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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老土地哈哈大笑,接着便把乌木杖向上一抛,单手一挥,只见乌木杖在半空中划了个弧线,向上飞了三层楼的高度,接着朝着我冲了过来,堪堪停在我面前,缓慢地下降横到我腿前。
我摸摸乌木杖的头,侧身坐在了杖身上,乌木杖载着我落到地面,见我站稳了抽身而退,“当”的又回到了土地神君手上。
“真是好宝物呀!”我艳羡地赞叹。
老土地笑了笑,转而问我:“多亏了上仙前来,不然还抓不住这个孽障。”言罢,扬了扬手里的布袋子。
我伸手戳了戳布袋子,那东西却忽然横冲直撞起来,搞得袋子也跟着晃悠起来。我防备地后退了一步,老土地摆了摆手,顺着口袋捋了一把,袋子立时镇定了下来。
“这是个什么东西啊?神君?”
土地神君在袋子上顺手划了个符,便塞回腰间,抬眼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不好。若根据目前来看,应当只是个怨念。”
“怨念会有如此大的障眼法吗?”
土地挑眉不解地看着我。
“刚在送乌木杖的路上,我遇到了非常强的障眼法,街口的小巷被拉的无比地长,仿佛一直走不完一般,而且还不易被察觉,我想若不是我真的法力过于低微,便是这怨念并非凡俗之物的。更何况刚刚神君在收服之时似乎也废了好大一番力气呢!”
土地听罢有些不解地问道:“上仙说来这里之前有条小巷?”
我点点头,“我来送乌木杖时一个司机把车停在了巷子口,让我沿着这个口来裕隆客栈。他没敢进来,因为说最近这里总是出人命……土地神君可是有什么发现吗?”
我看着土地神君不解的神色,也有些好奇,土地为难地看着我说:“上仙,这里哪有什么小巷?我所说的裕隆客栈不就是咱们俩面前的这个被拆成了残垣断壁的破房子吗?”
“什……什么?”我豁然朝着面前看去,这才注意到原来我刚刚差点掉下来的地方就是所谓的裕隆客栈,而我所在的四楼位置,刚刚被我踩过的地面和悬着的门框之下就是那显眼的招牌。联想我差点掉下来时借力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招牌无疑了。
可让我无法接受的是我放眼望去,周边拆地破破烂烂,很多两三层高的房子都是缺胳膊断腿的,而根据司机所说的那条走到头再左拐的方向来看,根本就是一大片堆着建筑垃圾和废旧转头的平地。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转头看向土地神君,他也神色凝重起来,对我道:“我想我似乎知道那些命案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了。”
我点点头按着自己的想法推测道:“这些被说成是自己跳楼自杀的人,都是不明原因地走进这个不存在的巷子,然后和我一样也发现了被困在了一处,一直动不了,便一直跑一直跑,结果不小心就跌落下去了。在他们看到的世界里或许还是那个巷子,可真实的却是这裕隆客栈的四楼,是这样吗?”
“那你又怎么会中了圈套呢?”
我被问地有些尴尬,面无表情地道:“我在努力修炼法术了。”
老土地难得露出些笑容,继而摆摆手否认了我的想法:“我并非此意,我是怀疑这件事和进入巷子时的种0族有关系。”
我不解地看着土地,接着听他解释:“正如上仙被那司机所带来时是凡人许笑柳一样,司机也是个凡人,因此他能看到的就是这条巷子。而我最近在调查这件事期间,一直都是以土地的身份和形式调查的,这怨念所施展的障眼法变出来的巷子,自然我也就看不到。上仙破除这个法阵时便显露了真身为上仙分位,并非凡夫俗子这障眼法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我眨眨眼,出离愤怒:“这……这怨念也太势利眼了吧!”
老土地点点头:“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为何这些凡人会到这条巷子来呢?”
“会是其他障眼法吗?”我大胆猜测:“会不会是金山银山之类的堆在巷子口,吸引人进来拿,或者是什么其他钱财?”
老土地惊奇地看着我挑了挑花白的眉毛:“看来上仙在人间界当凡人这些时日还是懂了些凡人的心思的嘛!”
“这是在夸我吗?”
老土地心事重重地翘了下嘴角,回应了刚刚的调侃,便又神色凝重起来,他叹了口气,对我说:“想弄懂这些,想必要查查最近出事的人到底都有什么联系了。”
“神君言之有理,若有什么铁门能帮上忙的,老神君不必客气!”
“我这里正好有件事需要上仙帮……上仙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只是客气客气呀,谁知道老土地就当真了呢?我有些后悔地凝起了五官,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团钢丝球,告诉土地神君,我不乐意帮忙的事!
“没有啦……我就是鼻子不舒服了,守护一方是铁门一族的职责嘛,当然义不容辞。神君有事便吩咐吧。”我撒了个谎,转念一想又问起土地,“神君比我早来了三五天的时日,可有什么调查结果吗?”
老土地僵硬地笑了笑,“我来北城本不是为了调查这件事的。”
我瞪大了双眼:“难道还有别的事?”
