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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抓捕跨境罪犯诸事尘埃落定后,国安部干事返回燕北交报告,倪匡明并没有探听具体审讯的进展,这个案件涉及的领域不是他现在的级别可以触碰到,和干事们同行进入燕城后,在那里见了国安部下设八部的最高领导孟部长,之后就离开去了燕北军区见倪军长。
两人面对面谈了一下公事,倪军长正要问他有没有滨城的任务完成后,有没有回去见一见小氨他们,办公室桌前的电话突然响起,倪军长接起听对面说了两句什么,对倪匡明示意道:“找你的,滨城过来的电话。”
“谁找我?”倪匡明顿时生疑,边走过来接过话筒边问道,此次行动保密照说没人能轻易查到他的行踪才对。
“是阿金他们,说是家里情况有变。”
巨变后倪家人变得比以前更为低调,如今最不可控的就是倪匡明那边,孩子才两岁正是识人不清容易被利用的阶段,新娶的妻子真实性情不清楚,但她言行诡异,只要倪匡明是个正常父亲都不可能把孩子交到这样的人手上。
倪军长不确定倪匡明在谋划些什么,他猜测侄子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两人将来的婚姻一定会有波折,他问道:“阿金他们在查什么?”
没想到那边追人居然追到燕北来了,倪匡明揉了揉酸涩的眉头:“您不是让我留意一桩偷盗案么,我们近两年终于查到一点苗头了。”
巧合的是就在他们顺着那点痕迹查下去时,线索突然断开,就那么巧地,倪匡明紧接着遭人暗算,他们顺水推舟就想看看对方到底在谋算着什么事。
于是,倪匡明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结了婚,又在下面的人趁对方松懈时查探到什么的第二天匆匆忙忙地离开。倪家人毫无准备,老先生老太太着急忙慌的走出守卫严格的科研院,作为亲大伯的倪军长甚至赶不及回来。
倪匡明说道:“对方似乎是经过某条隐秘的渠道将古董运送出境,应该是不需要经过海关检查的,否则他们不可能直到现在还这么相安无事,大哥那边说曾经有人接触过一个女学生,有可能是利用女性人体运输,具体情况还在查探中。”
“你怀疑那些人也接触过小秋?”偷盗国宝的人没有底线又阴险狡诈,不可能明知你是军方的人还利用女人接近你,倪灏氨的母亲就是滨城有名的花瓶美人,离婚时也没见倪匡明有多留恋,可见美人计在他这里没有用,倪军长说:“他们把手伸到倪家来,这么肆无忌惮,就不怕我这边察觉到什么?”
美人计用在姚仪秋身上实在是抬举了,如果说直到结婚那天倪匡明都没有正眼看过妻子,属于大街上碰到不认识的程度,那天两人面对面隔着小段路撞上视线,他可看得清清楚楚的,姚仪秋至多算一个女人,清秀都称不上,长年未见气质上倒是有了些许变化,令人忽略了她的外貌。
倪匡明唇角一勾笑不达眼底:“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呢,或许是觉得反正是个计策试一试也无妨,如果能把我们其中一个拿下就相当于把燕北军区置于眼下,您毕竟是这边的大领导,即使不能直接命令海关那边给他们便利,关键时刻也能跟那边叫板。”
可见心思之龌龊。
“那他们怎么不直接朝海关的人下手?”
“也得他们有门路接触到那边才是。”倪匡明想到之前的事,“这次见面,国安部的孟部长表示对跨境偷盗案很感兴趣,接上头命令她好像会亲自下场。”
“他们想跟军方合作?”
