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千年一瞬

　　28.里德尔府

　　自从萨拉查领悟了怎么跟斯莱德相处之后，做事情是越来越自然了。
　　看着斯莱德已经埋头在书桌前面快有一个小时了，萨拉查干脆走过去抽走了斯莱德的羽毛笔，然后在少年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俯首亲了亲他的唇角。
　　“你看太久了，什么东西需要这么认真？”萨拉查没有一点不自在，亲了之后就将目光转向了桌面上，看着上面铺开的羊皮纸，并不是作业，而是一些高级咒语，“给谁的？”
　　“德拉科，给他加点练习内容。”斯莱德回答道，“上次那个实战练习，德拉科暴露的问题太多了。”
　　“嗯。”说到这个，萨拉查也点了头，“小动作不少，太注意自己的形象了，踉跄一步以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整理自己的头发，这个咒语挑一部分稍微简单一点的，也给布莱斯一份。”
　　“好的。”斯莱德从旁边又抽了一张空白羊皮纸出来，布莱斯的进度比德拉科要略慢一点，有些咒语他现在还不能学习，得去掉才行。
　　萨拉查一手按在羊皮纸上，然后盯着斯莱德的眼睛：“我没有说让你现在誊写。”
　　被萨拉查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然，斯莱德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萨拉查大人总是欺负斯拉——】蛇小姐从斯莱德的衣领里面冒出个翠绿的小脑袋，用指控的眼神看着萨拉查，然后又倾斜身体去蹭斯莱德的耳垂，【斯拉，别难受啦，莉亚陪着你嘛。】
　　单纯的蛇小姐根本理解不了斯莱德和萨拉查之间是什么复杂的情况，反正她只要无脑地护着自己的主人就好了。
　　听着塞西莉亚的指控，萨拉查伸出手，两根手指捏住蛇小姐的身体，把她从斯莱德衣领里面揪了出来，然后走到了书架旁边，把她扔在了一株金色曼陀罗身边。
　　【你再这么多嘴，下次就把你杀了做蛇羹。】萨拉查威胁道。
　　【斯拉说了，高级魔法生物要有底线，所以萨拉查大人不能吃我。】塞西莉亚一点都没被吓到，反倒得意洋洋地拍打着尾巴，尾巴尖儿时不时地扫到金色曼陀罗的花瓣上。
　　被蛇小姐的尾巴扫到的金色曼陀罗笑了起来，声音还是娇滴滴的：“哎呀，莉亚别闹，好痒呀……我可以跟你讲斯莱德大人以前的事情哦……”
　　维娜也听得懂蛇语，但她不会说，她能听得懂是因为斯莱德听得懂，她作为斯莱德作品，和斯莱德有灵魂的联系。
　　蛇小姐马上被维娜的提议吸引住了，游走过去，用身躯缠着花枝：【维娜讲！】
　　“以前斯莱德大人总是一个人在家族呀，跟好多好多人打交道，萨拉查族长可少回来啦……”娇滴滴的小女孩声音说着。
　　蛇小姐听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点点脑袋。
　　【萨拉查大人果然就是只会欺负斯拉！对斯拉不管不问的，好不容易见一面，就欺负人！】
　　萨拉查嘴角动了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他随后给蛇小姐施加了一个石化咒语，让她闭嘴，然后又看向了同样多嘴的金色曼陀罗，也毫不客气地上了一个静音咒。
　　斯莱德单手撑着下巴，侧头看着书架旁边的萨拉查跟一条蛇还有一盆花过不去，不自觉地勾起了柔和的笑容，族长大人难得也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呢。
　　收拾了某条没眼色的撒娇蛇和某朵口无遮拦的撒娇花之后，萨拉查转过头就看到了斯莱德唇角尚未来得及收回的笑意，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快了些许，根本没犹豫，走回书桌旁边，捏着斯莱德的下巴就给了他一个深吻。
