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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淆
这厢卫国公府的一干人等出了国子监大门之后,一路无话回府。路上行人争相询问这卫国公府出了何事?
等回到了家中,入了后院一干仆人入屋,刚刚安坐上茶。还未等仆人退下。
卫国公夫人小曹氏就按耐不住的抱怨起来:“好个贱民,竟然这般不识好歹,我们亲去相认,却还不愿跟我们回来,真的是不识好歹。
若不是您让我前去,谁稀罕去见那等泥腿子……”
“住口”只听咣当一声,老卫国公夫人大曹氏将桌上杯盏挥落在地。历声呵斥住了小曹氏的连声抱怨。
又将一干仆人散去,这才与小曹说话。
老卫国公夫人原本心中也是抱有火气的。
此时更是迁怒:“你怎么这样沉不住气?说了你多少遍,嘱咐了你多少回,行事还是这般的不沉稳?等日后若我不在了,你怎么在这卫国公府稳得住后院?又怎么在这国公府里当得好家?
我们二人虽是婆媳但也是姑侄,你可真是让我不省心。原先看你在闺中之时倒也是个沉稳识大体的,怎么这几年越发的不像样了。
早几日国公爷纳了个小妾,你便也是这般埋怨连篇。
难道你的肚子这么多年只生了一个,就要让这国公府代代单传不成。
国公爷纳妾也是为了多多的繁衍子嗣,你却那般的不识大体,莫不是看不得国公府人丁兴旺,越来越好吗?”
小曹氏听了这话心中却不服气,心想您说我不让国公爷纳妾,那老国公在世之时,不过纳了一个无家可归又丧夫的表妹为妾,您不是还与老国公闹了好几年的嘛!
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反驳,只是说道:“母亲莫要生气了,我也不是时时这般的。
今日这不是让外面那个贱民给气着了嘛!
那您先前所说只要我们去认,他同意回来了,就将他记入族谱之中,就是国公府的子嗣了。
如今他不同意回来,二弟毕竟早已分家,而且那贱民又是外嫁之女所生,此事能成吗?
若是不能,那覃儿可如何是好?”
大曹氏:“他不同意又如何?你以为今日我亲自去他那儿,又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了什么?回不回国公府可由不得他。
当日是老二自己亲口所说要给自己的女儿招婿,所有子嗣仍是姓杨的。
至于覃儿那儿你就不要担忧了,我只这么一个金孙,又那么的有出息,就算是在一众勋贵子弟之中也是数的着的。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他去有一丝一毫的危险,吃半分的苦的。”
若说小曹氏这个儿媳妇加侄女有什么是让大曹氏满意的地方,那就是她所生的独子杨覃了。
现在的卫国公杨维说好听点是为人敦厚性格沉稳,但说难听点那就是一个木头疙瘩。
最大的优点就是孝顺,万事都听老卫国公夫人的,但凡老卫国公夫人说的话,无论对错他都一一听从。
此生唯一的出息就是继承了老卫国公的爵位。
不过木头人也有木头人的好处,那就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做就不会错。
无论谁说起顶多说他太过无能,却不会出太大的错。
在大曹氏眼中杨维这样就很好,虽然偶尔也会羡慕旁人的儿子如何有出息,但是那些有出息的儿子定然不会像杨维这般听话。
而且就算再有出息又如何,自己的儿子如今已是国公爷了,那些人的不知要再等多少年才能有自己儿子的身份地位呢!
再说还有孙子杨覃呢!
在大曹氏眼中孙子杨覃就是个有出息的,年纪轻轻就入了国子监又中了举人,如今只差考中进士再继承国公府了。
当年老卫国公一干老将跟随先帝开疆扩土,为国出力立下汗马功劳。
先帝封其为国公之位时曾说过,特许其子承替国公之位,从孙辈开始降等世袭。
如今已经到了杨覃这一辈,若是杨覃没有出息,等他袭爵之时便只有降等之后的侯爵之位。
当今皇帝爱惜人才,杨覃若是自己能考中进士,再得一位有力的岳家相助,那想要请封公爵之位也未尝不可。
如此卫国公府三代公爵相传,也不往自己当年做的一些谋划了。
等日后就算是见了老国公爷也能与他辩上一辩当年之事究竟孰是孰非,孰对孰错。
这边正在暗暗思量,又听得门外有仆妇来报国公爷回来了。
等卫国公杨维进了屋中,大曹氏赶紧问道:“我儿今日进宫可有查到什么消息?可查清了究竟是要去哪儿?钱公公那儿现在如何说?”
