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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
“公公，皇上怎么样了？”
“良妃娘娘，皇上没有大碍，这会已经睡了，您先请回吧！”
木然身边跟着的小太监站在兴夏宫外，拿着尖嗓朝各位贵人道：“各位娘娘、殿下请回吧！皇上今日乏了，明日醒了要见谁，奴才再去各宫各府请。”
良妃和杭铮见杭世成下了逐客令，就知道今天是没有希望了。
“母妃，你不是说父皇不会责罚于我的吗？今日怎么动了这么大的气？”
良妃看着杭铮不成器的样子，痛心疾首，伸手要打，却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巴掌终于还是没有落到杭铮的脸上。
“等你父皇好一些了，我看能不能找机会见他一面，到时候再探探他的口风。你最近就好好待在府中，哪里也不许去！”良妃厉声道。
“是，儿臣知道了。好在父皇并没有迁怒于母妃，我们尚有转圜的机会。”杭铮似乎并没有将此次杭世成对他的幽禁放在心上，“刚才父皇召见了张文卓，想是已经看到了他的折子。”
良妃屏退身边伺候的宫女，与杭铮一前一后慢慢往自己的浣纱宫去。
“皇上心系百姓，以往这种事情，为防止官官相护，都是派一名皇子前去查看处理。此次，你没有机会了，七殿下又刚回京，陛下定舍不得他离开，所以这次派往金水的人只能是太子。”良妃虽然没有听到皇上与太子说了些什么，但是也能推测一二。
“真是又让他捡了个便宜，原本没有这茬，让张文卓举荐我，或许还有些可能。”
良妃停下脚步，暗叹了口气，她真是想不明白自己这么聪明，怎么会有一个这么笨的儿子。
良妃压了压心中的火气，才转头看向杭铮：“我刚才传信给张文卓，让他举荐太子。如今皇上这情况，你不去，让太子去，才是对我们有利。”
杭铮不解，想了片刻，恍然大悟：“母妃是说……”
“慎言！”良妃打断他，“隔墙有耳，你明白就行，让你手下的人也机灵点。”
“儿臣知道。可是父皇的病……”
“这些你不用操心，我在宫里，总能打听到的，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那部分就行了。”
“还是母妃英明！”杭铮臭屁道。
“行了，你既然已经被你父皇幽闭府中，也别跟着我，这就回去吧！规矩点！”
“是，那母妃慢走，儿臣就不送母妃了。”
太阳西斜，又快到黄昏了。
谷羽这会正在和司天监里的厨娘说话。她以前就喜欢凑在厨房给妈妈打下手，顺便偷吃点好东西，如今穿越了这些年，这毛病还是没改，一有机会就往厨房里钻。
“师父，师兄，你们回来了！”
“今日的寿宴肯定是热闹非凡，有什么稀奇东西吗？”
几个小徒弟围上来。
“大人！”谷羽从厨房出来，给侯正明和齐正欠身行礼，“大人才去了两个多时辰，寿宴这就结束了？”
侯正明走进正堂，将手中的圣旨叫奴仆收起来，然后让齐正和谷羽坐下。
三人安安静静喝了一盏茶后，侯正明才开口：“皇上让我归乡，又让太子去金水县，这个时候，实在不是好事。”
“皇上的身体一直如此，太医已经说了无事，师父就别担心了。师父不是早就想回去看看了吗？如今正好有机会，若是之后再想回京城，我再去接师父。”齐正安慰道。
“我的预测不准吗？皇上向太子发难了吗？”谷羽看到侯正明有些沉重的神色，忙询问一旁的齐正师兄。
齐正没有理谷羽。
“不是，是皇上病倒了。”侯正明解释道，“太子如今的情况，好也不好，若是在往常，太子可以说是得到了皇上的倚重，但现在……不好说……”
谷羽听到侯正明犹犹豫豫的分析，这就要将自己袖口里装着的塔罗牌拿出来，再给他算算。
“停停停！”齐正把谷羽欲摊在桌面上的塔罗牌推到她怀里，完事，还用手将桌面蹭了蹭，仿佛光洁的桌面一瞬间就沾上了什么脏东西，“正在说正事呢！你别动不动就拿这些破纸片出来，脏兮兮的。”
“齐正，她是你师妹。”侯正明出言维护正义。
“这是师父认的，我可没认。”齐正才不想做她的师兄呢，一个街头算命的，师妹？他可是皇上亲封的从四品司天监监正，传出去像什么话。
谷羽耸了耸肩，将塔罗牌揣起来了。
司天监的人，个个都好相处，可惜老大是个坏脾气，而且还瞧不上她的江湖手艺。
“你小子，长脾气了！你这师妹厉害着呢！这几次哪次没被她说中呀，就连皇上的心思她都清楚着呢。就是因为看了那《万寿图》，所以皇上病中就只叫了太子在跟前，还予以重任。放在以前，我看今日进兴夏宫的多半是七殿下。”
“我才不信，皇上平日也就对太子严厉些，还是很器重太子的，师父你别被她骗了。”齐正嗤之以鼻。
侯正明见齐正还是不理，扭头对谷羽说，“谷羽，咱不理他，我明日和太子殿下一道，你也跟着，我对你手中这玩意可是好奇的很，你再给我教教。”
“明日？去哪呀？”
“太子殿下去金水县，顺路将老夫送到故乡献西。”
“金水县？”谷羽对这个地名有些耳熟。
“是啊，金水闹了虫灾，皇上不放心，让太子殿下亲自过去处理灾后事宜。”
谷羽想起来了，小寒虽然很少说以前的事情，但是这个地名她记得。小寒就是在金水县出生的，后来遇了灾，才北上来到了玄夏，小寒的父母也葬在金水，想必那里应该还有他的一些亲戚吧，也不知道这次虫灾之后都怎么样了？
“那这次跟着大人可要好好看看夏国的大好河山！不知是金水县远些，还是献西远些？”
侯正明抚抚胡须：“应该是金水县远些。怎么？你还想去金水县？”
“嘿嘿！”谷羽一笑，起身拱手道，“正好有故人在金水县，趁此机会，想带弟弟回去看看，大人可否允准？”
“既然如此，你明日同太子殿下讲讲！”
“多谢大人！”
小寒每隔几年都要回去在父母的坟前烧几张纸钱，上次是什么时候去的，谷羽已经有点记不清了，但是这次跟着太子殿下和侯大人，又有侍卫，必会安全不少，何乐而不为呢？
谷羽与侯正明聊了几句，见齐正一直拧着个眉头，也不乐意一直在他面前晃，于是找了个借口溜到厨房看今日的晚膳去了。
“齐正，谷羽这孩子不论是不是有真功夫，她的心性，聪慧善良是肯定的。今后我不在京城，你不要总是横眉冷对。”侯正明等谷羽离开，才正色对齐正说起了她的事情。
“师父，您怎么就这么信任她，她若是有人故意安插进来，探听司天监的奸人呢？”
“上次，她也算救了老夫一命，而且太子殿下也有过同样的怀疑，她的身份没有查出什么问题，你不必如此担心。此次去金水县，也可以再摸摸她的底细，这孩子身上虽然有奇怪的地方，但是没有什么坏心眼。”
“师父是怀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谷羽这孩子似曾相识。”侯正明对谷羽总有些想要抓住却抓不住的熟悉感。
想了半晌，侯正明摇摇头，笑道：“我真是老了，如今总是想起年轻时的事，近些年的事却转头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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