离,实乃奸佞所害,虽然放逐千里,经年初心不改。百里家族既蒙上天厚爱,有神圣使命加身,自当牢记初心,回归本位,奋勇自强,再回故土,再现家族辉煌。”

      大月儿回敬,“上天有好生之德,留你家族一线生机,并未赶尽杀绝,望你族能改过自新;不想你竟吞噬恶意而强大,居然反过来以恶报答。”

      圣女握紧拳头,“还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在这里大放厥词。本来是个死人哪,既然有命活着,就当珍惜,不要乱嚼乱咬,多言多语招来祸害。” 圣女提示她,你不该是毒死了吗?怎么还有命在这里信口胡诌?

      “这话说的有道理,既然有命活着,就该偏安东夷,反思过往,带着余下的族人好好生活。为何要千里行恶,挑起旧恨,徒生祸端。” 大月儿不客气的说。

      “哼,我本就是中原四大家族之首,族人几千年的根生土长,虽放逐几年,思念故土,终究是要落叶归根,重返家园。” 圣女怒目而视。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圣女的野心昭然若揭,何须遮掩。” 大月儿笑话她,“岂止是重返家园这么简单!不过是给自己的野心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你总觉得自己所求至义至伟,可徐徐图之,密密谋之。但人若心术不正,她一切所有的,所谋的,必将成空。” 大月儿严重警告她。

      圣女恨的咬牙切齿,心想这祸害不死,自己会要被她气死,气的反而笑了,“哼,说大话谁不会,我既徐徐图之,密密谋之,多年图谋,你三言两句,就要劝退我吗?”说完看着金陵夫人道,“果然,伤心的无人安慰,孤独的无人怜悯,难处无人帮助,疾苦无人医治,这世界根本就没有公平,只能依靠自己。“

      “愚顽人恨恶公平,傲慢人轻看劝戒;贪心的必死于贫穷,凶杀的必死于刀下。东夷当谨慎自己的言行。” 大月儿毫不客气死死怼她。

      金陵夫人和女帝一直微笑着,看她们谁输谁赢。觉得年轻人吵架真有看头,还得是她们自己吵,老一辈没她们那样的牙尖嘴利。似乎大月儿吵赢了,相视一笑很得意。

      圣女兀自笑笑,说,“哼,东夷所行的皆有道理。今天不过是个序幕罢了,先送你们一份见面礼。” 临走前瞪了司徒一眼,司徒也冷眼看着她,她一生气,一把暗器飞过来,直冲大月儿门面,谢大脚双刀砍落所有暗器,正要追她,圣女已经隐身,消失在大殿里。

      突然,从天空中传来无数烟花爆竹的响声;大月儿派人把东夷据点的火油,都换成了烟花。圣女的大礼,果然精彩。然而,随着这天上烟花的爆竹声,安宁山庄的地底也传来了爆炸声。原来圣女两手准备,天上的虽然变成了烟花,地下的始终没有被发现,忍者遁入底下,带着火烛挖洞进入安宁山庄爆破。好在范围不大,并不能炸到地基,安宁山庄那么大,他们并没有足够强大的炸药能在城里炸平安宁山庄,更多还是示威罢了。

      在山庄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惊吓。皇城的禁军都出动了,赶紧出来清理现场,排查可疑人物。禁军都统领和监门将军都来了,跪在女帝面前,“微臣失职,让陛下受惊了。” 监门将军战战兢兢,“陛下,微臣该死,竟然让贼人有这么多火油运进城里都不知道...”

      “彻查皇城和周围的可疑人物,端了他们的窝点,盯紧南国的眼线。” 女帝说,“派人通知长公主,利剑准备出窍。” 女帝不追究责任,只解决问题。

      “是。”都统领领命退下,监门将军擦了一把汗,也倒退着退下。

      那边司徒扶着大月儿走出安宁山庄,备了马车送她回家,“你今天好威风啊。从没看见过你生气的样子。”
      大月儿并不领情,说,“我还是小看你的柔柔了,没想到她还会从地下偷袭,还好量不多,哎,我怎么就没想到,她派了那么多懂遁地术的忍者进城,难道没有其他用途吗?是我疏忽了。”

      司徒不知怎么辩解。拉起她的手,“大月儿,你在生我的气吗?”
      大月儿挣开手,心里有气,“你的柔柔看来谋划了很久,现在都摆在明面上了,你站在哪一边?”

      听她一口一句“你的柔柔”,司徒也心里有气,“我当然是站你这边,什么你的柔柔,我跟她三年前就结束了。”

      大月儿不打算跟他深入讨论这个问题,自己的心里也很复杂,理不清,也不想去思考,“我明天带小月儿去西南,你在京好好保护金陵夫人。”

      “我跟你同去。” 司徒定定的看着她,想到她要远离,心里的感情就越发强烈。

      “你若无事,先去查一查你的好朋友欧阳公子,是如何能把圣女带进安宁山庄的吧。”大月儿提醒他,一堆事情自己好好擦屁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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