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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林知危被那只踏着火的狗吓了一跳,他退后了两步,却见那狗一点点安静下来,掌下的火焰慢慢平息。
可怖的巨犬变回了正常阿拉斯加的大小,它走到林知危面前,竟然开口说了人话:“你为何不来看我?”
林知危直接吓得跌到了地上,又见白栉和沈青白看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奇怪,像是苦情人看负心人的眼神。
这种眼神叫林知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如芒刺在背十分难受。
是那只被困住的狗。
林知危先前给狗做的小被子还在沧溟山上,后来也没忘了它,去集市买了厚厚的被褥放进狗窝,还给了附近一个胆大的老农钱,叫他定期给狗喂些吃食,便没许久没去看过。
没想到那狗追了来。
林知危:这可不是普通的狗,这是王维诗里的狗,你瞧它,不仅会喷火!还会说话!还会找人!
那狗一步步靠近林知危,嘶哑的声音里竟然偷着点可怜的意思:“你不要我了?”
林知危:?!!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最终还是白栉打破了僵局,他看向林知危,语气十分认真:“事已至此,我只问你一句,你想和我们中的哪一个在一起?”
林知危:……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纯属误会!
虽然心里已经无数次口吐芬芳,林知危还是扯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其实误会是可以解开的。”
“那,”白栉面上露出为难,最终叹了口气妥协:“那我们四个人,不对,三个人一只狗在一起好了。”
巨犬露出人形,那半张狰狞的面孔戴上了玄色的面具,有一种难驯的野性,他不赞同地看向白栉:“我同你一般可以化形。”
林知危气得快要发抖,这种离谱的提议,正气凛然的沈青白一定会第一个反对的!
于是林知危看向他,没想到沈青白犹豫了一阵,竟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看向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居然泛上一点可疑的红晕。
林知危直接裂开:尊的栓Q。
早知道烂在沧溟山上了。
“我、我是有道侣的。”
林知危忽然想到了莫沉舟,这人毕竟是魔君,积威已久,总能拿出来唬一唬人 :“我们是结了契的。”
“他待我可好了,”林知危忽然想起了结契时凶神同他说的话,“我们早就说好了,要生生不离。”
林知危话音刚落,从刚才开始就没说过几句的沈青白忽然开口:“知知说他和魔君貌合神离迟早得分。”
“我也有耳闻,说是魔君的道侣结契后还想着各种溜走,定然是被逼无奈,才同那魔头结契的。”
白栉不甘示弱,“知知给我伤口呼,定然是喜欢我。”
林知危百口莫辩,眼看着几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渐渐变得不对,林知危心里一慌,眼泪刚要掉下来就看见脚下开出了一朵花。
那是朵巨大的莲花,层层叠叠的粉色莲瓣将他包裹起来,莲花的清香中似乎还透着一点淡淡的禅香。
林知危跌坐在莲花中,他抬头看到花瓣中一线蓝色的天,心中竟然生出了几息安宁。
“沧溟山丢了兔子。”
林知危听到熟悉的声音,然后就看到莲花不断隐去,化成了一只指节修长的大手,而自己则变成了小兔子被稳稳当当地托在掌心。
莫沉舟将他抱进了怀里,大手抚摸着他的毛发,林知危抬起头就看到凶神弯起唇。
“他偷偷跑下山,扮起了小大夫。”
林知危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盼望见到莫沉舟,他往莫沉舟手上蹭蹭贴贴,虽然那只手曾带给他一些不好的回忆,但此刻那简直是佛祖的手。
这人简直佛光普照,拯救他于危难之中!
林知危几乎要落下泪来,小兔子委屈坏了,喉间发出细细的呜咽声。
而刚刚找到靠山的小兔子哪里知道,这手的主人垂下的眼眸中闪过的暗芒。
莫沉舟看着小兔子不停往怀里挤时不自觉动弹的小屁股,面上的笑意不达眼底,他上手摸了摸兔子,指尖的触感还是和以前一样柔软。
“我来带他回家。”
-
等莫沉舟把他带离了南山,林知危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先前似乎是在莫沉舟面前诈死了一回。
估计上一个敢在莫沉舟面前玩花样的,坟头草都已经三尺高了!
林知危忽然就慌了,也不知道莫沉舟会不会秋后算账,万一,那到时候他绝对没处跑了。
察觉到怀里的兔子一瞬间变得僵硬,莫沉舟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摸着毛绒绒的兔耳,顺着耳廓一点点捏过去,指尖的温度似乎越来越烫。
“……莫沉舟。”
林知危低低唤了声,仔细衡量之后他决定坦白从宽。
毕竟之前凶神就已经知道他冒名顶替沈青白的事,也没有当场将他做成麻辣秃头,这说明,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大不了再跟上次那样,被莫沉舟扔到碧滦池里欺负,总也比刚才那混乱的局面好上许多。
林知危这么安慰着自己。
“你生气了吗?”
青年的声音带了些颤音,像是害怕极了。莫沉舟却知道这不过是这人的表象,等他一放松警惕,这人就能毫不犹豫地离开。
就跟以前无数次那样。
“知知以为,本座不该生气吗?”