　　萨拉查没有闭上眼睛，所以能近距离地看到少年眼中的神色，有窘迫和生涩，还有些许赧然和隐秘的欣喜，没有厌恶和抗拒，分辨出斯莱德的情绪，萨拉查更加肆无忌惮地以唇齿侵略面前的少年。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斯莱德始终不肯正面答应，但是对这些事情不抗拒已经足以说明他本身的态度了，也许是因为自己表白的时候说得还不够正式和严肃，没有仪式感？
　　萨拉查用牙齿轻轻摩挲斯莱德的唇瓣，脑袋里面想的内容却已经跑偏了。
　　面对自家族长大人强势的亲吻，斯莱德半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乖乖接纳，当做自己奢求来的贪心，好半刻才被萨拉查松开。
　　“萨尔……别。”这个时候的斯莱德才有空说话，脸颊上的绯色尚未褪去，眼神却复杂得很，他又何尝不想答应，但是他……不敢。
　　就是不敢，一是不敢以残躯答应陪伴余生，二是斯莱德面对萨拉查总有一份瑟缩，他想不起来这份感情来自何处了，可却是真实存在的。
　　似乎是怕萨拉查再说出什么来，斯莱德直接转移了话题：“我想起一件事，二年级的时候格兰芬多先生找日记本，当时还拿了许多其他的黑魔法物品来，我想看看。”
　　那个时候他情绪和魔力都不稳定，似乎遗漏了什么东西，现在想起来，觉得那会儿被格兰芬多先生拿在手里的黑魔法物品当中有一样好像带着一种隐约有点熟悉的魔力波动，这种感觉是在跟哈利谈过那一次之后才变得更加清晰起来的。
　　这不是什么为难的要求，萨拉查干脆用守护神给戈德里克送了个信。
　　没过多久，金红头发的少年就直接幻影移形过来了，然后从斯莱德送他的那个空间盒里面倒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物品：“萨拉查说你找霍格沃茨里面的黑魔法物品，我就重新又找了一遍，你别说，有求必应屋里面的东西还挺多。”
　　斯莱德看着被戈德里克丢在他们寝室的破旧衣柜、简易罗盘、胸针、勋章、书籍等等杂物，皱着眉头感知了一下，最后从柜子的缝隙下面拿出了一个发冠——金色的，有些落灰了，是一只鹰张开翅膀的样子，中间镶嵌了巨大的蓝色宝石。
　　“这是罗伊娜的东西。”戈德里克一眼就认了出来，“当初她可宝贝着呢，罗伊娜给这个金冕加了魔法，能让佩戴者变得更加聪慧，不过我没试过。”
　　“黑魔法？”斯莱德疑惑道，格兰芬多先生说的那个魔法可不像是黑魔法啊。
　　“那怎么可能。”戈德里克摇摇头，“罗伊娜只是个普通的巫师，力量没有我和萨拉查这么强，但是她很聪明，又十分擅长创造，罗伊娜不擅长黑魔法。”
　　“这上面有东西。”斯莱德拿着金冕，向戈德里克示意了一下，“藏得挺好，应该是察觉到了更强的气息所以隐藏起来了，但还是有一点波动。”
　　戈德里克这才仔细感受了一下，然后看向萨拉查，见对方脸色阴沉就知道自己应该也没感觉错。
　　“这是魂器。”萨拉查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森冷，罗伊娜也是他的好友，唯一的遗物居然被人做成了魂器这种邪恶的东西。
　　戈德里克眼中划过厌恶，伸手将金冕拿了过来：“我来处理。”
　　作为白巫师的戈德里克对黑魔法天然克制，更别说他们格兰芬多家族传承了无数专攻黑巫师和黑魔法的白巫术。
　　“萨拉查，这个怎么说也算是你们斯莱特林的，我给你把灵魂抽出来，还是直接毁了？”戈德里克动手前还是询问了一下萨拉查的意见。
　　萨拉查摆了摆手，根本不想说话。
　　看这样子，戈德里克就明白了，抽了魔杖出来凌空写了一个复杂咒语，魔杖杖尖划过的空气中浮现了一个个金色的字符，并随后冲进了金冕当中，眼看着金冕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仿佛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战斗一般，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金冕平静了下来。
　　被净化过的金冕散发柔和的光芒，充满了亲和力。
