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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我说那疯子怎么这么大火气,原来是你跑了出来,说!怎么逃过我的眼线跑出来的?”鹂儿用力掐着烟雨的脖子。
烟雨眼前发黑,手臂贴着身后树,用力咳嗽着“是……咳咳……是幺娘,咳咳……她和花楼人有交易……我被卖了……”
鹂儿有些疑虑,好在手上劲儿小了些。
烟雨抓住机会,继续输出“幺娘带走了格格,她和陈三爷是一伙的”
鹂儿听到格格的名字,松开手,插着腰,深情恍惚“早该想到陈三那老贼的心思,格格怎么样?他们没做什么吧?”
烟雨虚脱的靠着树,捂着脖子大口喘气,“我不知,也许凶多吉少。”
鹂儿又发疯似的的冲过来,将她拽起来,手上青筋暴起“带路,他们去哪儿,带我去”
烟雨努力撑着被他禁锢住的身子,保持冷静“我不知,格格意识不醒,陈三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你心里应当是最清楚的”
鹂儿哼笑“见到你那日我就该杀了你,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事情来,别想用话激我,等我抓住陈老三活剐了他,再来找你算帐!”
烟雨不大能视清眼前的物体,但鹂儿的话她听的清楚,再找到格格之前鹂儿不会杀她,也就是说现在不会死,烟雨松口气,一歪头彻底晕了过去。
“等我找她格格,我一定把那个疯子和你一起活埋,听到没有……谁准许你晕的……给我醒过来!”鹂儿喋喋不休,又不得不手忙脚乱的将人扶起来。
黑夜里的深山,又冷又湿,鹂儿还要带上烟雨,手里刀气的抬起来又落下。
“要是在寨里,你今日早死……”
“真事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
“格格究竟看上你哪儿?动不动就晕,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气死本大爷,陈老三,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鹂儿背着烟雨拄着树枝在山里走,提防着野兽出没的地方。
背上人的体温越来越高。
“你这破身体,怎么活下来的”
“你明天最好给爷醒过来,爷从来不照顾人,耽误爷找格格,我就杀了你。”
“听到没有?”
背上的人动了动,鹂儿喘口气“当你答应了!”
“什么破路,等爷回到寨子,一定把这儿平了!”
好在鹂儿对这片还算熟悉,走了一段,便找到一处山洞,背着人进去,烟雨混的不醒人事。
鹂儿摸着黑拉来几个树枝,升起火来。
鹂儿这才看清烟雨发白的唇色和破烂衣裙。
火光中的面孔透着发热后的红晕,鹂儿扯下自己红衣,用水沾湿敷在烟雨额上。
鹂儿守着火堆坐定“爷这辈子逃不了伺候人的命。”
烟雨在混沌之中,看着那团红衣在火光中闪烁,嘴里咬着“谢谢”二字终究没说出来。
鹂儿在洞里守了一夜,外面是何情形无从得知,但以陈老三的脾性,格格在他手里多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鹂儿决定去找陈老三。
烟雨的高热依旧没有退却,脸庞红晕更深,唇瓣几乎失去颜色。
鹂儿将人扶起来,用拇指掐着烟雨的人中,少女身子战栗,睫毛动了动。
“我们得走了,你最好保持清醒,否则我一定扔下你喂狼。”
烟雨胸口像是堵了一团火,嗓子腥甜,说不出话,眼皮千斤重,人中处火辣辣的。
她倚着鹂儿站起来,烟雨有个强烈的念头,她也许要死了,她从未如此难受。
外面天气阴沉沉似要下雨,鹂儿背着烟雨沿着山路往寨子方向走。
那时候为了防止寨子被人闯入发现他们的秘密,鹂儿养了很多毒蛇。
陈老三是个会玩蛇的,鹂儿在共同利益方面非常信任陈老三,所以在守护寨子安全的毒蛇面前鹂儿并未阻止陈老三的插手。
如今在寨子后方,出现成群毒蛇,陈老三在训练毒蛇时会撒一种药粉,蛇感受到药粉便不会攻击携带药粉的人。
鹂儿看着眼前涌上前来的毒蛇,从怀中摸出纸包,在周围撒着药粉。
烟雨吸着鼻子闻了一下,孱弱抓住鹂儿衣袖“别动,这些药粉被做过手脚,里面加了吸引蛇的东西。”
鹂儿不信,瞪大眼睛“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信我,你方才撒药粉时,那几条蛇明显兴奋起来。”烟雨抿着苍白嘴唇。
鹂儿捏着半包药粉放在鼻尖闻了闻“陈老三平日里就用这些训练蛇,怎会有问题?”
“你当真是这寨子的大爷?”烟雨讽刺道。
鹂儿脖子一梗,怒道“你什么意思?怀疑谁的存在?是嫌活太长?”
烟雨努力扯出笑容,眼皮重的不行,依旧撑着让自己不要睡去“我素来对药敏感,我推测,这要是陈老三故意给你,他训练蛇时让蛇避让他,也许是他身上别的东西。”
“确定吗?”鹂儿表情阴沉下来。
“我俩现在坐在一条船上”
鹂儿面色沉重,最终将半包药粉装起来:“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烟雨道“惊破……我们去找他吧。”
鹂儿惊愕,眼前划过那少年嗜杀眼神“我倒是忘了,是因为你,格格才丢的。”
烟雨扯着唇笑:“大爷,小心啊!”
