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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爆发
区域赛时间已经公布,11月26日正式开幕。
距离正式比赛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WF俱乐部的职业选手们都是拼了老命地训练,就为了11月初的月考。月考成绩优秀的选手,可以升阶,成绩不佳的则会掉阶。
而WF主队首发位的选拔,也会将这次比赛的成绩作为重要参考依据。
作为WF的数据分析师,林路最近体验了一把忙成狗的感觉。
他总算理解了网友调侃的那句:公司甜言蜜语把你骗进来之前,保证说这好那好什么都好;进入公司之后的真实状态,则是加班加班再加班……
现实可不就是这样嘛,他现在比勤工俭学的梅光耀还要忙碌。
连吃饭上厕所都在抽空看选手们的训练视频,分析记录他们各自的一些小习惯、优缺点等等。然后去训练基地时,再观看团队对抗赛训练时的眼位、BP数据等等。综合所有数据,随时优化训练方案,调整训练强度。
每天晚上十一点多回来,洗漱完毕倒床上闷头就睡。
就连梦里都被各种数据霸屏,眼下肉眼可见多了一圈黑影。
连抽转的社畜都知道,人一旦忙碌到觉得疲惫时,脾气就开始逐渐暴躁。偏偏这种时候,还有人非要主动往前凑,点燃这个火|药桶。
是夜,林路再次披着月色归来时,却被特意等着的陈海文拦住。
陈海文鼻孔朝天,一脸鄙夷地觑他:“天天在外边不知道跟谁鬼混到大半夜才回来。睡着了都被你叮里哐啷地吵醒。就快期中考了,你自己不学习就算了,还吵到我们休息。你想通过故意打扰我们休息,害我们成绩下滑是不是?叉大竟然有你这样心思歹毒的人,真是败坏风气。”
如果他只是提意见,林路恐怕还没这么生气,虽然他每次回来都有注意格外放轻动作,尽量控制着不打扰室友,但是依旧会发出一些声音,若是遇到睡眠质量不好的,的确会影响到对方。
可偏偏,第一陈海文不是睡眠质量不好的人,他睡着后跟死猪一样,喊都喊不醒的那种;第二他不是来提意见,而是一上来就上升到侮辱人格的地步。
“鬼混”、“心思歹毒”、“败坏风气”这些用词,处处昭显出陈海文对林路的恶意。
林路当场爆炸,冷笑着回道:“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每天晚上打鼾了呢,要不要众筹给你买副耳塞和眼罩啊?”
陈海文打鼾声挺响亮的,他们都忍着没说什么。他倒好意思过来找事儿。
呵,真当他林路没脾气吗?!
听到动静的梅光耀和傅尔岱探出脑袋张望。
前者即将进入浅眠模式,正迷糊着呢,被俩人吵醒。
后者还在玩手机游戏,压根没睡。
听清了全过程的傅尔岱率先挺林路,“陈海文你别没事找事,林路回来的又不算晚。当代年轻人,谁不是十二点多才睡的。哪里就影响你了?”
陈海文梗着脖子怒吼:“他就影响到我了!”
“学生没个学生样,谁知道他在外面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陈海文嚷嚷着,看林路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社会渣滓。
这话听得梅光耀直皱眉,“你瞎说啥呢!怎么就见不得人的事了?小鹿在外边接了个兼|职工作,自力更生有什么不可以的?碍着你啥了,你就这样说他?!”
梅光耀对这一点尤其不能忍。
在知道他有在勤工俭学的时候,陈海文就以一种“你居然边读书边打工,真是个穷逼,下等人”的目光看他。
但因为陈海文没有直接说出来,梅光耀便当做没看到他一样,将他无视。
现在遇到陈海文来找林路的麻烦,梅光耀顿时精神了,打算把自己那一份连着怼回去。
林路一把拽住陈陈海文的衣领,怒目而视,冷声诘问:“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见不得人的事情?”
“自己什么心思的人,看别人就是什么样的人。你满脑子装的颜色废料,自个儿偷偷脑补了个什么玩意,你敢说出来吗?”见多识广,去过几次声色犬马的场所,傅尔岱立即get到了陈海文隐晦的脑回路。
“我有说错吗!什么正经工作能天天搞到大半夜?”陈海文不服气,他指着林路手腕上的黑色手链,理直气壮地反问,“要是正经工作,他买得起OMG限量版十三万一条的手链吗?他一个穷学生,他能吗他!”
