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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皇妃》这部戏的男一号叫姚池，是奇迹传媒公司签的新人，跟谢庭树同一公司，去年刚从帝都电影学院毕业，演过两部电视剧的配角，反响还不错。
初次挑大梁担任男一号就是《绝代皇妃》这部热门IP，本来姚池是可以躲在被窝偷笑的，毕竟他的大多数同学们还在网剧里打酱油呢。
结果谈好的女主角被赶走了，空降一个周清慧。
姚池内心有很多句mmp想说。
别的不说，拍了这一阵子戏，他心里已经有数，这部剧是肉眼可见的要扑了。
女一号演技糟糕透顶，颜值也跌到低谷，对上她，原本演技就一般般的姚池发挥得更差了。饶是如此，在周清慧的衬托下，他居然还被导演夸了好几次，夸得他心如死灰。
同为圈内人，风言风语他听过很多，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什么传闻都比不上亲眼见识到更有冲击力。
对于女一号周清慧，他知道她一贯有不敬业、耍大牌的名声，却没想到连自己投资的戏，她都能瞎搞。
天气不好不拍，心情不好不拍，身体不舒服不拍，忘词，笑场，莫名其妙给配戏的演员冷脸看……零零种种，姚池已经懒得再吐槽了，反正接下来出什么幺蛾子他都能坦然面对，只要赶紧把戏拍完就行。
这天，剧组安排拍一场“选秀”的戏，场地已经布置好了，
挂着“储秀宫”牌匾的宫殿外头聚集了许多年轻女孩儿，都是影视城里征集来的群众演员。
剧组一人发了一套粉红色宫装，此刻呼啦啦站在花园子里头，远远瞧着倒像一团团粉色红云，与花园中的绿树相映成趣，想必拍出来的画面应当十分赏心悦目。
照理来说，万事俱备了，就该早点开拍早点收工，可距离预定的开拍时间过去二十多分钟了，还没见场务来喊人。
姚池从男一号化妆间出来时，身后跟着一个助理，正想去问问怎么回事儿，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其中夹杂着个高亢的妇女声音，似乎在喊“不拍了不拍了”。
他及时停下脚步，打发助理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在原地等着——不了解情况，绝不瞎掺和，这是身为一个娱乐圈新人应该遵守的准则。
就在他低头玩手机的时候，旁边路过一阵脚步声，一个女孩儿沮丧地说：“图图，我表哥说你可能没法儿演了……”
被称作“图图”的女孩儿震惊：“为什么？”
“因为周清慧她妈，也就是她经纪人，跟泼妇似的，一瞥见你穿着蓝色宫女衣服就赶过去跟导演大吵大闹，不许你演……”
蓝色宫女衣服，今天的戏，能露脸的宫女只有储秀宫的宫女，负责带秀女们进殿。
姚池好奇地抬头，想看看是什么样的长相，才能让女一号的亲妈一见就如临大敌。
当他看清附近那位身着蓝色宫装，梳着简单宫女发式的女孩儿后——
“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突然发芽。
妈妈，我恋爱了。
原定好的龙套角色突然演不了，饶是图南早已做好最后没有一个镜头的准备，此刻也颇是无语。
不过，她意外地没有生气。能够使女一号如此紧张，这不是侧面认可了她的美貌么？嘻嘻~
只是龚灿灿很难过，觉得对不起她，说着说着都快气哭了，反倒要图南来安慰她。
二人站在角落说话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靠近，只听一道略有些紧张的男声响起：“你、你们好。”
图南和龚灿灿同时抬头，发现眼前这位居然是本剧男一号，不由得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龚灿灿冲她眨了眨眼：冲你来的哟~
不出灿灿同学所料，姚池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后，就问她们今天是不是演储秀宫宫女，灿灿摆了摆手，又指图南：“我不是，本来她要演的。”
“本来？意思是现在不能演了吗？”姚池很上道，接着话就问，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了大概。
龚灿灿叹了口气：“是啊。”也不多说原因，跟陌生人犯不着，哪怕是个帅哥。
没想到这位帅哥意外的热情，主动提出可以替她们跟导演说一声，看看能不能让图南继续演。
图南摇了摇头：“不用，我不演了。”
龚灿灿也不抱什么希望，如果跟导演说说就行，那她表哥早就说了。这部戏周清慧自己投了很多钱，所以在片场话语权是很高的，既然她不许一个龙套出现在剧里，男一号去说情也没用。
