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十五门派扮演指南

　　红色的链刃呲啦一声擦过唐北北小臂上的倒刺。
　　他吓了一跳，抄起螭首千机挡住下一道攻击，嚷嚷：“嘿！小烟！是我！唐北北！”
　　野猪崽子茫然的停下来，歪歪头：“？”
　　唐北北伸手怒搓他的一头乱发：“你都不看小地图吗？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差点把我开了瓢！”
　　姬生烟非常委屈：“哥谭都是红名，小地图没有用，而且，你打蝙蝠侠干什么？”
　　唐北北一拍大腿：“我那是为了先下手为强，不让红头罩和他干架！”
　　他们齐刷刷转头，果不其然，旁边蝙蝠侠和红头罩已经打作一团。
　　两只小崽子挤挤挨挨蹲在一起，头碰头看着旁边的家暴现场，齐齐叹了口气。
　　唐北北用眼神示意：你上去拦一下？
　　姬生烟瞪了回去：你怎么不去？
　　唐北北摊手：杰森生气好吓人的。
　　姬生烟爱莫能助：蝙蝠侠发火更吓人。
　　两个人用眼神厮杀一会，达成共识：叫本体来吧。

　　五秒之后，艾凡一脸茫然的掉了下来。
　　对打的两个人停住手，直直看向他。

　　红头罩还抽空瞪了唐北北一眼。
　　唐北北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他，假装自己世界第一无辜。

　　面对这种“火热”的目光，艾凡吓得后退一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挥了挥手：“嗨？那个？吃了没？”
　　刚才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人竟然没有一个回话。
　　艾凡更加尴尬，他揉揉后脑勺：“呃……总之就是，有话好好说？打打杀杀的不好？”

　　红头罩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伸手在脑后一按。
　　圆滚滚的头盔啪嗒掉在地上。
　　尽管他长大了，身高变得挺拔，肩膀变得宽厚，脸上也有了深邃的轮廓，却依旧是那个小巷的雨夜里永不服输的少年。

　　蝙蝠侠瞳孔紧缩，沉声叫到：“……杰森。”
　　杰森对他的装模作样嗤之以鼻：“得了吧老头儿，你早知道我是谁了，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蝙蝠镖上有我的血？”
　　他看着蝙蝠侠冷硬的表情，继续嘲讽道：“一看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我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有什么阴谋，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暗中策划，甚至觉得我不过只是个克隆人，对不对老头子？”
　　“不。”他咬牙切齿的摸出自己腰间的双枪，“根本没有什么背后策划，我从地狱爬回来，就是为了我遭遇的一切复仇！”
　　蝙蝠侠沉默很久，终于说到：“我很抱歉没有救下你，但是我尽力去做了，杰森。”
　　“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我的死亡？”死而复生的男孩大笑起来，“如果是你被杀了，布鲁斯，就算找到天涯海角，我也会为你报仇。但是我死了，你却让小丑这种恶棍依旧活着。我根本不为我的死亡愤怒，我只想问你为什么不为我复仇？？？？”
　　“我只想知道，”杰森从一边的橱柜把昏迷的小丑拖出来，“他为什么还活着？？”
　　蝙蝠侠依旧保持沉默。
　　杰森却被这种沉默激怒了：“你不敢面对我？不敢面对从地狱里回来复仇的，你的前任助手？你也会为没有杀了他心怀愧疚？？”
　　“当然，我也知道，我可能价值不够，毕竟我只是你的黄金男孩走后的一个替代品，”杰森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一把把艾凡拉到身前，“但是他呢？艾凡呢？这是你的挚友！你青梅竹马的爱人！就连他的死也不会让你为之复仇？？？”
　　“等一下？什么？”艾凡愕然回头。
　　杰森赌气一样扭过头不看他，艾凡只能又转回来，茫然的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似乎叹了口气。
　　他摘掉头盔，露出属于布鲁斯韦恩面容。

　　暗淡的月光下，哥谭的小王子侧头看过来。
　　怎样形容那一瞬的冲击呢？
　　天幕低垂，群星坠落，宇宙碎裂成星河，融入他的眼眸。
　　刚才打斗蹭上灰的脸都显得可怜可爱起来。
　　仿佛宇宙爆炸的烟尘堵住了他的喉咙，艾凡近乎失语，最后只喃喃出一句：“天啊，你真美……”
　　旁边的杰森：？？？？？？

