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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斯特也是官场老人了,他已经明白林渊的意思,林渊也没打算拐弯抹角。
“市长大人,抛开咱们的交情不说,我记得…我家在世纪酒店是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吧?您用那里做难民营,有没有跟我母亲商量过呢?”林渊改了称呼,正色道。
坎斯特肉眼可见的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道:“林渊,看在你叫我一声叔叔的份上,可不可以不要对你母亲说?”
林渊随手拿起小勺子搅了搅咖啡,半响才抬头看着坎斯特晶蓝的眼睛,沉声道:“那要看您是用什么身份跟我谈了,如果是市长大人的话,咱们就一码归一码,你也知道,我们家是经商的,这利弊是一定要挑明了说的,不过……”林渊适时停顿,拿起杯子饮咖啡,坎斯特亲自给他递纸巾。
林渊又继续说:“如果您以叔叔的身份的话,那就一切好说了…”
“我当然是你的叔叔了!”坎斯特赶忙接话。
林渊笑着点点头,道:“那好说啊,我可以不告诉我母亲,但您可不可以答应我,不在纠结迟归阳他们的事?叔叔你也知道我母亲在做生意上可是很有一手的,要是知道你拿她的钱去充公,她要是生气的话……”
坎斯特擦了擦额头的汗。
林渊的母亲林舒女士虽然是病毒研究专家,但不妨碍她也是商界的铁娘子,林妈不仅在C区开药企,还广泛的在全球各大区开展各种业务,投资酒店,投资学校,甚至还跟不少地方的市政府有合作,林渊小时候也是跟着她走南闯北到处耍过的。
林舒女士曾经救过坎斯特市长儿子的命,因为这一层关系,当时坎斯特市长就大气的把世纪酒店45%的股份转卖给林舒,不知道现在会不会后悔。
“我想您也不希望,我母亲为了这里的小事亲自来一趟,对吧?”林渊眼中有上位者的狡诈。
迟归阳看他这样子,突然就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林渊靠在车门边,抽着烟,烟雾朦胧中仰头微眯着眼看人的样子。
再看如今,这人坐在市长办公室,把这位原本强势的市长大人逼到连连擦汗,他还在那里悠闲的品咖啡。
坎斯特又一次抬手擦擦汗,叹了口气,挣扎半天,终于默默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我答应你,给他们一次机会,那些学生你们先带回去,但他们不可以离开酒店房间!”
“好,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坎斯特叔叔放心,他们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只管算在我头上好了。”林渊向后一仰,惬意得靠在座椅上。
正事谈完,坎斯特拉着林渊唠家常,迟归阳他们就坐在另一边,默默充当透明人。
“我去!迟归阳,我不是幻听对吧!”江世盛拉了拉他的胳膊,满脸捡到宝藏的样子,继续耳语说:“林渊说,咱们住的那个大楼,有一半是他家的?我去,过去我只知道林渊有钱,没想到他们家在这里都有产业,真他妈的绝了!”
迟归阳看着他那眼睛放金光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老迟,你他妈真是抱上大腿了,还是条金大腿!”
江世盛还在巴拉巴拉不停彩虹屁,迟归阳却只专注的看着林渊,有钱算什么,明明林渊这个人才是宝贝好吧!
他坐在那里,满面春风跟人谈判的样子,简直像个狡诈的小狐狸,眼里满是自信和骄傲。
等坎斯特终于愿意把林渊放回去,他们一行人坐上市长专派的车,被大摇大摆的送回世纪酒店。
“我现在看着栋楼都格外亲切,就跟自己家的一样!”江世盛看着这座五十多层的大楼,眼里闪着金光。
迟归阳平静的看着林渊,两人并排进门,他开口问:“你家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产业吗?”
林渊看着他,还真的微微思考了一番,最后郑重道:“那…可就太多了!”
“凡尔赛了啊!”
迟归阳眼里满是骄傲,我媳妇我骄傲!
坎斯特市长想给林渊安排一个豪华的大房间,却被迟归阳严词拒绝了。
林渊被迫继续跟他挤在一起,这不怪林渊,林渊完全不知道老市长要给他安排房子的事情,当时他在房间洗澡,出去回复消息的……是迟归阳!
迟归阳当然没跟他提过这件事,好不容易近水楼台,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虽然这里的麻烦解决了,但迟归阳却有了新的麻烦,市长大人的儿子知道自己救命恩人的儿子在这里,几乎天天大包小包的带着特产来串门,还总是缠着林渊,迟归阳看见他就烦,这不今天又来了。
“林渊哥!我今天给你带了一箱鱼罐头,是我们这里特有的品种,你以前肯定没有吃过!”
“星斑比目鱼?”
市长的大儿子顿时瞪大了眼,哑然道:“你怎么知道?”
