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了四个美男后称帝了

　　秦风岚起身说到。

　　“走吧，我今儿个心情好，收下你们了。”

　　“辛夷，留下来陪我养养我的刀。”

　　官凛之躬身行礼，应道。

　　“感谢寨主，救命之恩。”

　　秦风岚瞧了一眼官鸢，回了句。

　　“说这个就没意思了，明儿个来陪我练枪。”

　　“带上你妹子走吧，别磨叽了，愁人。”

　　官凛之道了谢，领着景瑟出了堂门。景瑟牵着官凛之的手，低着头不说话。

　　官凛之蹲下身子，瞧见景瑟正悄声落着泪，叹了口气暗想道，到底还是个孩子
　　。
　　官凛之伸手擦去景瑟脸上泪痕，想要安慰却不知说些什么。

　　官凛之只得陪着她，站在风雪里。

　　“想哭就大声哭，觉得丢人我带你躲到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不怕啊，瑟瑟。”

　　“这里还算安全，放心哭吧，招不来坏人。”

　　景瑟还是压着声，紧咬着唇，哭声卡在喉咙里像小猫叫唤。官凛之心疼的摸了摸景瑟的头，以前到哪儿都是心惊胆战，躲躲藏藏的，痛痛快快的哭一场都成了奢侈。

　　官凛之瞧见远处有一方梅林，牵着景瑟的手走了过去，行至梅林深处，官凛之看了四处无人，才蹲下身对着景瑟轻声哄到。
　　“哭吧，妹妹，这儿没人。”

　　景瑟压着嗓子左右看了看，才落下心，双手一扑，死死搂住官凛之的脖子，放声哭嚎起来。

　　“姐姐，她们…她们都没了。”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救不了她们，我好没用好没用。”

　　“我只知道跑，我抱着，抱着小七，她在我怀里一点点…没了…什么都没了，我想去找你，我找不到，我怎么都找不到…”

　　“我们，明明什么也没干，就呆在家里，头发也剪的很短，胸/也/裹/的/很/平，脸也弄了煤灰，跟男人没什么样，可是他们冲进来…就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毁了…”

　　“都没了…”

　　官凛之猜到发生的一切，强忍着泪，安抚着紧紧搂着自己的景瑟，颤声半天，犹豫着吐出一句。

　　“瑟瑟不怕，姐姐在这。”

　　“瑟瑟不怕…姐姐…能护住你…”

　　官凛之想起自己留在雪地里的妹妹们，一时抑制不住，头埋在景瑟颈间，无声落了几滴泪，官凛之不能哭，她得扛起来。
　　景瑟感知到，忽然松手拍打官凛之的背，哭喊道。

　　“姐姐你放开我…我不做王姬了，我再也不做了，我救不了她们，我什么都做不到！我什么都做不到，！我享这名头，收着俸禄，有什么用！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景瑟死命敲打着官凛之的背，想要挣脱，可她又能去哪里呢。

　　官凛之定了定神，松开景瑟，牵住她的手，迫使她看向自己。

　　“景瑟，命不是我们自己能定。”

　　“你要记住，你的命握在自己手里，谁也不能改，谁也不能变，你要用自己的命去拼去搏，争出一片天来。”

　　“一片，女人的天。”

　　秦风岚见人都走了，牵起舟辛夷的手，瞧了又瞧，张口道。

　　“说说吧，舟大善人，你要我收她们又是为的什么？”

　　秦风岚牵起舟辛夷的手，拉着她在虎皮椅上坐下，自己则坐在一旁，无聊的剥水果吃。

　　“什么事劳您大驾，舟姐姐？”秦风岚一边玩着手上水果，一边瞧着舟辛夷神色。

　　“山寨缺能用的人，那官家的，官凛之是个可塑之才。”

　　秦风岚似不满意这个回答，又摆弄起瓜子来。

　　“这倒是，该是有点天赋，就是不知道练兵打战怎么样，摸清了人，试一试总不亏。”

　　舟辛夷瞧了一眼，拍了拍秦风岚四处乱放的爪子。

　　“你也放得下心，来路不明捡回来不说，还给人练兵打仗。”

　　秦风岚笑嘻嘻的收回手，应道。

　　“姐姐可别赖我身上，明明是你要我收的她们，不然我明天就放她们去喂狼，你喜欢她们。”

　　舟辛夷叹了口气，弹了下秦风岚的额头，缓声道。

　　“喜欢的，跟我当时瞧见你一样。”

　　舟辛夷本是当地有名的行船艺妓，本一生不得下船，城内无人不贪慕她的美貌，舟辛夷早不堪其扰，遇见山寨里野疯了的秦风岚，便跟着她走了，至今城中还在传唱山匪掳美人的戏码。

　　其实不过乱世女子，心心相惜。

　　秦风岚假意生气，闷声说：“那她们可当不得我。”

　　舟辛夷笑笑不应，转着手中茶碗。

　　“那舟姐姐，打算拿那个小的怎么办？这可是个祸水。我得为寨子里人考虑。”

　　舟辛夷放下茶碗，低头说到。

　　“我想的也是这个，我在想这张牌怎么用，她可以是兵，是炮，是盾，也可以是王。”

