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镜[穿越]

作者:慕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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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颜(二):相处


      从龙伏小镇到南临城有好几十公里的路程,顾苒三人一路沿着山中小路走,走累了就坐在路边休息。
      顾苒抬头看太阳,没想到这里的太阳竟然这么大,比人间的光要更盛,温度却没有那么高。她曾问为什么,祁念告诉她,这是影子。
      呼,顾苒轻舒一口气,她的双腿都走酸了,微微颤抖着。
      “这里离南临还有多远啊?”顾苒问道。
      沈寻走过来把一袋水递给她,“按现在的速度,步行的话大概还要五天的样子。”
      “五天?!”顾苒不想活了,这不得累死她,本来从上京赶到龙伏就够累了,现在南临更加远,走过去估计她的腿得断了。
      顾苒痛苦地哀叹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祁念还没回来。他去找吃的,本来自己打算与他一起去,但祁念让她在原地好好休息,沈寻可以保护她,自己去去就回。
      沈寻见她这番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要是能像电视里咻的一下御剑飞行就好了。”顾苒左手托着腮,右手拿着树枝在地上画圈轻声嘀咕着。她眼睛忽然瞟到沈寻,想起沈寻是千风派的,应该修的是剑道。她想开口问,但又不知道怎么问,于是偷瞄了他好几眼。
      沈寻坐在那,早就发现她偷着看自己,还一副没憋好事的样子,索性直接问:“怎么了?一直往这边看。”
      “啊呃......”顾苒被拆穿,略感到一些尴尬。她嘿嘿笑着往他那边坐过去,似是小心地问:“听说千风派修的是剑道。”
      沈寻点头。
      “那我看戏本子里都写修仙之人都可御风而行,你是不是也可以啊?”
      沈寻一听,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想飞过去呢。
      “自然,修仙之人,御剑飞行是基础。”说着,他站起身,抖落身上的尘灰。他嘴里念了句什么,一把银白色的剑出现在他的面前。
      顾苒看见这把剑的时候呼吸凝滞了一下,她的心莫名地急跳了。不是因为这把剑有多好看,而是她觉得很眼熟。
      “这是我的佩剑,名曰:霜月”沈寻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霜月?你怎么取了这么一个名字?”顾苒好奇地看着他。一般想男生的武器不都是霸气泄露的名字,霜月这个听起来好文雅。
      沈寻眨了眨眼睛,有些无奈,“这不是我取的,是我的一个故人取的。”
      顾苒立刻便想到了若汐,“是你喜欢的人?”
      沈寻没料到她忽然间这么直白,绕开这个问题,随口答道:“是恩人。”
      恩人?顾苒被这个触不及防地噎了一口,有种道不明地难过。但同时她又有点庆幸。她抬起头,沈寻逆着阳光,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人种恍惚的美。
      其实沈寻这个人,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她很喜欢他的眼睛,这双眼睛永远的温柔似水,看久了便容易沉溺进去。还有他的面容,美而不妖,薄唇微扬,是翩翩公子的模样。更重要的是他的气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沈寻虽然时常开玩笑地笑,但他的笑意总是不达眼底,只是浮于表面。还有他偶尔语气中对众人的疏离,这让他蒙上了一层清冷的面纱。只是这个面纱不同于路琛那样的高冷,是那种轻轻一握便容易飘走的飘渺。她不知道明明沈寻那么年轻,为什么身上会有这样的气质,使人捉摸不透。
      沈寻走到她的面前,朝她伸出手,浅浅一笑,“你不是想体验一下御剑飞行的感觉吗?我带你,如何?”
      “啊?你,你看出来了。”顾苒有些窘迫。
      “这很简单,来不来?”沈寻被她这样弄得心中痒痒的,但他表面依旧波澜不惊。
      顾苒知道以沈寻的功力不会有什么意外,于是把手放进他的手上,“来。”
      沈寻轻轻握住她的手,就像很多年前那人握住自己的手一样。他将她拉上来,她的手很温暖,握在手里就不想再松开了。可是他此刻清楚,不能沉溺。等她站稳,自己便松开了。
      “抓稳了。”他小心叮嘱。
      “嗯。”她应完,便感觉一下飞了出去。

