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佐鸣)

　　和“晓”的战斗是一场难以想象的恶战，木叶几乎倾尽全力，村子却还是在强大的攻势下被毁了大半。
　　交战的双方均已伤得不轻，弱一些的忍者已经站不起来，被小樱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进行治疗，剩下的人还在顽强战斗着。
　　眼见村子受到的破坏越来越严重，鸣人坐立不安地围着纲手打转，纲手一直沉默着观察战局，始终没有松口让鸣人参战。
　　“纲手婆婆，连卡卡西老师都受伤了！你就让我参战吧!好不好？佐助一定不剩多少查克拉了，我还一点都没用掉，我去替他好不好？可恶…老太婆……”讲到后来，鸣人已经很没耐心地悄悄咒骂起来。
　　他一说完就缩着脖子等着纲手的咆哮，却半天没有动静，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纲手一动不动地死盯着火影头像的岩壁，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头顶上，突兀地站着一个人。
　　鸣人傻乎乎地揉揉眼睛，终于确定这人刚才真的不在那里，虽然不认识这个戴着漩涡面具的怪人，但他身上黑底红云的袍子还是很熟悉的，这是“晓”的标志。
　　就在鸣人发愣的时候，纲手终于说话了：“鸣人，我等的就是他。”
　　“啊？”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项链呢？”
　　鸣人低头从领子里拉出脖子上挂着的项链。
　　纲手摊开手掌，把那颗小小的晶石托在手心里，脑海里迅速闪过弟弟和心爱的人赴战场之前的笑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攀上心头。
　　“鸣人，这一战…是保卫家园的战斗……我们绝不能倒下去！我会赌上火影的名号，保住这个村子！你们也一样。”
　　“你放心啦！村子一定会没事的，等我打赢了回来，你要请我吃拉面！”鸣人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脯。
　　他的话却让纲手的表情一颤，多年前那些无意成为诀别的话语似乎还响在耳边——
　　—“姐姐，等这场战打赢了，我是不是就能成为像你一样厉害的忍者了？”
　　—“纲手，战争一定会结束的…我们一定会赢的…对不对？”
　　—“我一定要建设一个全新的、和平的忍者世界！”
　　……
　　手掌骤然收起，紧紧地握住那枚晶石。
　　这条项链，是初代火影的祖父送给她的…她把它送给弟弟…然后又送给心爱的人……她深爱的那两个人都死了……如今…她把它交给鸣人，为的是他的那句话——“我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这一次，她要看着他成长，然后亲手把木叶交给他，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看看那个全新的、和平的忍者世界。
　　“鸣人，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活着回来！”
　　鸣人郑重地点点头。
　　“去吧，我同意你参战了。”
　　鸣人一声欢呼，急匆匆地离开了火影办公室，纲手怔怔地看着他消失的门口好一会儿才重新走回窗前，初代火影头像上的那个人影还站在那里。
　　“宇智波斑，除了初代火影，这世上能跟你抗衡的只有九尾。这一次…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战场上一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到突然出现的宇智波斑，直到迪达拉被佐助逼得连连后退时才急着喊道：“喂！你怎么不下来帮忙…嗯？”
　　他这一喊，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上面去了，大家这才看见一个带着漩涡面具的怪人竟然明目张胆地站在初代火影的头像上，有人愤怒地大喊：“混蛋！下来！那里是你能踩的吗？！”
　　不用迪达拉提醒，他身上醒目的黑底红云袍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新仇旧恨加起来，这人刚一出现就成功地让木叶的人们几乎都气红了眼。
　　在如此的压力之下，他竟然还能悠闲地坐下来，俯视着底下仰着头怒视自己的人们，用轻松的口气说：“继续啊，怎么不打了？”
　　下面没有人应声，不过他的态度显然让所有人怒火更甚。
　　环视了一下整个木叶，他装模作样地摇头说：“伤亡惨重啊…木叶果然是在四代火影之后就一天不如一天了…以前的木叶忍者村怎么可能会这么弱。”
　　迪达拉不满地啐了一口，“他到底是向着哪边的…嗯！”
　　听见他的声音，斑把头转向他们这边，正好看见和迪达拉对打的佐助，面具后面传出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这不是宇智波家的小鬼吗？鼬的弟弟…上一次宇智波家族的人公然对抗我，还是我在木叶的时候，真令人怀念啊……”他嘴上说着怀念，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怀念的意思，只有冷然的寒意。
　　佐助的写轮眼变成墨黑的颜色，冷淡地看着斑，就好像他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斑身后的岩壁。
　　斑曲起手指轻叩身下的石像，“柱间，这就是你坚持的火之意志？我看你这火，也差不多快熄了。我来帮你一把怎么样？”
　　他自顾自地说完，手指拂过石像的发梢，那里的岩石马上一圈圈龟裂开，很快就裂成碎屑，哗啦啦掉落下去。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脸色大变，这是什么忍术？如果刚才这用在人的身上，岂不是一招毙命？
　　斑的手已经滑到了石像的头顶，接下来的动作却被突然而来的喊声阻止了。
　　“住手——！”
　　顺着发声源望去，鸣人从仅剩的几块屋顶上一路跳过来，停在离石像最近的屋顶上。
　　“鸣人！”看见鸣人，佐助的冷漠再也绷不住，看他的眼神，如果情况允许的话，他一定会抓住这个不听话的小狐狸狠狠地打屁股。
　　被佐助的声音吓得脚下一滑，鸣人有点怕怕地转过头来冲佐助讨好地笑，“佐助…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在旁边干看着不动手吧？是纲手婆婆同意我来的……”
　　佐助不作声了，虽然还是无法原谅他的莽撞，但他说的是事实，对于这种情况自己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现在出现，总比突然出现帮他挡了一刀的情况要好得多。
　　“哦？鸣人…或者说……九尾人柱力……”斑停止了破坏石像的动作，盯着鸣人慢吞吞地叫他的名字，“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你是谁？”鸣人虽然知道他是“晓”的成员，但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和迪达拉他们是不一样的。
　　“我是谁？最近总是有人喜欢这么问我。我是斑…宇智波斑。”他的声音很平静，还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倦怠。
　　但这简单的几句话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斑？他是那个斑？”
　　“那个斑的话，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不是在和初代火影的交战中死了吗？”
　　……
　　佐助的眼睛也难得地瞪得很大，满脸的不可置信。只有鸣人似懂非懂的，突然就想起体内的九尾曾经说过的话——
　　“这双眼睛很久没有见到了……上一次看见，是宇智波斑吧？”
　　斑显然不打算理会底下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像是早就料到这个情况似的，稳稳当当地坐着。
　　佐助突然开口问道：“那天晚上，就是你和鼬联手……？”
　　斑毫不犹豫地点头。
　　“也就是说，现在存活在世上的宇智波族人除了鼬和鬼鲛……就是你和我？”
　　“对，只有四个了。”
　　佐助重新沉默下来。
　　“喂！你是不是九尾看见的那个宇智波斑？”鸣人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一直从容淡定的斑却因为这句话恍神了好久，才低声说：“如果你说的是封印在你体内的九尾，应该是我。”
　　听到他亲口承认，鸣人莫名地兴奋起来，脱线的毛病又犯了，甚至尝试着敲敲自己的胸口，想叫醒九尾告诉它那个斑又回来了。
　　不愧是声名远播的卡卡西，虽然平时让人头疼，不过关键时刻还是很靠得住的，观察了斑很久，他终于决定问出最至关重要的问题——
　　“斑，你收集尾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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