　　“还不得是个王，那妮子野心大着呢，张口闭口就是我的寨子，有点意思。”

　　舟辛夷摇摇头，轻声说。

　　“若是做个山大王，怕是屈了她，她的身份还得落实一下，不惹祸上身，也不浪费。”

　　秦风岚点点头，回道。

　　“景王嫡长女，前些日被叛军烧了的那个？没听说还留了个女儿啊？我再去打听打听。”

　　秦风岚拍拍手，将手擦拭干净，牵住舟辛夷，瞧着她的眼睛。

　　“舟姐姐，我们就安生护住这个寨子，好吗？”

　　“风岚，没有点别的想法吗？送上门的王姬。”

　　秦风岚缩回手，摇摇头，叹道。

　　“没有。我没那么大的心。”

　　“我们女人建的寨子，早已是眼中钉，肉中刺，总有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才好。”舟辛夷缓声回复。

　　“那就打到他们服气！”

　　“有用吗，打退一个，又来了十个，打退十个，又来了百个千个，永不得安宁，你吃得消，山寨里兄弟哪个扛得住，不要意气用事。”

　　“那你说怎么办吧？”

　　“偏要翻了这天，才能求得片刻安稳。”

　　秦风岚一愣，不再说话，舟辛夷也不瞧她，端起尚热的茶，吹了口气。

　　“你看，老天爷把时机都送到眼前了。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接得住冠，让人信服。”

　　舟辛夷将吹凉了的茶碗递到秦风岚面前。

　　“不想看看吗？女子的江山。”

　　药店里的药没把官鸢弄醒，倒是姜愿自己捣鼓的草药让官鸢清醒了过来。

　　官鸢瞧着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又瞧了眼面前两个忙碌的娃娃，扯着嘴角，心里添了些暖意。

　　官鸢刚要出声，眼前就多了两个毛茸茸的头。

　　只见其中一个开口说到。

　　“官姐姐，官姐姐，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嘛？还痛不痛？”一个叽叽喳喳像小麻雀似的，另一个一言不发偷偷往她这边瞟。

　　“好多了，辛苦你们。”官鸢抬手，摸了摸姜思圆滚滚的脑袋，姜思笑了笑，跑到哥哥身边去，骄傲的说：“官姐姐，你的药都是我哥哥配的呢！他可厉害了。”

　　官鸢瞧了眼要将医书看穿了的姜愿，笑了笑说：“是的，的确很厉害。”

　　官鸢看见姜愿耳朵被火烤红了一点，官鸢这时候才想起看天色，原来都这么晚了。

　　“你今日进城买的药？可有听见霍家酒楼什么消息吗？”

　　姜愿想起霍姑的模样，以及坊间霍姑和官鸢亲密的流言，面上流露出一丝不忍，别过头去。

　　“去了，不过你用的药是我在地上包裹里面发现的，霍家那边没什么消息。”

　　官鸢瞧见姜愿的反应就知道他在隐瞒什么，苦笑一声回道。

　　“罢了，没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也是我的过错，我连个尸身都不能为她收捡。你说，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姜愿摇摇头。

　　“来不及了。”

　　官鸢低下头，痴痴看着火堆出神，像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和一个簪子出来。

　　桃木簪子上浸了血，是秦止的，像是一颗血玉缀在簪子上。官鸢摸索着那簪子，将它别在头上。

　　恍惚间，落下几滴泪来。

　　官鸢好像在火里看见了秦止，看见了他与自己刀剑相向，看见了他倒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火旺了些，吐出千百根丝线和一地尘埃。

　　那火线几乎要缠到官鸢手上，灼得官鸢一痛，可她只是觉得是秦止在牵她的手。

　　官鸢打开秦止递给自己的两张黄纸。

　　那是一份地契，京中百亩荷花田皆归吾妻—官鸢。

　　另一份，是一纸婚约。

　　秦家长子秦如烟与官家嫡长女官鸢暂定鸳鸯誓。

　　今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家宜室。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
　　官鸢—秦如烟。

　　官鸢认出那是自己幼年的字迹。

　　被官鸢遗忘的约定，却被秦止视若珍宝。

　　他怎么会不恨她。

　　官鸢不知道秦止最痛苦的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她甚至能料见秦止拿着这张儿戏的婚约，独自对月读了一遍又一遍，又小心收好。

　　京郊良田百亩，换不来他一分痴情。

　　他早早就有了退路，只不过秦止将退路留给了官鸢。

　　秦止也许知道，官鸢将要面对的一切，也许不知道，但他都为她留好了一片净土，让她不至颠沛流离。

　　让她能拥有他们梦寐以求的清闲人生。

　　官鸢瞧着那火堆，几次动了念要将那婚约投到火里，却又想了万千个理由。

　　直到秦止离开，官鸢还没能忆起他们的过往。

　　官鸢挣扎了几次，最终长叹一口，将婚约贴身收好，又想起李伯递给自己的纸条，连忙翻找起来。

　　可那上头只有一句话。

　　“君可谓我伤离逝，解我长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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