　　“我之前看魔法史，说金冕从罗伊娜死后就不知踪影，想来一直放在有求必应屋里面。”戈德里克拿着金冕，对着头顶的灯看了看，“给她放回去？”
　　“放到拉文克劳学院的藏书室去。”萨拉查给出提议，“就藏在书架上面吧。”
　　拉文克劳的东西，是应该回去拉文克劳学院的。
　　对这个建议，戈德里克觉得没问题，不过放过去之前，还可以试一下嘛，这么想着，戈德里克把金冕直接放在了斯莱德的脑袋上，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觉得自己变聪明了？”以前罗伊娜对这个冠冕宝贝得很，都不让其他人碰。
　　“没这种感觉。”斯莱德伸手把金冕拿下来，非要说的话，这个金冕能让人感觉头脑清晰，分析能力和随机应变的能力应该会变得更好，所谓的变聪慧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吧。
　　“我就说哪有那么神奇……”戈德里克拿回金冕，“那我去给拉文克劳放过去。”
　　戈德里克离开之后，斯莱德若有所思地看着满地的黑魔法物品，又抬头看向萨拉查：“萨尔，你觉得伏地魔会制造几个魂器？”目前已经出现了两个，但斯莱德觉得事情远不到结束的时候。
　　“很难讲，但应该不止两三个。”萨拉查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不知道伏地魔是从哪里听说了魂器这种东西，对魂器的研究以前就有，但由于弊端太多都被人放弃了，结果在千年之后居然能有这么个冲动妄为的人拿自己做了实验，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不太可能只制造了两三个魂器。
　　“嗯……”斯莱德低着脑袋，有点头疼，只不过是处理一个不理智的所谓黑魔王，结果对方不理智到了一定地步，给他们找了这么多麻烦。
　　“没事，他就是分裂了七八个魂器也无所谓。”萨拉查伸手揉了揉斯莱德的头发，“发现一个销毁一个而已，到时候我们再去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头顶上是萨拉查手指的温度，斯莱德又有点不自然了起来，想往旁边退一步，但是被萨拉查提前看穿直接拽到了自己身边。
　　“你该不会以为你口是心非地说几句拒绝，就真的能改变我的想法吧，斯拉？”

　　有求必应屋里面，两个红色脑袋凑在一起，较远的地方还有个铂金色的脑袋伏在书桌上奋笔疾书着什么东西。
　　“你觉得这个设计怎么样？”乔治举起一个银色的发夹，等德拉科转过目光来之后，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一下发夹的边缘，就看到这个银色的发夹突然变化了形态，变成了一个百合花形状的胸针，再一碰胸针的侧面，又变成了一个扇形的耳坠。
　　“触发咒语吗？太容易碰到了吧。”德拉科有些不满意，“一碰就能变化形态是很精彩，但是不太保险，万一阿斯托利亚戴着去参加舞会，被人一碰，胸针变成了耳坠，她就要变成舞会的笑话了。”
　　乔治耸了耸肩，收回了手，那还得再改一下，虽然他自己已经觉得这个设计够精彩了，但显然还达不到铂金小王子的要求——这算是斯莱特林式的精益求精吗？
　　德拉科拿着自己写好的羊皮纸走到了双胞胎旁边，跟着一起研究起了触发咒语，试图寻找一个更加合理的变化触发方式，和双胞胎接触得多了，德拉科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真的很有天分——当然不是说学习的天分，而是很有创造的天分，也难怪他们能折腾出那么多恶作剧作品。
　　由于斯莱德还有那对凶残兄弟的影响和每年跟麻瓜种赫敏比成绩，德拉科的心态平和很多，他早就知道每个学院都有很出色的人，也知道格兰芬多不是所谓只会动手不会动脑，明知道父亲和韦斯莱根本就合不来，德拉科也得认可双胞胎的能力。
　　当然，学校里面这部分的事情德拉科明智地没有跟卢修斯报告，他并不想接受父亲的洗礼。
　　“能不能依靠意识使它产生变化？”德拉科手里捏着这个发夹，看着它随着触碰而不断地变化着形状，每一种都很好看，但每一种都太容易因为触碰而变化。