说时迟 ,那时快,毒蛇直冲鹂儿而来,看来陈老三在他平日用的衣物和香料中也加入此药粉。
鹂儿闪身躲过一条毒蛇,烟雨站在一旁笑看。
毒蛇谁都不攻击,都冲着鹂儿攻击。
鹂大爷左挡右挡,满头大汗。
鹂儿实在忍不住,破口大骂:“老子可救了你,你还在此处笑”
烟雨脸颊红红的,抿着苍白嘴唇,淡定从怀中摸出雄黄粉向蛇群扔去。
鹂儿一边躲一边骂,实在难以将他与初见时那个高高在上,十分美艳的男人,与他联系在一起。
这雄黄粉是烟雨平日去采药草加过工的,毒蛇沾了雄黄粉果然静下来,鹂儿喘了口气,拢着衣服瞪着烟雨“看来那人不来,你也能生了法子跑出来对吗?”
烟雨心里一惊,扑腾一下躺下了:“我胸口有些闷”
鹂大爷满脸黑线,抓着烟雨胳膊抓起来背起来。
陈老三的反叛之心昭然若揭,陈老三对自己全身而退的谋划部署极为慎重。
烟雨在鹂儿背上发昏,意识迷迷糊糊起来。
此地部署成“甲”字型,鹂儿绕了大圈走到位于甲字的中心的位置。
前方有火光闪烁和打斗声。
冰冷的箭宇划过上空,鹂儿背着烟雨躲过,被箭宇擦伤。
前方有人过来,鹂儿踩了机关,滚入暗处。
持箭弓的少年落在方才鹂儿站的的地方,玄衣融入黑暗,空气中有烟雨独特的味道。
惊破抓着弓,箭支上膛。
陈老三的人又包围上来。
“杀了此人,得手者就是二当家的”幺娘举着铁扇站在人群之后盯着惊破。
“杀”
一群人飞过来与惊破交手,陈老三一早换掉鹂儿身边的高手为自己所用。
此时惊破,独身闯进来,杀了陈老三近卫,此地易守难攻,打草惊蛇后惊破愈加闯不进去。
幺娘的铁扇的扇骨由七个短刃做成,她内力深驱使起来顺手轻便。
与幺娘交手数次,此时露出尾巴,看的出来对二当家之位势在必得。
惊破与身边几个人打得火热,幺娘飞身过去,铁扇在手中转动变成铁盾,躲掉惊破箭。
周围血腥气愈发重起来。
“把阿雨还给我,我可以不杀你。”
幺娘哼笑:“等我杀了你,就带你去见你的小相好。”
惊破脸色冰下来,扔掉手里的弓箭,从身后抽出自己的弯刀。
幺娘举着铁扇打过来,惊破的后撤一步,左腕用力,幺娘只觉耳边有风,手心受到巨大力,铁扇裂开。
幺娘惊鄂,吐了一口腥血:“你的刀法竟练到这般境界?”
惊破兴刀走来,低头看着她,一刀砍在幺娘手腕,鲜血喷出来,幺娘疼的要昏厥。
“阿雨在哪儿?”
幺娘疼的战栗:“我把她卖给花楼了,现下应当被送上恩客的床上,承欢膝下。”
惊破像是煞神:“你可知一种蛊虫,人若服下子蛊,便要与服下母蛊的人交/合,如若不然,便只能浑身疼痛生不如死。”
“我不会让你死,只要你活着便为阿雨赎罪”
幺娘惊恐起来,忍着断臂之痛,爬起来发疯一样喊着:“你不能这样对我”
“三爷救救我”
身后一片寂静。
惊破走过,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此处尚有十余人活着,我给他们一人吃下一只母蛊如何?”
“别……不……不是我,不要,我不要”
惊破打开玉瓶,白嫩蛊虫爬出来,在手心蠕动,惊破抓着幺娘伤臂,将蛊虫放下去。
幺娘尖叫着,眼前阵阵发黑:“你如此心狠手辣,她那样娇弱姑娘如何会喜欢你,我诅咒你,诅咒你这样的人,永远找不到她,永远得不到她的爱。”
惊破反常低下头看她,有些疯魔:“她一定会爱我,她爱谁我杀谁,阿雨心中的人必须是我。”
蛊虫发作起来,惊破将瓶中剩余蛊虫倒出来,蛊虫像得了令,爬进周围尚有气息的人体内。
幺娘疼的晕了过去。
鹂儿扶着烟雨听着外面声音,烟雨意识不清醒拽着鹂儿:“我们这是在何处。”
鹂儿目睹惊破做的一切,心底发怵,又有些好奇:“你口中惊破,究竟是怎样的人。”
烟雨几乎没有思考,不假思索:“他功夫厉害,会杀人,是个笨蛋。”
鹂儿有些恍惚,嗓子有些干,声音沙哑:“他若是做了不能被原谅错事讷?”
“他不会做不可原谅错事,我信他。”
“若有一天他要杀你,你怕不怕?”
烟雨迟钝:“怕”
“但我信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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