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菜有错吗

　　柳阳站起身，准备离开。她对这样毫无理论依据无厘头的取闹提不起一丝兴趣。

　　“总指挥官已经对本次表决弃权了吗？”马迁白的声音在柳阳起身后紧随其后，柳阳脚步一顿，哼笑一声：“马上将误会了，透个气罢了，我还要回来对你无知无根据的提议投出宝贵的反对票。”

　　“希望您真的能投出这票。”马迁白微微鞠躬。正在派发资料的刘宇扭头，对跟着柳阳的江洺微笑。

　　他褪去了办公室门口的畏怯与难堪，外表温文尔雅，确实有那么点领导人的意思。江洺回望过去，面无表情。

　　但远远不及柳阳。连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经由各研究所（基地）代表全票通过的总指挥官制度哪有那么容易被推翻？

　　现任总指挥官民意支持率极高，能力成绩有目共睹，又有什么理由把她撤下来或是顶替呢？这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结果。

　　如果出现，就是领导人们都疯了。江洺面无表情地想。

　　分权或许会有一点，这样的大动作乍一看像极了完全架空。与现阶段对比，也和完全架空差不多了。

　　许久没使用过的投影仪在马迁白的申请下展开。顾叔，顾上将，顾冶，笑眯眯的看着躁动的人群。柳阳低声向他说声抱歉后向外走去，江洺点头匆匆紧随其后。

　　顾冶喝一口茶，仍旧不紧不慢。

　　柳阳在吸烟室抽完一支烟，江洺只站在不远处。偶有推开门的人，看见这明显不好的气氛和江洺冷下的标志性脸庞又急忙出去了。

　　待众人坐下时，马迁白和刘宇已站在台上。柳阳的椅子被推进桌底，她拒绝了副官想要再给她搬个凳子的好意，走到最末尾现又空出的椅子坐下。

　　马迁白翻开资料，对照着投影上的内容讲解起来。

　　柳阳抱着手听，江洺眉头锁得更紧。

　　马迁白列举出的相关例子单从数量上来看绝对不仅仅是这一次收集的。

　　大概……一年前？

　　柳阳上任半年后就开始筹备，这时间拉得太长了些。

　　那刘宇呢？这张底牌是一年，还是更早？

　　他从容得像是早已见过太多这样场面，神情自若，语气平缓，娓娓道来间已经掌握了在场大部分人的心理节奏和想法。

　　……大概会成功。江洺甚至觉得刘宇说得有道理。
　　他相信自己没疯，代表们疯没疯他不想猜。

　　总指挥官上任后，迅速得到上级和群众支持。依靠三年以上的前线经历，她对兵力和管理分配把握极其精准。

　　共事的人尊重，同上战场的人或许会恐惧，更多的人是景仰。

　　社会关注度空前的高，社会依赖性空前的强，柳阳声望在基地成立初期一呼百应后几乎空前绝后，知名度与曾经提出平行世界谬论的研究员平齐。

　　这确实出现了弊端，江洺想。

　　权利过于集中，这个情况确实存在。

　　当下部队几乎只听柳阳一人号令。虽有基地领导统筹指挥会议的存在，但其中代表大多选择中立退居二线或投身研究，成立初期的人齐才能举行会议的规定反而成了会议举行的拦路虎，尽管后来有修改为可选拔人员做临时替补，但怕麻烦的参会人员仍选择能避就避。

　　柳阳被迫承担很多本应讨论或分担的工作，扬名战场正值巅峰的人几乎在椅子上被困到发霉。

　　很多事柳阳以自己主观去判定。短期还好，时间一长就产生了上下分歧。

　　人往往在沉默的大多数中寻找少数的认同，精神升华自己观念并无任何偏颇。几乎全年轻人的社会更是如此。渐渐有质疑柳阳决策的声音，只是每次柳阳反应迅速，巡逻队配合默契，最终结果有效，声音一遍遍压下。

　　但柳阳现在正有意领导出一个越发严苛的选拔制度。从基地刚成立时的松散管理，五年前招考这一计划的提出和实施，再到这两年柳阳逐渐拔高招考难度，减少基地入职人数，迫使更多人只能居住在交互区，无法安全有保障的生活。

　　——交互区是基地巡逻队能精准控制秩序安全的边缘与各类地下势力的交叉地带，几方明争暗斗希望能笼络更多淘汰者。

　　淘汰者特指基地招考不合格无法入职基地的人。

　　他们虽然有一定特长，但是并不拔尖，达不到现阶段柳阳选拔使用人才的标准。

　　这是一个隐患。许多淘汰者与反动势力蜂巢联合，四处游走想寻找基地的漏洞。

　　这次马迁白和刘宇摆出的事实大多是这些淘汰者的动态与动机。他们已经控制住几个有明显反应的淘汰者并进行了问询。江洺看一眼柳阳，她敲着桌子听得兴致昂扬。

　　“是有这种情况，”柳阳说，“这个我预料到了，但我有办法解决，我现在有个问题想问马上将。”

　　马迁白面无表情转头。

　　“一年半前，提前预测到山虫颓势内部叛乱苗头并力排众议说服多数代表让我留下的正是马上将。这个连我都发现问题甚至已经思索方案的事情马上将为何没有想曾经那样提前告知我呢？”

　　“这明明比之前的预测要简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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