林路自己也有点惊讶,默默把视线投向自己左手腕上。
这条黑色手链,是普通鳄鱼皮编绳手链,串一颗纯金镂空雕刻的东皇钟造型的小挂珠。
手链是前两天才拿到手的,朝云无觅表示,这是补送他的18岁生日礼物。
因为对手链品牌不敏感,加上OMG挺小众的,他最近又忙,没仔细去查价格,就凭着对手链材质的感觉,估摸大概价位在五六千块钱。
林路心想着,这不算太贵,且东皇钟造型实在太可了,就把它戴上了。
万万没想到,这么小小的一条手链,溢价这么高!
陈海文见他沉默,以为自己说中了,立即洋洋得意起来,“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你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败坏叉大的名声,就别怪我说话难听。”
“卧槽,居然真的要十三万。”不信邪的傅尔岱立马用手机搜了一下林路手链,结果真的是这么贵,就这还都已售空。
不过即便手链价格是真的,傅尔岱也依旧坚定不移站在林路这边,“手链贵是贵点,但也不至于就买不起。陈海文你拿这个说事,太武断了吧?还不兴人林路家里有钱?”
林路平日没有什么炫富的表现,可傅尔岱凭借他敏锐的感知,就是觉得林路家里不可能穷。
就看他穿的用的,虽然没牌子,但质量都是上佳的。上回傅尔岱借用过一次林路的手机,好家伙,性能比他十万块钱的水果牌定制版手机还要好上一丢丢。
再者,林路的家教很好,谈吐间的那种气质,也不像是普通人家能够养出来的。
“就是。你自己穷买不起,就怀疑别人也买不起?把没影的事情说得跟真的一样,你才是心思歹毒,恶意造谣别人。”梅光耀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别看陈海文穿着一身名牌,用着水果牌新款手机,在学校里人模狗样的。可实际上,这些都是吃父母的血汗钱换来的。
因为勤工俭学,梅光耀经常会帮教授他们整理一些资料,他无意中看到过陈海文的家庭信息。陈海文父亲是农民工,母亲是家庭主妇,还有个嫁出去的姐姐,家庭年收入不到八万块钱。
可以说,陈海文那一身牌子货,全是父母勒紧裤腰带省下来的。
但早已看穿的梅光耀不是个是非人,即便陈海文总一副瞧不起他穷的嘴脸,他也一直没说什么。
梅光耀是个孤儿,他吃的百家饭,靠着政府低保补贴,顺利长大的。他家徒四壁,的确非常穷,但是,他从来不觉得承认自己穷,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他始终坚信着,他现在穷只是一时的,未来他肯定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过上吃穿不愁的日子。更甚至,他希望自己将来可以回馈村里人和社会给予他的善意和温暖。
说实话,在陈海文看不起他穷的时候,梅光耀还看不起他啃老呢。
但显然陈海文不知道对方已经知道他家底,他骄傲地仰着头,一副他们不可理喻的样子,“说我穷?你们根本就是嫉妒我!呵呵,你们两个穷逼沆瀣一气,平时扣扣搜搜的,连个水果手机都用不起。”
“就他这吊丝样,要是买得起十三万的手链,我脑袋砍下来给你们当球踢!”陈海文自信满满地放下狠话。
林路真是要被他的无知无畏气笑了。
活了十八年,林路还是头一回遇到别人指着他鼻子骂他“穷逼”。
陈海文不满:“你笑什么?”
“十三万很多吗?”林路一脸无辜,“连我每个月零花钱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说着便亮出手机钱包里的余额。
“你仔细数数后面是几个零?”
陈海文顿感不妙,心里不想数,可眼睛有它自己的想法,紧紧盯着余额数值不放。
1,2,3……7,一共有七个零。
陈海文失声尖叫:“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他不能接受,他一直以为的穷小子,竟然是个这么有钱的人。
为此,他拼命给自己找借口,把对方往坏处想。
“你是不是出去卖了?这些钱都是你客人给你的?一定是这样,不然你怎么可能忽然有这么一大笔钱?”
陈海文虽然自己觉得自己是非常帅气的,但是,他还是知道现实里,像林路这样的小白脸,才更受大众喜欢。也因而,他恶意揣度对方是利用脸,出卖身体换钱。
“你特么放屁!”
本就心情很差劲了,听到对方这话,林路直接上手给他一拳头。
“嘴巴那么臭,心思那么脏,你是马桶成精的吗?”
“给你脑袋晃一晃,是不是还能听到水声?”
林路战斗力彪悍,陈海文抱头鼠窜,被揍得一边骂咧咧“你就是心虚了!”“你个野蛮人!”,一边鬼哭狼嚎。
倒是把床铺上的两位室友给看傻了,两人面面相觑。
然后默契地决定,等林路揍得差不多了再下去劝一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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