      顾苒没来得及反应,一把搂住前面之人的腰,感觉他很明显颤抖了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他们已经飞在天上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望着天空中的云雾,下面的山川草木。
      风吹过她的发梢,忽然间她觉得自己有了翅膀,可以展翅翱翔。
      “云间景致如何?”沈寻忽然问她。
      “很美。”顾苒的手渐渐松开他,选择拽着他的衣角。
      沈寻眸色微沉,问她,“想学吗?”
      “嗯?啊?我也能学吗?”顾苒眨巴眨巴眼睛。
      “四族中除了鬼族都可以学。”沈寻轻声道。
      顾苒看着他的后面,突然觉得学会这个也不是不好。
      “那是你教我吗?”
      “你若愿意,我自是开心的。”
      “那,你教我吧。”顾苒想也没想就直接答应了。沈寻既然能在千风派中崭露头角,那他一定是很有能力的。
      沈寻看着前方,微微勾起嘴角,声音依然平静:“好。”

      他带着顾苒在天上又飞了一会儿,才落到地上。祁念已经在原地等着他们了。
      顾苒看见他回来了,连忙走过去,“你回来了。”
      “嗯。”祁念轻轻应道,喉咙一涩,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沈寻。他觉得自从顾苒遇到沈寻之后对他的态度便越来越远了,明明他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和沈寻才认识不过几天,就可以这样揽着对方一起御剑飞行了。
      沈寻察觉到他的目光,也看出了他目光中的不友善,对此他只是微微一笑,装作没事人一样和顾苒走上前,“我来生火。”说着,他便变出一堆木材,火焰燃了起来。
      顾苒目瞪了一会儿,不得不说有法术就是方便。上次祁念虽用咒术点了火,但实在是麻烦得很。而且符咒时灵时不灵的,非常容易失效。
      “这样真方便。”顾苒说道,她接过祁念手中的鱼,简单处理了一下,便拿起尖一点的木棍把鱼插起来,放在火上烤。
      祁念打了三条鱼,刚好一人一条。
      在等待的时候,顾苒饶有兴致地问:“你能带几个人啊?”
      沈寻看了眼祁念,答道:“我们三人没有问题。”
      顾苒一喜,照御剑的速度,他们今晚就可以到,大大节省了时间和精力。
      “那吃完饭你就来教教我们吧。”顾苒欣喜地看着他,他刚刚可是答应了自己的。
      “......”沈寻自然不会失约,可这个约他只对顾苒一个人。他心里叹了口气,最终点了点头。
      顾苒喜笑颜开,把自己烤好的第一条鱼递给他,毕竟求人办事得给好处。
      “我跟你说,我烤的鱼可是味道一绝的,你要是不信,可以问祁念。”顾苒说着拱了拱祁念,“你说是不是?”
      祁念怔愣了一秒,连忙点头,笑着说:“小苒的手艺很好的,之前出去的时候她经常做给我吃。”他特意加上了后面这句话,还加重了语气。
      沈寻看出了他这句话背后的韵味,没有丝毫动怒且在意,“那我得好好尝尝了。”
      他从顾苒手中接过烤鱼,细细尝了起来。
      顾苒见他吃了,这才纠正起祁念刚刚的话,“我以前什么时候经常做吃的给你吃了?”他们以前虽在学校居多,但大多数是吃食堂,吃外卖。偶尔一次是祁念生病了,他父母不在家,他病得实在是糊涂,打电话过来,她不放心只好去照顾他。期间只是借着他们家的食材做了一碗简单的清汤面。
      祁念没想到顾苒会直接反驳自己,脸上露出一抹忧伤。从前她从不这样,现在怎么遇到沈寻后,便像变了一个人,变得不像以前的她了。他越想越觉得害怕,栀衿的话让他从那个时候开始便一直忧心。会不会顾苒并不是顾苒,他认错了。可是她有着人类才有的眼睛,有着与他之间的记忆,这些都在说明她是顾苒。但栀衿说她是族长,是几百年前已死的那个族长。他原本是不信的,可早上顾苒把昨夜的事告诉他之后,他就知道是真的了。因为能让琉璃花认主,除了创造者外,无人能做到。
      祁念慢慢握紧了衣襟,如果顾苒的魂魄落在这具身体上,而原主的意识并未消亡,那她会不会渐渐被同化,就像昨夜一样。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祁念,祁念?”顾苒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奇了怪了,没事发什么呆啊?
      “怎么了?”祁念从思绪中拉回,对上顾苒困惑的视线。
      “鱼好了,再不吃就冷了。”顾苒把烤鱼递到他面前。
      祁念接过去,“谢谢。”
      “你刚刚怎么了,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应。”
      “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以前而已。”祁念明白他与沈寻相比,自己与她之间有以前,那是他们共同的回忆。
      顾苒沉默下来,以前他们多快乐啊。一起去吃饭,一起参加社团活动,参加比赛,一起团建.....那真的是几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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