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之壶

　　《恶魔之宠》
　　卷四
　　《魔鬼档案1》（上）
　　作者：百目鬼妹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有人跳楼了！”
　　雨中传出一阵尖利的惨叫，一人重重地从高空坠落，摔在地面上.
　　更大的雨点落下来。血和雨在地上流淌。
　　死者的一只眼睛从散乱的长发中，至死不瞑地向前瞪着。
　　一只手紧紧地攥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还在悲哀地笑着……

　　“这照片后面有字。”搭档说。
　　西城把照片翻过来看。笔迹在水迹中模模糊糊透出来。
　　“我死也要……同你结婚？！是与失恋有关吧？”
　　“由此可以断定是自杀了。”
　　西城注视着照片上死者身旁的男子：
　　“这个男人，好象常在报纸上看见。你记得他吗？”
　　“和田俊一，东条集团的总经理，董事长身边的红人，才二十九岁就出席公司的高级会议。”搭档象背档案似地一口气说下去，“听说一星期前他和董事长的女儿订婚了。”
　　“之前他一直同别人交往。”西城把照片夹进档案里，“移情别恋，老故事了。”
　　“可惜这不是道德法庭。”
　　“不过，我想见见这个男的，算是例行调查吧。”

　　秘书看一眼警官证，又惊奇地看了西城一眼，接通了总经理的电话：
　　“总经理，有人找。啊，是位警官，说有事请教。”
　　“让他进来吧。”
　　女秘书放下话筒，打开了一侧的房门：
　　“请进，总经理在里面。”
　　对面，坐在宽大写字台前的男人，比照片上还要英俊。他神情倨傲地向西城略一点头，一副老总的派头：
　　“你好，什么事？”
　　“你好，我是东京警署的警官，西城剑吾。我想向你调查一件命案。”
　　“命案？！”
　　西城向他出示照片：
　　“梅园幽月，昨晚坠楼身亡。从照片上看，你们的关系不菲啊。”
　　“警察什么时候对人际关系感兴趣了？”
　　“例行公事吧，希望你能配合。”
　　“你想综合判断他杀还是自杀吗？我只能说，不管哪种结论，都和我毫无关系。”
　　和田冷静地问。
　　“你们什么时候变得毫无关系了？”
　　“一月前。”和田狡猾地说。他了解那张照片的时间。
　　西城不觉又看了看照片。日期的确是一月前。
　　“然后就同董事长的女儿谈恋爱？”
　　“你是来调查还是审判我？凭这就可以断定我有罪？法律上无爱的婚姻都可以解除，何况我和她的恋爱都了结了。”
　　“她没有吧。”
　　电话铃忽然响了，和田飞快地抓起话筒：
　　“喂？！美穗？啊，对不起，我马上去接你。好，等着我啊，就来！”
　　“是桐江美穗吧？董事长的千金。”西城思忖。
　　和田敌视地望他一眼，似乎在抱怨他怎么还不走。这时秘书走进来：
　　”总经理，音习证券打电话来，说有急事……”
　　“啊，告诉他们半个小时我会回电话。”和田说完，继续应付西城：
　　“你看，刑警先生，我这儿很忙，改天我们再谈。如果她是被杀，我也希望能尽快抓到凶手。”
　　“和田先生有约，我就不打扰了，再会。”
　　和田心中嘟嚷一句：
　　“鬼才和你再会呢！”

　　和田匆匆忙忙，比西城还早一步出大门。他一猫腰便坐进了一辆黑色奔驰。西城望着那辆车飞驰电掣地驶上大道。
　　奔驰车驶过林荫道，白色楼房。大厦的玻璃墙面上映着闪耀的夕阳光芒。
　　一个女人正从台阶上款款走下来。
　　桥车拐了个弯，在她身边嘎然而止。

　　一辆灰色不打眼的桥车悄悄跟了上来。
　　“她那身衣服，至少值三百万。”搭档发出感概。
　　“长得也不错，”西城把她同梅园的照片对比，“你不觉得她身材和梅园差不多吗？”

　　和田打开车门，迎面望见一张媚笑的圆脸。
　　“我就想你接我，你总算来了。”她嘟起嘴，嗔怪地说。
　　“我还没迟到吧？”
　　“所以原谅你，开车吧。”
　　“到哪儿去？”
　　“看我这身衣服，你说该到哪儿去？”女人矜持地翘起二良腿，白白的大腿高高地露出来。
　　和田望着这身高雅漂亮的套装，温和地说：“到银座的西餐厅，好吗？”
　　“好呀。”

　　“该结案了吧？再查下去，可就超出我们职权范围了。”搭档说。
　　“嗯。”西城点点头，把照片收起来。
　　搭档拉起车档，发动了轿车。

　　黑色奔驰静静停靠在别墅旁的阴影里。抬眼上望，别墅的窗子亮着柔和的光。
　　轻柔的音乐时隐时起。
　　主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香气弥漫、灯光暧昧。
　　和田衣衫凌乱地坐躺在床上，好象还在回味刚才的甜蜜时分。
　　哗哗的水声忽然停了。他转过脸，见桐江仅裹一条毛巾走出来，在梳妆镜前坐下。
　　“快点穿衣服，爸爸的庆功会还等我们参加呢！”
　　“就是庆祝年利润超过十亿的？”和田不经心地说，“不是刚在公司举行过吗？”
　　“这次的你可不能错过，是这个社会为爸爸举行的庆功宴。你不是一直想进这个社会吗？”
　　和田明白了，眼神变得迷醉，有点想入非非。
　　“啊？”桐江的目光落回镜面，冷不防轻轻叫了一声。
　　“怎么？”
　　“天哪？我的脸！”桐江屁股一翘，从小凳上抬了起来。她脸凑近镜面：“我脸象长了东西？”
　　“又是青春痘？你一天都敷面膜还长这东西？”
　　“不是啦！你快看呀！就在这儿，”桐江手指尖摩挲着左眼睑下角，“长了块暗斑？！”
　　和田也不由为她紧张：“来，我看看。是痣？”
　　“痣？那我明天赶快把它取掉！”
　　“真大惊小怪，是痣又不是长了怪物，以前妇女还专往自己脸上贴痣呢！”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桐江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位大小姐脾气又犯了。和田连忙道歉：
　　“对不起，只是开玩笑，明天我就给你联系医生，把它取掉。”
　　他窥着梧江的脸色，又添了一句：
　　“当然，不会损伤皮肤的。”
　　眼见大小姐的脸色由阴转晴，他情不自禁喃语：
　　“不过，这痣还真奇怪，长的地方和梅园一样……”
　　“喂，你说什么？！什么女人和我一样？”
　　看她凶巴巴的样子，和田说话也慌失失了：
　　“哦，不是，我是说，很多人都在这儿长痣……”
　　“很多人？我才不和他们一样！”
　　“不过我们先别忙这个，”和田亲热地把手扶着她的双肩，关切地问，“你穿什么去宴会呢？是胸前镶钻石的礼服吗？”
　　桐江漂亮的脸上滑过一丝讥笑：
　　“你别管，我会穿那么老土吗？”
　　“那，能为我策划一下吗？”

　　（待续）

　　（2021年5月28日14:38发于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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