更何况，一个小小龙套而已，她俩本来就是玩儿的目的居多。真正要演戏，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给周清慧这种level镶边？如今导演那头被吵得头大，龚灿灿心里也来了火气，决定一会儿就买机票，不在这儿待了！
暑期实践图南是做不下去了，她心态倒是蛮平和。本来到影视城来，就是想见识一下真正的剧组是怎么运行的，演员拍戏都怎么拍，可惜如今这个情况，她也不好在剧组里多待了。
龚灿灿很有义气，见带来的小姐妹拍不了，自己也不拍了，跟她表哥说一声就和图南一块儿离开了片场。反正昨天龚表哥已经给她俩都写了证明，暑期实践报告上交是没问题了。
离开之前，先前上来跟她俩搭话的男一号姚池又过来了，其实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心底的躁动，跑来找图南要了微信号。
嗯，未免目的性太过明显，他还顺手加了龚灿灿，找了个有机会给她们介绍工作的烂借口。
两个从小漂亮到大的小姑娘心知肚明，龚灿灿见他长得帅，喜滋滋地加了，图南则是无所谓加不加——说实话，她觉得姚池长得不算很帅，至少不如陆航帅。
八月多的长山影视城，热是真热。
图南用手机app买了明天的高铁票回家，本想买今天傍晚的，没买到，只能在剧组订的酒店里再住一晚，正好慢慢收拾行李箱。
白天不知如何打发，二人讨论一会儿，图南提议找个网咖——她好多天没玩儿游戏了，手痒得不行。
灿灿同学自然是毫无异议，她现在巴不得图南能找点儿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免得被剧组的事情影响心情。
俩人一块儿找了家环境很好的网咖，开了双人包厢，图南二话不说就点开steam平台，登陆《绝地求生》。龚灿灿不玩游戏，在网上找了个美剧看。
图南才登陆没多久，还在大厅里开箱子呢，好友列表里的陆航就上线了。他上线后立马发来游戏邀请，和图南组队成功，奇怪的是，耳麦里却半天没人说话。
“喂喂喂？你听得到吗？”图南以为是这网咖的耳麦有问题。
陆航终于开口了，低低的声音：“听得到。”
“那就好。打什么模式？我看看……”
“你，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自从上次陆航邀请她打游戏，她拒绝了之后，两人之间原本还算频繁的联系就突兀地断了。这还是许多天以来，第一次跟他说话。
图南怔住，继而紧张起来，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说什么？”
陆航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很难过的样子：“网上那些帖子，你都看到了吧？所以……这么多天都不跟我联络了。”
“啊？”这就很冤了，图南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你以为，我说家里电脑配置不行，打不了游戏是骗你的吗？”
“……嗯。”
“我有必要吗？”
他又不说话了。
此时，在一旁看剧的龚灿灿已经听到了只言片语，觉得有八卦，双目炯炯地凑过来，坏笑着问：“谁呀谁呀？你跟谁说话呢？”
图南推开她的头，跟游戏里的陆航说：“我跟龚灿灿在网咖里，迟点跟你说。”说完就关闭了游戏。
摘下耳麦，龚灿灿一副“你有秘密哦”的八卦表情，神秘兮兮地冲她挑了挑眉：“还不从实招来，是哪一朵小桃花？”
图南正想说话，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系统自带铃声响起——来电话了。
屏幕上大大的两个字：【陆航】。
好吧，看来今天这事儿不说清楚是没完了。
她朝龚灿灿摆了摆手，走出去找了个安静的走廊角落接电话。
那头陆航的声音比游戏里大了不少，张口第一句就是道歉：“对不起，图图，我误会你了，我不该不相信你的……”
天知道，刚刚图南下线的时候，他的心中有多惶恐。对啊，图南根本没必要骗他的，不想跟他联系了，直接冷处理不好么？何必费心编个没法打游戏的借口。
图南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头疼，她不喜欢这种黏黏糊糊不清不白的状态。
那声叹息穿过电磁波，抵达少年的耳朵，便认定是她对自己失望了，慌得不知所措：“你别生我气……”
“我没有生气。”
“那网上那些，你都知道了？”
图南很干脆地承认：“我知道。”
陆航嗓音沙哑，问她：“那，我喜欢你，你也知道了？”
图南闭了闭眼睛，不知为何，嘴角突然向上勾了一下，原本已经熄灭的小火苗又复燃了。
“我也知道了。”
陆航觉得自己心里揣了一只小兔子，正在疯狂乱蹦，蹦得他心率失衡，脑海里全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说出来了！！！我居然说出来了？？？