　　布鲁斯习以为常的略过震惊到断线的艾凡，对杰森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杰森，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迪克的替代品。”
　　“那你就应该杀了小丑！”杰森的声音里的愤怒几乎翻涌而出，“来啊，杀了他！证明给我看！”
　　“不，杰森。”蝙蝠侠拒绝了，“我不能杀人，你也不能。”
　　“为什么？？我不明白？？越过那道线就那么难吗？”
　　“越过那道线不难，再简单不过，但是我不能那么做。”
　　“那你今天就来做个选择，”杰森把左手里的枪抛给蝙蝠侠，右手枪口指向地上的小丑：“你不杀了我，我就会杀了他，来吧，选哪个？”
　　“杰森！”一边的艾凡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快步上前，温柔但坚定的把杰森拿枪的手摁下去，将这个大男孩拥在怀里。
　　“连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艾凡？”杰森头埋在他颈窝，闷闷的问。
　　“并不，杰森，”艾凡心疼的抚摸他的头发，“我只是想告诉你，永远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法来验证别人是否爱你。”
　　谁能对这个孩子多加苛责？上帝给了他过多的痛苦和磨难，这份苦难落在他人身上，足以让任何一个人成为恶鬼，就像小丑曾经宣扬的那样。但是杰森却长成了一个英雄，那就算他离经叛道一点又能怎样呢？
　　这是我亲手从死神手里夺回的孩子，我们曾同生共死，命运与共，现在他陷于困境，我怎么能不帮助他？不然指望旁边那个锯嘴葫芦一样的蝙蝠侠吗？
　　杰森扑腾一下，站直，问：“所以你也像老头儿一样，觉得我不应该杀了他？”
　　“不，我是觉得，非必要不用杀人。”
　　看着杰森的满头问号，艾凡耐心的解释道：“第一，你并不能保证你杀的都是该死的人。生活不是英雄电影，哪能简单的分成好人和坏人？街头勒索的□□可能在暗中保护弱小；人人称赞的老好人也会虐待家人。杀了人很简单，只需要扣动扳机，但是如果杀错了，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不能把人换回来。你和你的小保镖在一起这么久，还看不到救一个人有多难吗？那只能用命去换。”
　　“第二，”他喘口气，“就算这个人真的该死，也不应该是你去杀。人的判断是很主观的，很容易一时脑热，觉得这个人死了活该，但是事实上，他可能并没有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如果只靠人的意愿就能裁决生死，还要法律做什么呢？衡量轻重，判决刑罚，这正是法律存在的意义。”
　　“全世界都知道哥谭的法律只是一张废纸。”杰森冷静反驳。
　　“但是你的人生不可能只困囿在小小一个哥谭。”艾凡怜爱的摸摸他的脸，“况且今天哥谭的法律是废纸，不可能永远是废纸，你和布鲁斯的努力难道不就是希望哥谭能够获得改变？”
　　“哥谭能改变？哥谭也会改变？”杰森按住他的手，抬头问道。
　　“会的，”艾凡非常笃定，“因为人类天性就是向上的，只要有一点方向，谁会甘心一辈子见不到光？”
　　杰森还是不甘心：“像小丑这样的人，难道现在只能让他逍遥法外吗？”
　　“当然不是，”艾凡‘温柔’地摁住看上去想要说什么的蝙蝠侠，轻描淡写道，“既然阿卡姆精神病院关不住他，那就换到永远不可能逃跑的地方就好了。”
　　至于关进去了到底还能不能活着，那就看他的造化了，艾凡默默的想。
　　“总之就是一句话，”他总结到，“如果你做的这件事的后果无法挽回，那么再怎么仔细斟酌也为不过。”

　　“至于……”艾凡侧头看向蝙蝠侠。
　　无所畏惧的黑暗骑士悄悄站直了一点。
　　画家叹了口气。
　　黑暗骑士绷紧了下颌。
　　“对不起，布鲁斯，我应该早点发现的。”艾凡凑过去，轻柔的拂去他脸颊上的灰尘，“这些年你自己很辛苦吧。”
　　“但是你的努力都是值得的，我最亲爱的朋友。”年轻的画家捧起蝙蝠侠的脸，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就像国王为无畏的骑士授勋，“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洒落哥谭的一缕微光。”
　　“你是这个城市的月亮。”
　　——
　　等到最后，黑暗骑士是孤零零自己回家的。
　　艾凡不放心杰森，也想‘看看孩子们住的地方是不是乱的像狗窝一样’，和杰森去了他的安全屋。
　　姬生烟好久不见小伙伴，同样准备夜不归宿。
　　可怜布鲁斯不仅要自己一个人回家，还可能面对听了全程的老管家的灵魂拷问，怎一个惨字了得。

　　艾凡几人终于安置下来，天都快亮了。
　　杰森手忙脚乱的收起之前的汉堡包装纸，假装不经意的问：“你都不生气？只有你被蒙在鼓里？”
　　“啊，”艾凡发出一个气音，斟酌了一下语言，“其实很久之前我就有点奇怪了，在我不在哥谭的时候，听到有关布鲁斯的所有消息，都让人感觉这个花花公子每天除了极限运动和把妹什么都不做。”
　　“现在我终于明白，那是因为他把一切都献给了这座城市，对于他来说，蝙蝠侠不是他的伪装，布鲁斯韦恩才是。”
　　“但是杰森，就算一个英雄，也需要拥有制服下的生活。”
　　艾凡注视着缓缓升起的太阳，仿佛在注视那个掠过黑暗的影子。
　　“他已经燃烧了一切，我怎么忍心因为隐瞒就多加苛责？”
　　“我只怕我能为他做的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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