土地:“北城里发现了魔气,不然我也不至于那日连话都没有和你交待清楚,便走了。”
我回想起当时老土地走的确实很着急,甚至连海报上张贴的报告厅演讲也没有收尾,还是由学生会的干部们收拾残局的。
“魔气?这北城怎么会出现魔气的?”
土地:“魔气实际上不过是时间怨念所化。负面情绪到了一定程度便会走极端,而一时冲动后还是无法消散的怨念便会聚集,久而久之便能化作魔气。魔气靠吸食人的恶意存活,靠吸收怨念变得强大,是时间最恶心也最厉害的存在。”
“难道……这些人的死都和魔气有关系?”
土地语重心长道:“我想,应该差不了多少。”
土地:“那日我匆匆赶来,只能感应到魔气在护城河上盘桓不去,可我真的到了的时候,那里却没有任何异常。当晚我就留在了北城,这股魔气却仿佛变幻了形态,散了魔性,反而只变成了简单的怨气。怨气就好像和我玩游击一般,害的我满城飞,甚至不只是一两股。”
我:“这魔气好像还挺聪明?”
老土地不满地看着我,我急忙为自己夸奖“敌人”而有些心虚地笑了笑,示意老土地接着说。
老土地道:“然后就出事儿了,一个十几岁的男学生自杀了。”
我想了想问道:“现在的小孩子想不开的很多啊,许笑柳不就是个例子?”
老土地道:“因为魔气又出现了。我能明显感应到魔气,当我匆匆赶到这里时,奇怪的是这里竟然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而魔气又消失了,可我能感应的到,怨气更多了。”
老土地背着手,在平地上踱步,颇有些痛心地说:“花一样的年纪,竟然被魔气残害。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我就干脆坐在这里等。多股怨气总是来骚扰,甚至专门去附近的一处学校里捣乱,我便去联络周边的文曲星,可还没见到面,便又有个女子出事了。”
我:“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土地:“四十岁上下,穿一身白衣,据说当时还有个小姑娘,是她女儿,但是那女儿不知怎么的,竟然凭空消失了。”
我愕然地看着老土地,心里惴惴地再次看了一眼这个“裕隆客栈”,脑子里觉得“嗡”地一声。我抬起头看着四楼的位置,又看了看门口,蹲了下来,这情景似乎和陈芳菲的梦境如出一辙?
土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担忧道:“上仙,你怎么了?”
我咽了口水问老土地:“然后呢?其他的人是谁?”
土地道:“然后第三日死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说是在附近的汽车城工作的。”
我问道:“他们……都是本地人吗?”
土地疑惑地看着我。
这时,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我急忙收起推测,把手机掏了出来,上面写着一排数字,绿色的半个“工”字和红色的围绕这一个小圆圈。
我皱着眉为难地自言自语,“这是个啥呀?”
土地侧过头看了一下,按着中间的小圆圈,拖到了绿色的“工”字上,接着,手机里就传来了李仲默的声音。我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土地神君,对方下巴指着手机,“放耳朵边儿听着,说话。”
“大神?你找到那个客栈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我……我……我一时也说不上来,不过你知不知道,陈芳菲是哪里人?”
李仲默沉吟一刻,似乎不愿意提起陈芳菲,“你问这个干嘛?我不想再和她扯上关系。”
我倒吸了一口气,“你快点说!”
李仲默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凶,怯怯地道:“是西县的。你没事儿吧大神?我过去找你吧!”
我急吼:“不!千万别来!你就在屋里等着!”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赶紧改口,“你告诉我你在哪里呢,我这就去找你,还有无论谁找你,都不要出去!”
李仲默疑惑地“啊”了一声,迟疑道:“行……行吧,对了我订了外卖,大神你吃了吗?”
“你住在哪里?我这就回去!”
“我在光明路的这家儒家呢。你能找到吗?你带钱了嘛?”他絮絮叨叨时,忽然电话里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李仲默:“有人敲门,我去看看。”
我高声喊他:“不!别去!等我回去!有人想伤害你!”
他“啊”了一声,又有些迟疑地回了一声“好,那我挂了啊!”
“别!一直保持着通话,不要挂断。”我正在喊着,土地神君早已经把乌木杖横在了身前,松开了手,那乌木杖就悬在了半空中。
土地神君率先跨坐了上去,他扶着乌木头,转头对着我晃了下脑袋。我赶忙侧身坐了上去,一边嘱咐着电话里的李仲默,一边看着老土地换了一身运动服,从兜里掏出手机和一根线,怼在了乌木头的上面。
“欢迎您使用得糕导航,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一道甜甜的女声传了出来。
土地沉声道:“如家酒店,光明路店。”
土地见我惊奇地瞪着眼睛,只是摆摆手,口型道:“扶住了,出发了!”
我赶紧收起了自己的惊奇,紧紧抓住了土地神君宽大的运动服,那乌木杖先是慢悠悠地离开地面数仗高,手机里的女声道:“请系好安全带,导航开始,延当前道路直行……”乌木杖如同疯兔一般,“唰”地冲了出去。
“可是有点贵诶,这个屋里的电话是另外收费的,没必要吧,我不出门就是了。”
“我说不准挂!”我急地简直要怒吼了,但是我不得不说,这速度未免太快了,我有点想吐,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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