强自镇定下来，他聚起平生所有勇气，强迫自己问下去，声音都在抖：“那么，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来自少年最纯真热烈的喜欢，哪怕远隔千里，图南也接收到了。
不知不觉，笑容已经挂上眼睛，她想了想，小声说：“我才分手没多久。”不能这么快答应你的哦。
“我知道！没关系，我可以等。”听出她语气间的松动，陆航连忙保证。只要有希望，他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又算得了什么呢？
二人似乎达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彼此都有意绕开。
又闲扯了几句，得知她跑到长山影视城去了，陆航心有所动，故作不经意地问：“你住在哪家酒店呀？长山的酒店，以前在那儿拍戏的时候我基本都住过。”
图南告诉了他。
挂掉电话，回到包厢，龚灿灿探照灯似的扫过来，挤眉弄眼的，满脸都是“我超想知道但是你不说我就不问”的神情，图南本来心情就好，见状更是直接笑出来。
“你想知道什么？”
“刚刚游戏里说话的，和给你打电话的，是不是一个人？”龚灿灿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不等图南回答，她又追问：“是不是陆航呀？”
图南：？？？
看到她的表情，龚灿灿发现自己猜对了，小声惊呼，又兴奋地低喊：“真的是他啊！你们在一起了？”
“……那倒没有。”图南好笑，又纳闷。“怎么你很了解的样子？”
“我当然了解，班上还有什么八卦能逃过灿灿雪亮的眼睛呢！”
“来，说说看。”
终于有机会跟当事人分享自己的八卦心得了，龚灿灿一脸神秘的笑：“去年军训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陆航喜欢你！你还记得嘛，那会儿班上挺多女生都晕了或者中暑，但是哦，只有你晕的时候，是陆航主动跑出来扶你去医务室的！”
“……还有这一茬？”
“可能你没注意过，他每次上课都在离你很近的位置。咱们一起选修的跆拳道课，去了才发现他也在。他的微信，都是咱们班女生主动加的，但是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他加的你，对不对？”
图南回忆了一下，迟疑地点头。
“还有哦，刚放假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一起打游戏了？他发过游戏截图在朋友圈，我一看那个游戏ID就知道是你了，别人也不值得他特地发个朋友圈纪念。一件两件还罢了，这么多碰到一起，说是巧合，谁信呀？他喜欢你，板上钉钉的事儿。所以你们节目播出以后，到处都在说这个，我可一点儿不意外，因为我早就发现了嘿嘿嘿！”龚灿灿得意地笑。
女人围观吃瓜的时候，探案能力堪比福尔摩斯。
图南对灿灿同学深深叹服。
“你说没有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呀？”龚灿灿好奇地趴过来，戳戳她的胳膊，求知欲十分旺盛。“他人挺好的耶，你要是跟他谈恋爱应该不错的。”
跟原身的前男友比起来，小陆何止是挺好，那是相当好。
图南告诉她：“说不准以后会不会在一起，目前还是朋友状态。”
“OK，了解。”龚灿灿满足了，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冲她眨眼。“我是一只没有感情的貔貅，八卦只进不出，放心。”
陆航打完电话就没再上线，而好友列表中的九哥也许久未登陆过了，图南自个儿单排，在枪林弹雨中消磨了一下午，俩人直到傍晚才步出网咖。
龚表哥心怀愧疚，晚上又要请她们吃饭，发来的定位在一家颇有档次的酒楼。
原以为像前天刚来时一样，他们三个人吃饭，结果进了酒店雅间，发现里头竟然坐着一位熟人。
“树哥？”
谢庭树见到图南也有些惊讶，站起来笑道：“图南？这可是巧了。”
前面说了，龚灿灿全家都是影视行业相关人士，尤其是她外家。龚表哥身为著名艺术家及前任电影制片厂领导的亲孙子，跑来三流电视剧剧组当个执行导演，那叫下基层锻炼。
而父亲是名导的谢庭树，跟龚表哥是发小兼同学，小时候一起玩闹，长大后扎堆在同一个行当，各自干着不同的工作，感情老好了。这不，都在长山影视城，俩人三不五时就约出来撸个串喝点小酒，生活美滋滋。
龚灿灿由于年龄有差，所以没怎么跟谢庭树打过交道，不过彼此之间是认识的。图南是龚灿灿带来的同学，却因《侦探俱乐部》的拍摄与谢庭树相识，兜来转去，最后统统坐在了同一张桌子旁边。
两个小姑娘来之前，龚表哥已经跟谢庭树说了今天剧组发生的事。
谢庭树是拍电影的，没跟周清慧打过交道，不过对这种事情偶有耳闻，心里还略有些好奇，想看看能漂亮到让女主角产生危机感的女孩儿到底长啥样。