“我之前跟林舒女士来旅游的时候吃过。”林渊头也没回,泡杯咖啡递给他。
“欧文少爷,最近都很闲啊?”迟归阳眯眼看着市长的大儿子,语气阴阳怪调的。
欧文少爷却像是听不懂,还笑着回复道:“确实挺闲的,外面都乱套了,我在这里连学校都去不了!”
迟归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这小崽子毛都没长齐,顶着个灵动的蓝眼睛天天在林渊眼前晃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欧文,你不能天天来我这里。”林渊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你也不小了,该多陪陪你父亲。”
“可他每天都太忙了!”欧文撅了撅嘴。
林渊无奈道:“你应该学着帮帮你的父亲,你知道他真的很辛苦的,所以更要多陪他,替他分担点工作。”
欧文转了转宝石一般的蓝眼睛,盯着林渊道:“林渊哥去的话,我就去!”
迟归阳终于忍无可忍,上前揽住林渊的肩膀,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林渊哥哥,人家饿了。”说完还眨了眨卡姿兰大眼睛。
林渊白他一眼,起身去了厨房,欧文打算跟过去,却被迟归阳按住肩头。
欧文疑惑的看着他,迟归阳也弯腰跟他平视着,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半天,迟归阳突然霸气放话:“小子,你要多少钱才能再也不踏进这里?”
欧文眨了眨眼,突然挑起眉头,道:“你给的起?”
迟归阳冷眼看着他。
“如果是林渊哥说这话,我信,但你…”欧文上下打量着迟归阳,最后下结论说:“你太穷了!”
迟归阳被这句话刺激到了,人穷不能穷志气,咬牙道:“谁说的?我老婆有你脚下这栋楼一半的股份,在世界各地都有房产!”
欧文平静的看着他:“你都说了,那是你老婆的啊,和你有什么关系?”
迟归阳被将了一军,一时语塞。
欧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靠老婆包养你可不行啊!万一哪天年老色衰,你老婆跟你离婚,一掰两散,你可就什么都没了!”欧文语重心长,这话简直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会说的。
迟归阳感觉自己被人狠狠羞辱了,可他竟然暂时无法反驳。
林渊这个家伙,到今天都没有给他一个名分,还说什么离婚?婚都没定呢!
迟归阳一时烦闷,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他得主动进攻啊!
于是乎当天晚上,迟归阳把自己从里到外洗的干干净净,还喷了点香水,早早就等在床上。
林渊去隔壁跟洛天岷、江世盛他们搓麻将,回来的时候以为迟归阳已经睡了,没想到一推门,迟归阳竟然还戴着副斯文败类的银边眼镜,在那里翻着书,好像还是本深奥的哲学书。
林渊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就去自己的位置躺下了,打算关灯的时候,问了句:“你还看书?”
迟归阳仿佛才感觉到时间不早,抬起头,合上书,缓缓摘下眼镜,接着盯着林渊看。
林渊以为他要说什么,一直等着他说,结果这人半天不吭声,只是盯着他。
“你盯着我的脸看什么?有花儿?有什么话快说。”林渊今天打麻将输了钱,点儿太背,不是太有耐心。
“我这伤口…痒的厉害,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伤口愈合的时候难免会觉得刺痒,林渊并不觉得他在撒谎,只是觉得他一个当兵的,还是个队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尽管这样想,林渊还是起身凑过去,掀开他的上衣,看了看那个侧腰上的伤口,昨天明峰还来帮他拆了线,当时还说恢复不错。
林渊看着那个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微微蹙眉,开口道:“看着没什么问题,你要是觉得痒的厉害,我帮你上……”林渊本想帮他上点药,一抬头却见迟归阳正眸色深沉的看着他,一时哑然。
迟归阳一把推扶着他,把人压在身下,呼吸加重,眼里带着林渊陌生的浓重意味,迟归阳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鼻尖,专注的盯着林渊的眼睛。
林渊拧紧眉头,看着他眼里的自己,慢慢别过头,迟归阳埋首在他脖颈儿,喘着气低哑道:“林渊,给我个名分行吗?”
迟归阳在他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鼻腔里全部都是林渊的味道,接着喊:“林渊,林渊……”
迟归阳在他侧颈上轻轻咬了一口,又舔了舔,就像是狼在猎物脆弱的脖颈儿上磨牙一般。
“好不好?林渊,给我个名分,嗯~”
迟归阳轻轻在林渊腰.腹上摸了摸,接着呼吸加重。
“迟归阳!你迟早会后悔的。”
“我不会……”
“老子他妈是男人!”
“我也是男人。”
林渊猛地回头,两人彼此对视着,谁也没有躲闪,两道粗重的呼吸碰撞在一起,热浪滔天,两人都在理智溃散的边缘,是进还是退?