　　双胞胎同时停下了手里动作，异口同声：“太难了——但是我们喜欢！”
　　德拉科的嘴角翘了翘。超难度的挑战啊，他也喜欢。
　　不依靠触碰只依靠意识做出指令，是很高深的魔法；厄里斯魔镜就是类似于这样的魔法物品，只要你站在镜子前面，它就能读取你的意识并且呈现在镜子里面，不过厄里斯魔镜的映像不是固定的，比德拉科和双胞胎想要做的靠意识变化的饰品还要复杂得多。
　　戈德里克来到有求必应屋的时候就看到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研究着什么，那个铂金色脑袋上的头发都有些凌乱了，对于德拉科来说这绝对是不可忍受的事情，不过他现在似乎没有发觉自己的形象问题。
　　“你们在研究什么？”戈德里克出声问道。
　　听到了戈德里克的声音，双胞胎仿佛得了什么救星似的，德拉科也期待地看了过来，他们的魔法实验陷入了瓶颈，意识和饰品的连接出了问题，他们尝试了用意识控制，不是不可以，但是连接十分不稳定，而且他们总觉得这是在施放无声的变形咒，这不是他们要的效果。
　　听双胞胎讲了他们遇到的问题，戈德里克也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这几个小子真的相当可以，自己就研究出了这些东西，戈德里克相信这里面有双胞胎的奇思妙想，也有德拉科的丰富知识。
　　“这样肯定不行的。”戈德里克也坐了下来，伸手拿过了一直在三人手里被来回摧残的发夹，“你要是送给格林格拉斯小姐，就只能让这个东西随着她的意识而变化，你们现在这样，这个东西能连接乔治的意识，也能连接德拉科的意识，当然会不稳定，这个需要媒介，不需要血液之类的，只要有根头发就行；还有你们嵌在这个上面的魔法阵也不稳定，最好换一种魔文来写……”
　　德拉科一边听，一边想着下次见到阿斯托利亚的时候，想个办法弄点她的头发来吧。
　　“对了，只有不同的形状也不够的。”戈德里克说道，讨好女孩子他比这几个人稍微有经验那么一点，“比如这个，”戈德里克将这个发夹变成了胸针的样子，百合花精致美丽，“差点香味，清淡的花香，到时候用魔咒加上去，每个形态可以加不同的香味，或者你还可以再给上面加别的颜色，让它随着格林格拉斯小姐的想法变成不同的颜色，好配不同的礼服。”
　　……更复杂了。
　　德拉科和双胞胎对视了一下，虽然复杂，但是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跃跃欲试的痕迹。

　　小汉格顿。里德尔府。
　　浅金色头发，肤色苍白的年轻男人半跪在一把椅子前面，神情虔诚而狂热：“主人，瓶子里还有呢，如果您还饿的话，就再喝一点儿吧。”
　　“待一会儿吧。”回答的声音很轻，虽然是个男人的声音，但听起来十分尖锐，还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
　　面色苍白的男人闻声也不再多劝，而是站起身来将旁边壁炉的火又烧得旺了一些，做好了一切之后，他又回到了他的主人身边，英俊的眉眼满是憔悴的痕迹，但那忠诚火焰在眼底熊熊燃烧着，让他看起来十分诡异。
　　但坐在椅子里面的人却似乎对他很满意。
　　“主人——主人。”年轻男人说道，“我从家里逃出来后，将贝拉和虫尾巴从阿兹卡班带了出来，我们去了不同的方向找您，是我先找到您的。”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自豪，“我找到您之后就联系了他们，贝拉和虫尾巴都收到了我的消息，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你做得很好。”那个尖利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着，虽然这么说，但并不能从他的声音当中听出丝毫欣赏的意思。
　　即使如此，年轻男人却依旧如同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夸奖一般，英俊而憔悴的脸庞上露出喜悦的表情。