没想到人来了，他认识。
见是图南，谢庭树就半点都不觉得奇怪了，这个小姑娘确实有令女主角产生恐慌的能（mei）力（li）。
龚表哥向表妹及图南表示了歉意，俩人纷纷摇头，这跟他没关系。接着他又提起，附近几个剧组他有熟人，如果她们还想试试演戏的话，他可以帮着再找两个角色。
人家两个小姑娘，千里迢迢过来影视城，就是为了体验一下拍戏，不图钱不图露脸就跑个龙套，结果在他这儿戏没拍成，还受了一肚子气，龚表哥心里是真过意不去。
龚灿灿摇头：“我们都买了票，明天回家了。”
龚表哥叹气：“唉……”
一直围观的谢庭树突然出声：“其实不拍也好。”
“嗯？”齐刷刷三双眼睛转过来，盯着他。
谢庭树好笑：“你们那剧组，拍的什么东西？这种阵容，能红就怪了。口碑收视率要什么没什么，给这种档次的女一号作配，将来想想不委屈么？”
他跟龚表哥熟的不能再熟了，吐槽起来完全无所顾忌。自个儿待的剧组怎么样，龚表哥心里有数，闻言连连点头：“没错，你们俩都是有前途的好孩子，犯不着。”
转头他想起了什么，问道：“老谢，你那电影，于导的，是不是快开拍了？在哪儿取景呢？需不需要群众演员？”这是替表妹和图南问的。
于导将要开拍的这部电影叫《洪流》，谢庭树是男主角之一。
龚灿灿一听眼睛就亮了，于导哎！能在于导的片子里打个酱油，那比什么不强？
可很快，谢庭树的话就打碎了她的美梦，他说：“九月开拍，先去W市取景。”
龚灿灿失望地嘟囔：“九月我们开学了……”
谢庭树笑道：“拍摄时间很长，你们放寒假的时候可以再看看。有个女配角，于导一直没决定好人选，我觉得很适合你。”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图南说的。
“我？”突然被cue到，图南有点讶异。
“嗯。”谢庭树点点头，认真地说：“录节目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跟那个角色贴合度很高。”
录《侦探俱乐部》的时候，她是一副古装打扮，《洪流》这名字听起来像个现代背景的电影呀？跟她角色贴合度很高，难道是个高傲美丽气质优雅聪慧多谋的千金大小姐？
图南畅想着。
见大家都不解，谢庭树只是笑了笑：“剧本有保密协议，不好多说。等你们放寒假了，可以联系我，到时试试看有没有机会。于导是很乐意提携新人的。”
有了他这个保证，龚表哥和龚灿灿的心情大好。图南心里则琢磨着，等开学得好好学习了，基本功继续抓牢，演技要练一练，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吃完饭谢庭树就先走了，他名气大，不适合跟大家一块儿行动。龚表哥本来要送两个女孩儿回酒店，结果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们自己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担心，长山影视城的晚上比白天还热闹，治安一向是很好的。
两个小姑娘慢悠悠地散步回去，沿路瞧见许多烧烤摊子，街上不乏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的“疑似明星”，来来往往的路人都见怪不怪了。
龚灿灿突然说：“图图，你要珍惜现在。”
“？”这又是哪一出？
“现在你还能不戴帽子不戴口罩在大街上瞎溜达，暂时没人认得。等以后你红了，就得像树哥那样，进进出出都坐车，出来跟朋友吃个饭，躲躲藏藏像做贼似的。”
图南也认真思考了一下，回她：“我不一定会红。”
“不，你肯定会红。你长成这样，不红天理难容。”龚灿灿对她很有信心。
“我演技差。”
“哎呀，慢慢学嘛，有几个人是天生演技好的？还不是慢慢——等等，那是不是陆航？”
陆航？
图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她们住的那家酒店门口。
怪不得今天打电话时，他要问自己住哪儿，原来是揣着这个主意。
她丢下正偷笑的龚灿灿，小跑过去，伸手拍了下陆航，把他吓了一大跳。转过身发现是图南，他瞬间语塞，摸摸索索地摘下口罩，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束手束脚。
“你怎么来了？”
他垂头看自己的脚尖，不敢看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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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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