“林渊!我从来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给我一个可以一辈子待在你身边的名分,我对自己做过的每一个决定,都从不后悔,在我这里,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迟归阳点了点自己的心口。
迟归阳第一次见面就记住了林渊,林渊又何尝不是,这个人几次在自己面前失控的样子,每一个都历历在目,他玩味的眼神,愤怒的眼神,深沉的眼神……
林渊深吸一口气,微微垂首,他闭上眼,在下一刻睁眼的时候,林渊猛地抓住迟归阳的衣领,把人一把拽过来,两人的唇紧紧贴在一起。
迟归阳瞳孔一缩,随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林渊在吻他!
得知这一点,迟归阳看着闭着眼睛的林渊,反客为主。
林渊承受着他激烈的吻,微微睁眼,在迷蒙间突然想,接吻还挺舒服的。
算起来,这次才是他真正的感受跟人接吻的感觉,第一次发生的太突然,他整个人当时有一种被雷劈的感觉,自然没有享受到一丁点的舒服。
林渊微眯着眼看着迟归阳情动的眉眼,喉间溢出一声坏笑,手掌按上迟归阳的胸膛,强制两人拉开距离,问:“你…?”
后面两个字其实没有出声,迟归阳依旧因此呼吸一滞,下.腹一紧,他脑袋里不受控制的想到一句话——
男人的直/肠比女人的……
这话是谁说的,他想不起来,但他赤红的眼已经出卖了他,林渊欣赏着他惊慌失措的脸,玩味的开口:“不过…你的伤口刚拆线,还是老实点吧!”
迟归阳就像被人当头浇了一桶冰水,脸上有一瞬间失神。
林渊正打算推开他起身,迟归阳却突然把人按住。
“可我…”
“……”
林渊当然明白这人要干什么,也知道是自己惹的,但他就是不想负责,只见他对着迟归阳皎洁一笑,腿上动作迅速。
迟归阳回过味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床边,差一点就要被踹下去了。
“草!你谋杀亲夫?”
“正当防卫。”
“……”迟归阳挪到林渊身侧,“防卫我?”
林渊微微点头,看上去还有点乖巧和无辜,“不然呢?我可没说我会负责……”说着还下意识往迟归阳下身扫了一眼。
迟归阳复压而来,林渊倒也没躲,在两人鼻尖相碰的时候,迟归阳停下动作,近距离盯着林渊的眼睛,那眼睛清明干净,却不见丝毫情动。
“你耍我?”
林渊捏了捏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眼角微弯,“我怎么耍你了?我一开始也没说…要做什么吧?”
迟归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紧紧捏在手里,“你主动吻我……”
“还你的。”林渊看着被人捏着的腕子,打断了这人的话,“谁叫你上次不经允许吻我?我可从没答应过,难不成你真以为我好欺负?”
“……”
林渊想到第一次被迟归阳吻的时候,自己竟然落荒而逃,他这段时间从没有回忆过那次的事,如果不是迟归阳今晚整这么一出,他已经打算让那件事翻篇了。
“……哈哈。”迟归阳突然笑了。
“笑什么?我长这么大,还从没那么狼狈过,今天扯平了,也让你知道什么叫一报还一报。”林渊一把抽回自己的手。
“扯平?”
“讲真的,接吻的感觉不错,不过……”林渊敛了笑,正色道:“到此为止吧,坎斯特市长给我安排过房间,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留下,只是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你身上的伤跟我有关,照应一下也是应该的,如今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明天会开一间新的房间。”
迟归阳没有应话,只是一动不动看着林渊。
“我看你现在……应该可以自己解决,我回避……”林渊说着打算起身出去,刚站起身,就被迟归阳拽回了床上。
“扯平?”
迟归阳眸子很沉,一错不错的盯着林渊的眼。
林渊被这突入其来的变故逼得蹙眉,他一直觉得迟归阳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没有明说的事情,那些话外之音,他不会听不明白。
“扯平啊……”迟归阳不知是被气极了,还是觉得这话可笑,魔怔一般的重复了几遍。
“……”
“上次的扯平了,那……这次呢?”
林渊还没反应过来迟归阳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猛地瞪大双眼。
迟归阳说完那句,对着林渊的唇压下去,犬齿狠狠咬着那个薄唇。
疼痛感袭来的时候,林渊才回神,猛地把迟归阳推开,他的嘴唇被人咬破了,微痒的痛感让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那个受伤流血的地方。
“迟归阳!你他妈属狗的?”
迟归阳勾唇,“要咬回来吗?”
“……”
要论流氓,怕是十个林渊也比不上一个迟归阳,林渊抿了抿嘴,微微眯起眼。
“我等你咬回来。”迟归阳凑到林渊耳边,轻声耳语:“随时恭候。”
说完起身,转头进了浴室。
“……”
迟归阳可真是……像个疯子。
林渊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深深吸了口气,给前台打了个电话。
迟归阳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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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气鼓鼓·归阳:耍我?哼,那是有代价的!想扯平?没门!
林·气鼓鼓·渊:上次的仇报了,这次的记账上……
感谢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