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苏煜听完我的话后，倒是红了脸
　　“零儿妹妹，我不认识她们”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难猜出，他怕我误会
　　“嗯，我知道”
　　自始至终，我的脸上都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丝毫未变，苏煜也不是傻子，他听着我的话，缓缓垂下了眸，那细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悲伤，他知道的，迄今为止，我对他都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五年前可能是有的，但年岁太小，恐怕很多的也只是一种依赖感，但现在，小丫头不喜欢他，小丫头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可他不死心，还是想继续试一试，毕竟那人伤过小丫头，不是吗？
　　我转移了话题
　　“你瞧这花灯怎么样？”
　　苏煜抬头，看向了我手中的花灯，那是一条鲤鱼，红色在暖黄色的烛光下，很是柔和
　　“挺好的”
　　我扬着笑意，盯着手中的花灯，说了一句
　　“是啊，挺好的”
　　苏煜一愣，一时间不知道我说的是人还是物，一跟在我身后，静静的听着我的话
　　但我终究还是没买那条鲤鱼，向着那最热闹的街市中走去
　　“零儿，那鲤鱼你不是喜欢吗？”
　　“苏煜哥哥，喜欢是不一定能得到的，这是你教我的”
　　听见这话，苏煜一时不知作何表情，而他又该说些什么，现在的我，不就是他自己造成的后果吗？一则是揪紧了手边的衣裙，指尖泛白，我对她仍然有不一样的情感
　　我们走到了街市中心，比起方才的地方，这里，真的太热闹了
　　苏煜到此，带来了两三名家仆，贴身的倒是不知为何，没有带来，此刻，来了一名，面色焦急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零儿，我有些急事得去处理一下”
　　苏煜离开了，转眼间，只剩下了我和一，小若买吃的，倒是买了许久，至今都未回来，我与她静静的瞧着那河里的花灯，对面是喧闹的阁楼，有许多待字闺中的小姐几乎都聚在那，那里才是最接近纺昀节的地方，而这里竟比外面还空荡，这一年，好似多上了许多待出阁的姑娘
　　周围很安静，安静到我能听到她的呼吸，那一天她说的话，至今在我耳边回响，我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去回答她，是难过，是生气，还是悲痛，我不知道，我也知道我自己早就和她说过自此两不相欠，可我还是不能做到，我以为我和她之间就是这般安静，可她先开了口
　　“小姐，天有些冷了”
　　她出声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心里面还在奢望着些什么，可是奢望终究是奢望，她说的终究不是我想听的
　　“嗯，是有些冷了，大抵是快到立秋了吧，你去找找看，小若买了那么久的吃食，都还未回来”
　　一知道，现在作为仆人的她，该听我的话
　　“小姐，留小姐一人在这里，不安全，恕仆难以从命”
　　我敷衍的嗯了一声，便没再讲话
　　“小姐，那卖冰糕的地方人可多了，仆方才才买到，差点没了机会”
　　小若的声音传来了，我转头，笑了笑
　　“我还说呢，这么久不见，你怕不是丢在那街上了”
　　“小姐就会打趣仆，但仆让小姐担忧了”
　　“知道就行，过来，我尝尝看，这冰糕是有多好吃，令你排这么长队也要买到”
　　小若开心的将食盒放在了桌上，将冰糕拿了出来，因着天已经不太热，我坐在石墩上，伸手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入口即化，与我往日吃的不同，明明都是面粉所做，却没有粘牙的感觉，化了后还有着点淡淡的余香
　　“小姐，怎么样，仆这买的冰糕好吃不？”
　　我眉毛上扬，倒是喜悦
　　“嗯，好吃”
　　我这话刚落，就见小若伸手拍了一下脑袋
　　“哎呀，都忘了，仆在那芳香斋订了份落花糕，排队排的都忘了去拿，小姐，仆这就去拿”
　　“站着，一，你去”
　　一想说什么，但我的下一句话让她安静了下来，我说
　　“现在小若陪着我，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全，她会护好我的”
　　“……仆，遵命”
　　待一走远了，我这才看向小若
　　“人走了，想和我说些什么？”
　　小若笑着摸了摸脑袋
　　“小姐，被你发现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
　　“你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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