“不,可能会通过海关那边,她在接触海关的高层希望那些到时能打好配合,我毕竟没有参与到行动中去,不好问的太细具体怎么操作还得他们详细讨论。”
不是他们军方的事,倪军长不关心国安部跟海关将来怎么交接,他更担心侄子:“既然知道小秋可疑,你当初就不应该把人迎进来,那些人越猖狂越容易露出把柄,总有别的办法抓出他们,婚姻不是你作为试探人心的筹码,如果每接一个艰巨任务就要出卖一次感情,人又多少感情能够出卖?最终伤害的还是你自己。”
这话就严重了,如果不是敌人以人为饵引他入局,他又怎么会想着将计就计反击之,倪匡明要让对方尝尝算计他的苦果,“您放心,不会动感情的。”
“孩子,你已经在一段婚姻上摔过跟头,我们不想看到你再折腾不休。”倪军长虽然不喜传闻中姚仪秋这个侄媳,但他同样不赞同侄子的做法:“算计人心者人恒算之,如果连枕边人都不能信任过日子还有什么意思,那样人的这辈子也太累了。”
倪军长说:“当年的事我们都无能为力,看着弟弟平反后依然伤病缠身我也很痛心,我知道你还在为老大的事内疚,但他们当时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如今事情已经过去,我们不能再活在过去里,人要往前看,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就是因为他在军中表现出色个人风格强烈,背后还有倪军长这么一个大佬撑着,倪匡明才会遭到上面的忌惮,光凭他早期的军功倪匡明早就应该升上来了,哪里至于硬生生被人压在底下这么多年。
“大伯,不是我想防着什么人,而是他们在不断试探我们的底线,在逼着我做出反应。”倪匡明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的手顿住,突然把话筒一放按下扬声器,阿金那边报告的声音传来。
倪军长听了片刻,此时尤觉得想在梦中:“小秋说你爸的腿能治好?”这么多年,名医他们不是没找过,个个都摇头说常年操劳留下的病根不能减缓只能压制的,他们都要绝望了,老先生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所以自重归科研院后就日以继夜地扑在研究上,希望有生之年能尽毕生所学再做出成绩来。
倪匡明冷笑:“姚仪秋不过一个普通高中生,姚家一家子都是纯粹的庄稼汉,祖上根本就没有出过什么中医圣手,她跟医术压根不沾边,这些东西要么是那些人教她用来忽悠人的,要么就干脆是故布疑阵从而窥探我们的反应。”
也只有身处象牙塔的老教授们才会轻易被这样浅显的招数迷惑,真上阵她就得原形毕露了,关乎到父母安危,倪匡明不可能任姚仪秋乱来,“想对我爸下手先得问过我同不同意。”
那边阿金还在问:“小公子把康姨赶跑了,我们要不要再安排人过去?”
倪灏氨一鸣惊人,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突然借老先生的手除掉保姆,证据确凿康姨没法辩解,事儿既然捅到老人家面前就由不得阿金他们周旋。
没错,康姨是倪匡明故意安排的人,磨炼倪灏氨、引诱姚仪秋让她露出破绽都是经过他暗许的。
阿金看着不忍,一次跟倪匡明说过,倪灏氨还小实在不必对他太过苛刻,小孩子就该有个快乐无忧的童年,而不是小小年纪有爹跟没爹似的在保姆手底下受气。
倪匡明是怎么说的?男人端着温柔的脸说着最残忍的话:“当年我们的同胞之中就有一两岁在敌人的刺刀下丧命的,小氨他爷爷奶奶大爷大娘前半生把普通人一辈子该吃的苦都吃尽了,他大伯伯娘那个不是从小吃苦的,他亲爸三岁就敢杀敌,倪家人如今的安稳不过是表象,风光都是暂时的,他又有什么资格一点贡献没有就心安理得地安享长辈们的成果?”
磨炼儿子心性是其次,引诱姚仪秋犯错才是倪匡明放下康姨这枚棋子的主因,他不知道倪灏氨是重生的人,乍一听孩子这么小便有这么的手段,饶是内心深沉如倪匡明也吓了一跳:“既然被小氨识破这事就不能再继续了,在找人就按普通人来找吧。”
倪匡明当年杀敌也没这么高明的心思和手段,什么智计百出都是后天战场上一点点磨练出来的,他那时候从军正是倪军长遭受重创的节点,家里其他的大人都是正经的文化大家,倪匡明在军中身后无人可依。
阿金嗫嚅着:“老先生说新保姆得经过嫂子同意,最终人选极有可能得由她拍板。”
“不管保姆是谁,她都没机会留下来了。”倪匡明挂上电话啪一下把外套穿上,倪军长在后面问他要去干什么,倪匡明回道:“发电报打随军申请,我先回去把人看住了不能她有机会下手。”
“小秋之前不是死活不愿意随军吗,你这次回来不是说趁着升职要跟她商量这事?见到了好好跟人说话,别再使你那些拐弯抹角的招数,试探人不是这样试探的,以后还要不要过日子了?”倪军长一把将人拉住,就怕倪匡明气头上跟媳妇吵架了。
“论不到她说话,大伯您都不知道,我在驻地这段时间姚仪秋还在每天不断地接触陌生男人,他们都说倪家小儿媳太过饥渴毫无廉耻心,殊不知暗地里的目的才是最恶心人的。”
大概是骤然听到的消息过于劲爆,倪军长震撼得松了手:“你查过了?真有很多男人?”看侄子一脸意料之中的样子,倪军长心情复杂,大概是没见过明知头冒绿光还安然处之的男人,“你就这么冷眼看着她闹腾。”
做什么这样的表情看着他,倪匡明是真不在意:“姚仪秋不喜欢我我也看不上她,既然我们之间没有感情,那就随她怎么折腾,好坏以后都是自己承受。”
与此同时,大哥倪匡飞开着一辆性能极好的大奔带着父母的殷殷期盼往滨城最大的百货商场就奔过来了,倪匡明家大院就在百货商场对面,老太太那是千叮嘱万托付,说是一定要让小秋感受到他们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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