　　过来也就是几个幻影移形的功夫，很快，一个留着卷发，面容沧桑的女人就出现在了里德尔府，她的脸庞上依稀有当年的美艳，多年被囚禁于阿兹卡班的经历毁掉了她的绝色，但没能消磨掉她眼中的执着和狂热，甚至让那分迷恋与疯狂更加清晰了起来。
　　“主人——”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用痴迷的眼神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那甚至不能称之为人，但这丝毫不影响贝拉的忠心。
　　随后到来的是一个个子矮小的男人，他畏畏缩缩，脑袋上的头发秃了一块，用讨好的眼神看着椅子上的人，正是应该已经被羁押在阿兹卡班的小矮星彼得。
　　小矮星彼得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抓了一个巫师过来，是一个有些微胖的女巫：“主人……主人，我在阿尔巴尼亚抓到了这个女人，将她给您带来了！”他的声音颤抖着，又强自镇定。
　　椅子上的人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打量小矮星彼得带来的人。
　　这个女巫浑身战栗着，像是没有办法反应过来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如何可怖的一幕，尽管她不知道这个椅子上的人是谁、或者说是什么东西，但是她认识半跪在两侧的人，一个是早该死了的小巴蒂·克劳奇，另一个是应该被关在阿兹卡班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这两个人都是食死徒，在魔法部那里都有记录，这样想着，椅子上的那个，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女巫恐惧地看着前方，试图后退，但是她被小矮星彼得捆着动弹不得，没有丝毫逃走的机会。
　　“……遗忘咒？”椅子上的人声音极轻，仿佛是在喃喃自语，但随着这几个字出口的是一道蕴含着极强魔力的红光。
　　面前的女巫表情一滞，强大的魔力击碎了她被人施加在身上的遗忘咒，许多事情在眼前滑过，随后她的大脑被一个摄神取念入侵，所有的记忆都暴露了出来，所有看到的事情，听到的话语，在这一刻再也不是秘密，被人逐一读取。
　　“……好机会。”椅子上那人轻声说着，转过头看了小巴蒂一眼。
　　被眼神扫到的人马上起身将放在壁炉前温着的瓶子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喂给对方。
　　大脑被人狠狠肆虐过的女巫瘫软在了地上，双眼微微闭合着，脑袋里翻搅着的疼痛让她出了一身的冷汗，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应该是她即将面临死亡，她知道自己不会被放走了——看到了小巴蒂，看到了贝拉，看到了小矮星彼得，她不可能会被允许活着离开这里，回到魔法部。
　　这时候，一条棕色斑纹的蝰蛇扭曲着身躯游了进来，它有成年人大腿粗细，绕过小矮星彼得和贝拉，爬到了椅子上，猩红的蛇信子嘶嘶吐着。
　　“阿瓦达索命——”那尖利的声音轻声细语，但说出来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瘫软在地上的女人随之彻底失去了声息，椅子上的人似乎沉默了一下，而趴在他耳边的巨蛇也停滞了那么一会儿，整个房间里面一时弥漫起了极严肃的气氛，贝拉和小巴蒂都闭了嘴，不发出任何声音。
　　约摸小半刻过去之后，房间里面的空气仿佛才重新恢复流动，那条巨蛇看上去对椅子上的人更加亲近了，连嘶嘶的声音都变得轻柔温和。
　　“再过几个月——再等几个月。”那个尖利的声音响起，不难听出他的声音当中有一丝期待和一丝激动，“十三年都这么过来了……不差这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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