林知危一愣,莫沉舟很少在他面前自称本座,这更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得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人在面临生命威胁的时候,骨气这种东西还是说没就没的。再者群狼环伺,与其过小白蛇说的那种恐怖生活,不如投靠一个最强的。
“我以后不跑了好不好?”林知危仰起头看他,“只要你不杀我,不把我做成兔头,我就不跑。”
“你也跑不掉。”
林知危一噎,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这具身体似乎泪腺发达,他动了唇,随即鼻子一酸开始流泪。
“其实我是心悦你的,你是那么的强大,那么的吸引我。”
莫沉舟挑了挑眉,似乎在等着下文。
林知危一鼓作气:“可我只是一只刚刚化形的兔妖,我那么弱小,又那么贪心。那日看到玉葫芦,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也想做你的道侣,可我又怕你知道了会杀我……呜,我想你也知道的,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林知危一边说一边观察凶神的反应,见他没什么表情,不由得有些泄气:“反正我就这样了,是我冒名顶替骗的你,我太爱你了嘛。”
“现在你也抓到我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林知危抬起眼去看他就被抓住了颈子,莫沉舟的目光幽深似潭,他嗓音微哑:“我竟是第一天知道,知知这张嘴这么能说。”
林知危怕的不敢动,凶神摸了摸他的毛,他便化作了人形。莫沉舟箍着他的腰,手掌牢牢地托住他,几乎要生生将他的腰掐断。
莫沉舟平复了心绪:“你可知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
“我去冥界寻你,找到一只活了一年便死去的兔子。”
莫沉舟的声音很哑,他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对于其中的艰难险阻只字不提,“若不是看见指环又恢复了血色,我恨不能葬于忘川。”
“我不会杀你,我要留着你,与我日复一日地搓磨。”
林知危忽然就明白了深藏其中的意思,头顶的兔耳朵耷拉下来:“……对不起,以后真的不走了。”
莫沉舟眯起眼睛:“我不信你。”
林知危想了想,伸出了三根皙白的指头:“我,我愿以道心起誓,从今往后除了下山替人看诊,除了先被厌弃,此生都会陪在莫沉舟身边,如有违背,叫我万劫不复。”
莫沉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凑近了些与他额头相抵。
“不够,”莫沉舟抓住林知危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要你对我再无欺瞒,要你心里只能是我,要你从今往后、岁岁年年。”
林知危垂下眼睛,莫沉舟待他的好是真的,几乎病态的独占欲也是真的,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了病,怎么有些事情演着演着就成了真。
而他自己也不想逃离,心甘情愿沉溺其中。
其实当他来到这个世界,并且决定将错就错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锁进了笼子里,甘愿在他掌中。
“知知,”莫沉舟抚弄着他散在肩头的黑发,“你要再骗我,此生都别想再离开沧溟山半步。”
“反正无论我跑多远,你都会抓到我,”林知危窝在他怀里,他是真的认了命,也懒得再跑,“我跑的好累,被抓到了还要被你欺负。”
“那便不跑,知知愿意给人看诊便去,我也不拦你。”
莫沉舟将人圈在怀里,细闻他发间的香:“只是我满身杀戮,竟然得了个小大夫做道侣。”
林知危被他闹得有些痒:“那没办法,谁让我是医……”
说到这里二人都是一顿,莫沉舟顿了顿:“知知,是我困住了你。”
“知道还提,”林知危去抚莫沉舟微微皱起的眉,“反正我现也无处可去,只能叫你欺负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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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戳专栏《温叔叔》
缺爱醋精偏执年下攻×软糯好脾气受
温竹一在晏城卖了八年的板栗饼,他人温和,做的饼又香又软,八年来从没涨过价,整条街的人都对他有好印象。
找到小疯狗的时候,他正冒着雨偷人家电瓶。他叫厉行,小小年纪就人嫌狗厌。
用一顿饭骗回来没多久又原形毕露,他乖了一阵子,终于露出爪牙。
所有人都说他坏,温竹一却想他学好。厉行在学校打了架,温竹一就给他善后;厉行逃课,温竹一就去网吧把他拖回来。
温竹一不会教小孩,也没什么文化,唯一会的就是十块一斤的板栗饼。厉行不想念书了,他也只知道红了眼睛跟他说: “厉行,你要有好的前程。”
温竹一觉得厉行是讨厌他的,看见有人欺负他了,倒是跑去跟那人拼命。
~
厉行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那人撑着伞,带着微卷濡湿的发装出长辈的样子同他说:“我是你温叔叔。”
“要听话。”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心软得一塌糊涂,随便威胁就可以轻易拿捏住,叫他于贪婪之中生出恶念来。
后来他长得比他高了,他上了国内top10的大学,他有了自己的公司,他可以轻松地将他整个拢住。他震惊、诧异、难以置信又吓得发抖,还是故作镇定地拿出大人的样子。
他不知道自己像一只小羊,还装出以前的样子叫狼听他的话。
“温叔叔,”厉行微眯了眼睛,“你不会以为,我还是那个需要用小天才电话手表的小孩吧?”
ps.
年下,年龄差10岁,受有两任前男友,攻chu。从偷电瓶小野狗写到偏执大杜宾。
#划重点!!前期受很艰难,一点虐。
#前期带狗崽,后期被狗追。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