卫国公杨维如今已是四旬多了,刚从宫中奔波回来,听到大曹氏如此问便摇了摇头道:“什么消息都没有打探到,朝中大多人还都不知此事。
要不是前几日钱公公看在往日和父亲的交情上告诉我们,只怕我们此时还蒙在鼓里呢!”
大曹氏:“此言不错,若不是钱公公念着往日情分,让小钱公公为我们出谋划策,等日后旨意下来之时,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呢!
只也不知太子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事竟这般的神秘。这么长时间了竟一点口风都没有往外泄露。
那可知各府勋贵子弟都有谁被选中,是否每府都有人去呢?”
杨维:“倒也不知是否每府都有人去,又有哪几家被选中的。
只知是先让选中的每家抽出一人来,等太子过目之后再确定人选。
且镇国公府好像不在选拔之列。”
老国公夫人叹道:“真是人走茶凉。想当日老国公爷在世之时,卫国公府与镇国公府在这京中齐名。
这老国公爷才走了几年,这些个眼皮子浅的就这般作贱我们,对着他镇国公府就百般讨好。真是人心难测。”
杨维:“都是儿子的不是,累的母亲忧心。”
母子二人正在叙话,就听得下人来报说是自宫中来了位小太监。
二人听后老国公夫人先开口对卫国公道:“我先去看看你不要出面,这些太监向来心思难猜,此次来还不知有什么事,回头若真有事你再出面还有转圜的余地。”
待见到了那小太监,那小太监倒也还算知礼,先是向老国公夫人行礼问安。
起身之后道:“奴婢此来是为了传小钱公公的话,他说今日国公爷进宫他恰好轮值,没来得及与国公爷一叙,心中实在遗憾,特派奴婢前来问候国公爷。
又有话交代让奴婢转达,说是贵府大公子若是近日要出门,天凉路远,还望公子多多珍重身体,莫要许久不回,让家人太过思念。
人都道父母在不远游,大公子身为长子却不能在家中孝敬父母实在有些不妥,兄弟一体,若长兄实在有事走不开身,让弟弟代劳也是天经地义。
今日小钱公公在宫中听闻贵府喜迎回了二老爷的遗孤,国公府又添了人丁实在可喜可贺,特命小人前来送上贺礼一份。”
言罢拿出了一份贺礼,推却了老国公夫人留饭,只言自己回宫尚还有事就走了。
留下了老国公夫人与卫国公又是一番商议。老国公夫人道:“这宫中倒是消息灵通,今日我们这边刚刚去那小子那儿,宫中就得知了消息。
还有这小钱公公究竟是何用意?莫不是他已知了太子究竟要这些勋贵子弟去做什么,去往何地?
又说覃儿若要远游,父母思念许久不归。莫不是太子要这些人去的地方太远,不但不会一帆风顺,反而还会危险重重,想要回来还不能回。”
原本卫国公府还都猜测太子此次要做什么,召集那么多的勋贵子弟。若是可能,是否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只是先前想着不知是何事,或有危险。就想着先依小钱公公的计谋将那小子带回府中,若有危险就让那小子代替覃儿前往,若有功劳国公府也能占一份。
若有责罚,那小子乃是外嫁之女所生,无论怎样卫国公府都不会牵连太深。
如今已知此事定不平顺,那就更不能让覃儿前去了。
而且覃儿如今已是中了举人的功名之身,就算是往后不能建功立业,只要潜心苦读能中得进士,那公爵之位可期。
若是让他出远门耽误了功课,误了科举功名,那不就反而得不偿失了嘛!
母子二人由此商定定然不让杨覃前去,先将外面那小子的身份坐实。等日后太子若真是要在府中选人就将那小子推出。
这边那小太监回宫之后,先是去了小钱公公处,向他表明事情已经办妥。
小太监向小钱公公道:“这卫国公府如今是大不如从前了,想当年老卫国公在世之时那是何等的威风赫赫,谁人说起卫国公府不是竖起大拇指。
现如今呢,说的好听点名头上仍是那个与镇国公府齐名的卫国公府,可若说的不好听,在这京中就是那侯爵之家都比他家如今有脸面。
更可怜的是这全家就没有一个明白人,您都已经帮他家把这事儿策划的如此周全了,把这话挑得如此明白了,他家的人却还在浑浑噩噩的不知状况,不知行事,真是白费了您与钱公公的一片好心。”
小钱公公摆了摆手:“莫要多言,既已办妥便退下吧。”
挥退了太监自己却也不动,只是静静做在那儿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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